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te 0 zero 自衛隊於銀座戰鬥前篇 第十三章(機翻
第十三章 安全保障會議 在東京都下東西走向的JR中央線,有個叫立川的車站。 從這個車站周圍的地圖來看,陸上自衛隊立川駐屯地的面積比周邊都大,非常顯眼。 航空隊的跑道平時用於直升機的起降,當然也可以用於固定翼飛機的起降,有時C1運輸機也會用來進行訓練。 在其周圍,除了警視廳的機動隊、消防和海上保安廳之外,國立·都立的各種研究機構和醫療機構林立,甚至還有法院。 就像萬一霞關或永田町周圍發生什麼事時,為了代替這些功能而事先準備好的基地一樣。硬要說的話,是第二新東京市。(注:「東京都」這個一級行政區包括海邊的「區部」(原「東京市」,包括23個區)、其西邊相鄰的「多摩地方」(一個有區部兩倍大的長條形地區,相當於郊區,分為30個市町,立川市在靠右1/3處),甚至還有遠海的伊豆和小笠原群島(最遠約2000公里)) 實際上,這個城市是為了應對出現大規模地震的震源在首都正下方等情況、導致首都機能癱瘓的時候建造的。 當然,沒有法律規定這些功能不能用於災害以外的緊急情況。 日本政府因為警視廳本部大樓陷落,和霞關周圍的官廳機能麻痹這些事態,放棄了不再安全的首相官邸和國會議事堂,把國家的中樞機能移往立川了。 20:45 立川・某政府施設内── 基於『關於重大恐怖襲擊發生時政府的初步措施』的對策會議—— 「風松老爺子。很抱歉這麼急,能不能馬上命令自衛隊治安出動?」(注:「治安出動」,自衛隊「本來任務」之一,需要總理下令、事後向國會補報;級別高於防衛大臣可以獨斷的「災害派遣」等;略低於最高級別的相當於進入戰時狀態的「防衛出動」,後者需要事先向國會申報且獲批准。) 防衛大臣嘉納太郎逼近作為內閣總理大臣臨時代理的風松。 不僅是嘉納。回到當地選舉區,與有權勢者進行聯絡和懇談會的閣僚們也急急忙忙地回來,催促著「來吧、來吧、來吧」。 被笹倉總理提拔為閣僚的他們,對於趁著笹倉總理不在的事態成為臨時總理的風松,並沒有忠誠心。有的只是或多或少的嫉妒心,和必須解決這個緊迫事態的焦躁感。 事件發生後大約過了半天,日本遭受了警視廳陷落、霞關毀滅的災害。 自然地,來自各個方面的人們,紛紛提出政府到底在做什麼的喧囂批判聲。 其矛頭當然指向作為內閣一員的他們。在選舉中選出來的國會議員,極端地說是種人氣買賣。對那種感情很敏感。今後的發言和行動,直接關係到下次選舉的當選和落選,以及迫在眉睫的下屆政權的沈浮。 「我們成功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現在,有必要盡可能採取相應的措施來宣佈這一點。 然而,風松可能是從心底覺得他們視線中蘊含的強烈期待著實讓人厭煩,大大地仰後身體。 「可是,明明不知道笹倉總理是否已經死了,像我這樣的人,能下決定嗎?」 他似乎想逃避大家的視線,回頭看向法制局長官。但法制局長官並不是會縱容風松撒嬌的溫柔男人。 「在連笹倉總理的所在地都掌握不到,又聯系不上的情況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縱容受災擴大。」 「可是啊,雖說是敵人,連對方是何人也都不曉得,也不能出動吧?北條先生是怎麼想的?」 財務大臣北條重則(內閣總理大臣臨時代理預定者第二位)是黨的重要人物。 被稱為笹倉的盟友,是支撐內閣的主要支柱。正因如此,他不像其他閣僚那樣說輕率的話,對閣僚和所屬議員的不檢點也很寬容。現在也沒有用責備的眼神看風松。所以這個男人會庇護自己。風松好像是這麼想的。 但是—— 「發生事件的是國內,而且是首都東京的正中央,銀座。那麼,沒有必要揣度是誰幹的。拘泥於枝節的討論往後推,命令治安出動就好了。不,我甚至在考慮防衛出動也可以。