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夏洛克·福尔摩斯VS德古拉》(第二章)
PS:B站换了新专栏编辑器,然而Bug多多,直接把我大半的内容卡没了……4000多字能显示只有几百字你敢信?

译者:南·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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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
《谜团》
《THE RIDDLE》
“天呐!”我叫道。我看向福尔摩斯,想知道帕克这番离奇的陈述是否像对我一样对他造成了强烈的影响,但他还是保持着那副懒洋洋的表情。然而,没过多久,他从椅子上坐起,脸上呈现出一个狩猎者的全部特征:脸色变黑、眉头紧蹙、嘴唇紧抿,他的鼻孔就像嗅到气味的狗一样扩张。我曾无数次看到他与法律两侧的人打交道时露出这幅神情。就当是为了帕克,我希望他给我们的描述是准确的,因为一旦我的朋友发现正在与他面谈那个人故事中的一个漏洞,他就会变得冷酷无情。
“船搁浅后,谁第一个上的船?”他问记者。他的声音很尖锐,现在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热诚友好了。
“海岸警备队的值班警员。”
“他检查过尸体吗?”
客人点了点头。“这是他首先检查的的东西,当他首次近距离接触到尸体后,他举起双手,发出了恐惧的尖叫。”
“真的吗(Indeed)!那么为何如此呢?”
“福尔摩斯先生,我上船时也看见了死者的尸容。它被扭曲的相当怪异,以至于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张人的脸。”
“怎样扭曲了?”
“骇恐万分,福尔摩斯先生。肉眼可见、不可抑制的恐惧,自人类主宰地球以来,还没有人经历过这样的恐怖。”
“你真富有诗意,帕克先生。”我的朋友说“我推荐你把它用在能更有建树的地方,描述一下尸体。”
帕克目光飘渺,我看得出他正在回忆细节。“一名男性。”他说,“已过中年数年,黑胡子,肤色和触感就像老旧的皮革。他穿了一件被盐水浸透的硬挺的粗呢大衣,底下是一套厚重的蓝色套领衫。他的双手被紧紧地绑在船舵上,就像一个水手在恶劣的天气里生怕被卷下船似的,手腕处的骨头被绳子摩擦露出。但我最感兴趣的是他拿在手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
“是一个十字架,先生。双手手腕与舵轮被串链缠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发现这东西是相当奇怪的。我就记得这些,除了伤口。”
“伤口!”
“喉咙处有两处穿孔伤,大约相距一英寸,边缘破烂不平,有些起皱。当局要求我们隐瞒这一信息,以免民众担心有野兽在惠特比出没而恐慌。但它们显然没有大到足以让人致命。”
“我亲爱的朋友,有些动物的噬咬几乎难以用肉眼发现,但却和子弹一样致命。”他的目光划向我。“华生,我想请你注意一下我们之前关于罗伊洛特医生和斑点带的谈话。但这仅是一种猜想,它对逻辑联系是有害的。我想应该请了一位医生吧?”他的眼神又一次让记者惊呆了。
帕克点点头“一名外科医生,他住在惠特比的东埃利奥特广场,33岁的J.M.卡芬先生被请来检查尸体。他宣称那名水手已经死亡至少两天了。在死者外套的口袋里,他发现了一个瓶子,里面卷着几页写的密密麻麻的手稿。在它们被交给负责的警员之前,我只瞅了一眼。后来我才知道,它们是船上航海日志的补遗。到目前为止,媒体都被禁止进入那里。”
“棒极了!”福尔摩斯喜出望外,搓着手。“帕克先生,您真是眼神犀利。船上的货物呢?”
“五十个木箱,约长七英尺,宽三英尺,里面除了土什么都没有。我的报道入档后这些信息就曝光了,我不清楚它们的归属和用途。”
“那狗呢?自它离开船后没有得到与它命运相关的消息吗?”
