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迴避 (BE)
大学校园ooc / 请勿上升成员 / 短篇aka不负责任脑洞 / 来试试刀吧
年龄差一岁 / 学姐琳x学妹拉 / 内容凌乱稀碎 / 一篇完 / 字数约7.5 k
00
妳说，妳喜欢我。
喜欢那个、不会喜欢妳的我。
01
往签到单写好名字，负责的学姐接过笔，再拿出一张小卡片，仔细誊写女孩的姓名。
学姐招招手，女孩懵懵地凑了过去，在头顶那个红色发箍直接撞到对方时赶忙道歉。几声温柔的轻笑窜进耳裡，视线随即望去，口罩加上鸭舌帽遮去了学姐大半张脸，但眉目间的柔软还是让女孩不禁闪了神。
对方凑了过来，把卡片小心翼翼别在女孩身前，几缕奶金色垂向唇边。瞬时之间口乾舌燥，乾渴的喉头溢出苦涩，炎夏傍晚的凉风不足以阻止胸腔灼烧。
肯定只是因为今天的水喝得太少。女孩暗自下了个结论。
「好久不见呀，贝拉。」女孩这才看见对方胸前也别着和自己相同颜色的小卡，说话声音如同以往那般温柔「上次见面是四月吧？没想到妳真的来了。」
贝拉呢喃着退后半步，庆幸自己也戴着口罩，不会让对方发现她热度上升的脸颊。
记忆画面逐渐重迭，过去高马尾的素雅褪去了制服，学姐身上却没有贝拉想像中那种青涩到成熟的庞大差异，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从以前就总是如此沉稳。
「乃琳姐姐，好久不见...」贝拉挠了挠头，以前高中住宿管得严，她没看过学姐化妆和穿私服的样子，亲眼见到真的比想像中来得好看太多「妳常常会发这个社团的活动照片，感觉还不错，所以想说至少参加一下说明会..」
后来怎么就这样入社的过程，其实贝拉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只要想起那段回忆，满脑子就只迴盪着乃琳当时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
她说：「上了大学也跟高中一样，有事都可以告诉我，姐姐都会在。」
02
两人的父母是好朋友，虽然并不时常见面，但彼此都知道有个年纪相彷的女儿。于是双方互相讨论该让孩子读哪裡的结果，就是贝拉和乃琳会常常在同一所学校的原因。
性格爱好分明差异显着，假日时一个爱宅在家，另一个总往外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可能她们对未来的憧憬有不少重迭，所以现在才会连大学系所都读同一间。
或许是因为和乃琳就读相同系所，一个星期内贝拉总能巧遇对方好几次。有时候课堂使用的教室就在隔壁，不喜欢迟到的贝拉都会要求自己准时、甚至是提前抵达，因此能在教室门口看见从电梯开始狂奔、满头乱发的乃琳。
高中时每天吃完早餐准备离开学生餐厅，贝拉都会看见这样慌乱的乃琳冲进来，随手抓起几块麵包塞到袋子裡，急匆匆地往教室跑去。贝拉记得乃琳的班级导师很严格，或许是害怕迟到被处罚写不完的反省心得吧…后来她偶尔会帮忙带点食物放到乃琳的座位，再留下一张画着小兔子的纸条。
相同的大学社团也让两人每週二晚上一定会碰面。
偶然几次社课，发现乃琳吃的东西似乎又不怎么营养，贝拉就上前自告奋勇地(?)说，有空的话可以帮忙准备晚餐带来，反正她自己租屋，有小厨房能简单弄点吃的。
当乃琳因为高兴而整个人抱上来，贝拉感觉自己就像隻煮熟的虾子。一旁的同龄好友还在用眼神调侃说她偏心，高声问着怎么只帮学姐准备便当。
怎么只帮乃琳？因为她是姐姐呀，认识这么久了互相照顾一下很正常吧？
早就练习过好几次的回应，贝拉却发现自己说出来就是少了一些底气。
贝拉再次感叹自己真的不太会隐藏情绪，凡是些许的问心有愧，都会让本就不擅长的表达变得更加凌乱。她看向已经走回座位上的乃琳，金丝框眼镜很衬对方今天的妆，电脑萤幕的光亮映照到脸上，贝拉突然又觉得这个姐姐浑身都在闪耀。
03
超出友谊和姐妹的情愫并非一时兴起。高中生活重迭的那两年裡，要不是乃琳在每个没能回家的週末都要跑来和自己挤一张床，大概也不会莫名其妙被挤出感情吧？
这位姐姐不仅身高腿长，睡姿从小就不太好，天知道每次醒来睁眼都发现自己在对方怀裡，而且这个人又好看得有点过分，心脏真的受不了。