敵人使用的武器是舊式的劍和槍,或者說是將未見過的動物組織起來的行動,也可以解釋為軍事行動。」 「北條先生,連你也這麼說嗎?好嗎?就用這種輕率的態度!」 於是,嘉納探出身子。 「不管是輕率還是什麼,除了自衛隊以外,有誰能驅逐他們!警視廳已經毀滅了!」 「不、不。就算說被打敗了,也只有東京的警視廳啊!放眼全國,還有幾十萬警察。從那裡動員人員的話,既可以逮捕他們,也可以奪回銀座。松平君,能做到嗎?」 「如果是命令這麼做的話,我只能回答說可能。」 作為內閣危機管理監出席會議的松平,對風松的話點了點頭。 然而他額頭上刻著深深的皺紋,像咽下了苦汁一樣。他心裡知道是不行的。但是作為警察官僚出身的人,即使嘴裂開也不能說做不到。 「怎麼樣,警察廳次長?」 當被問到國家公安委員長時,警察廳次長山南起立。 「如果是總理代理的命令,我們只能執行。根據國家公安委員會的勸告,內閣總理大臣發佈緊急事態的佈告後,總理代理可以直接指揮監督警察廳長官。這樣的話,也可以從日本各地召集機動隊。」 「你看,沒關係的。警察也做得到。只要宣佈非常事態或緊急事態的話,無論多少人都能召集到。請馬上在山南君的指揮下,從全國召集機動隊吧!」 「風松老爺子,你這麼說是認真的嗎?從今天中午到現在,你以為有多少警察殉職了!?」 「山南次長?」 國家警察委員長提問。 「正確數字現在正在統計中,包括在警察廳大樓內的人、在警視廳本部大樓的人、以及在銀座周邊的所轄署工作的巡警以及動員的機動隊員等,包括失蹤在內,估計⋯⋯大約有三千多人。」(注:警察廳是全國的警察總部機構,警視廳是東京都的警察總部機構。) 「你聽到了嗎,風松老爺子。三千人。僅僅半天,就有三千名警察官去世了!你是說要在上面再堆上更多屍體嗎!?你是認真的嗎!?」 「是認真的。我一直都是認真的!」 風松瞪了嘉納一眼。 「說起來!是誰造成了這件事!?是你們吧?為什麼事先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日本不僅是北方和西方,在裡面也有很多左、右的過激派、生態恐怖分子,及有前科的宗教團體,所以必須好好監視他們的動向。——嘉納先生。你是防衛大臣吧?情報本部沒有抓住什麼嗎?——國家公安委員會呢,公安有好好做事嗎?——官房長官,內閣情報調查室應該做的事呢?喂,誰來告訴我吧!沒能抓住什麼徵兆嗎?——外務省怎麼樣!?外務次官,請告訴我!」 被指名的外務次官慌忙站了起來。 「作、作為外務省,只能說是在銳意分析來自各國的情報……」 「你看,就是這樣啊。你們之所以這麼狼狽,不就是發生了這種事件嗎?儘管如此,如果只說要我負責任的話,我也會很為難的!」 「誰也沒有說要你負責任吧?」 「有說啊,你不是正在說嗎?嘉納先生,你不是在逼我做這個、做那個嗎!?」 「這個、那個?命令治安出動是這個那個嗎!?」 「就是那個。肯定是那個!我啊,在當地被認為是個溫厚的和平主義者。才不要。大屠殺的主謀會被全世界的媒體攻擊,在歷史教科書上以虐殺者的污名刊登。我絕對不要!」 「大、大屠殺到底⋯⋯是指什麼?」 「因為,讓自衛隊治安出動,就是要用機關槍噠噠噠的把那些傢伙打成蜂窩對吧?用坦克踐踏,用炮擊把他們撕成碎片對吧?你不是說要把炸彈丟下去全部殺掉嗎?這不叫虐殺還是什麼!?」 「等一下,屠殺是那些傢伙在銀座做的事吧!?為了阻止它們,為什麼需要客氣!?」 「即便如此,這仍然是殺戮吧?因為被殺了所以要殺,這樣殺來殺去真的好嗎?如果對方只是最初說的野獸倒還好。但是,已經知道對方是人類了吧?而且,不是一兩個人吧?是以百人或千人為組織的吧?命令與之戰鬥的話,就是要命令殺那麼多人吧。我不喜歡那樣!」 嘉納愕然了。 「那、那麼,現在這一刻,被留在銀座等待救援的人們會怎麼樣呢?受傷和痛苦的人們呢?你難道什麼都不管嗎!?」 「認真地想了!我覺得很痛苦!所以我才這麼說的。快點逮捕它們。趕緊取締!我命令警察想辦法!」 