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13）：长生

轰！鱼雷在璃月人迹罕至的海岸线爆炸，然后空就抱着派蒙从火球里跳出来。“真刺激，再来一次！”派蒙兴奋地大喊大叫，空则一脸无语：“不知道刚启动的时候，是谁吓得哇哇大叫……对了，派蒙，这里的路你熟悉吗？”

派蒙向周围一阵撒眸：“认识，往右走，拐第三条小路直奔璃月港……”

不得不说派蒙虽然好吃贪财，指路还挺靠谱，按照她说的路线，很快空就看到璃月港的灯火出现在地平线上；他正要加快速度，却看到草丛里有人影晃动。“谁？”他把派蒙拉到背后，捏紧无锋剑，低声喝问。

“你是……旅行者空？”人影从草丛中出来，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空正要说话，派蒙却大叫起来：“哇，你这个人贩子，快把小姑娘放下！否则我和空一起砍死你！”

此言一出人影顿时就绷不住了，赶紧说道：“我是须弥巡林官提纳里！白术先生生病了，我和瑶瑶来帮他采药。”

小女孩确实是瑶瑶（璃月港抗击奥赛尔时空对她有些印象），听到提纳里解释就拉紧他的手：“是啊！提纳里哥哥人很好的，不是什么人贩子！”

派蒙闹了个大红脸，空则想起一段时间以前的经历：“白术，就是不卜庐那个医生？”

“是的，之前我看他身体不好，建议他休养几个月，但是他坚决不干，今天他就一病不起，情况很复杂……就这么跟你说，你见过一个人同时具有高血压和低血压的所有症状吗？”

由于空上次见到白术时，并没有特别留意他，所以当空听到提纳里的讲述时，不由得吃了一惊：“还有这种情况？”

“是……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开药了。”提纳里摊摊手，接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复活死鱼和僵尸的事迹已经传到须弥去了，或许，你有办法救他？”

空谨慎地回答：“应该有，不过我得见到他本人才行。”

“哦。瑶瑶，还差什么药吗？”提纳里转头问瑶瑶，瑶瑶举起小筐：“都齐了！我们走吗？”

“走吧，回璃月港。”

一段时间后，空在不卜庐见到了卧床不起，还在咳嗽的白术，上前正要扫描他，白术却突然握住空的手：“大圣！最近蒙德的公债跌得很厉害，你有什么办法吗？”

空哭笑不得：“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病倒的？”

一说起这个，提纳里也以手扶额：“对，今天他买的债跌了，他去钱庄回来一趟，人就受刺激倒下了。”

瑶瑶轻轻摇头：“哎，为什么大人总是要追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空看了她一眼：“等你长大，自然就明白了。”同时心里想着：“这债市影响还挺大，一个卖药的医生都把自己整严重了。”

说这些的时候，空的触觉和伊卡洛斯的扫描已经感知到了白术的全身状况，“你的病并不像是内生疾病，而像是从外界传染而来的。”为了不让提纳里和瑶瑶怀疑，他拿过一根银针，在火上烤过后，刺破白术左手无名指，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血珠。“有一种……化学物质（据他了解，提瓦特医学并没有‘激素’，‘酶’和‘淋巴因子’之类的称呼，只好泛称），本来应该是肝脏处于炎症反应时分泌，但病人平日并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白术点点头表示赞成），也没有发现肝炎病原体，那他平白无故，是怎么有的肝炎呢？所以我推测，肝病是从外部，通过某种方式，直接转移到他的身上……”看着提纳里和瑶瑶惊奇的表情，他赶紧补充道，“我也是多活了几年，听说过类似的技术，才会有这种判断。”

“对不起，是我。”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声，紧接着一条白蛇从床边盒子里爬出来，“我和他签订了契约，可以将别人的病痛转移到他身上。”

空冷冷地看向白蛇：“是你逼他或者骗他的，还是？”

白术抬起右手，让空的视线转回到他身上：“我们这一系，都是自愿和长生签订契约的。”

“一系？”空、提纳里和瑶瑶都更加吃惊了，名为长生的白蛇则解释道：“从他的几个师祖以下，都和我签订过契约，靠牺牲自己的生命，解除病人的痛苦……”

白术轻轻挥手：“长生你不要说了。大圣，如果我不和长生搞契约，她（提瓦特通用语中，“她”和“它”是两个发音）会死，那些病人也会死。”

