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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d Rohypnol 第四章 别

2023-06-10 12:40 作者:Lzay-de喵咖喱  | 我要投稿

1月27日 星期二 阳光慵懒地打了个盹儿。 天边是可爱的晨光,洗刷着那么一片水洗的天幕。沐浴了阳光的纱飘飞着,蘸了点楼宇的倒影,远远望去丹麦国旗似的动。 书桌前,依旧能闻窗外的鸟鸣,嘀嘀啾啾,仿佛吐露着歌谣,却又不成调,懒懒散散。 或许鸟儿不过即兴哼的呢?毕竟面对丝织的黎明,面对仪式感,面对有着牛奶和面包的黎明,心里总会莫名地涌出一股感激,想高歌一曲。 早餐没有咖啡,也没有卡布奇诺,但有着青涩味的柠檬水,有着亚热带气味的果酒,也不失一种雅致的惬意。 “哈哈哈……天呐!”一旁的R莫名地笑起来了,扯断了我的思考。 “嗯嗯,怎么了?” “哈哈哈……没,没事……只是……” “咳咳……啊不是,你这样很恐怖的喂!” “行,行……,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些好笑的事……”她时呆毛一颤一颤,似乎也在开心着,只不过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东西。她笑得利害时会捧着肚子,会弯下腰来。 不得不说,这笑声真的魔性,搞的我也自我怀疑起来了。 “你照照镜子呐……这个打扮,这个样子真是的!”末了,她脑袋微微一侧,“实在太滑稽了,这身穿搭!” 我这才想起之前外套晾在外面时被风扯去了,傍晚就随便翻了件大衣披身上,故而今天早上也穿着那身。 有一说一,R如此捧腹是有原因的: 先是头发,几天没梳也梳不干净,蓬乱得像个鸡窝;鸡窝下面挤了副厚框镜,灰蒙蒙地一层雾霭;离了烟的眼睛又红又肿,深凹缩在眼框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睿智的光。 继而是穿搭。扁豆色的睡衣接一块难受的褐色马甲,再挂一条带鱼似的红围巾,带鱼上面涂着乱七八糟的花纹。更要命的是身上那件大衣,是更难受的一坨酱紫色,一直拖到脚裸……整个人简直是只大鼹鼠。 我望着镜子半天,莫名也跟白痴似的,嘻嘻地笑。 我感觉自己可能有爱因斯坦的才华,对于穿着的这种稀里糊涂的审美。 “头脑上虽无缘,但这品味绝对五五开。”这么打趣地说。 “所以你该换身衣服啦~”她打了个哈欠。 倒是反观R,白发接着黑色的衬衣,再接白色的外套……发饰、耳坠、露指手套不失典雅的点缀,使整个人的色彩极富节奏。 好一个鲜明对比。 “要不,穿你这身同款?” “……我不敢笃定,但那肯定相当蠢。” “那你给我挑件?” 说实在,我并不在意穿着,但在R面前,穿成这样未免有些尴尬。 “没——问题~”一到她感兴趣的事,那对琉璃的眼睛就会冒出白色的小星星。 可能女孩子都喜欢穿搭?R也会喜欢布娃娃么?暗自想着,不由得心里窃笑。 林擒色的窗影婆娑着,屋内外点起一支苏打与柠檬混合的歌。 1月28日 星期三 风踌躇着,眼见的太阳此时此刻成了醉客的眼,香客的眼,那么悠悠然地蜷缩在云脚一隅,无意中为满天云海中抹上一层不自然的黄。 “这个这个!” 一早上,迎接的是被各色各样的广告塞得死死的,吞吐不下的电脑,与电脑一样,被满脑子?号塞得死死的我。细看时,那些玩意居然都是服装广告。 条条框框中,依旧能看到一根小呆毛倔强地立着,在踌躇的风中小草似的摇啊摇。 “啊不是,你在整些啥啊……” “锵锵!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穿搭,一定适合先生的!只是,只是……嘿嘿,一不小心,没控制住~” “……” “别发呆呐,看看这个!哦,这个也不错……” “……” 我仿佛给人一拳打出了沉默。 “唉……别摆着个脸嘛!