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光幕之夏 第19章 新的开始
第19章 新的开始
“10个武装护卫，全部死了，没有幸存者，准确地说，故意没有留活口。”
就在光幕市警察总局第三刑事科的高级警监菲奥娜·加西亚到达城东工业区的事发地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光幕市正在逐渐苏醒。
棕色头发的女警察把她那辆黑色的法拉利SF90停在了警戒线边，钻出飞翼门的时候，已经勘查完了现场的助理刑警拉开黄色的警戒带，让菲奥娜走进了犯罪现场。
其他的警员没有什么反应，毕竟那辆SF90基本上已经是光幕市警局的都市传说了。
还有那个疯狂的棕色头发女人。
菲奥娜没有多说什么，匀速绕着现场走了一圈，最终把脚步停在已经被垃圾车撞没了三分之一的第一辆越野车的门边。
“你的看法？”菲奥娜掏出烟盒，利落地甩出两根，一根递给手下，一根塞进嘴里，然后掏出一个老旧的芝宝打火机，这个1941年二战美国海军陆战队原品火机和这个女人以及她的那辆车一样，都是传说般的存在。
“那群做生意的又打起来了。”助手自己点上烟，有些无奈地撩开棕色夹克衫的衣襟，双手扶在皮带上，“袭击者应该有五到六个人，训练非常有素，不是那帮把枪举过头顶开火的说唱歌手，是准军事人员。”
“他们行动非常迅速，开火也很克制，每一枪都目的明确，事实上，我们看到的压制火力基本都是护卫人员打出来的。”
“袭击者使用的都是手枪，有5.7和9毫米两种口径，但这又有点像是帮派，有点奇怪。”助理刑警吐出一口烟枪，继续说，“没有哪家做生意的连口径都不统一。”
“此外，至少有两个狙击手，现场没找到步枪射击的痕迹，但十八分局的伙计们在追车的时候被打爆了轮胎，是个高手，至少800米外，打轮胎四发四中。”
“嗯。”就在助理刑警介绍完情况的时候，菲奥娜已经抽完了嘴里的烟，将烟蒂弹到脚下踩灭的女警盯着敞开车门的驾驶室，突然开口。
“我猜的没错，她们回来了。”
“什么？谁回来了？”助理刑警没反应过来。
“手套借我。”菲奥娜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直接冲助理刑警伸出了手，后者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副勘查现场用的一次性手套，菲奥娜接过手套，直接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将左手小拇指上的婚戒遮挡起来，然后快步上前，直接爬进了驾驶室。
“喂，菲奥娜，你——”
即使现场已经初步勘查完毕，但这么粗暴的动作还是有可能会破坏一些线索，助理刑警下意识地开口劝阻，但又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一贯的行为，把话咽了回去。
果然，菲奥娜完全无视身后的声音，她伸出被手套包裹的手指，尸体已经被运走，因而她正好可以毫无阻碍地把手伸进座椅上沾血弹孔里——一发子弹射穿司机的胸腹之间，钻入了座椅靠背中。
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感受这个弹孔的棕发女子钻出驾驶室，脱掉手套，塞进助理刑警的手里，陈述出了已经被自己确认的发现。
“我看过弹孔的射入角，如果你们做弹道重建就会发现，要造成这样的射入角，射击的高度不超过一米。”
“如果是端着枪射击，那凶手只能是小学生，这不太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
“射击者身高不超过一米六，并采用腰部射击的方式，只开了三枪，两枪胸口一枪额头，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
“总结所有线索，4—6人行动，训练有素，杀伐果断，行动干净利落，完全不留活口，这是军事单位的特征，他们不是在抢劫，而是在执行军事任务。”
“但同时，袭击者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以手枪为主，却有非常优秀的狙击手支援，只有一种可能。”
“她们回来了。”
解说完的菲奥娜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放在车上，在她琥珀色的瞳孔当中，仿佛时间已经开始倒流，发生的一切都重现在她的眼前。
“她们，你是说，一年前的——”助理警官愣了一下，明白了菲奥娜说的是什么，“但她们不是已经……”
“‘被极端宗教洗脑的未成年恐怖袭击者已经被全部正法’……呵，调查局的结论，我从来都当放屁。”菲奥娜单手叉腰，冷冷一笑，“他们来过了吗？”
“来过了。”助理刑警点点头，“而且这个案子他们接手了。”
“知道了，看来我得去打个电话。”听到调查局已经接手，菲奥娜皱了皱眉头，拍了拍助理刑警的肩膀，“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去查查上周那个醉酒杀妻的案子吧。”
“呃，菲奥娜，你该不会是想——”
助理刑警似乎还想劝阻几句，但菲奥娜却已经快步离开了，紧接着就是响彻天际的法拉利跑车的引擎轰鸣，和刺耳的掉头烧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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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若缺的房间的窗帘是蓝色的，每天早上，当阳光光顾这间只有几个平方的狭小房间的时候，都会让整个房间染上群青色，如同沉入了深海。
