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ry Christmas Neo-saitama 新埼玉圣诞快乐#3

　　三周前。耸立在新埼玉中枢的日本最大的大楼，霞关·通天塔(Ziggurat)。这里是政·官·民紧密相连的成果，是人类史上罕见的巨大复合设施，而且仍在不断地扩建。虽然目前的最高层是700楼，但由于日本人避讳的习俗，所以这里没有包含数字4和9的楼层与房间。

　　601楼以上是巨型企业的总办公室群，301楼到600楼之间是国会议事厅之类的行政设施，51楼到300楼之间是市警局总部之类的政府机关设施，1楼到50楼之间则是新埼玉市公所。而算计着可怕阴谋的秘密会议正在267楼的大相扑会议室中进行。

　　「以数万的规模引进条子复制人？」身为新埼玉市警局评议会之一员的穗高·中仲松弛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涨红，并站到了土俵·擂台（Ring）上。穗高的怒吼声，响彻除了浮现在灯光中的庄严土俵·擂台和无数障子门之外便一无所有的广大空间。

　　「Aieeeee……麻烦不要那么兴奋」隶属于养老师散制药社生化业务部门的高桥=桑稍微失禁了。「是啊穗高=桑，冷静点」泛气道9段的井上=桑用粗壮的手臂抱住穗高的肩膀，让他坐下。他是穗高在新埼玉评议会里的少数同志之一。

　　穗高不情愿地坐了下来，环视所有参会者的脸孔。共计12名评议员中的9人故意避开穗高的视线。一边看着映照在土俵中央的3D显示屏上的资料，一边喝着茶并重重地点头。「「「这帮人。都被牡丹饼收买了吗……」」」穗高在心里独自咒骂。

　　坐在他右边的井上=桑虽然语气还能保持冷静，但看起来随时都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挥出泛气·拳。坐在左边的穗高的另一位同志，年纪最大的登濑=桑一言不发地交叉双臂，闭上了右眼。系着绳子的黑色皮眼罩遮住了他在底层条子时代失去的左眼。

　　隔着显示屏对面坐着的，是以养老师散制药社为首的三间生化相关企业的代表。其中还有一位身穿紫色西装并用锁头巾遮住脸孔的男子。他是生化条子计划的投资者代表，斩草除根·基金社的老元CEO。他有如武士刀般的锐利眼神掌控着现场的气氛。

　　老元拿笔在手边的折纸·信件（mail）上写了一些东西，交给旁边的养老师散业务员。根据传言，这个叫作老元·宽的男子似乎与新埼玉的暗黑犯罪社会有着很深的关联，但由于其出色的湮灭证据手法，新埼玉市警局至今还无法摸清斩草除根·基金社的非合法性。

　　「各位，请回想一下一年前的圣诞节吧」看过折纸的业务员站了起来，像是复活的鲔鱼一样重新开始做简报「大批的条子=桑都在反政府组织引发的丸之内抗争活动中牺牲了。我们不能忘记这个教训。为了补偿遗族，到底花了多少钱呢？」

　　土俵上的3D显示屏上跳出以毛笔字体显示的庞大金额。事先被老元收买的几位新埼玉市警局评议员一边左右摇头，一边故意叹气并异口同声地说出「喔喔，南无三……」「南无阿弥陀佛……」这样的丧气话。

　　「不过，要是条子复制人的话，就会是这样！」养老师散的业务员打了一个响指，3D显示屏上的数字就变成零了。「而且，条子复制人不会收贿和腐败！更不会在值勤时间玩IRC！」被收买的评议员们重重地点头并拍手。

　　与之对应，登濑老先生终于开了金口。「大量引进条子复制人……只有这件事情，还请饶了我们吧。被撤换下来的数万名真条子会流落街头，变成黑道或是hacker吧。要是成本有问题，那我们条子愿意在无补贴的情况下，无论是加班还是深夜值勤都干」

　　「没错，就是这样！」穗高=桑和井上=桑立刻附和，用比敌对阵营还要强大的声势应战。这是异议·战略（Tactics）。虽然被养老师散阵营收买的评议员们也接连表示意见与之对抗，但三名男子之中总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借此延迟决议时间。

　　「咿呦—！」电子声音在会议室内响起，表示已经五点了。3D显示屏上的影像切换成写着「明天也养老师散」的养老师散制药社的广告。今天的会议结束了。拜三位高洁的男子所赐，大量引进条子复制人的暴行落空了。养老师散阵营一脸不服气地离开。

　　但还没有分出胜负。在三周后的圣诞节，大概会举行追加会议吧。「换句话说，只要三周后我们三人中至少还有一人活着的话……」井上半开玩笑地说「就赶不上明年度的预算编成。他们就输了」「好可怕啊」穗高说道「但多加小心总没错」

