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幕：天在看（中）
前情回顾：
其实，守夜者还算是幸运，这一层都是属于胡思磊的，胡思磊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他。胡思磊住在那间装修得较为豪华的房子里，另外两套公寓摆了床后，就被他当仓库，放一些收藏品和手办。看到这样的场景，枫雪一个电话就叫了两车枫夜酒厂的员工进行搬动和清理和临时家具摆放，这两间公寓很快就被他们改装成临时作战点。
“挺专业哈。”看着地上麻绳一般粗的网线、滴滴作响的大型电脑柜机和分体式显示器，陈夜向上官玥竖起了大拇指。
上官玥双臂环胸，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仿佛在说那是自然，你以为我是谁。
“这里，就我跟田智24小时轮流守着，时刻观察网上的动态和弹幕视频网公司的后续进展。另外一间公寓已经布置好了，你跟舞水明轮流换班睡客厅，枫雪睡主卧。胡思磊住的那间房我也装上了监控还有门禁，但凡是胡思磊有什么异动，我们能第一时间赶到。”
“嗯，”陈夜点点头，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你们俩这几天这样熬能行么？离原罪心魔出现还有一个星期，你跟田智别把自己搞垮了。”
“放心好了。”上官玥轻声笑道，“虽说是24小时时刻观察，其实不然，我用电脑编了个程序，网上的动态每隔两个小时筛选汇总一次，可疑的留下，其他不需要我们整天盯着屏幕，我们的休息时间自然是够的。再说了，我们守夜者熬夜不是家常便饭么？熬夜对我们身体的危害可能会有点，但是我们的守夜天赋能帮我们抵消很多，你没发现么？自从守夜天赋觉醒拿到夜装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身体素质就在一次次战斗中得到了提升，所以陈大指挥，你不用担忧我们。”
“嗯。但还是不要太乱来。”陈夜笑笑，想到了之前几次乱来惹得枫雪生气。
只是现在，还不如让枫雪回去，因为她的守夜天赋并不出众，可以说是不强。虽然身上的功夫和暗杀技巧了得，可如果要面对原罪心魔，她的实力实在是令人担忧。
陈夜想是这么想，却不敢在枫雪面前说出来，他明白枫雪是真的担忧自己，也害怕说出来后又会惹枫雪生气，到时候自己恐怕会……
“知道了知道了。”上官玥摊摊手，“今天剩下的时间就让舞水明负责看管那个人渣，你等会组织开个会，我们再讨论一下。”
“会就别开了，我本来也不太擅长组织。”陈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家各司其职，注意休息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将任务完成就行。”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领导！”上官玥大力地拍了拍陈夜的肩膀，“不拖泥带水，该做什么做什么。嗯，小陈子你以后很有前途，姐支持你。”
别别别，我只是单纯地管不住你，你别误解错了。
陈夜虽然脸上堆笑，却在心底暗暗地吐槽。
“我有个疑义。”站在他俩后面一直没吭声的田智冷不丁的冒出这句，把陈夜和上官玥吓得一激灵。
“我靠，田智，”上官玥拍了拍胸口，“都是老娘吓别人，今天居然被人吓到了。下次你能不能走路带点声音哈。”
田智没有看她，嘴角却在不经意间轻微扬起。他直视着陈夜，将疑问说了出来：“弹幕视频网那边该怎么办？我们这样把人囚禁起来，从法律上来说算非法拘禁，这货还是弹幕视频网董事长胡睿最心疼的小儿子，他要是深究起来，我们该怎么解释？”
“不用操心，已经联系警方了。”枫雪刚打完进来，听到了田智的问题，“如果是在其他的城市，我们可能还不好开展行动，可这里是枫叶市，枫叶市的警方完全支持和配合我们的行动。刚刚我打电话联系了康局，康局对我们表示支持，目前他已经让警方给胡睿下了文件，以危害社会公共治安罪和危害网络信息安全罪将胡思磊合法的‘逮捕’。等事情办完后，如果胡思磊还活着，我们会安排专业的人士给他进行催眠，让他忘记这些天里发生的事。”
我靠，这也行。难怪你们守夜者天不怕地不怕。
田智点了点头，虽然心底的正义感让他对这种办法有些不爽，但还是佩服守夜者部门的办事效率。
