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家子”
在二十里铺,乃至整个中南广大的农村地区,”当家子”都是普通话中“亲戚”的代名词。
如今的二十里铺村,是一个拥有5000以上人口的大型现代化自然村改造而来的社会化社区集群。这里已不再是上世纪入九十年代歌谣“金谈固、银白佛,破西排子(音译)二十里铺”中形容的那般。不必说它曾是市郊大型菌类、葡萄养殖基地,也不必说“自力更生”的老式水塔,单是分析一句方言“当家子”,你就能了解到二十里铺所代表的广大乡镇的传统的地方特色。
“辈儿”,或者说“辈份”,它是形成当家子的重要前提。在二十里铺,除外来(流动人口,且非其祖父是二十里铺的)人口外,二十里铺有4000以上人口,包含杨、张、王、李、赵、杜、郎、孙、刘、陈、沈、韩等几十大姓氏家族。以杨氏家族为例,同一辈份的人可以有不同的字辈。同一字辈的同姓男性必须是同一辈份,女性名字的辈份意识淡化,故同一字辈的女姓之间,男女之间,异姓之间,可以是不同辈份。在二〇二〇年,廿里铺村中存在的杨氏人员、依然健在的人员辈份中,最大的是“梦”字辈,这一字辈是“怀”的老爷爷辈。“老爷爷”指的是曾祖女,“老老爷爷”指的是高祖父。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以前的二十里铺村,四世同堂这一现象是普遍存在的。在两个个体之间,若任一一个个体违反了当字子“制度所形成的道德伦理体系原则,那么就称反该原则的家族成员“差辈了”;若这两个个体之间存在辈份差异,辈份小的家族成员个体违反了,或者说挑战了该体系原则,那么就会在“当家子内部批判该人员“充大辈”了。以上两种情况是在乡镇,乡村“当家子“制度下的普遍规律。
“梦字辈的老人有“梦太”、“梦治”,这两位老人是我离祖父杨道士的二儿子和三儿子,我的曾祖父的“名”不可考。梦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叫“继善”,同辈称他为“老扁:二儿子叫“继深”,同辈称他为“傻蛋儿”。我的曾祖父有五个儿子,二儿子叫“继相”,又名“雅正”,五儿子名为“五魁(代称),其他几位爷爷“名”不可考。
在村中,凡是这一辈份的祖父辈的男性,可是以不同有特殊关系的不同姓航之间,原则上是同姓,且为近亲属的,皆要称呼他们为“爷爷。在同一辈分的人中,几乎没有年龄限制。以“怀”字辈为例,年龄最大的有八十五岁(二〇二〇年)的高龄老人,年龄最小有的已预订“字辈”和“辈份”的未出生的家族成员。在同一年龄的人中,几乎没有辈份限制。例如,我曾和我“孙”辈的家族成员一块跑着玩,和我在“辈的人在初中同一个班级。我曾参加过我同辈人的葬礼。造成这种“辈”不匹“岁”和”岁”不匹”辈”的根本原因之一,是他们的父辈生他们晚。在落后的,封闭或半封闭的农村地区,在2000年上下30至40年间,没有完善“计划生育”。这是造成这一现象的又一大原因。
在不同的姓氏之间,仍存在着辈份一说。他们多是有着母亲属、亲家、世交等关系的人群。过年团拜和过节聚会是“当家子”的重要柴会形式。在廿里铺村,设有专门、专人看守的灵堂(纪念堂)和结婚场所,以及它们各自的“吃席”的地方。每逢红白喜事,尤其是红事,在“当家子”当中必要的首个流程叫“商量事”。主办和承办红白喜事的这一家,要在村里宴请各族各所层的当家子。在流程“吃席”中的做饭这一环节上,只雇村里的多是有媒人、带孩子、做大锅饭经验,和有一定号召力和支持力的上岁数的人去帮忙。
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乡村的“当家子”意识已经在城市的城中村及城市周边郊区的乡镇中逐渐没落。但是,在近乎同一年龄段的同村同姓或不同姓当中,在遇见彼此时,仍会以敬意向对方问候。在素日集会活动中,仍会正常地、“平辈”地交流。如今,辈份意识淡化明显。在我身边同学的家乡当中,远至行唐、晋州,近至高营、谈固等,皆如此。
下面我展开论述“二十里铺”的名称。先来说“铺”,“铺”同“张家庄”、“狮子沟”、“王镇”、“霍漳逯”、“河南汀”中的“庄”、“沟”、“镇”、“逯”、“汀”的性质一样,是自然村的单位。“二十里”是因此地距原正定县政府二十里远,如“十里铺”之名即由此而来。亦因“二十里铺”原属正定县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