於是,北條想了起來說道。 「這麼說來,風松先生,你做法務大臣的時候,也堅決不在執行死刑的命令書上簽名。」 「是啊。日本這個國家,如果按照法律規定的手續實施的話,就會被新聞罵成死神的國家。日本國民不管怎麼說都沒有當事者的意識。清掃垃圾、維持治安、確保糧食、孩子的教育和福利、確保人身安全等,這些本來都是必須自己來做的事。在社會上,大家一起分擔角色,讓能做得很好的人代替,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但是忘記了那一點,把一切都當成別人的問題。所以,代替自己弄髒手的人會被滿不在乎地責罵和蔑視。日本國民啊,因為都是在裝好人地生活的,所以已經不能忍受被罵作殺人犯了。所以,我決定了。絕對沒有與死人相關的命令!為了那些不負責任的傢伙,我決定絕對不做弄髒手、玷污名聲的事情!」 「不行,這可不行。你沒有資格代理總理大臣。喂,你現在馬上辭去大臣的職務!本來就是總理的臨時代理,所以要承擔解決事態的責任。如果你不喜歡的話,現在就辭職就好了。這樣的話,繼承排名第二的北條先生就代替你做出決斷。是這樣吧!?」 嘉納像徵求同意一樣回頭看向北條。 於是,北條雖然很細微,但還是清楚地點頭了。 「這、這種事做不到啊?就算說要辭職,到底是要向誰提交辭職申請。笹倉先生死了吧?臨時代理不能任命大臣,這不是總理大臣的專權事項嗎?就算我想辭職,也沒辦法啊!」 大家都回頭看內閣法制局長。 「手續上,正如風松總理代理所說,大臣的任免是笹倉總理的專權事項。」 「那、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嘉納和北條把絕望的目光投向了像孩子一樣哀嚎的風松。 至於其他閣僚們,知道是由這種男人掌握著自己和日本的命運,露出了被恐怖所驅使的表情。 * * 再說服這個男人也沒有意義了。 這樣判斷的閣僚們,為了中斷會議而動議休息。然後一出會議室就分頭開始商量。 只有風松總理代理一人留在會議室,在自己的座位上盯著空無一人的場所,喃喃自語地嘟囔著什麼。 在立川政府設施臨時設定的官邸的走廊上,各省廳的官僚和閣僚們嘰嘰喳喳地站著說話。在這種情況下,各自討論自己能做什麼事情、應該如何應對、應該依靠誰等等。不斷傳來同事的安危情形讓人動搖、安心、哭泣的身影也隨處可見。 那些人的圈子之一,是陸·海·空的制服組自衛官們的身姿。 每個都是胸前掛著閃耀絲帶的將官和高級幹部們。多虧如此,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馬上引起注意。嘉納明白他們是為了作為防衛大臣的自己而來,便主動打招呼。 「喔喔,你們聚集在這裡是怎麼回事?」 「大臣。因為聯絡不上您,所以直接從市谷來的……」 「聯絡?啊,不好意思,會議中手機關機了。」 嘉納慌忙從懷裡掏出手機開機。 於是,簡訊和簡訊鈴聲一個接一個地響個不停。 「喔喔喔,喂喂喂……這該怎麼辦好?」 原本還以為是壞了,沒想到卻收到了幾十封郵件和簡訊。 這些都是事件發生以來,想要與嘉納防衛大臣取得聯絡的人們發出的。直到現在,它才一下子送到。 「那麼,發生了什麼事?」 嘉納把手機調成震動模式,把不斷震動的手機直接塞到懷裡。 「其實……」 帶來的情報是,從俄羅斯飛來的遠程轟炸機在八丈島附近侵犯領空。 據悉,航空自衛隊雖然發動了緊急起飛,但由於對方無視無線電的再三警告侵犯領空,因此不得不進行警告射擊。長途轟炸機慌忙改變了方向,離開了領空。 俄羅斯之所以做出如此強硬的舉動,也是為了調查銀座事件中日本的防衛體制發生了怎樣的變化吧。 「航空自衛隊做得很好。對趁火打劫者就要切捨御免。需要表現出毅然的態度。讓別人看到,這種程度的事情日本不會動搖的。」(注:切捨御免意思大概就是格殺勿論) 「是!」 航空自衛隊的幹部挺直了脊樑。接著海上自衛隊的幹部正對嘉納。 