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掌中之物10（阴鸷质子湛x太子羡）

　　“你是说要我一直这样被他牵着？！”

太医：“殿下莫要激动。”

“砍了他的手。”

太医惊疑：“啊？”

太医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哪知魏婴又冷冰冰的重复一句：“砍了他的手。”

太医愣在原地满脸苦色，不知如何是好，瞧着魏婴面色冰冷，他心里也发怵。可要他去把人的手给砍下来，那也是不行的。

“殿下息怒，等微臣给质子看看。”太医劝慰着。一开始把他喊过来，殿下应该也不想人出事的。

魏婴抿着唇瓣不语。

太医躬身上前去，不再敢轻易触碰，只是远远瞧着那伤口和蓝湛的面色，拿着纸笔在一旁记着。

“殿下，这是伤口感染严重，才引起的发热。”

“给他开一副药灌下去就成。”魏婴其实怕麻烦得很，况且他对蓝湛是没有多少好印象的。

“这恐怕不行。”

“别死就成了。”魏婴脸色越发不耐烦了。

因为他感觉到蓝湛又拽紧他，有些疼，本来就心烦，痛感让他更烦。前世蓝湛拽住他两只手腕时压着他，也是这样细细的疼，挣脱不开，也求不得，越求那人就发了疯的弄。

“这……”

“又怎么？”

“要想质子松手只能等他醒来，而要醒得快，得将溃烂的腐肉给剔除，在用药才能好得快些。”

“剔除？”魏婴笑了，“你都不能近身，怎么剔除？”

太医有些心虚：“还得殿下辛苦。”

魏婴勾唇，“行啊，准备刀吧。”

太医本以为要在劝几句，然而魏婴却一口答应了。想来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方才也是因为被人无辜抓着恼怒，眼下肯定也是救人心切的。

太医捋顺自己的想法，连忙下去准备。不多时，一盏油灯和各种锋利的钳子小刀之类的用具被一一摆上来。

“殿下请先将刀片用火烧一遍。”太医在一旁指导着。

“嗯…”魏婴唇瓣微动，先是用剪刀将伤口弄出来，随后把在烈酒之中浸泡过的小刀在火上烧一遍。

蓝湛身上溃烂的地方不止一处，还有之前被殴打的种种，皮肤上好的是淤青一片，糟糕的就是伤口溃烂了。

本来是存了报复的心思，可在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魏婴心中微震，靠近时，拿着刀的手忍不住颤抖。

“殿下莫要怕，就当割一块布和挑刺就成。”

魏婴怔住。是啊，在这魏国之中，蓝湛只是一个战败国家送来的人质，只要这人不死，怎么折磨都是可以的。

在这里，蓝湛就如同一块破布，可以随意裁剪。

所以他之后灭了魏国，也不过是因果轮回。

“殿下，殿下？”太医见魏婴看着伤口呆了许久，忍不住出声换回他的神志。

魏婴收回目光，在看向蓝湛时又变得冷硬。蓝湛侵占他的国家说得过去，可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过不去。

何必同情。因果轮回，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便是不要重复上一世的结局。

刀锋触碰到伤口，魏婴一点点割去腐肉。

这个过程很难熬，中途蓝湛身体抽了几下，他险些控制不住刀。看着那肉被割下来，魏婴觉得疼得厉害，可蓝湛却只是抽了几下，这还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到底曾经痛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这割肉的疼痛都能不喊出来呢？

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前世大火，他感觉到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跑了一段，而后感觉到一阵冲击，眼皮上似有火光闪烁。

他猜测是柱子砸下来了，可他却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只能感觉到腰间的手又用力的一分。

……

“辛苦殿下了。”

“无事。”

“他要何时才能醒？”魏婴觉得自己来看蓝湛就不是个正确的选择，脑海里一堆思绪，乱成一团。

“喝了药很快就会醒的。”

魏婴给蓝湛灌完药后便有些疲惫了，方才给他剔除腐肉时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如今松懈下来，眼皮就开始打架。

太医已经退下去了，屋里静悄悄的。

魏婴撑不住，爬在蓝湛身边，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他的手被蓝湛紧紧握着，搭在蓝湛胸前。

暖阳从窗缝里照进来，照在两人都身上，一切都是暖洋洋的。

蓝湛缓缓睁开眼时见到的便是一张恬静美好的睡颜在他枕边。

指尖微动，感受到自己抓着人的手腕。蓝湛眸子微动，手指慢慢触碰魏婴的手心，软乎乎的，一点点的，指尖相互交错在一起，最后变成十指相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