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传说6】6.08 花萤与真相
“我不能把毫不知情的你们卷进来。而且，有些内容并不是你们能知道的。”
“可我们已经卷进来了，而且我们也不是想要什么都知道，只是想要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而已，因此我想我们并不需要知道很多事，只要把当年的一些事告诉我们就行了，像现在这样。”百合说道。
“花萤姐姐，请让我加入吧，我已经不再是需要姐姐庇护的小孩，现在我在学院内，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但我可以利用学院内的关系，调查一些关于以前的一些事。”白姒说道。
“真希望你哥哥也能像你一样。”花萤说道。
“那家伙最好是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非掐死他不可。”百合恶狠狠地说道。
“晓梅亲手制作的香甜饼干来了。”老爹以极其夸张的吆喝在门口大喊道。
“老爹，这种密谈的空间被你这吆喝都破坏了。而且，你很能抓时机呢。”花萤开门，意味深长地说道。
从刚才他们谈话开始，就已经能够察觉到门口有人在偷听了，只是花萤并没有拆穿。
“毕竟是晓梅亲手制作的饼干，要是能有意中人看上晓梅的手艺，那就太好了。”老爹说道。
“晓梅知道你给她找意中人的事吗？”百合问道。
“这种事怎么能让晓梅知道，被她知道了我还不被骂死。”老爹挠着光秃秃的脑袋说道。
“那祝你好运。”百合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说你怎么每次上餐都要大喊大叫，我的事不用老爹下操心。”
“诶，晓梅你不是在楼下照顾弟弟吗？”
“谁让你大喊大叫的。我还以为您在推广店里的新品，没想到是这个目的。以后禁止在店里说我的事。”晓梅说着掐住了老爹的耳朵。
“晓梅要不接手老爹的店好了，如果不是晓梅，感觉老爹随时都能把这里整倒闭了。”百合说道。
“深有同感。”花萤附和道。
“明明老爹这么努力。。。”说着，老爹做出了一副伤心的模样。
“老爹，跟克兰德很熟吗？”
“花萤姐姐为什么会提起克兰德哥哥？”晓梅问道。
“因为最近在调查一些事，其中有一些跟克兰德有关。”
“关于他的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问他本人或者问女王大人。”老爹说道。
“女王大人吗？如果她能那么简单地告诉我的话。”
“其实，就算你不进行调查，我想克兰德那家伙也会把以前的那些事查清楚的，况且，这其中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我无法说明的事，所以我不太建议你们介入其中。”老爹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花萤说道。
“花秘事，如果是想要了解克兰德在联邦内的生活，我倒是能跟你说说。但如果真的要调查他的曾经，我想我无能为力。作为从他十二岁开始就一直看着他长大的老爹，看着你们往危险中去，我不得不劝你们两句。”
“为什么调查克兰德会很危险？”
“这不应该你问我。”老爹回答道。“当年的那场战争让白姝的小队在联邦内大放异彩，同时也让议会、学院、教会颜面扫地；面对这样一支从乡野中出来的队伍，不仅仅是学院，议会、教会都异常的反感，当时的指挥大权如果不是女王大人的坚持，白姝他们的队伍应该会在第一波战斗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前线，而不是成为众人讨论的对象。”
“就因为这个理由把白姝姐他们害死吗？还是借用自己队员的手，多么恶毒的做法。”百合说道。
“百合小妹妹，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哦。”老爹说道。
“当时确实出现了很多流言，我也非常好奇这个在联邦内并不出名的小队究竟是怎么登上如此重大的作战指挥工作的。不过，等我想要看看这支队伍的时候，他们已经上了第三轮进攻的前线，之后便是传来了噩耗，天才军师少女的陨落。”花萤说道。“当时的流言确实多，但也有不少受过你姐姐帮助的冒险者出来说话，所以在白姝过世后，这些流言也慢慢地减少了。”
“就是这样。”老爹说道。
“可是老爹，你应该还知道更为深层的秘密才对吧。”
“老爹，请告诉我们。”白姒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老爹和哥哥们讨论的，不让我偷听的东西吗？”晓梅大呼道。
“果然老爹知道很多事。”
“确实知道一些，不过大多都是道听途说的，我捡我能说的吧。还有，花萤秘事，你必须答应我不去打扰我的孩子们，他们虽然参与了我指派的调查，但他们彼此间的情报并不一致，就算找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老爹说道。
