此世之正义仍在此（陈X博士）（糖）（二）（风里花又飞过请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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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伊始，偌大的龙门近卫局空无一人。
漆黑的楼是这座城市最坚固的堡垒，也是这个城市最大的谎言。斥巨资打造的钢筋铁骨放任生命被无差别的屠杀殆尽，随意遗弃在下水道里，堕落为迂腐的烂泥，让城市上方的王座更加稳固。配备齐全的医疗设施救不下那些被残害的孩子们，只因为那些高端的治疗机会统统都要让位于资本和权力。
我究竟在为谁战斗？
陈一个人空守一台亮起的电脑，窗外鞭炮声响也掩盖不住这里的孤寂。她的手肘靠在桌面，有些晃眼的亮光让她昏昏沉沉的，时不时闭上眼睛打一个盹。
“噔噔噔....”
耳边传来某人踩上楼梯的声音让陈清醒不少，她揉着僵硬的眼睑，挽起袖管。
绝对不能在那个博士面前让他看到自己懈怠的样子。
“嘶...”玉臂贴在冰凉的桌面，陈开始聚精会神地打字。慌乱地关闭一个网页，重又打开之前未完成的记事薄，那里罗列着魏彦吾在新年前交代的事项。
“陈...咳咳。抱歉，楼下没人，就来找你了...”
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带着戏谑的语气调笑她这么晚还在加班，有可能还会搬点夜宵来刺激她空空瘪瘪的胃，可是他那副戴上口罩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生病了。
“是流感吗？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我去帮你烧点水....”
急促离开电脑桌前，陈打开整栋楼层的灯。窗外徐徐升起的烟火爆出五彩斑斓的尾翼，将博士挡住嘴咳嗽的声音盖过。拿起电话打给星熊，电话那头的知性大姐姐立刻答应下来，说着马上到之后挂断了电话。
手指在热水壶的瓶塞上微微用力，随着“砰”的一声打开；滚烫的热水从瓶口流出，倒在好不容易找到的空杯里。做完这一切的她赶回博士身边，摸着他发烫的额头皱皱眉。
“你发烧了，怎么不回罗德岛好好休养？在龙门近卫局干什么，打个电话给凯尔希她绝对会来接你。万一传染给别人怎么办？”
“不会传染的。”
有些无奈地笑笑，博士轻喘着说。“别打给凯尔希。我不是听说最近龙门突发瘟疫嘛，我就背着凯尔希无偿帮着这地方的医生们治疗了。虽说她本人应该也在背着我治疗就是。结果刚才结束完东边的工作，南面的一家医院就缺人——我开车去那边的医院，在半途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于是就靠边停车找了上来。”
“你不是有那几乎能包治百病的什么‘移动’吗？把身上的病移走不就好了？或者直接瞬移到医院也行啊？”
“那个能力消耗的是我的理智。今天来问诊的人太多太杂，就是普通的感冒也要一个个排查，顺带着把他们也治好。我的能力的确可以做到让病人身上的任何疑难杂症消失，但那也只是‘移动’而已，那些病征都是被移到我自己身上，不会传染给别人的....现在已经用不动那个能力进行长距离移动，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你治了多少人？”
“不知道。”博士承受不住身上巨大的热量，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尤其是肺部，千疮百孔般的针扎让博士的呼吸变得极度薄弱。他仰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只要在面前的，我都治，能救一个是一个。”
“傻子。”悄悄嘟囔一句，陈这边被派出卡哨的警司们也开始在耳机里给她汇报进度——有几位想蒙混过关的携带者都被抓住观察了，让陈舒一口气，下令更加严格的排查。
“跟他们说轮个班也可以啊。”
“轮班？”博士的声音马上小了不少。“那边人手早就不够了，哪有什么轮班一说；都是全体人员一线，像我这样不用担心传染的人尚且会累，他们那些可能会被传染也需要更多精力治疗每一个病人的医生也没休息，我怎么敢停下？”
陈无言。这次的突发疾病有多么严重，她也从电视上看到了。手机里不断叠增的感染率也在提醒她对于所有在医疗岗位上的人们，这注定是个无眠的新年。
“我休息一下，大概十分钟之后叫我...那之后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还要赶一趟夜班。”
说完，博士身子一软，靠着椅背沉沉睡去；他头上大滴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陈回到博士身边，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没想到还挺好看的...陈盯住她认为最喜欢的眼睑部分，突然意识到自己那出格的想法；回过神来时她才发觉自己与博士之间的距离全无，他略带消毒水味道的吐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她的思绪卷进甜蜜的旋涡。随着窗外林林总总的烟火从昏暗的天空上升，从旋涡中打着旋儿拖出长长的摆尾，那经久不息的彩花在她的脑中绽放；眼前的他没有知觉，为他休息特意关掉的灯此时将她的脸遮上七彩的光轮，掩盖着她脸上的红雾。自己的嘴唇在渴求着眼前的一幕，慢慢俯下的身体后是她不断摆动的龙尾，电脑发出的白光映在她的侧脸，那红色的瞳里顾不上什么威严。
现在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就在准备吻下的瞬间，恶作剧的他睁开双眼，搂住她的肩膀。
“哟，这是打算做什么啊，陈sir？”
“你.....”
一向犀利的她竟是半天都说不出话。
“还有一件事。”他看向一旁的电脑，上面是赫然出现的历史浏览记录。
“新年礼物的话，你选的哪个都没问题。不过星熊姐的总不能每年都选酒吧。”
“你！”
楼下小电驴的声音响起，星熊的电话打来。陈只好放下手中的刀刃接听。
“陈啊，我到了。博士呢？哦，在这，走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
再一转头，他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下。
“你这家伙...”陈的无名火无处可发，踹上一脚自己的座位，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掉落下来。
“这是...”陈狐疑地捡起，拉开礼物的绸带。
等到她打开那礼盒的封顶，羞红的颜色早已爬满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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