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27）
——私人请求最好能构成公务的一部分——
上午柔和的阳光遍洒在都内的精华地段之一·原宿，街头熙熙攘攘的行人间有5个身穿制服的少女格外惹眼，因为她们还将日本刀挎在背后。调查队离开昨天与赤羽交战的现场，在更平常的地方美美休息了一夜，现在总体精神饱满地走在途中。
美炎、智惠和清香几乎并排走着，如同关系很好的普通学生。清香格外兴奋，前一天的瘟头瘟脑一扫而空。她好奇地四下张望，同时注意着不被旁人嫌弃的分寸，然后向两个同伴感叹：“真不愧是原宿，大家都很时尚！在奈良不光学校里，外面的各位也很朴素。”
“所谓原宿系也就这样吧，我是不太在意啦。美浓关的学生只要有空，都会优先关注自己学习的专长，结果等于没时间专心穿着打扮。”美炎的口气显示着和新朋友的融洽关系，转向智惠时则平添一份柔情：“智姐觉得怎样？长船不是给人洋气的印象吗？”
蓝发少女轻轻捏住下巴，恬静地说：“具体到每个人，也不都是这样。有人喜欢梳妆修饰，有人更愿意保持本相，不同喜好没有高下之分。我大概属于中间偏本色派一点，跟两边的人都聊得来。”她又疼爱地看向美炎，语重心长道：“美炎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清新自然。只是剧烈活动后一定要保持清洁，素颜跟邋遢可不能混为一谈。”
美炎挤挤眼睛，揶揄地说：“智姐可真是，一套话从小说到大。放心吧，5年来我不只锻炼了身体和技艺，生活上也不用依赖任何人了！爷爷和舞衣可以作证。”
“两位的关系多么美好啊，既像密友又像家人。”清香加入话题，神情颇为向往：“我没有这样的经历，所以万分期待如此亲密的关系——最好从一次浪漫的邂逅开始。”
“就像你看的书里那样的？”美炎打趣道，“那就可遇不可求了，祈祷上苍吧。”
清香小脸微红，放低声音说：“我只是幻想人生可以比小说精彩。那本书里的故事真是感人，不但岩仓学姐，就连十条学姐也说深受感动……”她见美炎的脸骤然蒙上一层灰色，感到自己失言，尴尬地掐断了话头。
“不要紧，我跟美炎的关系不是不可复制的。”智惠忙不动声色地打圆场，“学校里的后辈也拿我当姐姐，这一次虽然相处短暂，但我也会努力当好大家的姐姐！”
感激之情写在清香的面孔，一直走在后方的呼吹却泥鳅一样滑过侧面对她说：“所以说乡下刀使少见多怪，我虽然不关心这个，随便知道的比十个你还多！”她又转向美炎和智惠，腔调兼有警告和挑衅：“美浓关的，你很牛嘛，劝你不要为了在熟人面前表现，把自己搭进去！还有你，学姐，我不关心你平时怎么待人接物，你这个白给的姐姐我可懒得要。你用不着温情泛滥想照顾所有人，保护好自己还有你那干妹妹就到顶了——对了，如果你因为偏爱她给我们别的人招来危险，后果你懂的！”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快步走到最前面，丢下清香委屈地盯着她。美炎想追上去理论，被智惠一把拉住，气得踢腿干瞪眼。
望着那群缺乏紧张感的背影，米璐亚面如霜打，懒得叹气。她步态端正，双手握在背后的姿势毫无松懈。万紫千红的街景和鼎沸的人声没有打动少女，此刻她正在读取回忆。
出发前的下午，她按照之前青砥阳菜发来的短信，来到镰府一个学生餐厅附近的茶座。阳菜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她走近便急忙迎上来，开口时的表情焦虑而欣慰：“你能来太好了，米璐！”她不光噙着少许泪水，往常佩戴整齐的头巾也有些凌乱。
这跟米璐亚印象中的她大不一样。平日里，阳菜算不上活泼，但文静的外表总能融入周围的学生。一起谈论御刀时，她才显露出健谈到有些啰嗦的可爱个性；进行专业相关的锻冶操作时，她又百倍地严肃和专注。正是对御刀的共同兴趣使两人成为远距离好友。
“别急，慢慢告诉我。”米璐亚伸手扶住她，带到桌前面对面坐下。
阳菜拭去泪花，定了定神，不安地说：“有很可怕的人来过青砥馆，想对我爸爸不利。你也知道，我家免不了跟刀剑黑市有点来往，可这回通过地下交易找来的人更不一般。”
米璐亚严峻地凝视着她，问：“是跟赤羽刀有关的人吗？”
“是就好了，我爸可以照旧例向管理局报案。”阳菜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们是完全没见过的面孔，提的要求也跟磨洗或重锻赤羽刀不一样。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多少，因为我问爸爸的时候，出生以来第一次见他这么害怕！”
“于是你自己做了调查，这很好。”米璐亚鼓励道，“你还发现了多少？”