　　◆◆◆

　　过了三周后。井上在自己家里，穗高在野槌蛇·大街的暗巷里，各自都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但找不到凶器，也没有可靠的犯人目击情报。根据新闻报导，井上的死因是在练习泛气道时跌倒，穗高的死因则是急着吃猪脚而摔倒。

　　午夜0点。雪开始静静地飘下。得知两名同志死讯的登濑躲在盖在高层公寓屋顶上的和风宅邸，为了集中精神而练习书法。茶室门外停着用来逃脱的直升机，整个屋顶也配置了三十多名值得信赖的得力条子与刑警。

　　突然，拉门的另一侧传来声音。「爸爸妈妈，快看！是猫咪猫咪好可爱！」是孙女麦子。虽然她才年仅五岁，但也可能是感觉到紧张的气氛，睡不着觉了吧。在麦子打开窗户手指的方向上，鲔鱼齐柏林飞艇正闪烁着绿色和红色的LED灯光在附近飞行。

　　听见孙女声音的登濑，停下了磨墨的手。把写到一半的「南无三」的和纸揉成一团丢掉。因为他心乱了。「「「刺客的目标，恐怕只有老夫一人」」」一阵沉思默想之后他睁开眼睛，用细毛笔在红色折纸的背面写上文字，然后用他的七根手指折出神秘的鹤。达人！

　　「我长大以后也想成为猫咪猫咪好可爱！」麦子在走廊上疯狂地不断施展猫咪猫咪好可爱·跳跃。尽管双亲温和地安抚她也没用。「麦子啊」登濑老先生打开障子门走出茶室，以温柔中带着严厉的表情说「世上也有无法达成的梦想。放弃吧」

　　「爸爸，对不起」登濑的儿子恭敬地低头。因为他不喜欢利用父亲的地位，甘愿当普通的上班族。「没事，毕竟事情也是因为老夫才成了这样」登濑说道「比起这些事，你们带麦子出去玩吧。今晚是快乐的圣诞·前夕（Christmas·Eve）不是吗？」

　　「可以吗？」麦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开朗。「可以吗，爸爸？」「反正有可靠的刑警在护卫，放心去吧。因为你们在这里的话，也只会打扰练习书法。」在儿子夫妻俩匆忙准备出门的期间，登濑老人把折成纸鹤的折纸·信件偷偷交给孙女，然后再次回到茶室。

　　「圣诞·前夕……」在榻榻米上正坐的登濑老先生一边用毛笔写上这样的字，一边回想起一年前的恶梦。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为死去的市民和条子办一场悼念仪式。但这紧急情况却让他无法如愿。「GOURANGA……」不知不觉间他写下了悼念的话语。

　　「不行……！」登濑老人再次起身，用长筷夹住这些书法丢进围炉里烧掉。扬起的火花微微照亮昏暗的三十张榻榻米大的茶室，从黑暗中浮现出茶壶、竹子、现役时代的剑道机动服，以及新埼玉市警局的数千名条子整队集合的壮阔俯瞰图的水墨画屏风。

　　登濑老人用只有4根手指的右手磨墨。他为了切断谢罪。在刑警时代失去一根手指，又在课长时代失去两根。虽然普遍认为断指和切腹是黑道的习俗，但那是位居高位之人都会面临的试炼。「杀伐……」登濑老人一边如此喃喃自语一边写下文字，身为祖父的温柔眼神早已消失，射出锐利的目光。

　　但，就在这个时候！灰色装束的忍者从鲔鱼齐柏林飞艇的背上高高跃起，在登濑宅邸的瓦片屋顶上无声无息地着地！那名忍者的背上背着御村·工业制造的小型急速冷冻装置，连接在装置上的软管（Hose）从双手袖子里伸了出来。

　　只要按下装设在臼齿上的开关，软管前端就会喷出冷却空气。只要利用忍者握力快速将其压缩，就能制造出锋利度匹敌钻石切刀（Diamond Cutter）的冰手里剑！这人正是老元派出的总会·六门刺客，冻伤（Frostbite）！

　　（（（我的冰手里剑会在发射后数秒内融化，绝不会被人发现杀人凶器！拜拜了，老爷爷！到那个世界吟咏俳句吧！你丫的死因是在练习书法时跌倒摔死！撒由那拉！）））冻伤悄悄移开茶室屋顶的瓦片，一边制造冰手里剑一边窃笑。

　　「Wasshoi！」一道红黑色的影子从飞在上空的木芥子齐柏林飞艇上纵身一跃！那道影子以立膝的姿势在瓦片屋顶上着地，然后缓缓起身摆出直立不动的架式。两者之间的距离大约有10米。「DOMO，冻伤=桑。忍者杀手DE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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