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擒顾纵】如果不是你 （上）
刑警队长陈队长 ✖️ 外科主刀顾医生
不狗血，不开车，清水小甜饼
请圈地自萌，勿上升蒸煮
细节无考证，勿上纲上线
今年的夏天，似乎特别的热，热到连蝉都懒得叫，热腾腾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顾医生看了看手机上的天气提示，居然已经四十一摄氏度，他叹了口气，躲进更衣间，换下了今天的第三件衬衫。虽然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可是他实在不想穿着汗湿的衬衫坐在空调房里，太容易生病了。刚把衬衣穿上，手机响了，于是顾医生一手系扣子，一手接电话：“喂？怎么了？”
“宝宝，我表弟要来北京，我得去火车站接他一下，今天可能晚点回来吃饭。”
“表弟？哪个表弟？”
“就是那个休学学跳舞的那个，他要来北京比赛，待两个月吧。”
“那你打算让他住哪里啊？”
“住宾馆吧。”
“两个月，你让他住宾馆？陈警官你贪w受h啦？”
“额...”
“让他来家里住吧，反正家里那间客房本来也是给双方家人留的。”
“那我可把他接家里去啦...晚上咱吃面条吧？”
“知道啦……上车饺子下车面，我做麻酱凉面吃。好了不说了，好像有人挂我的号。” 顾医生挂了电话，穿好白大褂，走到电脑前看弹出的挂号信息，还没看完，病人就进了门。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快一米九的身高，可是瘦的像根麻秆，脸色也极差。
“医生，我最近吃的少，但总反酸，体重下降的很快。本来以为是苦夏，可是最近两个星期时常胃痛。我那边的门诊怀疑我……就让我来专科看看。”
“之前的治疗记录带了吗？做过胃镜吗？家属来了吗？”
“带了，都在这儿，胃镜做了一个，这是结果。我自己来的，我不是本地人，家属都在老家。” 年轻人说着，就垂下了头。
顾医生翻了翻病例，患者年龄23岁，年轻的很，再看胃镜，阴影明显，怪不得会转到专科来。顾医生心下叹息，希望这个小伙子能坚持下去吧。
“大学刚毕业？做什么工作的？”
“做金融，刚入职半年。”
“经常加班？三餐规律吗？”
显然小伙子没少回答这个问题，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看你病历上写不抽烟不喝酒，不过大一的时候得过一次胃溃疡是吗？”
“嗯，当时刚考过来，钱……不太够，一天就吃两顿，就……”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不能百分之百确诊，需要再做一个检查，” 顾医生抬头看了看，“你放心检查能走医保。” 顾医生看到对面的年轻人微微舒了一口气，随即脸色又凝重起来，他翕动了两下嘴唇，欲言又止。
“你转来专科没错，我也没必要瞒你，根据我的经验，你确实是胃癌，但我需要进一步的检查，确定你的程度和治疗方案。你放心，你很年轻，自愈能力很强，而且，发现的并不算晚，一切都有机会。只要你不放弃，我们一定有办法。”
“可是...我没钱...”
“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我们先确定你的状况，我一定帮你设计最实惠的治疗方案。” 或许是顾医生诚恳的语气打动了他，又或者是“最实惠的治疗方案”稳住了他，年轻人紧皱的眉头展开了，捏着检查单，离开了办公室，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而看着人走出去的顾医生，却陡然垮下了肩膀，他的病人里年轻人越来越多。胃病是压力病，也是生活病，真是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越来越艰难，才会有那么多胃病患者。自己说着会帮他想办法，但是他的办法在哪里呢？
轮到顾医生，紧皱着眉头，下班了。
或许是因为下午的经历，当他看见灰头土脸接近面黄肌瘦出现在家里的陈烁时，心里突突直跳，忍不住对旁边的陈警官说:“你这表弟，营养不良？怎么这么瘦。”
“不是，表......” 陈烁一时哽住，按说，表哥的对象，他应该叫表嫂，可是眼前的这个，很明显不能叫表嫂啊，“那个...哥，我就是消耗大...” 陈烁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
“他可不是营养不良...我上大学离开的时候，他刚十四，二两的馒头能吃仨，还能吃俩鸡蛋，吃的可一点都不少。” 陈警官一边说，一边帮陈烁把箱子推进了房间，“行了别站着了，先去洗个澡吧，然后咱就吃饭。”
“对对，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拿毛巾。都是新的洗干净的，还没用过，牙刷牙膏也给你准备了。” 顾医生一边念叨，一边从自己房间里拿出来一捧东西，毛巾就有大大小小五条，还有一双拖鞋，陈烁看了看拖鞋，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那个...” 陈宇有点不太自然地解释，“你...表...我们家老顾有洁癖，职业病，所以毛巾必须专项专用，最小的那个是放在手盆边擦手的，剩下的你自己分配就好，用完了就塞进洗衣机，连洗再烘，第二天接着用。拖鞋，你穿的是平时穿的，这双是洗澡穿的。洗澡穿的不能穿出浴室，地上要是有水印，我就得跪倒明天早上，所以你小子最好小心点。”
陈警官说了一通，最后以威胁结尾，听得陈烁一愣一愣的，顾医生走过来拍了一下陈警官的后脑勺：“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你跪过夜过？！烁烁，你别听他的，这个是剃须刀，我也不知道你带没带，本来是给你哥买的，先给你用吧。”
“我...我带了...” 被叫了烁烁的陈烁一时没反应过来，耳朵羞得通红，“这个还是留给表哥用吧。”
“没事，我都拆开了，你就用吧，你自己的留着就好，好了我去做饭了，你快去洗澡吧，老陈你也去洗，麻利儿的。”
陈烁看着自家表哥和...表...，反正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出了自己房间，隐约还能听见表哥在抱怨说“你都没叫过我宇宇，为什么要叫他烁烁，你得叫我宇宇...”
“叫你个大头鬼...宇宇多难听...”
“我不管...你快叫...不然晚上叫...”
“胡说八道什么呢...家里现在有孩子知道吗？！”
......
陈烁看着手上的一捧东西，连妈妈都没这么细致地给自己准备过东西，除了毛巾和洗漱用具，有一套T恤短裤，而毛巾下面甚至有一条一次性的内衣，这位有洁癖的顾医生，什么都想到了。
“烁烁...” 陈烁咀嚼着这两个名字，顾医生的叫他的时候会带点尾音，显得自己的名字特别俏皮。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