「向您報告。南海的潛艇活動很活躍。截至昨日,海南島衛星照片上的幾艘大國海軍潛艇已銷聲匿跡。」 漂浮在軍港的潛艇會出現在衛星照片上。它消失不見就意味著出港後駛向了某片海域。如果長期持續觀察,就能知道這是平時的訓練,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緊急出港。這次消失的潛水艇大多認為是訓練日程之外的緊急出港。 理由是什麼?目的是什麼?肯定和俄羅斯軍機侵犯領空一樣。 「衛星照片真的很方便啊」 「大國海軍也在海南島建設潛艇用地下基地作為對策。如果這個完成了,這種偵察方法也不能用了。」 實際上,在南海這樣的淺海區中,潛艇的航跡會出現在海面上,所以會暴露位置,但如果不知道船的位置和名稱的話,情報精度就會下降。要如何收集這方面的情報,將會是今後的要點。 順帶一提,海上自衛隊如何應對這種使用衛星照片的調查手法呢。 海上自衛隊並不是把除籍的潛艇全部廢棄。其中有幾艘被稱為除籍潛艇,會直接系留在吳及橫須賀的碼頭。如果每次都移動位置的話,就不知道現役艦隻是什麼時候出航的,或者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了。真是原始的做法。 話雖如此,看守潛艇動靜的不僅僅是偵察衛星。在橫須賀和吳的碼頭附近,外來的諜報員或者日本人合作者,會混雜在軍事迷和潛水艇迷中公然地用照相機對著拍。而且日本沒有禁止這些活動的法律。因此,使用除籍潛艇來欺騙也沒有什麼效果。 不過,總比不做要好。另外,日本公安也監視在基地周邊進行這種活動的諜報員,仔細觀察他們與哪裡的誰保持聯系,包括資金流動等。近年來,駐紮地和基地附近的土地交易已經被視為問題,所以目的也包含對這種情報收集活動進行監視。 「該怎麼處理?」 嘉納問如果知道潛水艇要來,日本應該做些什麼。 「我們也應該把潛艇送過去嗎?」 統合幕僚監部的高級幹部補充說明道。 「增強護衛艦隊也是必要的。反潛巡邏機也要重點放飛。」 「那就這樣做吧。這次的事件沒有空和海出場的機會,但也沒有時間去觀望。希望你能更加努力處理外患。那麼,陸先生,關東附近部隊的準備怎麼樣?」 「只要有命令隨時都可以行動。但是,聽說總理代理頑固地拒絕了出動自衛隊?」 「是啊。那個老爺子,根子上是個和平主義者。」 嘉納在抱怨的同時也談到了他對風松這位政治家的了解。 四國出身的風松,曾任當地市長,之後轉走國政,成為眾議院議員。 保守黨一般認為都是右派政治家,但實際上也包含了很多相當於左派的思想,所以有必要注意每個人的主張。風松也是屬於保守黨的左派政治家之一。 實際上,日本的政治並不是在國會,而是在保守黨內派系間的糾葛。 電視和報紙上報導的辯論場面是,既沒有執政能力、也不想對日本將來負責的小丑型議員,和政權負責人之間配合默契所展開的,面向國民的打假球比賽、鬧劇、麵包和馬戲的馬戲部分,可以說是畸形秀。(注:麵包和馬戲,源於羅馬的諷刺比喻,請自行搜尋吧) 但是,風松卻不同。他是真的想實現『比我所想更好的日本』。要是這樣的話,如果保持常年的野黨在籍就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他才加入保守黨。 然而,他的主張往往傾向於理想論,與國民感情相差甚遠。而且現實感也很淡。因此,即使成為議論的素材也造不出大風氣,只是作為政治家積累了年歷而已。『比我所想更好的日本』只是漸行漸遠了。 不過,長期屬於保守黨也有好處。因為對派系做出了貢獻,所以派系的領袖拜託笹倉說「能讓他當大臣嗎?」。 拜他所賜,風松在第一次笹倉內閣中成為了法務大臣。 多虧了當上了大臣,雖然只是一點點,但也實現了理想的政治。風松覺得這裡是退潮之時,差不多該是抽身的時候了。因為他已經到了連參加選舉都嫌麻煩的年紀,所以下一次打算辭職,向領袖暗示要引退。