记者难过的摇了摇头 “这也一定是个迷,如果这只狗真的存在,而不是什么集体幻觉的产物,那它很有可能因为在船上经受的折磨而藏起来了。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就再没有过报道。”
福尔摩斯向后靠坐着椅背,但他的双颊仍保持着红晕,我知道这是他对眼下的事情相当感兴趣的迹象。“这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问题,帕克先生。”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对他的客人述说。“十分诱人。”
“也就是说你打算接下这份委托吗?”这年轻人看上去很急切。
“我很乐意。”福尔摩斯站起身来,第二次向托马斯·C·帕克先生伸出了手,帕克先生同样起身予以回握。
“你可以通知你的编辑,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将调查这一问题,因为他手下记者的作风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旦有了解决方法,他将立即通知《每日报》。日安(Good day),Mr.帕克,祝您归程愉快。”
“如何,华生?”我的朋友送他的年轻客人出门后问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这似乎是一件极为恐怖不详的事,”我说。
“我完全同意,”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但是它最突出的一点是什么呢?”难道你还想不出什么理论来解释船员失踪、蓄胡水手的死亡和那条狗出现在船上的原因吗?”
我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只是它的某些特征使我想起了德文郡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的风流韵事和折磨他家族的诅咒。”
“嗯,是的,确实有一些相似之处,特别是死者脸上惊恐的表情,以及目击者在短暂的一瞥中看到一条巨大的狗。可是,船长喉咙上的那些小孔——我想我们可以放心地这样称呼他,因为还有谁会采取这种预防措施,确保航海日志的补遗附录没有丢失呢?——难道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有两种可能,”我大胆提道。“第一种可能是是蛇咬他时他摇过了头。”
“我提到斑点带,只是为了反驳年轻的帕克轻率的说法,他说这么小一点印记是无害的。蛇的尖牙不会留下粗糙的破洞。”
“另一个是有毒的飞镖。”
他笑了。“就像乔纳森·斯茂和他那拿着吹枪的土著人的事情一样。这是一种令人钦佩的比较,但考虑到伤口并非一处而是两处,而且两处之间只有一英寸的距离,这就很难说了。一箭就足够了;如果不是,我严重怀疑受害者真会给他的攻击者第二次机会吗?尽管他被束缚了。不,我们的答案在别处。”
“比如?”
“如果你能在明天上午九点钟来拜访我,我希望到那时能给你答复。我担心,在接下来的24小时里,我会花大部分时间坐在安乐椅上,用咖啡和烟草毒害我的身体,在我的大脑中寻找这个谜题的答案,我的朋友。”
“要不要我到布拉德利店里去一趟,请他送一磅烟丝来?”我问道,戴上帽子。
“我手头有足够的货,谢谢你。一定代我向你可爱的妻子问好。”
我的朋友有点唐突地请我离开他,但我丝毫没有感到冒犯。我知道,对他来说,在一个特别棘手的问题提出之后,总是要在绝对的与世隔绝中进行漫长的沉思,这是一种重要的工具,就像他参考有所帮助的普通书籍,以及他在多年的积极工作中搜寻蛛丝马迹解决许多秘密的放大镜一样重要。因此,我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了,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的钟声敲响时,我才再次出现在他的门口。
我发现他坐在他最喜欢的扶手椅上,上半身被厚厚的烟雾笼罩着,要不是穿着我非常熟悉的紫色旧晨衣,我很难认出他来。他脚边的地板上散落着书和散乱的书页。我不用多看都能知道,壁炉架几乎被他昨晚留下的干燥烟斑给覆满了。一进门,我的鼻子就告诉我,他现在正在抽烟。
"福尔摩斯,这里的空气真让人无法忍受,"我说道,一时忘记了我已不再是这里的住户,因此没有权利抱怨。“我真不明白房东太太怎么能忍受得了。”
“我想哈德森太太到现在已经习惯了我的小怪癖,不过,如果有一天晚上我调查完回来,发现自己被锁在门外,我的行李扔在了街上,我也不能怪她。”他在椅子旁边的桌子上掐灭了烟斗,带着一种超然的兴趣打量着我。“我看你今天早上比平常起得早。”
“我一大早就得去打个电话,可到底怎么——”
我的困惑一定表现在我的脸上,因为他被逗笑了。
“华生,”他说,“你会成为某个有才华的魔术师理想的伴侣。一旦他向你吐露了他所有的小秘密,你还会为他从帽子里捉到的每只兔子鼓掌吗?我知道你的习惯。像你这样注重外表的人绝不会考虑穿一双不搭的袜子,而你却穿了一双不搭的袜子。很明显,你是为了不吵醒Mrs.华生而在黑暗中穿衣服的,而且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又穿了一只黑袜子和一只灰袜子。你在你妻子之前起床的事实也证明了她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了房子。我说的对吗?”