“对，要不是你有个神之眼，连你自己都得死。”空看了一下白术手边光芒变得黯淡的神之眼，“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误人误己。”

伊卡洛斯评价道：“虽然是一种野蛮的手段，但对于医学落后的提瓦特，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白术苦笑起来：“那还能怎么办？大圣，说起来，我有些怨恨您。”

“为什么？还有，不用叫我大圣，叫我空先生或者旅行者就行了。”

“好吧，空先生……您把七七带走了，如果她还是僵尸，我还可以从她那里窥得长生不老的门径，无论契约怎样削减我的体魄和寿命，我都可以活着，挽救尽可能多的人，但现在七七变回了活人，我也只能带着这副残躯，去见师父和师祖了……咳咳！咳咳！”他不住地咳嗽起来，瑶瑶赶紧给他递来一杯水，还给他拍背，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空不由得为之动容：“你的想法很好，但长生的代价，你不一定承担得起。”

“这就是您当初复活死鱼，我却没有向您求教长生不老的原因。”白术淡淡地笑着，“您要是肯教，早就以此道闻名了。”

提纳里坐在白术的床前：“我本来还想什么样的药适合你，但现在看来，不解除你的执念，什么药都没用。听我一句，和它解除契约吧，你还有救。”

白术轻轻摇头：“提纳里先生，我理解你的好意，但我们正是因为执念，才会有神之眼，不是吗？”

空拍拍提纳里肩膀示意他安静，然后说道，“你把自己摧残成这样，其实就是为了行医方便，对吧？如果你信我，我把这条蛇带走，给它找一个生路；至于你嘛，我可以给你出一份，或者改一份医书，你慢慢学习，或者找我来咨询也行，但我也有很多事情，不总会在这里。”

瑶瑶插嘴道：“我也可以学！”

白术盯着空看了足有一分钟，然后回答：“我相信您，但长生……”

长生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大不了就是再睡一觉，然后去见你的师父师祖而已。”

“说实话，长生，你在最后的休眠期，能够活多久？”空问长生，后者回答：“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好了，白术，现在契约已经解除了。哈——咝咝——（困倦的声音）”

“足够了。”空手上放出冰元素力，将长生的身躯覆盖上一层冰霜，然后对提纳里说道：“按照你之前的做法，给白术熬药吧。”

稍后，白术在瑶瑶照看下睡着了，提纳里坐在锅旁扇火，而空则来到大街上，准备去往生堂找钟离。

但走在路上，他第一个遇到的并不是钟离，而是行秋。“哟！平海大圣！”行秋惊喜地叫起来，空只好又重复一遍，“叫我旅行者或者空就行。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就没事啦！”行秋甩甩手臂，证明自己依旧灵活，空看他还挺好，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既然遇到了，容我问下，你们飞云商会买过多少蒙德的公债？”

行秋想了一下：“嗯……这些事平日都是父亲和大哥在管，我只知道个概数，大概是两亿吧？”

“不少了。那么你父亲和大哥最近有跟着北国银行抛售吗？”

“没有。不过就这两天，父亲和大哥曾经商量了很久要不要抛掉，最后的结论是再观望一下，然后就听到了稻妻开国的消息。现在他们算是稳住了吧？”

“很好！”空一鼓掌，“回去跟你父兄说，你在路上见过我，让他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有转机，飞云商会决不会吃亏。”飞云商会持有的蒙德公债虽然不是最多的，但它在璃月商人团体中很有地位，稳住飞云商会，就一定程度上稳住了璃月市场——好在因为骗骗花袭击事件，他和行秋关系并不差，可以由此入手。

“哦，那谢谢旅行者阁下了！”行秋朝空一拱拳，“还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

“什么事？”

“能不能说说，您是怎么打败雷电将军和珊瑚宫的！”行秋目光中露出浓浓的崇拜，宛如群星闪耀，“这可是震撼天下武林的盛举，写成书一定可以流芳百世的！”

“啊，写小说的事嘛，以后再说吧。”空摊开手，“我还有些其他事，先走了。”

行秋颔首，目送空离去，稍后空就到了往生堂。“晚上好啊，胡堂主，钟离先生呢？”他没有看见钟离，便顺口问道。

没想到刚一个照面，胡桃就直接向他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