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加雷马（13）

绝对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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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终究没能回应这份期待，因为“小小的”疾病就早早回归了冥界。”光看着神情失望的索鲁斯，默默的回味着这句在第一世界的时候爱梅特赛尔克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事情终究还是朝着她所悉知的历史发展了，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和之前从厄尔庇斯回来的时候同样的无力感。

她和古代的维涅斯分别的时候满怀期待，期待她这一趟古代之旅除了解决自己所在的时间的末日问题，还能像古·拉哈帮她避免第八灵灾一样，将古代人引向不同于自己所在的美好未来。

然而…

她始终无法理解维涅斯，为什么不把好不容易得知的真相告诉十四人委员会，甚至没有告诉牺牲自己的记忆保全她们记忆的爱梅特赛尔克和希斯拉德。只是执着于制造光会回到那个时间节点的时间闭环，不惜毁掉了古代世界，又给她制造的现代人带来了无数灾难。让献祭自己的生命召唤佐迪亚克保全星球的古代人们和努力万年试图恢复家园的爱梅特赛尔克等人始终蒙在鼓里，让他们所做的一切徒劳无功，让他们看起来十恶不赦，让一切看起来像个笑话。

在她看来，尽管最终维涅斯的选择成功的让亚伊泰利斯彻底摆脱了末日的威胁，但她的做法和造成末日威胁的罪魁祸首——赫尔墨斯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站在神的角度，凭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便对全人类进行审判，高高在上的独断专行。

希帕提娅的嚎啕大哭把光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大皇子路奇乌斯的灵柩此刻被送回了帝国新宫。她到底还是没能保下这个孩子，希帕提娅腹中即将出生的瓦厉斯就这样成为了遗腹子。

光抚摸着路奇乌斯那张苍白而冰凉的脸，一股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她看到了路奇乌斯兴冲冲的前往亚拉戈遗迹去看那些魔科学机械，又因为这些机械的处置问题与豪斯·达纳斯发生争执，最后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杀掉，伪装成病死…

这手法，和“奈尔”弑父如出一撤。

“达纳斯干的…”，光扶着额头靠在扶着她的索鲁斯身上，轻轻的说道。达纳斯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辜负了索鲁斯的信任。光十分在意爱梅特赛尔克对人类的看法，急于安抚他的情绪，并没有在意希帕提娅听到她的话后已经夺门而出。而这，才是“索鲁斯”的人生不再幸福的真正开始。

希帕提娅轻抚她隆起的小腹，拎起裙子向光行礼，“母亲大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您商量。”她牵着光的手，请光坐到某个房间内的主位上。“关于路奇乌斯的事，豪斯大人都告诉我了，所以…”她抽泣着抬起头恶狠狠的说，“请您去死吧！”

在光坐下的瞬间，就感觉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合金钢的锁链缠住了她身体的四肢，钢铁之爪则抓住她的灵魂，拖拽着往与她身体相反的方向扯去。

光无暇顾及希帕提娅，她尖声哭诉了些达纳斯告诉她的什么真相后便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退出了房间。

眼前这些明显是原装的亚拉戈机械让光难以独自挣脱。她只能感觉到类似第一世界撕裂灵魂的感觉强烈的冲击她的精神，连接她灵魂和身体的精神锁链被极限的拉扯，她用尽全力想返回身体却寸步难行。在她力竭之后没多久，精神锁链就被干脆的扯断。

光灵魂上的刻印随之发动，她听到了海德林的声音，“回来吧，我的孩子。”在达尔马斯卡出现过的大魔法阵再度展开，又被她脖子上的哈迪斯水晶中涌出的能量打断。

通往星海的洪流终于触及到她，如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的灵魂，刻印被迅速的剥落，无数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进光的脑海。

此刻，观测到以太流动的“索鲁斯”满脸惨白的瞬移过来，将一层又一层复杂的术式迅速套在光的灵魂上。

一片灿烂夺目的金光过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右拳紧握的索鲁斯一人…

室内似乎还弥漫着光的味道，索鲁斯沉默的坐在地上，呆愣的盯着他右手中的闪烁着的橙色水晶。他的手越攥越紧，人类的手掌无法支撑他越来越大的力道而被水晶的边缘割破。冥王的眼泪滴落在沾满血液的水晶上面，溅开了一片血色的彼岸花。

皇帝始终把自己关在那个房间，一言不发。内政官们除了尽可能的封锁消息，和每日为皇帝提供食物，又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来，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索鲁斯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刀削一样的消瘦面庞缓缓踱步而出。他走过大青湖，走过第一军团旧址，走过光亲手建造的房子，踏遍了光曾在加雷马的每一处足迹。仿佛在向过去短暂的18年里，美梦一样的日子告别。

最后他在当初发现光的碎玻营地旁的河边停了下来。那河水冰冷，仿佛玻璃在流动……

那天过后，索鲁斯恢复了皇帝的日常工作。

只是，他常常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睥睨天下，或冷漠而惜字如金，或以狂傲的姿态发号施令。

皇后和独子相继过世，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性情大变，这是加雷马帝国所有直接接触过皇帝的人们达成的共识。

1532年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前，皇长孙瓦厉斯出生了。

同年的十周年庆典，魔导城高高的阳台上，皇帝身后不远处站着抱着皇孙瓦厉斯的皇长子遗孀，以及长长一排抱着出生不久的皇子们的各色加雷马贵族女性。

而皇帝的身边，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