选件中意的呗~我眼光可相当准!” “这……”不知所措地,心说这眼光确实‘很准’。 可能R觉得哪件不错哪件中意喜欢就直接上手了,但于我而言,这很多……比如那件西装,纯皮革,贵死;那件冬衣,浣熊似的;那件长袍,?霍格沃兹魔法学院是吧?还有那个兰斯洛特骑士甲和查理曼一世黄袍是什么东西???这都什么?是要搞化妆舞会么? 好一个离离原上谱。 “啊,不满意么?一件都没有?” “没有哦~都是——相当棒相当创新的搭配!简直棒的一塌糊涂!” R吐了吐舌头,批了个囧子脸。 “话说你这套衣服哪来的?要不你给我那个黑客的手机号码,我重金聘请他做一件。” “啊啊啊……这套衣服是我自己挑的!绝、对,我的审美绝对没问题!” “这满屏幕都是问题……” “哼,不理你了!自己慢慢翻吧!” “别。话说回来,你能换装吗?” “当然能……欸?为什么问这个?” “挑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先试一试啊……如果觉得——起码觉得正常了再艾特我,别一股脑地塞啊。” “哼~谁说我没试过的?当然是我觉得好看才选的!” “呃……那你试试这件?” 于是她换上了卓别林色的灰衬衫…… 于是她换上了绛紫的长袍…… 于是她换上了厄尔多斯王储舞会……(欸?这件莫名好看) 于是她换上了白丝猫耳女仆……(欸欸??) “确实嗷~您审美真的很OK,是我的眼拙……” “哼~我就说吧,我的审美……诶?不是,这身穿着是什么?这怎么是裙子?这露太多了喂?!” 电脑滋地一下黑屏了。 扬声器那么弱弱得传出了她的声音: “别……别偷看!” “……啊可恶,被套路了!” “……” 没办法,人可爱穿什么都可爱。 默默地眯着眼,斜在沙发上那么得嘻嘻地笑。 1月29日 星期四 天飘渺着,朦胧地一层纱,天中零零散散的云彩莫名地像教徒的法眼,空中凝视着。 顶圈的建筑,站着,突兀且惊奇地站着,伴随悠扬的钟声,乍以为是圣母院穹顶的十字架。 ???谜。 R不知道从哪搞了件黑色的披衣,往脑袋上俏皮地一扣,等着我来看。 “你在干啥呢?” “嘿……好看吗?” 古怪,有点像宗教人士……她是昨天搞一天迷上cosplay了吗? “呃……给先生翻衣服时偶尔瞧到的,怎么样怎么样?” 纯黑的披衣,压着雪白的帽子。头发不安分,不老实地翘着,小草似地往外挤。很怪,很怪,但仔细瞧又别有一番趣味。 “挺好的……吧,”我有点迷离地打量着,“这种感觉老实来说既不像教徒,也跟修女无瓜,但又分明是宗教打扮……很古怪,却又莫名的好看。你见过那种念着咒的巫师么?” “呃……我都不知道先生实在夸赞还是在调侃了……”她抓着脑袋,胯着的脸塞满了屑,“为什么感觉自己变得不聪明了……” “话说先生提到的‘宗教人士’是什么?” “信仰某个东西的一类人罢……”这么回答着,咂了口咖啡,“‘宗教人士’会去朝拜,举行仪式啊、祭祀啊去向比如神明什么的表示虔诚,以求祝福……像耶稣、玛利亚、上帝、安拉……” “哦……那先生有‘信仰’的东西么?比如说太阳吗?” “我嘛……” “确实是太阳呢。她温暖,她活力,她朝气蓬勃。她每个早晨都会如约而至,虽然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她的心脏无比纯洁,她的双眼无比宁静,她的话语能疗救心魂,她的每一个身姿,每一个动作都如此优雅,完美……但论印象,完全不失为一个神,乃至小部分人心中的神。 愿称之为,赞玛亚最为优美的赞歌。 1月30日 星期五 下午6点钟的光景。 天边是抹了玫瑰酒的红,蜗居的落日,向着四周,那么绚丽地、浪漫地刷出一道赤色的金。晚霞、云彩……悠古的画卷似的,斑斓的漩涡似的,连带着匍匐的呼着的气,连带着同样匍匐的血色的心脏,一同眼花缭乱地舞着,旋转着的去了。沉溺着,这浪漫的橘色的黄昏。 太阳是优雅的——即使别离时也是优雅的。 这么感慨着,于是大口地呼吸,唤醒肺中的记忆,换尽旧的空气,洗刷留滞于血管里的尘埃,新鲜地呼吸。 直至夜幕降临,蚕食尽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才踏着碎星点点,哼着小曲回了家。 