“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只要老爹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者我们就行。”
“其实我知道的内容也并不太多，大多都是信息碎片。应该不太可能比起圣教的系统性调查有更加具有说服力的消息，但在刚才听到你们讨论那件事的时候，我发现花萤小姐并没有注意到一点。”
“一点？”
“白姝他们的遗体是被谁带走的，又为什么会被带走。”
“霍华德说是女王大人带走的，至于为什么带走，圣教并没有调查的权限，而且当时女王已经将结果递交给了教会，我记得是未从遗骸身上发现迪亚斯力量的存在，之后就被安葬进了公墓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作为魔法种族对于特殊魔力的感知异常的敏感，更何况是天使大人，因此当时如果在战场上察觉到了其他魔力的存在应该很快就会指出来，那个时候还有与克兰德战斗的霍华德小队在，因此，如果有异常直接指出来不是更有信服力，也不会让包括霍华德在内的人都没有信服，霍华德当时还跑了不少次圣域，就是为了从女王大人那边问出什么。”
“所以。。。”
“所以。。。”老爹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之所以给予克兰德只是流放的惩罚应该是因为他使用了禁忌的力量，并不是因为他杀害了自己的队员，而且从哈顿那里可以知道，在他们靠近战场的瞬间，他们都感知到了在克兰德暴走的魔力之下的异样感，这份异样感在白姝彻底失去生命体征的同时也消失了。”
“花萤姐知道这些事吗？”
“我并不知道。就算当初审讯霍华德众人，也没有问出什么。”
“你当然没听说过，毕竟当时你还是圣教的秘事，主观上自然觉得教会的所有调查都是正确的，而且你们的审问一开始就是为了走个过场而已，进行有罪推论完全不需要太多的细节支撑。等到你发现有疑问的时候在回过头去调查，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老爹说道。
“既然如此。。。”
“这些便是我能说的情况了，再多的就算你逼问我也只能回答没有。因为在我调查的时候，也受到了女王大人的警告，所以关于之后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女王大人究竟在隐藏什么？”花萤咬着嘴唇说道。
“我想，或许当初姐姐他们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导致整个小队陷入了危险，而克兰德哥哥为了解脱姐姐他们不得不下手，女王大人隐瞒真相也只是为了保护姐姐他们的名声。”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因为。。。”
“如果这么想的话能让你好受的话，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解释。虽然我没能找出真相，不过我也得出差不多的真相。白姒你也不该被过去一直束缚着，就连克兰德那小子都离开了过去的阴影，你也应该朝前看才是。”
“我知道了，老爹。”
“可为什么老爹要调查的这么清楚？”花萤问道。
“因为老爹的子女多啊，克兰德也是我的孩子之一，他出事了大家自然都很关心。”老爹笑着说道。
“这样啊。”
“总感觉你变了很多。”老爹话锋一转落到了花萤的身上。
“变了？什么意思？”花萤不解。
“以前的你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霸道感，但最近给人一种比较容易沟通的感觉。是不是跟着克兰德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嘻嘻嘻，克兰德哥哥还真的是受欢迎呢。”晓梅躲在老爹的身后一脸笑嘻嘻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寻找真相就是我想要做的事。现在我曾经经手的案子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自然是想要知道其中的隐情是什么。”
“不过你也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包括你不可告知的事，都是非常危险的。”
“你知道我想要调查什么？”
“别忘了，芙拉也是我的孩子之一。”
“可芙拉连我们都没有告知。”百合有些伤心。
