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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晕·亡前行辞·芦花大公鸡·仇人

2023-08-11 11:43 作者:把金坷垃上交国家  | 我要投稿

光晕
  一九九六年初冬一天凌晨两三点钟,从淮北驰往山东潍坊的两辆车,在进入济青高速公路一个上不接村下不邻店的路段时,其中一辆烧了瓦。车子停下后,车上的人即下车寻找应急电话。他们向前走四五十米,又向后走四五十米,均没找到。时大雾浓重,能见度很低,空旷的四野除了凛冽的寒风,就是死一样的寂静。又冷又怕的他们就退回到车上,关上车门,相互紧挨着取暖,等待着求救的机会。就在这当儿,他们见前方公路的另一侧,亮起一道如手电筒的光。光呈晕态,在距地一米多的高度,以人行的速度横越路面,到中央分隔带后,又沿着分隔带向他们这边靠过来。由远渐近后,他们朦朦胧胧地看到那是一个穿着风衣的人,就以为是巡路的来了,得救般地一齐下车,迎向前去。在巡路的与他们横向快成一线,相距到三四米时,他们中一人说:“师傅,我们想找应急电话,请帮一下忙。”那人不答,继续走着。他们中另一个又说:“麻烦你,我们想打听一件事。”那人还是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他们中一人有点生气了,就对那人说:“哎,跟你说话哪,你怎么不吱声?”那人仍是不理不停。他们就追着喊:“师傅,请等一下!等一下!”那人依旧是不说话。几个人都非常不满,嘴里嘟囔着:“这人怎么这样,问他话也不吭。”当那人走到他们车的尾部位置时,其中两人翻过中央分隔带,到路的另一边,向他追过去。在追出二三十米后,那人手电筒的光很快变弱变小,接着就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担心遇到歹徒的他们,就和其他同伴一起迅速折回车内。到了清晨四五点钟,救助他们的人来了后,他们备述所见。救助他们的人说,在那附近,轧死一个穿着风衣横穿公路的人。
  亡前行辞
  濉溪刘老太八十九岁这年的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忙活儿。上午她自己洗了头,自己洗了脚,又自己剪了脚趾甲和手指甲。下午她挨家挨户地串门,几乎和村里所有上年纪的人都说了话。对这些,她的家人和邻人不认为有什么特别,因为她的精神好嘛。
  吃晚饭时,她对儿子说:“出去遛,别太晚回来。”儿子答应着走了。
  儿子出去逛了一会儿,因为记着母亲的话,就回来了。他走进母亲的房间,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穿着给她送终的寿衣,有一条胳膊还没伸进袖子,就喊,但怎么喊也喊不应。
  他再走近点看时,母亲已溘然长逝。
  芦花大公鸡
  黟县人尹某谈:他见过人死,也听人讲过人死,但死得最怪的,应数他弟弟。那是一九六三年的年初,离春节还有五六天,病了一年多的他弟弟,是真的不行了。来看他的,有伯父伯母、叔父叔母,还有十几个亲戚朋友邻居,他住的两间小屋,满满地聚着二三十人。
  弟弟床头的板凳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借着灯光,他看到一张张神情忧郁的脸,和那年仅十八岁弟弟的奄奄一息的模样。屋子里静得很,没人说话,也没有其他声响,只有谁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叹息。
  时间在忧伤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像是凝固住了。约莫凌晨三点钟,突然,一只硕大的芦花大公鸡,从他弟弟床边,腾空而起,绕着屋子呼呼飞翔起来。所有的人都被这意外惊呆了,都盯着那鸡看。鸡飞行两圈,当它再度经过他弟弟的床头时,油灯被它扑灭了。
  有人擦亮了火柴,把灯点上。大家自然不约而同地找鸡。屋子里除张床,就几件农具,各处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天冷,门窗都是关着的,鸡出不去。可这么多人一齐找了又找,也没找到那鸡。鸡没找着,再去看他弟弟时,已经死了。
  事到现在,整整半个世纪了,尹某对那鸡还心存疑问:它究竟来自何处,又去往了哪里?
  仇人
  一九五八年的一天中午,泗县籍人士陈某在该县长沟医院工作的父亲,下班到家刚端起碗要吃饭,医院来人说:“有急病号。”他父亲放下碗起身就走。出于好奇,他也跟着去看。到了医院,时在读初中的他才知道,那急病号,原来是他一个同学的爸爸。他父亲对病人进行检查和抢救了好大一阵后,停住手深深地叹息一声,无望地说:“他的魂都没有了。”他听了,把他的同学拉到一边,问:“你父亲是咋弄的?”那同学说:“我父亲做点小生意,早上出去要账,中午回来时路过一片树林,见树林中一人头戴礼帽,身穿大褂,背对他站着,父亲和他说话也不理。到他跟前时,他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我父亲。父亲一看,满脸麻子,是他死去的仇人。父亲拔腿就往家跑。跑到家后,断断续续地给我们说了这些,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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