在同龄好友间的贝拉性格独立，做事很可靠的她又不太会拒绝，总被拜託去帮忙完成很多事情。或许是不懂如何表达感受又很爱逞强，那个傍晚才会让乃琳发现躲在校园一角偷偷哭泣的贝拉。
记得那时乃琳说她是在锻鍊体力，所以想利用时间绕着校园慢跑。但贝拉同时也记得这个人有多懒，甚至说着要慢跑却没带水瓶或毛巾，搞不懂对方出现的真正原因。
「妳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用怕自己讲不清楚，姐姐我很有耐心的。」乃琳抬手摸了摸贝拉头上的发箍，也没忘记从口袋裡掏出纸巾递给还在啜泣的妹妹「刚才已经先跟宿舍的老师报备过了，所以也别担心我晚自习会不会迟到。」
平时生活上总需要自己跟在后面收拾的人，此时却摆出姐姐的模样，虽然有些好笑，但贝拉无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因为这些话而感到安心。
在乃琳真诚又有耐性地引导下，让贝拉缓缓道出自己哭得如此伤心的原因。
刚才最后一节下课，贝拉作为当天的值日生，独自留在教室裡面整理着黑板，打扫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看见另一个值日生姗姗来迟。
对方慢慢走近，嘴上说着道歉却顺势环抱住她，在贝拉还没理解情况的时候又…
回神才发现教室外有些同学在看热闹，每个人的表情或多或少都带着讪笑，一时之间拿捏不清楚胸腔的燥热，贝拉拔腿狂奔，只想远离教学区。她听见当中有几位同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反应居然这么大，就知道王贝拉不太直啊…
「这种人就应该…」刚把事情说完，乃琳明显溢出的怒意惊到了贝拉，印象中她从未见到姐姐生气的模样如此外放「抱歉，吓到妳了。刚才很害怕吧？」
「本来…很害怕。」不经意歪头望向乃琳，泪眼朦胧的贝拉没能看清对方嚥下唾液的动作，只觉得一旁路灯的照耀下，姐姐也跟着闪闪发光「现在不怕了，因为妳在。」
视线突然被些许热软遮挡，大概是乃琳用手掌捂住自己的双眼，贝拉听见她轻轻说了一句别睁开，就听话地紧紧闭好眼睛，下意识连嘴唇也跟着抿紧。
「那个女同学是亲在嘴唇上吗？」贝拉不敢乱动，所以幅度极小地点了头「那我帮妳弄乾淨，然后妳就把刚才的不舒服洗掉，好吗？」
时至今日贝拉依然没能忘记，那个傍晚轻柔擦拭嘴唇的手帕，以及掌心离开前，随着叹息落下的一抹、略微沉重的温烫。
隔天上午第二节下课，那个同学跑来跟自己道歉，贝拉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关係。
没有关係，因为她的慌乱和恐惧被安稳接住了，所以没关係。
只要乃琳一直都在，那无论遇上什么事，贝拉觉得自己都能够勇敢面对。
嗯，只要姐姐一直都在她身边。
04
暑假来临。贝拉成为大学生之后的第一个暑假。
这次指导老师召集了几个社团学生，准备利用假期中的两週左右出国进行志工活动，贝拉和乃琳都列于老师的名单上，抵达当地之后的负责工作也在同个组别。
心动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暑假。
很久以后回想当时，贝拉依然会给予那两个星期这样的评价。
即使所谓的不可收拾，照样有被迫终止的理由。
那年夏天很热，志工服务的地点在热带国家，对于本就挺习惯户外生活的贝拉来说，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但这阵子准备参访需要的表演时，又开始频繁出现的膝盖疼痛让贝拉有点担心，虽然是高中就有的老毛病了。
「妳没有忘记带护膝来吧？」
抵达当地的宿舍，众人正为隔天的活动进行排演，贝拉窝在角落歇息，刚练完表演的乃琳还在喘气，满脸通红地提醒着。
「出发前几天看妳常常会揉膝盖，是又觉得不舒服了？」
上大学后的体力也没有比高中好多少，何况乃琳平时根本不需要进行这些舞蹈表演，所以很明显地觉得疲惫。反之，贝拉偶尔还会去热舞社凑个人数，也一直都有在锻鍊体能，所以看起来更需要休息的人不是她，但膝盖的旧伤的确妨碍到发挥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很痛？」乃琳蹲下身，双手包复住贝拉的右膝轻轻搓揉「这样有好一点吗？我那边有些止痛药，或者晚点请承办人员帮忙带妳去看医生？」
