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49）
阳光在窗外正肆意扩散，仿佛涌动的潮水般，难以避免地沾湿了窗棂内的陈设。或许，驱使人类醒来的并非阳光，而是他们并不坚定的意愿。但可以肯定的是，驱使构造体醒来的，一定是事先设置好的内部作息系统。比安卡睁开了眼，此时是早晨8点半，一如无数个双休日那般清闲。
比安卡从床上坐起，轻轻伸出手抚摸身边被单被压出的褶皱，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丝丝温度，某人似乎离开了一段时间。原本她可以再睡十分钟，但此刻她只是略微急迫地穿好衣服，离开卧室。
“.........”比安卡站在梳妆镜前，缓缓扭头打量着镜中人脖颈上淡淡的红色印记，有哪些是抓痕....哪些是吻痕呢？这个或许要问另一个人了。她扣上了领口的纽扣，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脸颊。
“........？”楼下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早啊比安卡。”比安卡走下楼梯，只见指挥官腰上系着围裙，正拿着锅铲小心翼翼地将荷包蛋翻面，他回过头礼貌性地冲比安卡招呼道，“....先坐着等会吧，美味的早餐马上为你奉上。”
“...嗯...早上好...”某人似乎看起来安心了不少，嘴角也沾染了些许晨曦的温度，“...所以你这么早起来，就是给我做早饭吗？”
“...是给我们做早饭。”指挥官及时指正了这并不严谨的说辞，他趁着煎蛋的空隙，在榨汁机里打了两个金桔。
“....真是罕见呢...某人居然没有赖床....”
“那不是要做个表率嘛，哪有让自己老婆天天做饭的道理。”指挥官顿了顿，“...而且..我想好了。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吗....”比安卡抿嘴笑了笑，那弧度并不明显，虽然正在煎炸培根的指挥官根本没有看见，她心情大好地走到指挥官身边，检阅着他烹饪手艺，“...那你以后会经常做菜吗？”
“当然，您尽管吩咐。”指挥官侧过脸，颇为殷勤地露出一个调侃般的笑意。
“...可不能太简单哦？”
“....我会尽量学习的，放心吧。”
“....嗯....”某人嘴上简短地附和了一句，身体却难得主动地靠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指挥官。仿佛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紧张感，她习惯性地将脸钻进指挥官的颈窝里，还不忘亲昵地蹭了蹭。
“....唔....”指挥官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存弄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半会儿僵立在了原地，“...比安卡小姐这样抱着我，可能一会儿会吃到焦糊的培根哦？”
“....那还是算了吧。”比安卡微微蹙眉，作势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诶别别！就这样.....”
“........”某人就这么不太方便地抱着指挥官，而后者也十分配合地任由这个姿势就这么保持下去。后背传来了温暖的感触，不仅柔软.....而且还是很大的柔软....指挥官心不在焉地将培根翻了个面。
“...吃完早餐后你打算做什么？”过了一会儿，背后的某人轻声问道，呼出的热气让指挥官感到一阵挠过心窝的酥痒。
“....继续和比安卡小姐调情啊。”指挥官的笑意更盛了。
“....我们算是在调情么....”指挥官的颈窝似乎开始发烫，看来某人红扑扑的脸颊又开始升温。
“...当然..而且是气氛很好的调情。”指挥官将荷包蛋放在餐盘里。
“....不要再说这个词了.....”比安卡终于抵挡不住，索性中断这个过于难以为情的话题。
“...好好～”指挥官心情大好地将某人的额发梳理着耳后，“...吃完饭了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真的有必要吗....根本还没有多久....”
“...你不是说护士长阿姨抱怨我上次没来嘛...”指挥官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总得补救一下吧？”
“...原来主要原因是这个吗.....”某人微微抬起头，毫无暖意地注视着毫不自知的指挥官。
“....当然不是啦...我主要还是挂念比安卡小姐的身体....”指挥官忙不迭地从煎锅里夹起一块培根，转身送至比安卡嘴边，“喏，培根的蛋白质是鳗鱼的六倍。”
“....你好幼稚.....”某人嗔怪般瞥了他一眼转而垂眉打量那煎得飘香四溢，红白相间的培根肉，不知为何，总感觉会比寻常的更为美味。比安卡微微颔首，颇为矜持地含住了一半，捂住嘴唇咀嚼了片刻，“....嗯..味道很棒...比上次进步了许多。”
“....是吗？那吃完吧？”得到表扬的指挥官更加得寸进尺。
“...你吃....”比安卡推开了筷子。
“可我更想吃你嘴里的那一块。”指挥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并顺理成章地轻轻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唔....笨蛋。”某人撇开脸颊，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一般伸手拧了拧他的胳膊，“...赶紧吃完了过去。”
“...嘶...抛开我的厨艺不谈....您的手劲也与日俱增了...”