於是說「既然這傢伙說要引退了,能不能讓在最後的花道上,來做副總理吧」,這又是派系領袖拜託笹倉的。因此,他在內閣變動中成為了臨時代理預定者第一位。 當然,風松也沒有做好掌握權力的準備和心理準備。即便如此,如果沒有發生這種事件,引退後他會在當地被稱為『原副總理』『天下的副將軍』,沈浸在過去的榮光中,過著悠然自得的生活吧。但是如今,要沐浴在『日本史上最差的宰相代理』『沒有決斷力的無能』等各種各樣的謾罵中了。也有從假裝知性派的知識份子評論員口中說出「把風松以無能的罪名送進監獄」等法治國家不應有的發言。雖然國民情緒是如此高漲,但如果這樣的話,他退休後將是無依無靠的寂寞人生。嘉納同為政治家,認為必須要當成他山之石。 (注:他山之石,比喻借助他人的經驗,來改正自己的缺失) 「嘛算了,那傢伙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們在那之前做好所有能做的事。如果有命令的話,就把它當做是預備起跑的號令,必要部隊的移動也現在開始做吧。就算用訓練什麼的,理由牽強附會一點也沒關係!」 「大、大臣……您打算做什麼?」 「看著吧。所謂戰爭,不全是槍口對著打的,政治家式的戰爭,就由我來做給你看看!」 嘉納咧嘴一笑,自衛官們都齊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另外,在接到治安出動的命令之前,以『災害派遣』的名義做點力所能及的事。那樣的話,我就可以自己下命令。我會給都知事打電話。以回應知事的請求的形式。」(注:東京都知事,東京都全域的民選行政長官。) 「『災派』……嗎?」 「如果是害獸肆虐的話,那就是災害的一種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北海道發生由北海獅引起的漁業災害時,不是有過以害獸災害的名義使用武器的先例嗎?模仿那個就好了。能和警察及海上保安廳建立合作態勢嗎?」 「姑且,根據治安出動時維持治安的協定,召開了事前聯絡會議——大約十分鐘前就開始了」 陸上自衛隊的將官看著手錶這樣回答道。 「我是從陸上自衛隊第一師團來的中野。」 「我是第二部長竹宮。」 「我是東部方面總監部派來的聯絡幹部柳田。」 「我是警視廳的伊東。」 「我是警察廳警備局付的芹澤。」 伊東參事官和芹澤局付在警視廳多摩綜合大樓的會議室迎接了三名自衛官,擦著額頭的汗坐了下來。 於是中野開口了。 「我想馬上確認一下銀座現在發生了什麼?我們的認知和那邊的認知有沒有不一致。在此基礎上,在下達治安出動命令時,希望警察和自衛隊能討論一下如何分配角色。」 伊東說道。 「總理代理宣佈緊急情況,並命令我們警方解決事件。」 「確實如此。但在現實上這是可能的嗎?坦白說,我覺得在人力資源上有點困難。不,我絕對不是看不起警官們的能力。我們認為這是擁有的裝備和人員數量的問題。」 「不,現實正如您所推測的那樣。警視廳的指揮命令系統現在可以說已經崩潰了,正在進行重組。」 「包括警視總監在內的很多警察都殉職了。向您致以沉痛哀悼。」 「我在立川也是因為偶然受到總監的指示,『萬一的時候就交給你了』。我也打算遵從總監的遺命,為恢復治安和重建警視廳粉身碎骨,不過,需要多少人才和時間——。幸好警備部的近藤參事官也被派到了立川,所以管理警視廳的機動隊殘存部隊就交給他了」 「聽說各縣警局有機動隊的援軍部隊到了?」 警察廳的芹澤這樣說道。 「在山南次官的指揮下,現在全日本的機動隊正在動員,部署在東京各地的要點上。但是,警視廳陷落以後,由於防守範圍擴大了,需要的人數也增加了,現在幾乎無法守護國會和官邸等重要設施。虎之門、汐留、日本橋附近任由怪物徘徊。隅田川以東因為壓制住了橋,所以總算能守住……」 「皇居的守護呢?皇居外苑的警備狀況呢?」 「警視廳第一機動隊、第三機動隊和第四機動隊的殘存部隊合併,總算是……」 「皇居現在和漂浮在敵人中的孤島相似,非常危險。