「不用麻烦他们，我只是需要多休息。」从早该习以为常的亲近接触当中回神，贝拉慌忙摆了摆手，看见乃琳的欲言又止「洗过澡之后再抹药就好，姐姐也不用担心。」
手机的讯息提示音一响，乃琳随即把热度拿开，而贝拉只是微笑让对方先忙。
两週的时间裡，类似的瞬间有很多次。
漏了拍的心跳与心悸，以及心悸后的戛然而止。
在溪边差点滑倒的贝拉，凑巧摔进乃琳怀中，两人目光凑近之际，被其他志工拍照的快门声唤回神；每到用餐时，贝拉和乃琳总是坐到邻座，自然而然地替彼此挑去对方不太喜欢的食物；两人的宿舍正好同房，贝拉时常能见到服务一整天后，累得在沙发睡着的乃琳，双手还放在早就黑屏的平板上面。
心裡的悸动并未随着旅程一同结束，萌芽后愈发茁壮。
身边朋友的调侃，越来越刻意的巧遇，闲暇时贝拉翻看那两个星期的相簿，反复收穫许多害羞脸红的自己，这才意识到她似乎…破坏小时候的约定了。
圣诞节前夕正好碰上假期空档，家裡有事所以回去一趟的贝拉，先是准备好自己烤的饼乾，又和妈妈借了车开到学校附近，打算快闪给留校讨论系上事务的乃琳惊喜。
外型圆滚滚的白色小轿车行经校区周遭街道，等红灯的时候贝拉瞥了眼转角处，看见灯光通明的便利商店裡，熟悉的奶金色长发搂着一个人。虽然有些脸盲，但贝拉还是认出了那个身影，似乎曾在乃琳前几天动态发的聚餐合照看过。
后方没有其他车辆，但也不能一直如此龟速地行驶，贝拉回过神专注于路况，却感觉眼眶逐渐温热。视线变得完全模煳之前，把车停到路边的贝拉将引擎熄火，却熄不了满腔无以名状的情绪。好似不只是纯粹的悲伤，也包括很多的不能理解。
明明说过没有办法喜欢别人，还以为姐姐是一样的…
但贝拉也清楚，她没有资格去要求对方永远都不能喜欢谁，感情这种事是属于自己的决定。不必为谁而迁就，也根本无法控制。何况她也同样没有「守约」。
〈不想明说〉〈我相信妳会看懂的〉
像是收到某种讯号，贝拉打开手机的社群，几分钟之前乃琳发了个挚友权限的动态，用两人并肩的剪影合照为背景再搭配这两句话。
〈嗯〉〈我会用一些时间调整自己〉〈谢谢姐姐〉
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了又删，贝拉最后将这几句文字作为回复发送出去。
05
「我同学说，觉得我们两个好像有点太亲密了，普通的姐妹不会感情这么好。]
「但我们就只是我们啊？」嘴裡含着糖果，贝拉的红色发箍晃呀晃，像极了一对兔子耳朵「亲密的意思是像王子和公主那样？但我们不是两个要拯救世界的超人吗？」
「嗯…说得也是。」一脚踢开鞋边的小石子，它扑通一声落入河裡，乃琳望向前方的黄昏「他们怎么说都没关係，我们自己开心就好。反正…」我也只会喜欢妳。
「我最喜欢的人只有乃琳姐姐。」和逐渐消音的心意不太一样，贝拉直截了当地说出心裡话，她没看见乃琳双肩突然颤动「但要是妳觉得困扰，我也可以…不喜欢。」
假装不喜欢的假装，被一旁咬到舌尖的疼痛吞掉，贝拉不明白乃琳此时为何会皱眉，任由对方扯去头顶的发箍，说什么那是彼此约定的信物。
约定，是指不会喜欢，还是不会喜欢别人？贝拉思来想去了好久依然没有结论，只好将这两样都默默记在心上，忽略它们可能带来的矛盾状态。
06
后来与乃琳之间的关係变得平淡，社团时间遇上也没有多尴尬，两人只是始终保持着距离。所谓认识很久的朋友、的那种距离，差异最明显的大概就是不再有肢体接触。
一年多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来到贝拉的大三下学期。因为申请流程的缘故，实习计画必须延后一年才有办法执行，老师原先预计给乃琳的安排与协助，也得配合学校毕业规范而有所调整，于是贝拉的实习伙伴兼旅伴就这样从学姐变成了班上另一个同学。
〈我这边还有些之前去当志工剩下的外币可以给妳〉〈下次约个地方见面吧〉
已经改成「就是姐姐」好一段时间的聊天名称跳出通知，正在跟同学讨论行程的贝拉轻晃手机再握紧，随即挑了个可爱的兔子图案丢进聊天室。
「妳最近有跟乃琳联络吗？」
几天后，难得有段假期能回趟老家，贝拉才刚进门没有多久，妈妈就从厨房裡走出来问了这么一句，耳边响起的哐啷几声都不确定是门锁还是心底。
「没有，姐姐好像在忙毕业专题，最近在学校也很少遇到。」
理由纯粹是贝拉猜的，但很少遇到是真的，这学期开始，她的确只能很偶尔地、才能在社团会议上见到顺路来教室看两眼的乃琳。
