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十三)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主祺轩/副鑫文,鑫逸
事实证明马嘉祺说的确实没错,刘耀文年小,不过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吃过午饭就老实走人了。
马嘉祺搂着宋亚轩站在阳台往下看,小孩子到底年轻气盛,走一路就毁一路的花草。马嘉祺跟宋亚轩笑话他:“你看刘耀文没有?死要面子。”
不过宋亚轩哪里懂这些,他指指刘耀文说:“耀文好,给糖。”
好,给糖。马嘉祺揉揉宋亚轩一头软毛,搂着宋亚轩离开。傻了好,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现在,马嘉祺心里依旧过不去十八岁的那道坎。他欠宋亚轩的,欠一辈子。有时候半夜入梦,他看到宋夏在大火中挣扎,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火舔舐成焦炭。宋夏哭喊着宋亚轩的名字,接着被一桶水扑灭,连同火焰一起消失在原地。
马嘉祺怕极了,转身拼命地向后跑。却看到宋夏就站在他背后,穿着低胸短裙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窒息的一刻,马嘉祺猛地坐起来,看到时间还在半夜。窗外沉着天,半点星光都不见。他睡不着,就坐在阳台上抽烟,一根又一根,直到天光大亮,烟头丢了一地。
马嘉祺想的出神,没注意宋亚轩自己偷偷跑去厨房,一刀下去割破手指。宋亚轩伸着血淋淋的手指到马嘉祺眼前,另一只手拽拽他衣袖问:“哥哥,我怎么了?”
马嘉祺被吓到,手忙脚乱地找了创可贴,仔细给宋亚轩包扎。直到坐下准备教育他才发现不对劲,马嘉祺拉过宋亚轩问:“阿轩,不疼吗?”
宋亚轩睁着眼睛摇头,伸手拍拍马嘉祺肩膀说不疼。
马嘉祺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他伸手去掐宋亚轩大腿,声音颤抖地问他:“阿轩,疼吗。”
不疼。
马嘉祺着急,狠狠地捶打宋亚轩,发疯一样问他疼不疼?掐着宋亚轩胳膊说你哭啊!你哭啊!你应该疼的!
可宋亚轩只是被他吓到发抖,努力挣扎躲到角落里屈腿把自己缩起来,只敢从膝盖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马嘉祺跌在原地,他的阿轩,成了一个没有知觉的人了。
张真源接到马嘉祺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生气,但对方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把张真源吓到。马嘉祺说,张真源,阿轩不会疼了。
“马嘉祺,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阿轩不会疼了?你说话啊!”
电话里传来一阵哽咽,马嘉祺说:“阿轩刚刚划破手指,他不哭不闹。我掐他打他,他也没反应。”
张真源沉默两秒,接着把电话挂掉。马嘉祺收拾好情绪,慢慢的走过去,蹲在宋亚轩旁边,笑着说:“阿轩别怕,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凶你了。”
“你看,哥哥今年买了好多烟花棒,一会天黑了,咱们去放烟花好不好?”马嘉祺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紫色烟花棒,慢慢把宋亚轩拉起来。
“阿轩好乖,哥哥再也不凶你了。”马嘉祺笑着搂过宋亚轩,眼泪却止不住下流。
宋亚轩抬手擦掉他的眼泪,轻轻说,哥哥不哭。
张真源再打来电话是晚上七点,电话接通后,两人都没讲话。只是任由时间过去两分钟,张真源才张口:“我问过神经科的同事了,不出意外是后天性无痛症。”
语气出奇地平和。
“为什么会得这种病,为什么上次检查的时候没查出来。”马嘉祺小声地问,语气低迷又带着恐惧意味。
“不知道,无痛症病因不详,也无法根治。不过还好,保护得当的话,对性命没太大影响。”
挂掉电话,张真源也没心思去吃年夜饭。只是过个流程,就回了自己房间。似模像样地点了根烟,学别人一样吞吐云雾。他倒了两杯酒,右手左手捏着一起干杯,然后倒了右手的那杯酒。
他说:“夏夏,今天过年,你也喝一杯。”
窗外开始放鞭炮烟花,张真源在屋里和空气举杯明月醉生梦死。
他说,我没照顾好轩轩,我向你赔罪。其实我挺想去地下找你的,但是我还有家人,还有轩轩。你放心吧,马哥把轩轩疼到骨子里,哎你说他俩成了,我该叫马哥什么呢?弟夫?想想挺好笑的。
其实我知道,他俩成不了。马哥上辈子得罪阎王爷,一次又一次都得跟老天玩命。别人不懂,我可一清二楚,马哥活不了多久了。可我得活着,我得替马哥看好家业,还得替你守好轩轩。
夏夏,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得替你们背这样多的债。
张真源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只是醒来的时候天光大好,乡下空气干净,依稀还能分出昨天的硝烟味。
夏夏,又过一年。
这一年过得不太平。
刘耀文回到丁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丁程鑫推着丁老爷子在院子里遛弯,看到刘耀文站在门口,不由得停下来。
“回来了?”
“嗯。”刘耀文还是那样冷冰的样子,径直走过去,只在老爷子面前稍稍留步,纠结地喊了声“公”。
“哎!”丁老头答应地爽快,浑然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的祸。
丁程鑫想叫住刘耀文,但刘耀文不理他,直接进门。
“阿鑫啊,和耀文怎么了?”丁老头腿废了,可人不傻。抬头就直捣丁程鑫痛处问话。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丁程鑫压下那股想翻白眼的冲动,弯腰笑着说:“公,没咋,小娃娃脾气。”
他是土生土长山城人,一口川渝方言说的顺口,丁老头听着也舒心。
“嗯,去吧,去看看耀文怎么了?你们兄弟俩,不该有矛盾。”丁老头拍拍丁程鑫的手,示意他去追刘耀文。
屋子里挤满七大姑八大姨,正拉着刘耀文问东问西。谁不知道刘耀文成绩差,难当大任。丁家正房就丁程鑫一个可用的,所以都抓着两个人互相比较不放。
“耀文啊,你期末成绩怎么样啊?哎呀,你可不如你哥,阿鑫小时候成绩多好啊,你可得跟人家学学,多努努力,不然怎么赶上他。”
“就是啊,不过追不上也别勉强自己,有阿鑫在啊,耀文等着当富贵公子就行。”
其实这话年年都得来一遍,但今年在刘耀文耳朵里的味道就大不一样。偏偏他还得陪着笑,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丁程鑫正好听到,眉头一皱。那些教唆的话他怎么听不懂,生意场上比这难听一千倍一万倍的都有,可他能在生意场舌战八方,却不能在丁家大宅里多说一言一语。
“耀文,你跟我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