阳菜紧张地瞥向安静的四周，压着嗓子凑近米璐亚：“我偷偷查过了，青砥馆最近陷入了经营问题，但这跟爸爸没有关系。更可怕的是，利用假期在东京寻找线索的时候，我觉得我被跟踪了！就在上周，镰仓居然也出现了可疑之辈，我从此没再敢出校门。”
望着面容有些憔悴的少女，米璐亚心疼地问：“你没跟学校和警方报告吗？管理局正好挨着镰府，都能走过去报案了。”
“我都试过了。校长一副兴致缺乏的调调，没有动员刀使去查实；管理局也迟迟没有回音。只有最亲近的同学自告奋勇护送我到校外活动，可对远在东京的事也爱莫能助。”阳菜虚弱地扶额，露出难堪的神色，“有一点难以启齿的是，高津校长近来似乎不像以前那样信任我了。跟我不对付的学生开始传风凉话，说我已经失宠之类的……”
米璐亚心中愤愤不平，但找不到好话慰藉阳菜。她从亲身见闻和结月的评论中知道，制造学生间的等差和对立是高津雪那入主镰府10年来树立的新风格。
女孩无奈地抬手拨弄青丝，喃喃道：“知道你要来，我一夜没睡。我很清楚你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身，只能恳求你路过原宿的时候抽空去看看我爸爸，告诉他，我这胆怯无能的女儿只能做这么多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完全没有头绪。”
“别这么说自己。”米璐亚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答应‘救救青砥馆’这样的要求，因为我深知你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但是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会帮你弄清这件事，最大限度地解决它！帮助朋友，同样是一个重大的使命。”
阳菜脸上深切的感激，一直保持到米璐亚远离餐厅再也看不见她为止。同样未看见的景象没有留在她的记忆中——茶座外围，一个镰府学生用手机发送了什么，满意地笑了。
“这里就是都内知名的刀具店·青砥馆吗？要不是有任务，我正想找时间来看看，没想到得偿所愿了！”呼吹把脸贴在玻璃门上，兴趣盎然地向里面张望。其余人站在门前，门上写的营业时间快到了，可大门和侧门都没有打开的意思，店里也看不到准备的人影。
米璐亚按了下门上的对讲机，铃声响过三遍，一个重浊的男声缓缓问道：“谁呀？”
“阳司老师上午好，我是木寅！”米璐亚操起恭敬而单纯的声线，“我跟别校的朋友一起出差，正好有空想带她们来参观一下。昨天在短信里我先问过了，您说可以的，可今天来了发现没有开门。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对讲机沉默了片刻，传出平静但略紧张的话声：“小米你等一下，我还有一点东西马上收拾好，就给你们开门！”随着短暂的噪声，送话器沉默了。
米璐亚收起礼貌的微笑，偏头对呼吹耳语了几句。呼吹狡猾地一挤眼睛，对众人挥挥手，一路小跑消失在青砥馆所处楼房的拐角处。米璐亚做出手势，三人严肃起来。
几分钟过去了，一个中年男人从房间深处走出来，施施然打开侧门的锁。米璐亚四人顺次进屋，鞠躬行礼。美炎和清香忍不住俯仰观看，对众多刀剑发出钦羡之声，智惠则悄悄注视青砥馆的店主·青砥阳司。这个人五十余岁，面目清癯，手臂却粗壮有力；穿一身传统风浅绿锻冶短装，花白的头发有些蓬乱。
“死丫头受你那么多照顾，也不知道学着点。”阳司豪爽地笑道，“要是有小米三成的伶俐劲儿，她肯定能把镰仓的秘传学到手！”
“老师这么说我就不敢当了，我一年才见阳菜几回呀？”米璐亚不好意思地笑答，“不过每次见面都能产生新见解，怎么看都是阳菜对我的帮助更大。”她用眼神暗示阳司，嘴上接着说：“对了老师，上次那个问题我有新想法向您讨教。我的朋友都知道分寸，让她们在店头随便看看就行，不用费心招待什么。”
阳司会意，故意提高音量：“好啊，我们还是去里面聊吧。但也不能亏待了小米的朋友，待会儿我拿青砥馆特制麦茶给你们喝！”
进入一楼的会客室，米璐亚先聊了几句刀铭、磨洗和配饰，在阳司热情地答复后，装作无心地问：“最近重新现世的赤羽刀突然增多，搞得我和同学不得不忙起来。老师有什么道上的特别消息吗？”
阳司装模作样地托着下巴琢磨半天，轻轻指向米璐亚身后：“真正有价值和危险的，我也接触不到啊！不过，那家伙的同类倒上市了不少。”
米璐亚转头，看到横在刀架上的一柄蕨手刀。一道闪光划过她的双眼，在心中燃起兴奋的火花——根据事前掌握的情报，她肯定阳司遭到了特定人物的胁迫。
下期预告：重逢预告了初见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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