「啊、但姐姐说要让我带她之前剩下的外币去实习，所以明天出门拿旅行用药会顺便碰面。」
「这样啊，明天出门小心。」妈妈少见地抿了抿唇，贝拉虽然困惑，却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主动开口「听乃琳的妈妈在讲最近她状态好像不太好，妳有空就关心一下吧？」
懵懵地点头回应，贝拉进卧室坐到书桌前，瞥了一眼放在角落的合照。
乃琳最近状态不太好吗？也就是说，先前遇见对方时的那些笑容有点勉强不是自己的错觉。发生什么事了？是专题不顺利吗？还是跟…男朋友怎么了？
拒绝让自己选择思考最后一个问号，贝拉打开聊天页面，再次确认约好的时间地点。
隔日下午，因为药局正好在乃琳的老家附近，贝拉完成取药之后就倚靠在外头的栏杆等对方。双手拿着手机，不自觉地反复刷新社群页面，显而易见的焦躁。
「贝拉？好久不见啊。」
奶金色的发丝垂落，发现萤幕被遮挡大半，贝拉猛一抬头，两人鼻尖只剩一个指节的距离，侷促地稍微后撤，她听见乃琳的轻笑声。笑容还是很好看，即使有些刻意。
「去实习要加油，也记得注意安全啊。」乃琳从提包裡拿出一个信封，贝拉小心翼翼接过，避开了指尖可能的意外碰触「信封妳到家再看，我先回去帮我妈妈的忙了。」
直至乃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尽头，贝拉等不及地把信封拆开，裡面除了一小迭外币，还有张明信片。贝拉记得，这是她们当志工时，一起在当地店家挑的其中一张。
明信片上写的，大致都是乃琳一如既往的关切和提醒，比方说旅行用药和护膝，以及注意安全之类的。字体娟秀，写错的字还会直接涂黑再画成一朵花。
〈谢谢妳真的把我当作姐姐〉〈能有妳这么一个…妹妹〉〈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文字内容的右下角，乃琳先是签上名字，又画了坏笑的狐狸和炸毛的兔子。
贝拉将明信片按到胸前，不自觉咬了下唇，双眼紧闭，没看见转角那处闪现的身影。
07
轮到贝拉大学毕业，因为疫情缘故所以学校没能举行典礼，以往社团传统的送旧活动也被迫取消。同届的伙伴和同学都在哀叹，说着努力筹办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活动，原本以为能在最后得到举办给自己的，就这样没有了。
经历过一段迷茫之后，目前除了正职工作以外，偶尔也会利用假日时间到舞室接几堂舞蹈课。不再把学生身份摆在自我介绍的前几句，似乎就顺势将过去的那段时光也放置于生活后方。只要没有额外刺激，便始终保持沉默。
这两年只能从网路社群上看见偶尔更新近况的乃琳，毕业之后并未从事与科系相关的工作，在公司的压力不小，后来也逐渐没有了其他新消息。
原以为就这样渐行渐远，能让未曾妥善处理的悸动过往逐步收敛，随时光运行淡化，贝拉没想到自己随手发上社群的动态，会接到乃琳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
「贝拉，现在还好吗？」乃琳的嗓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又到了换季的缘故，这个姐姐从小就这样，有事没事就常常会咳嗽「妳慢慢讲。别怕，姐姐都在。」
这句话让这几天情绪都很不安的贝拉和缓下来，语速逐渐放慢地叙述事件经过。
简而言之，就是她在舞室遇到一个拖欠学费的中学同学，对方不断要求贝拉给予课程费用的优惠，还拿很多隐私资讯出来，烦人又带有威胁性地骚扰她。
沉默了一两分钟，贝拉正犹豫是不是该挂断的时候，乃琳又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贝拉原本习惯性地想开口倾诉，但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就摇摇头说了声没关係。
「妳应该看到我的动态了吧？」印象中乃琳这种腼腆的笑声并不常听到，但早就看见动态内容的贝拉知晓原因，所以也只是轻轻嗯一声当作回应「是说下个月我要结婚，想邀请最可爱的贝拉妹妹来婚宴上表演，可以吗？」
最可爱的...妹妹...啊？
果然，还是妹妹这个身份适合吧...