有將皇居外苑的約五萬名平民轉移的計劃嗎?您的建議是?」 「關於動向,已經通過宮內廳向葉山御用邸申請了。但是據他們說只要還有一個國民留在皇居外苑,就絕對不會離開。關於平民的轉移,包括市中心和灣岸部的回家難民在內的數量也很龐大……關於在皇宮避難的人們,首都和國家的關係部局也在討論,但是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派人進行警備和整理」(注:御用邸是皇族的別墅) 那時候,中野放在桌子上的的手機有來電振動。 表面的螢幕上顯示『防衛大臣發佈了災害派遣命令』的簡訊。 讀了那個的中野,用不經意的動作隱藏手機畫面。然後告知。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麼,首先讓我們以填補不足人員的形式進行合作吧。應該著手的是銀座周邊的居民疏散。而避難場所的製定和收容,需要由各個自治體進行。」 「但、但是,說服居民和整理交通的人員壓倒性地不足……」 「對此我們有支援的準備。例如,交通管理可以使用警務隊,居民說服、移送、引導可以使用我們的人員和卡車。情況就是如此嚴重。我們要互相消除地盤意識,製定運用全部現有資源的作戰計畫。」 * * 「北條先生,我會做的。」 嘉納一邊抽著煙草一邊告訴他自己的決心。 在政府設施的陽臺上,吸煙者們聚集在一起。當今時代,只有這種地方才能讓吸煙者輕鬆地吸煙。 在這種情況下,其他的閣僚和官僚們不自然地與北條和嘉納兩人保持距離。 因為大家都察覺到,現在在這個場合,是日本的舵手將進行重大的協商。 嘉納對北條說道。 「即使帶入政局,我也要把風松拖下去。如果讓他掌舵的話,日本會變得很糟糕的。北條先生,抱歉要把責任交給你。」 拖下風松意味著是找風松所屬的政策組「聖和會」的麻煩。嘉納打算向聖和會的領袖挑戰直接談判,讓他們說「嗯」。(注:即保守黨內派系) 「我不介意。但這不能說是和平時一樣的政局。必須速戰速決,在短時間內得出結果。」 「我知道。這次與其說是政局不如說是政戰。但是關於詳細的內容,你不用知道也可以。我也打算使用為了這種時候而準備的隱藏球。你現在就開始準備組閣吧。」 如果按照嘉納所說,有讓聖和會領袖聽話的方法,那麼成立下一屆內閣也不難。 「嗯,這樣啊。那麼你自己對閣僚名冊有什麼期待的地方嗎?你想要哪個職位?」 「沒關係。組閣的話,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你不想要職位嗎?」 「我想讓風松聽話。如果我被困於職位上,任何事情都會無法決定。你只要答應我儘快解決銀座發生的騷動就好了。」 「……明白了。」 這時,北條用隻字片語表示同意。 從裡面通往陽臺的窗戶猛然打開。 「大臣!」 制服自衛官跑過來了。 「怎麼了?」 「果然還有沒注意到呢?」 制服自衛官緊握著手機。好像是為了呼叫嘉納來打了好幾次電話。 收到了很多簡訊和郵件,嘉納之前因為感到麻煩而保持了靜音模式。 「請馬上來,大臣。已經收到了關於敵人的新情報。」 「好的,我馬上過去。」 嘉納用煙灰缸擦滅了香煙,跟制服自衛官進入大樓內。 剩下一個人的北條吸了一大口煙,將煙霧吐向天空,稍晚才回到大樓內。 ——— 這章真是翻得我血壓升高⋯⋯自己國家都被敵人攻打了還在優柔寡斷膽小怕事說不想殺人、出動軍隊自衛反擊⋯⋯高層就只有這種軟弱者嗎⋯⋯ 直接幹掉他,由北條和嘉納掌權還比較好⋯ 校對: 不是為了減少傷亡人數而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硬壓著武裝力量不動、讓幾十萬警察拿人命去填窟窿,這算哪門子的「和平主義者」,簡直笑死人了,拉撒也要有拉撒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