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 steps
“最可怕的是你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堕落。”
一.
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轻轻吹拂着。
大地陷入了沉睡，夜，静得像一潭水，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除了一个地方，那座没有人知道的阶梯上，凯伦.万斯大声求救着。
她自昨天晚上误入这里以来便没再出去过了，她一直在阶梯上奔跑着，却绝望地发现这是座无尽的阶梯，是的，没有尽头，难道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吗？
一天没有进食，她已经快没有力气了，没过多久，嗓子便再也发不出声。
最后一声求救也如同坠入了一潭死水，没有回应。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逼近，凯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了头。
是同院的汤姆.里德尔，他微笑着走向她，手里拿着魔杖。
“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
“你想出去吗？”汤姆有些答非所问。
“想。为什么不想？只要能让我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帮我杀一个人。”汤姆又笑了。
“Imperio”
紧接着，凯伦.万斯便摇摇晃晃地拿起魔杖，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去。
二.
深夜，无眠，思绪万千，默特尔悄声起了床，刚从塔楼上下来，看到了已经消失了一天的好友凯伦，不免有些高兴，毫无防备地冲过去抱着她。
“凯伦，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凯伦挣脱了她的拥抱，向后退了几步，没有回答。
她静静地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如冬日寒潭，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冷冷，以一副凉薄的表情，岿然不动，周身流淌着黑暗河水般的沉默气息。
“你……”默特尔对凯伦的冷漠有些难以置信。
“Avada Kedavra”
凯伦没有多余的话，从袍子里掏出魔杖，毫不犹豫地念出了杀戮咒。
她的眸色深不见底，目光流转之间，迸发出一丝冷意，那锐利的目光，让人心中一寒，悄然无声地惊动心弦。
她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昔日好友倒在自己面前。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如傀儡般，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三.
翌日，清晨。
迪芙娜早早起来为即将到来的OWL考试做准备，看向一旁默特尔的床铺，已经空了，欠身摸了摸被子，冰冷的， 没有任何余温。
“这家伙，不至于这么拼命吧，那么早就起来了？”她走出塔楼，思索着，来到公共休息室。
地上躺着的赫然是默特尔，身体呈现着僵直的状态，角膜出现了斑块状的浑浊。
迪芙娜心中猛地一惊，蹲下，颤抖的手伸向默特尔的脸颊。
早已冰冷。
迪芙娜愣住了，悲痛地抚摸着默特尔的脸颊。
“迪芙娜.赫厉安小姐？”不知何时，汤姆.里德尔来到了迪芙娜的身后。
汤姆探头看向地上的默特尔，瞬间明白了，“我去叫迪佩特校长过来。
他绅士地拍了拍迪芙娜，低声道：“节哀。”便转身跑向校长室。
校长很快来到，同行而来的还有邓布利多教授。
这时，寝室里的学生也已醒来，纷纷来到公共休息室。
“这是怎么一回事？”校长首先发了声。
迪芙娜已悲痛到极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汤姆站到校长跟前，微笑道：“我来说吧。十几分钟前我从寝室下来，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赫厉安小姐，她身前是死去的帕金森小姐，就是这样。”
迪佩特校长点了点头，“看来是这么回事，那么当务之急是通知帕金森小姐的家人并找出凶手。”
“好了！都去上课！”邓布利多教授挥了挥手，驱赶走在一旁看热闹的学生们。
学生很快散完，此时，偌大的公共休息室只剩下迪佩特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汤姆，迪芙娜和死去的默特尔。
一片寂静。
“校长，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汤姆率先开了口。
迪佩特校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半夜我起来去图书馆，看到了帕金森小姐与一人起了争执，然后那人拿起了魔杖对她施了杀戮咒，只是……”
“只是什么？”邓布利多教授眉头紧蹙，盯着汤姆的神情与一举一动。
汤姆避开了他的注视，将头转向迪佩特校长：“只是，那人……好像是赫厉安小姐。”
这话如深水炸弹，打破了平静，掀起了天涛巨浪。
迪芙娜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即使听到汤姆的诽谤也未做任何解释。
“是这样的吗？赫厉安小姐？”
仍然是沉寂。
“你真的没有说谎吗？里德尔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发了话。
迪佩特校长显得有些头疼，“汤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说谎话的，你之前为学校做了那么大贡献……”
“算了，这件事回头再说吧，都先去上课吧。”
邓布利多教授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下意识地回了头，里德尔还在原地站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带着点狠戾，阴险。
四.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学生都离开现场去上课了，有几个学生躲在门口处，听到了整场谈话。
很快，消息便传播全校。
到处都是大家的议论，到处都是指指点点。
“诶你知道吗？就是她，那个斯莱特林的迪芙娜.赫厉安，杀了默特尔.帕金森。”
“啧。听说她俩还是朋友呢。”
“是吗？真狠毒……”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她刚好能听到。
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她心上。
“不，不是的，我没有……”
迪芙娜看向蓝天，阳光普照万物，却似乎唯独没有照到她的身上，她多希望阳光能照进心里啊，驱除迷茫啊。
“她这么恶毒，死了都不足以谢罪……”恶言恶语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她刺来。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浑身就像被抽干了血，没有力气。
秋末的黄昏总是来得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的水汽消散，太阳便已落尽西山。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山峰的阴影越来越浓，夜，也已暗了下来。
月亮升起，惨白，浑圆，带着诡异的气息在云雾中穿行，却有一种悲伤的美感。
“不如，死了吧。死了便听不到那些话了……”她扬起脸，绝望地笑了，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泪水顺着眼睛滑落，跌进嘴里。
好苦涩。
迪芙娜不受控制般地往塔楼顶端走，打开窗，纵身跃了下去。
“一切都终了吧。”
五.
自那晚后，凯伦便一直没去上课，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在她又一次没来上变形术课时，邓布利多教授发现了异常。
“有谁这几天看到过万斯小姐吗？”
许久，一个男生举手答道，“我那天看到了万斯小姐。她身上有很多伤，表情很古怪，一直在念叨着什么‘阶梯’。我想要上前跟她说话，她却突然发了疯似地跑走了。”
当天晚上，一个学生在楼梯上发现了凯伦.万斯，她呈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楼梯上，脸上挂着僵硬而又悲伤的表情。
尸体已经冰冷。
六.
多年之后，阶梯又发出了声音，“咔嚓，咔嚓……”
又有学生失踪，周而复始。
七.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故事啊？”
小男孩望着眼前相貌如蛇般的男人，天真地问道。
“那个阶梯是我造的。”
陷入死寂。
by千张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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