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唐毒《不亡蝶》十九

47.

听到那一声长啸，即使利刃离心口只有半寸距离，封阡夙也想笑，笑得有些嘲讽：“地隐已出，今晚，他们都会死，包括那个道士！”

无视掉那柄短剑，他朝画月走近一步，画月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动作封阡夙看在眼里，面上的表情多了丝柔和，道：“不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师兄。我已经找到解开心蛊的方法，让你不再受那个道士的牵连……”

“够了！”画月打断他的话，他不想听这些。

白星凡的那半颗心在画月的胸腔里跳动着，以心蛊维持，那是多年之前曲禾为救他而想到的唯一方法。

子母寄一心，一心分为二，二者同生死。

若是他们之中谁死了，对方也活不成。同生共死，这何尝不是他们二人想要的。

“师弟，到了如今，你还是不懂。”

“我不懂？”封阡夙冷笑，下一秒眼底的狠戾浮现：“分明是你不懂！”

狭长的双眼染上一抹红，面色变得阴鸷，他赤手抓上胸口的剑刃，手被割破，血染红了整只手掌，他不甘的戾问：“为什么？！你就这么爱他？！他真有那么好值得你愿意为他一次又一次赴死也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我也为你做了那么多！”

“噗——！”短剑没入胸口，深深刺入心脏。

封阡夙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鲜血充斥了整个口腔，从他的嘴角溢出，一咧嘴则涌出更多，染红了他的一口瓷牙。他抚上画月的脸颊，画月也不躲任由他摸着，抚过的地方被血给弄脏了。

画月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为我做的，我受之不起。”

封阡夙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都让他内心充满了无限的罪恶，还有……恶心。

死亡的冰冷很快袭来，无情吞噬了封阡夙方才还激动的情绪，他颤颤巍巍的说：“是吗？”

被捅穿的心脏除了痛，还是痛。

已经站不住脚的他跪了下去，画月揽住他的身体一同蹲下。封阡夙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颤抖的声音突然变了语调祈求:“师兄，你好久，都没有抱我了……你抱一抱我……像从前，一样……”

画月迟疑的把手抬起，又放下，这个人不再是他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师弟了。

视线越过画月的肩膀，封阡夙虚眯着眼看着倒在石阶上的一个人，那个人是魑魅身边的黑护法乌使。原本是被派过来保护他的，现在已经死了，死在画月的手里，血在台阶上汇成一滩血泊，又往低处流去。

明明是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会让护法过来保护一个脔宠。

百里霆，你真可笑。他心里嘲笑着魑魅，更多的却是在嘲笑自己。

这愚蠢的一厢情愿，这么多年，一身一心一意霸着的装着的向着的，从来都是他东方画月一个人，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心上人的厌恶、师弟情义的决裂、狼藉的叛徒名声、他人的脔宠……他只得到了这些。

在意料之中，画月并没有抱他，他至始至终都得不到这个人。

他揽着画月的脖子。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后脖颈突然被银针刺入，画月立即将他推开，被针扎的地方即刻传开阵阵火辣，针上有剧毒。

“你！”

被推开的封阡夙倒在了地上，他咧开嘴，看起来笑得释然，他断断续续的说：“师兄……你可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吗……那个愿望是……我想让你……陪我……走……”

声音越到后面越弱，直到最后瞳孔里的那一丝丝聚焦涣散了，气息也跟着没了。

剧毒来得猛烈，即使封住了穴道，运功护住心脉，也阻挡不了剧毒的侵袭。

画月在昏迷过去之前，他好似看见了向他匆匆过来白鹤和杨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