“....那也是因为生活所迫。”某人局促地梳理着散乱的发丝，嘴里仍旧振振有词。
“.........”
..................
“阿姨上午好。”两人走进诊室，比安卡落落大方地向眼前扶着眼镜的护士长道了早安，嘴角的微笑看起来十分纯粹。
“..哦...是你啊...”护士长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的某人，似乎连脸上的褶皱都带了几分和颜悦色。但好景不长，当她偶然瞥到正欲言又止的指挥官时，原本舒展的眉目又刻薄地拧在了一起。
“...额...护士长阿姨您好...”尽管如此，指挥官还是尽可能淡然自若地礼貌问候道。他咽了口唾沫，偷偷瞄了一眼眼前人那复杂的神色。
“...终于来了啊....”护士长并没有过多表示，只是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伸手指了指隔离门内的共振机，“...你先去做一下共振检查，就和上次一样，5分钟之后就出来。”
“...嗯，好的。”比安卡轻轻点头，不忘回头嘱托指挥官一句，“...等我。”
“....嗯，快去吧。”
“.........”比安卡关上了隔离门，只留下指挥官独自面对这看来面色不善的长辈，不知为何，她对指挥官的压迫感似乎更甚于常态下的加百列.....诊室内清洁干净一尘不染，就连声音也是如此。除了共振仪发动时那微弱的震动声，便是空阔的寂静。
“...说吧，你为什么上次没来。”护士长清冷不失距离感的声音打碎了寂静。
“....实在抱歉...上次是她瞒着我过来的....”指挥官暗叫不妙，来自妈妈辈的严厉喝责真是让人毫无准备，“....我前天知道她怀上后，今天就来带她过来检查了...”
“....啧....真是的。”护士长有些怒其不争地闭了闭眼，“...上次见你没来，我还以为你和花园的那些小年轻一样，弄出事情就索性不管了。虽然现在的独身风气下，男女之间都不想为孩子负责，但我希望你不是如此。”
“....当然...我和她已经结婚了几个月了。”指挥官颇为恳切地笑了笑，希望能打消眼前人额上不悦的印记，“...同居很久了。”
“....这样么....那倒还不错。”护士长审视了他一番，微微点头以示赞许。
“....您当时不是说..要见就在妇产科见嘛...还真是一语中的。”
“...行了，我有个问题问你。”护士长坐在转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为什么你们订婚了那么久，最近才结婚？”
“....诶？”
“....现在想想，从你们订婚开始算到现在，都快一年半了吧？”
“...啊？我们今年年初才订的婚啊.....”指挥官顿时觉得事态有点不同寻常。
“.....嗯？你不是住院之前就和她订婚了吗？”护士长老练地扶起眼镜审视着一头雾水的指挥官，“..想抵赖？当时她是以你未婚妻的身份照料你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噗....嗯.....”听到这里，指挥官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原来早在当时....某人就会瞒着自己撒这种谎了么？他轻笑着点点头，“...嗯，没错。我们确实是那时候订的婚。”
“............”那审视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穿透灵魂。
“哗——”比安卡打开门，缓缓打量着这气氛过于诡异的二人组，脸上的笑意也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我回来了。”她及时开口打破这对某人而言颇为尴尬的局面。
“...弄好了么....”护士长暂且抛去了那副狐疑的神色，转而伸手在触控面板上指指点点。检查片刻后，她抬起头，话语中带了几分商议的语气，“.....坐吧，问你们几个问题。”
“....嗯。”比安卡整理好裙摆，在指挥官身边坐下。
“...确认身孕之后，你有去重工那里检查过部件的整体情况吗？”
“..嗯，前几天去过一次。我的朋友亲自帮我检查的。”比安卡点点头，记忆中，卡列当时还红着脸说可不可以摸一下。
“...是否有出现过什么特殊的排异反应？”
“...这个...目前而言还没有。”
“...好....最后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这个.....”比安卡默默垂下眼帘，下意识握住指挥官空闲的手，似乎是在纠结该如何开口。随后，她转过头含蓄地瞥了指挥官一眼，配合着手上逐渐增强的力度暗示着某人该有所行动。
“....咳...大概是前天还是昨天吧....”指挥官模凌两可地挠了挠眉心，“...应该是昨晚吧.....”