盈若缺睁开双眼，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很久很久以前，她睁开眼睛就能从卧室的落地窗看到一望无际的美丽大海，阳光洒在她充满了柑橘调香味的房间里。
后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上铺的木质床板，整个空气中都散发着混合着汗臭的劣质香烟的味道，偶尔还有一些机油和硝烟味。
而现在……盈若缺轻轻抽动鼻子，被子上传来淡淡的木质香调，这种杉木、雪松和檀木混合起来的芳香是雷娅喜欢的味道——当然盈若缺不至于盖雷娅的被子，只是因为这个房间以前是雷娅在住，所以浸润在房间里的味道也渗透进了盈若缺的被子。
花店并不大，整个二楼不算洗手间，只有三间房间，最里面的是花店最早主人的卧房，因此相对比较大，尤莉尔和露易莎住在一起，另外两间则是由书房隔开的，每间只有三四个平方米，主要区别在于采光的差异。
这间有比较大的窗子的房间，原本是雷娅的房间，而雷娅之所以住在这里，仅仅是因为这里能够看到店门口的道路，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进行监视的话，从这里很容易就能发现。
不知道在搬到隔壁的时候，雷娅有没有终于将保护大家的责任交出去的如释重负感，但她应该也能猜到盈若缺其实根本不会像她一样躲在蓝色窗帘的角落里，整夜整夜地注视着花店前方的街道。
“人类真是一种被执念主宰的奇怪生物啊。”
盈若缺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扭过头，那套橘黄色的防弹校服正挂在旁边的墙上。
或许是在说雷娅，又或者是在说自己，微微转动身体从被子里出来的少女光着脚踩在实木地板上，过去的那些年，不管是属于海景卧房的日子，还是训练营高低铺的日子，又或是那些不太长的，医疗船的，难民营的日子，都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既然是梦，那醒来就结束了，对吧？
我可是，要过好生命每一天的人！
狠狠地点了点头，少女拿起手机，打开了购物网站。
尽管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但之前一直在忙各种行动计划和统计的工作，只买了点最基本的日用品维持基本的生活。
“首先是柑橘调的香氛，虽然很对不起亲爱的雷娅同学，但你这个香氛实在是太……哀伤了。”
“还有窗帘，向日葵图案的吧，这群青色的窗帘我感觉我都穿越进漫画稿子里了。”
“睡衣……我喜欢这个黄色柴犬的图案，以及……”
“若缺，你醒了吗？”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露易莎那富有热情的活泼声音，盈若缺嗯了一声，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钻出一个粉红色的脑袋，然后是一个穿着蛋糕花纹睡衣的少女。
“早啊。”盈若缺放下手机，笑着冲露易莎打了招呼，“准备起来经营花店了吗？”
“没有没有，还太早了，谁大清早七点多买花啊。”露易莎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盈若缺看着她的脸，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哦，没有贴那个能瞬时提高露易莎的摇滚和叛逆浓度的亮晶晶的亮片。
“哦哦，有事吗？”盈若缺说着，坐在床上向着床头挪动了一下，示意露易莎先进来坐下，似乎也明白自己这样穿着睡衣闯进盈若缺的房间会显得过分熟络，但又没办法抑制自己好奇心的粉发少女笑着挠了挠头，坐在了盈若缺的身边。
“那个，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把东西运回来啊。”露易莎想了想，开口发问。
“什么东西？”盈若缺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我们抢回来的东西啊。”
露易莎的表现有些奇怪，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比起一个完成了任务的特工，更像是一个刚偷了电瓶车电瓶的新手小贼。
“我没仔细看里面有什么，感觉应该各种军火炸药装备什么的应该有很多吧。”露易莎聊着自己的战果，原本就充满热忱的瞳孔中满是光芒，“应该可以用它装满我们的军火库吧。”
“啊，车里面是反坦克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来着。”盈若缺看着满眼星光的露易莎，尴尬地耸了耸肩，“还有些矿业用的炸药，都是西塞罗集团武器中心要验收的试验品。”
“那——那我们岂不是都白干了？！”
露易莎身体下意识地后仰，穿着蛋糕花纹睡衣的粉发少女抬起手挡在身前，仿佛是要防御这个过于震撼的消息给自己带来的冲击。
“呃……石墨烯的装备，不都是高度定制化的吗？”
照理来说，行动计划是，把抢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交给方相，他会利用这些东西和复杂的操作让银日集团等公司重新来和自己搭上线，给自己的小队提供装备。
但——
看着眼中失去了光彩，整个身体都要石化成灰的露易莎，盈若缺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确实对自己知道的事情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难道石墨烯真的就是光幕市土匪，要什么抢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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