一进门就听到R在操练着曲儿。 “嗯?哼什么呐?” “~啊……啊没、没什么!”惊慌失措起来,泛起的红晕在她脸颊上小鹿乱撞。 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没……没什么……嘛。我就是随便哼哼而已。”双眼睨向一边,灵梭的目光那么狡黠地闪动着。 显然有鬼。R有什么小心思时,白色的心脏连带着白色的眼,都会这么扑哧扑哧地动着。 “那么……我——先不打扰啦。”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向着厨房走去,眼神却偷着回瞄。 耳畔似乎能捕捉到R的窃窃私语: ——“咻~还好我反应快······让我康康到哪一句了······” ——“欸?” 毫无悬念的,便是一记回马枪。我箭步冲进书房,两步就抢到了电脑前。 “你······别,别看!”她乱了手脚,刚想把屏幕上的菜单撤销掉,却已被我锁定住了。 “You a Enioy your special day,” “And may your birthday be filled with laughter ······” 一张歌单分明地映在屏幕上, 题目是Best wishes.F birthday。 生、生日歌? 惊愕之余,又像给人打了拳似的惊醒。 29、30、31······红墨的圈,分明地划着。今天俨然已是30号。 明天是我的生日? R早躲到屏幕下面,像只犯错的小兔子——估计着我突如其来的反应着实吓了她一跳。 ······不知何时,生活中似乎失去了某些东西,失去了对某些事物的感知能力。朋友也好,家人也罢,欢聚、狂欢、哭泣······宛如黄粱一梦,被时间,名为时间的刀子,反复涂抹后又削至漠然的苍白。再到之后机械的、麻木的轮回,绝望交织着绵长,痛彻心扉。如同被困无法醒来的噩梦,茫然地活着······ 崇敬着太阳,却又一次次自我怀疑;憧憬着庆生,却又在日子到来时换的一个沉湎的灵魂。空虚填满了心脏,祈祷的游戏也不会令人觉得好玩了。仿佛慢性的毒物,最坏的是你还无法让步,你任凭它撕扯着你的心魂。 直到,直到R的到来赋予了它新的意义。 亦或者说,这是亡徒绝唱的歌谣。 思想的交流、碰撞,如一缕光般,揭开那潜藏于皮表的阴影下,那人、性的劣根,,那斑驳的疮痍,那枯槁的皮表,与那触目的伤痕······她无不撬动着这颓唐的根基,绝望的根基。竭尽全力,为这颗空朽的心脏,为这具虫蛆的骨架,注入独有的生的希望。 我看的到,我仍愿坚信——那纯白的心脏中,高昂着的决心。 以至于会记得我,记得我的生日。 “那个······没惹您生气吧······”她露出两只眼睛,这么小心地解释,“这个日期······好像对人类很重要,于是我就······” 久违的暖流;灵魂深处悠扬的一曲,是游子重游家乡的歌谣: “寻着梦的诗篇······” “风不再冷酷,” “曙光宣言着,新的黎明的苏醒。” “寂寥的菜又鸟飞着,迎着故里的太阳的呼吸,” “飞着······” 不由得笑了。 1月31日 星期六 感慨万千。 世界全然是交织死寂冷酷的网,而灵魂间的碰撞得以扣响火热的琴弦,借此燃尽永恒的黑暗。一个万籁俱寂,残风火烛飘忽的游子,得以在最后时刻寻得一丝燃烧的意义,莫过于巨大的救赎。 时间不多了,我仿佛能感到旅途终点的,那飘忽的指示灯,那刺耳的警鸣。一时觉得错过了许多,许多,蓦然回首,却又是无意义的,彻骨的深渊。唯有记忆的骸骨,依旧靓丽,依旧栩栩如生。我爱抚的翻阅这些画片,弥足珍贵。 黄金般闪烁的记忆,无疑是睡前最完美的Rohypnol。 还有一事未完。 一整天,我奔走在外,寻着我能想到的一切。 傍晚,约莫5点钟光景,大雨倾盆,无悬念地盖着整片赤橙的黄昏。用外套遮住一袋子的礼物,踩着水花,那么湿漉漉地推开了门。 R吃了一惊,看神情似乎有些担心。 “那不重要,”孩子似的,这么咯咯地笑,“看这个。” 于是将买到的东西净数倒出。 