“一方面是不让你们担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克兰德那支队伍的秘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进入他们的生活，就必须要有觉悟。没有觉悟进去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现在的你们只要在后方守护好他们就行了。”老爹说道。
“难道老爹就不好奇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但现在我有了很多需要守护的人，所以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
“可你却能毫无顾忌的在店里大喊大叫。。。”晓梅的额角青筋暴起。
“晓梅，当然啦，你可是店里的看板娘，宣传一下你当然是正常的店铺经营，正常的店铺交流。”老爹赶忙打起了掩护。“好像，楼下小孩子哭了，芙拉一个人照看可能会不安，所以我得立刻回去了。”
说完便匆忙离开了这里。
不过很快，花萤便从老爹提供的信息中找到了盲点。
***
校园的喧嚣随着夜色的降临逐渐平息了下来。校园外的风波并没有蔓延到校园内的趋势。这其中有老师们的努力，也有学生会众人的协调。目前兽人族们大多被老师们很好的保护着，芙拉也暂时与白姒她们分开居住。
白姒正在写着今天从花萤和老爹那边获取到的情报，在进入学院以后，她也尝试着调查过去的事，不过终究有些徒劳，大多数都是关于克兰德在学院内与老师作对的事迹，很难调查到其他与案件有关的内容。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在毕业之后就去圣教的原因。
突然间，原本关好的窗户突然被一股外力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窗户边上吓了白姒一跳。现在百合正在洗澡，如果发生战斗的话，很有可能会遭受波及。但为什么会有人突然袭击学院。白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哥哥？你怎么会。。。”打开宿舍灯的白姒看到了一张阔别已久的脸。
“我今天看到你和花秘事走在一起，如果是想要对当年事件调查的重启，我劝你还是放弃。”
“为什么哥哥从来不肯告诉我一切，包括你现在在做的事？”
“这事与你无关，但掺和进去，可能对你有危险。”
“也就是说，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白姒垂下了自己的目光。
“如果你还想着调查姐姐的那件事的话，我会让教会介入。”
“哥哥这些年来调查到了什么？”白姒抬起了头愤怒地问道。
但窗户边上已经空无一人。
“白姒，怎么了？刚才你在跟谁讲话？我似乎有听到男性的声音”百合穿着睡衣，一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宿舍的门是关好的，反倒是白姒却站在了打开的窗户旁边哭泣。
“百合。。。”看到百合，白姒一下子抱住了白姒痛哭流涕。
“怎么白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百合一脸不解。
***
“花萤秘事，我没有听说今天圣教有要与女王大人会面的请求。”
“我已经不是秘事了，这次来是有问题想要直接与女王大人当面说明。”被精灵挡在门口的花萤大吵大闹。
“啊，真的吗？好的。”精灵突然自言自语道。“女王大人说可以接见。”
“那还不让开。”
“你这女人还真一点礼貌都没有，真的是秘事吗？”
“我都说了我已经不是秘事了。”花萤说道。
“女王大人，花萤秘事来访。”
“请进。”花萤在精灵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女王的办公室内。
“你可以先回去忙自己的事了。”女王说道。
“是，我先退下了。”精灵说完便带上了门。
“我要知道真相。”花萤既没有问候，也没有行礼。而是迫切地质问道。
“真相？妾身并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关于那家伙的一切，关于圣教现在隐藏的真相。”花萤的眼神笔直地看向了在案前工作的精灵女王。
“妾身什么也无法告诉您。”
“是因为我圣教秘事的身份吗？不过我现在已经卸任了秘事一职。”
“立场并不是问题。”
“那请您告诉我，你们究竟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当初调查的所有记录全部被销毁了，当初女王大人带走了他们遗体之后，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现了什么？”
“妾身并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
“我需要真相。”
“真相？”