目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行吧，那就开始行动吧！各部门各司其职，这次，一定要抢在原罪心魔作乱前将其抑制！”
“是！”
随着陈夜的这声令下，行动正式开始。
七天后。2017年11月21日，离节气小雪还有一天。
这七天里，守夜者部门来到胡思磊家里的这部分的人，按部就班的监视着胡思磊和弹幕视频网。
田智对胡思磊非常厌恶，但对弹幕视频网还是有那么一些感情，毕竟弹幕视频网给他这几个月的工资还是比较丰厚，所以，处理胡思磊直播发生的事情还是按照之前的黑客攻击方式进行处理。
可这并不能平息广大网民和民众的怒火。
这几天里，网络上铺天盖地地辱骂从未停歇，有网友将胡思磊这几年当主嘴臭过的视频做成了合集，公开表明胡思磊并不是被黑客攻击导致的直播事故，而是他本人蓄意已久的。网友自发组成队伍，不断找上弹幕视频网的公司，要求胡睿出面做出解释、胡思磊出面道歉、弹幕视频网开除胡思磊。更有偏激的民众，半夜三更往弹幕视频网丢石头砸玻璃。
弹幕视频网整个公司因为胡思磊的事情而人人自危，若不是看在胡睿出高薪请他们留下的份上，弹幕视频网公司里的员工这个星期就能走得一干二净。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怪事在发生：第一，弹幕视频网的股价却十分稳定，甚至有迎头上涨之势。第二，网上对胡思磊的评论也呈现两极分化的趋势，脑残粉和一些涉世未深的小粉丝纷纷表示胡思磊是冤枉的，要求大家不要去追究他的责任。
民众怨气不断，股市却在上涨，很明显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在背后操盘，让弹幕视频网不至于这么快垮掉。这也是为什么胡睿能给员工开高价薪资的原因。而脑残粉的出现，也让弹幕视频网的公关抓到了契机。
弹幕视频网董事长胡睿，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闲暇去顾及“在看守所”的胡思磊。
反观胡思磊这边，却是异常的安静，可以说，安静得有些诡异。
自从明白自己的处境后，胡思磊就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不吵不闹，仿佛变成了一台提线的木偶，每天保持着正常的生活规律，双眼无神，偶尔眼珠转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除了的通讯设备都被田智和舞水明没收，只留下一台没有联网的电视游戏机供他进行娱乐活动。
可即便如此，守夜者还是按部就班地监视了他七天。
若不是田智还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淡棕色，就连陈夜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目标。
看吧，一切就等着明天。
陈夜坐在地铺上调息着自己，睁开双眼，又是一夜未眠。
濒临节气，守夜者的压力是最大的。
小雪，明天的节气是小雪。
呵呵，说起来，枫董事长也是这么叫她的。
只不过，她的年纪比我大一点，叫她小雪估计会被鄙视的。
明天，自己真的准备好了么？各种事情……都准备好了么？
如果胡思磊不是原罪心魔附体的目标，那么，真正的原罪心魔又在哪？我们这几天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陈夜很矛盾。
在听完胡思磊之前的恶行后，陈夜打心底的希望胡思磊就是原罪心魔，这样的话，等他在节气原形毕露，自己对他动手甚至消灭他的时候，将不再留一丝余地。
可是，万一他不是，万一他只是单纯地被普通的心魔附体了，自己，真的能对他怎样么？
他再是一个人渣，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真有权力审判他么？
这次的行动，还是冒了个大险。希望，自己和伙伴们的判断没有错。
“不好了陈夜！”枫雪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喘着粗气地说道，“胡思磊……他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