应该为自己庆祝一下——当然,R也必须参与。 “欸……我吗?可是……”她有些疑惑。 “放心,有这玩意,没问题的。” “这……这是VR?” “你认识?”拨弄着地上的机器。 “先生真厉害……有了VR的话……” 我并不是很懂这种体感设备,但理论上……这玩意确实可以做到与虚拟角色进行互动——即使是病毒也行。打听过,手上这台价格不菲,似乎还有些前沿技术比如脑机接口一类的。 “嘿,要不我以后也叫你VR呢?” “欸,为什么?” “因为‘VirusR’啊。” “喂……你真的很会毁气氛!” 于是笑着,戴上了眼镜。视觉在随着一声闷响后匿入黑暗。 杂音。 再次睁开眼,面前已是全非的世界。绣红的天空、昏沉的窄道、光谱,与各色各样的……文件? 游戏名为“virusR”。 心想着这便是她的世界了,故步前行着。只觉得混乱嘈杂,没有意义。 同样没有太阳罢。 “……” 蓦然的,听到了报错的声响。 又是一阵,无意义的乱码。与一声悠扬的歌鸣。 R站在路口的尽头。她的身影比以往所见更为婀娜,她的头发更为飘逸,她的站姿颇为娉婷。盘着双手,哼着悠扬的歌,这么地看着。玛瑙的眸子映衬着整个世界。 但见面时,却是无声的望着。耳畔能闻代码与过滤网一起,跳动着的音符。 “不坐坐吗?”默默地一句,敲破了沉默。 从白色的心脏里,她欣然地笑了。 没有房间,没有桌子,甚至一张椅子也没有,就这么席地而坐,对视了很久。 五味陈杂。 想笑,想这么望着,一辈子嘻嘻地笑着;也想哭,想抱着她,无言地痛哭着。就那缠绕着难以遏制的悲哀的灵魂,就那搪塞满苦涩与感激的心脏,此时却麻木地搏动着。 不不,生日该快乐些的。 着手敲着代码,将刚才的景色回忆完整。于是做出了顶璀璨的项链,新娘似的为她带戴着;于是做出了心脏色的康奶昔,折下悠扬的花语;于是…… 按着记忆的颜色,心脏的颜色,康奶昔的颜色,描摹着做出一个蛋糕。一个祝愿的,生日的蛋糕。 默默地截下一块,将这绯色的醴酪送进她的嘴里。伴随微微眯起的双眼,伴随镌着暗红色裂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怎么样?” “很好吃。” 心里明白着,这没有味道。 一同的沉默了。 “时间不多了。”于是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转过头去。 “我很开心,谢谢。” 步履像踩着沉重的泥沼,踩着碎落一地的心房的瓣。 背后,似乎听到她在啜泣。 “Thon hast ravished my heart,” “With one of thine eyes,” “With one chain of they neck……” 伴随歌声的,是温润的眼与黑色的心。 2月1日 星期天 阳光很好。 昨夜淋雨的缘故,病又犯了。 灯影朦胧,R安然地睡着,嘴角似乎挂着恬静的笑。 电脑病毒也会做梦么?她梦见什么? 或者……有着金色晨的黎明,有着海鸥叫声的黎明,在八九点钟的太阳下,浸润着透彻的金黄?抑或者,有着绚丽的云彩,与玫瑰色的斜阳的黄昏? 卧在床上,这么地想着。床边摞着一本本厚封皮的小书。 2月2日 星期一 喘了一早,似乎恶化了。 切断了电脑的电源。我并不想让她望见这副样子。 还记得那首小令么?那首拥有着琉璃色的眼、那么温婉的小令? 张口,却缄默无言。 窗外的天是黯淡的紫色,触目惊心的紫色。混杂着同样紫色的云,血痂似的,斑驳陆离地布着。 2月3日 星期二 似乎听闻矢车菊的声音, 似乎听闻紫罗兰的耳语, 最后想着那纯洁的眼,那无杂质的琉璃的眼。 与决然之后,那漆黑的渊。 似乎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在脑海中反复低语。 茫然地想着…… 游戏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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