“........”比安卡的头微微垂下了一些。
“.....是么...”护士长的目光淡漠地在两人脸上游走片刻，“...只是想单纯提醒你们，四个月之后就要注意收敛一点了，现在倒无所谓。”
“....是....”
“....对了，还有件事....作为构造体，你是想分离生育系统到体外培育，还是自己体内孕育？”
“....当然是体内。”比安卡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坚定。
“我也猜到你会这么选了....”护士长的嘴角似乎带了几分类似于笑意的弧度，她随意转动着圆珠笔“...但是作为构造体怀孕是很辛苦的，不光要根据孕期定期更换腹部身体组件，还要定期注射生态模拟液，你确定吗？”
“....嗯，哪怕没有了肉体的躯壳，我也体验一次...这种感觉...”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指挥官直视着护士长并不和煦的目光，他能知道其中隐含的分量。
“...嗯，既然都这么坚持了，你们就好好说到做到吧。”她将眼镜取下用棉布擦了擦，又再次戴在鼻梁上，“..最后一个问题，需要用基因剪修改性别之类的吗？如果有特定的性别需求，这样会方便很多。”
“...也不必了，谢谢您。”不等比安卡开口，指挥官便抢先一步作答道，“...我认为孩子的出生和成长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并不想干涉，也不想试图去改变什么.....”
“...是吗....”护士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再度缓缓开口道，“...好了，检查完成。你们可以回去了。”
“....嗯，谢谢您。”
“....没事，只不过....”她站起身来，似乎是第一次对他们露出了一个赞许而欣赏的轻微笑意，额间的褶皱也舒展了不少，“...临产时一定要到我这里来。”
不知为何，指挥官感到一种可以依托的安心感。
................
“....指挥官..我待会儿还有工作要处理....”离开了医院，指挥官便不由分说地将并不太情愿的某人拉到了中央花园，美其名曰：放松身心....“..所以，能下次再来逛公园吗？”
“....当然不行，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吧，你和宝宝都需要。”指挥官走下台阶，不忘回头伸出手去接落在后面的比安卡，“...现在你必须将工作的事情都放一放。”
“.....某人倒是越发喜欢自作主张了....”比安卡将手搭在指挥官的胳膊上，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微妙不满，“...我又不是病了，我也可以照顾自己。”
“....我只是....单纯地放不下心而已....”指挥官自觉理亏地挠了挠眉心，理不直气还壮地清了清嗓子，“...众所周知，比安卡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爱加班，依我看，就算在孕期她也照样敬业。”
“.....那只是....”
“...所以比安卡小姐真的忍心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加班吗？”
“...我.....唉....真是败给你了.....”似乎只要提及有关孩子的事，比安卡就会表现得相当弱势。她局促地将鬓发撩至耳后，尽量避开了指挥官的目光。
“而且，我今天还从护士长阿姨那儿，听到了一则有关某人的秘密。”掌握了王牌的指挥官心中丝毫不乱，一幅不慌不忙的淡然模样。
“.....什么秘密......”
“...某人早在我们确认关系之前，就已经是我未婚妻这件事。”王炸打出了，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只见身边人浑身微微一颤，那雪白的肌肤顿时因为飞快流动的血液而变得绯红，她垂下眼帘，只是局促地将手指纠结在一起，半晌都没有一句回应或者解释。
“.....额...比安卡？”见某人迟迟不肯不肯回应，指挥官开始暗自揣测是不是玩笑有点过火了，毕竟这样的曝光对于她而言确实太过于难以为情，“.....抱歉...我只是听到后觉得很开心...没有嘲笑的意思。真的！”
“........”某人只是羞赧地将头埋进指挥官的颈窝，随后微微颔首用牙齿咬住了指挥官脖颈上的肉，并缓缓施加着力度，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指挥官默默感受着脖子上的痛感，估计着牙印多久之后才能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