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脉异闻录:火城青峰 第二十八章 身陷囫囵

下一站,就是承建大狗子的老家——御建帝国。
檀漠的沙子全都是紫色的,只有这一带,御建帝国所在的地方的沙子是正常的黄白色。
看门的柴犬对着进城的兽人仔细地嗅来嗅去,从踮起脚尖到蹲下身子,全身都闻了一遍才用手中的长矛抵了抵地上的沙子,示意他进去。可是到雪放这儿却出了岔子。柴犬闻都没有闻一下就拿着长矛抵着雪放:“你和叛国贼有联系,速速缴械投降!”
“啊?叛国贼?”雪放人都傻了,“误会吧?”
“还敢狡辩!抓起来!”说着柴犬就招呼十几个守卫把雪放扣押起来了。在一众路人的窃窃私语下,雪放觉得羞耻异常。他觉得这是个误会,所以没有过多挣扎。
“什么嘛!气死我了!”莫名其妙被抓起来,任谁都生气。
这时,一只涂了跟长城城墙一样厚的粉的长相阴柔的柴犬迈着极其别扭的猫步走过来,不加掩饰的色眯眯的眼神盯着雪放,兴奋地舔了舔鼻子:“这是我见过色泽最漂亮的狐狸!你不如从了我,下半辈子荣华富贵,我会下手很轻的哦~哧溜~”
雪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明明是在沙漠的上午却感到一阵冷意,他不由紧了紧外套,当即一个“滚”字骂出口。
“这样完美的身体,我吃定你了!”他又迈着那让人看着想一拳捶过去的猫步走远了。
雪放身边有一个很高的笼子,里面伸出一只长颈鹿的脑袋。
“哇,天,这混蛋口味这么重?连长颈鹿都不放过。”
长颈鹿把他的脖子伸到雪放面前,问:“你好呀,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抓进来的,倒霉催。”
“我叫常雨霖,是一个医师,不过过得不太好啦。”他搓了搓自己的脖子。
“雪放,一个连续辍学两次的学生。”
“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要好好学习才是!”
“你确定你要在笼子里和我讲这个?”
“噢,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我的手上有手铐,用不出魔法。”
雪放扬了扬自己手上的手铐:“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对了,刚才那个人,你知道他什么人吗?”
“他是沙城的二皇子承棋窝,偏爱···龙阳之好,没有什么习武的天赋但备受宠爱,平日里就喜欢抓他看上的兽,抓紧牢里,干···咳咳···嗯,这个不能说···”
“意思是说,我们这些都要‘羊入虎口’咯?”除雪放和常雨霖以外,还有很多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押着一个兽人,“我还以为是我犯罪了呢,还好还好。”
“你应该是最先的。”常雨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为啥?”
“本来在沙城里狐狸就是珍惜物种,你看起来又那么容易让兽激起保护欲···”
“停停停!保护欲?我看着就这么,我,我真的···”雪放胸口一阵起伏,他觉得自己血压都高起来了。
“你要在床上动手吗?那样你肯定出不来的!”不知道常雨霖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他脸上的担忧和语气里的劝解雪放听得出来。
“文明人哪会动手呢?”
“对了,我和你悄悄说一个消息,是承棋窝的母亲偷偷告诉我的。我在她的一家珠宝店工作过,她让我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她叫做承悯觞,是沙城这一任国王承岩矶的妻子,可是她并不得势,经常被冷落,宫中的兽都“母狗母狗”地叫她,承岩矶甚至没什么表示。承棋窝也很少听她的话。有小道消息说,她因长期处于悲愤的心态导致活不了几年了。”
“啧啧啧,这个当妈的可真惨。不过,沙城的城主的后宫都是啊柴吧?”
“都是沙丘犬或者黄榭犬。”
“管他什么种族呢(其实是雪放根本没听说过),自己都是狗还好意思叫别人母狗?”
“哦哦,好有道理!那应该叫她什么呢?”
“嗯?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我们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对,对哦。”
“哎。”雪放总觉得这只长颈鹿不太靠谱。
“我要和你说,“人”这个字可不能随便说!”
“啊?怎么说?”
“人类是渎神者,你要是说“人”的话,会引来神怒的!”常雨霖一脸认真地说。
“那平时,叫什么“主人”“客人”或者说“兽人”不也带个“人”字,怎么天上的神没罚你?难不成天上的神语音识别都做不到?”
“这,这···”常雨霖无从回答。
“大哥呀,我们先跑出去再说好不好?”
“哦哦。”
雪放没办法使用【瞬水】——这副手铐有封锁魔力的作用。
“各位各位,想不想跑?”雪放向关在笼子里的其他兽人发问。不过周围都静悄悄的,他们谁都没有回答,只有常雨霖应了一声:“想!”
“哎,只能逼我出点真本事了。繁春,上!”雪放让尾巴卷到自己面前,摸出了那本厚厚的书,往笼子上砸两下,繁春晕乎乎地蹦出来了:“咋了,雪小子?”
“看不出来?我被锁住了。”雪放动了动被手铐拷住的手。
“得,你怎么比那个死神小学生还多灾多难?”
“快解开啊!不然我的处子之身就没了!”
“哟,那确实吓人,方清不知道?”
“废话!他要知道不得把皇帝都杀了。”
“我解不开。”
“嗯?”
“喂喂,你真以为我是万能的?这玩意儿不能用魔法拆,得用蛮力,可偏偏关在笼子里的每一个力气大的。所以···”
“所以?”
“你得和那个关你的人见上一面才行。还有,最近不要叫我。我感受到了,我的灵魂消散得有些厉害,为了我多活一阵,还是少叫我吧。”
雪放没办法了,眼睁睁看着繁春跑回书里,看着那本书钻进自己尾巴里。他等着那个垃圾过来。
没过多久,承棋窝就命人拎着雪放的笼子,把他拎到了一个像是古代“洞房”一样大红的“喜庆”的房间,雪放却被迫穿上了纯白的婚纱,右手无名指套上了一个戒指。上次穿还是小学的时候呢,我偷老妈的婚纱穿着玩儿···
“想这些干什么啊!你可是面临着破处的大危机啊!”雪放深呼吸几口停止头脑风暴。
“我的新娘,想我了吗?”那个垃圾还是这幅嗲嗲的样子,让雪放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
“呸!同时柴犬,承建比你好多了,人家又可爱又强壮又老实,可比你这种啃了半年树皮的鬼样子好多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跑不掉,不如恶心恶心承棋窝,不然自己得被恶心死。
果不其然,承棋窝的脸瞬间就扭曲了,按住雪放的双手把他按在床上:“你知道他!他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废物,凭什么比我好!”
雪放一记头槌把承棋窝撞得摔到地板上,吃痛地大叫。
“叫什么叫啊,一天天还不害臊?”雪放气不过,又啐了一口。
承棋窝叫够了,捻着个兰花指勾起一张粉色小帕子一边嘟着嘴“嘤嗯嗯”地犬吠,一边擦着额头沁出来的血。
“你把我打流血了,我要惩罚你!”他气得脸上的粉底都掉下来一坨。
“哦哟哦哟,我怕你?”雪放气笑了,“娘炮。
“来兽啊,给我好好教育他,让他知道只有我,他的如意小郎君对他才好!”几只强壮的士兵服饰的兽人把手脚扑腾着的雪放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