“分毫不差。”我有点懊丧地附和道。“这似乎很明显,可是,除非你解释清楚——”
“显而易见的事情总是很难。最容易被察觉的是隐藏起来的东西。你一定在想,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知道你觉得合适的时候会告诉我的。”
“大部分时间里,”他说,“我一直坐在这把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我们的记者朋友交给我们的小问题,并从脚下这一团乱里获取更多的数据来补充他的信息。这堆里有一些航海日记,我从这些日记中了解到,海上风向突然转变,就像那天晚上发生的那样,我们的外国帆船似乎要在惠特比那臭名昭著的暗礁上结束它的航行,这是一件很少见的事,不,在向海岸驶去的风暴达到高潮时,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
“这就证明了……”
“什么都没证明。我们很难怀疑人类对像风向这样的自然事物进行干预。但我觉得这个事实很有趣。”
“你得出了什么结论?”我问道,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一支雪茄。
“这是一个值得我们关注的案件。但首先,你是怎么看的?从我们上次谈话以来,你肯定已经得出了一些理论。”
“我想了很多。”
“然后呢?”
“我承认对我来说水太深了。”
“来吧,华生。你肯定已经得出了一些结论。比如船员的失踪。这说明了什么?”
“也许是哗变?”
他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弃船呢?在这种情况下,必须离开的是船长才对。当然,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抛弃一艘完全适合航海的船只,奔赴漆黑冰冷的大海。船员失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在离开甲板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承认,听到这些话,我感到一阵冰冷的恐惧。
“福尔摩斯,”我说,“你是在暗示船长杀害了他自己的船员,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抛到海里去吗?”
“这是有可能的,”我的朋友说。“但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自己的死因是什么呢?”
“心力衰竭,我想,是由于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邪恶和驱使他把自己绑在舵上的暴风雨所引起的。”
“这解释不了那人脸上惊恐的表情。不,华生。杀死船员的东西也杀死了船长。他看到了它的到来,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在死前的那一刻,他在一个找不到人的地方大声呼救,拼命挣脱束缚,他的手腕被摩擦出了骨头。那艘船上有某种东西,华生,一种任何人看了都要冒着失去生命和理智的危险的东西。我们要靠自己去发现它。”
“那只狗呢,那尸体喉咙上的奇怪伤口呢?”
夏洛克·福尔摩斯在扶手椅上伸展身子,一跃而起。我看得出来他身上偶尔爆发的精力,我曾经写过那么多关于他的文章。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像锐利的钢刃。“这些,我亲爱的华生,就是你和我到惠特比以后要去弄清的秘密了。当然,除非你的业务抽不出几天时间。”他脱下晨衣,换上了一件夹克和便服,戴上了一顶带耳遮的旅行帽。
“福尔摩斯,这一次我比你先想到了,”我高兴地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人邀请我,已经安排把我的病人转到我的邻居那里去了。我只需要给我妻子写个便条,告诉她,她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了。”
“那么就写吧,华生,写吧!我保证,‘《异国纵帆船的冒险》’(The Adventure of the Foreign Schooner)一定会给你那本小小的惊险小说集增添一笔精彩的作品。”说完,他就去叫出租车了。
注:
「J.M.卡芬」:该段内容可见于《德古拉》原著第七章。
「亨利·巴斯克维尔」:出自《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巴斯克维尔庄园的下一任继承者。
「乔纳森·斯茂和他那拿着吹枪的土著人」:出自《四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