「好啊，要做什么表演呢？」贝拉揉了揉喉头，让声音儘可能不会太过紧绷，即使她彷彿已经感觉到两行温热滑过脸颊「姐姐是想看我跳舞呢？还是听我唱歌？」
「唱歌吧？」修长的手指梳开发丝，乃琳勾唇微笑，稍微想像了一下贝拉站在舞台的模样「妳能唱那首吗？以前在宿舍常常哼的『好久不见』。」
在婚礼唱这首真的合适？贝拉刚要开口反映，却看见乃琳认真而炙热的目光。
这么多年了，她真的，拿这个姐姐没有办法…
婚礼当天，穿好乃琳赠送的礼服，在喜宴间隙站上舞台之前，贝拉照了照镜子，确认遮瑕有乖乖作用，掩盖通宵到早上五点半的痕迹。
/我又到这座城市/ /走过曾来时的路/ /想起了过去的画面/ /我们在街上共舞/
/还拿着妳的照片/ /熟悉的黄昏海边/ /此刻妳勇敢地向前/ /有了最好的一切/
唱到「有了最好的一切」时，贝拉嘴角勾起笑意，伸手看向新郎，带动其他宾客一同注视这对主角，双腿下意识地往舞台的背景板挪了挪。
/妳总是能忽然地出现/ /在需要的那瞬间/
/带着亲和笑脸/ /温柔关切/ /陪我/ /坐着聊聊天/
/希望妳一直快乐耀眼/ /即使人成长改变/
/这天如此特别/ /值得纪念/ /对妳说一句/ /就想说一句/ /幸福永远/
「幸福永远」，最后这句词还是和乃琳对上视线，贝拉梗住喉头，没让叹息熘出来。
指定的歌曲原版与婚宴实在太不搭，于是贝拉难得熬了夜改写歌词，就能用妹妹祝福姐姐结婚的角度演唱。毕竟在座还有不少新人双方的亲戚长辈，实在搞不懂乃琳到底为什么执意要选这首歌，前半段表演太过专注于歌词笔记的贝拉，就这样错过了半首曲子都一直望着自己的新娘。
宴席客人逐渐散场，贝拉看收拾得差不多，问了工作人员后就独自来到新娘休息室。
「穿上婚纱的样子真的好美，我果然还是很喜欢妳呢...」贝拉抬头看见镜子裡的新娘皱了眉，赶紧微笑地接着把话说完「因为妳一直都很照顾我，是家人的那种喜欢。」
乃琳放松臂膀的状态太过明显，但这也能让贝拉确认自己的后续补充有成功救场。
或许是想要盖过方才的错愕，两人默契地开始寒暄。乃琳先是对筹备婚礼的大量琐事发了少许牢骚，又问贝拉先前在舞室遭受骚扰的处理结果如何。
「对方已经承诺不会再过来了，积欠的费用下个月就会还清。」贝拉低头翻看手机，想找出和对方之间的讯息纪录给乃琳看「你看这个，他说他会…怎么了？」
馀光瞥见身前的白纱越来越靠近自己，贝拉拿开了手机，歪头看向乃琳的时候，发现对方轻轻地叹气。感觉到乃琳无名指的戒指磕上头顶，揉乱了贝拉的发型，却又把她准备自己重新整理的手给拦住。
贝拉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镜子，看见熟悉的红色发箍被稳稳地放在自己头上。
「过了很久都没还妳，好不容易今天记得。」乃琳笑了笑，如同以往那般温和亲切，贝拉却在裡头获取苦涩「以后姐姐不一定都在，但妳已经能自己处理了，对吧？」
嗯…对…的吧？
回到家中还有些茫然，贝拉拿下发箍反复翻看几遍，最后把它放进门边的纸箱。
纸箱上用签字笔写着的便利贴：跟那个「姐姐」说再见。
08
我说，我喜欢妳。
但我没说，喜欢那个、喜欢我却说可以不喜欢的妳。
00-08
红色发箍蹦蹦跳跳，总是跃动于心上，却也仅止于此。
假使刻意要求了，这个可爱的小朋友也会和那些事物一样，被某个谁给拿走吧？
所以，只是姐姐就好。能以此身份遥望着妳，确认妳平安就好。
谢谢妳的喜欢，是可以不喜欢我。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