“原本以为我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而能够贯彻自己的正义感到庆幸，但到头来，我的四周充满了虚伪与谎言。就连我所贯彻的正义似乎也成为了虚伪的帮凶，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允许。因此，我需要有个人告诉我一切。包括生命之树的事、诺利亚先民等等，以及您一开始就知道克兰德小队里的斯卡莱斯没有死，对吗。”
“原来如此，没想到缺失的遗迹竟然会出现在土龙族的结界当中，而且还保留有诺利亚先民的痕迹。妾身没想到您会对白姝的案子如此的在意。”女王叹了口气说道。
“您不反驳吗？”
“妾身并没有理由反驳。”女王平静地说道。
“所以，能告诉我真相吗？我只想要知道真相。”花萤说道。
“比起真相，我想您更想知道的是妾身与天使一族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事隐瞒这件事吧。”女王说道。
花萤沉默了许久，随后点了点头。
“既然您如此执着的话。您能过来一下吗？”
“您准备告诉我真相了吗？”
“妾身不会告诉你任何答案，但能给您一些启示。这是托米尼恩斯大人赋予妾身的力量。”
花萤将信将疑地靠近了女王。女王抬手间，一股暖意从她的额前开始向着身体四周蔓延，随即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忘却了她此行来到圣域的目的。
随后一本魔法书突然就出现在了女王的左手上，大量的画面像是幻片一样流入大脑，从金色流光的大树到各个种族的纷争，然而很快，花萤便感到了恶心，在圣天使降临的画面流入脑海的同时，花萤已经浑身发软，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花萤抹去了嘴角的秽污问道。
“您想知道的过去的历史的一部分，也是圣典当中不曾记载的部分。多余的话妾身无法告知，但希望您也不要将看到的东西说出去。”女王说道。
“联邦的历史不止这么一点点，对吗？”
“至少从妾身诞生起，这块大陆就已经存在了很久。”女王说道。
“原来如此。”
“还要继续吗？”女王问道。
“不了，就算知道过去的历史，对于我来说也没有用。”花萤叹了口气说道。
“那么能告诉我您为什么隐瞒关于白姝他们的案子。白姝和克兰德他们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是跟克兰德那家伙有关吗？”花萤问道。
得到了女王的沉默回应。
“您不否认吗？”花萤问道。“就像是提前预设好的一样，从那个事件开始，到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几乎都是围绕在他的周围进行的。很难不让人相信，围绕在那家伙身边的所有事是不是被一手策划出来的，而能够策划出这一切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女王大人，亦或者是天使大人们，难道不是吗？”
“并不是，只是您现在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人身上所以才会觉得所有的事都围绕在他身边而已。”女王说道。
“这并不能算是答案，如果说只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关注，但为什么关于他的那些案件会莫名其妙的消失？黑鸦事件、弗乌家族、霍切斯家族、玛拉耶家族等等，凡是他所参与其中的案子全部成为了无法查阅的秘密档案，这是为什么？”
“这件事您应该询问教主或者副教主大人，关于案件本身，妾身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大多数的调查都是圣教进行的，妾身这边拿到的也只是圣教调查之后的结果。”
“但您再怎么掩饰，您知道斯卡莱斯还活着的，直到他过世后才告诉克兰德这件事，依旧疑点重重。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他？如果他能够早点知道的话，或许就能为自己洗脱罪名，也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感觉花萤大人很维护克兰德大人。”
“我现在是想知道您为什么隐瞒了白姒她们那个案子的真相，与是不是维护他无关，希望您能够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这是白姝大人的请求，而获知真相后的克兰德大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威胁，仅此而已。”
“为什么？您说的他会成为世界的威胁，又是怎么一回事？”
“妾身无法解释，若您要知道的话，妾身可以通过托米尼恩斯大人的力量，让您获得些许的启示。”
“启示？”
“您应该知道，妾身身为托米尼恩斯大人圣器的持有者，拥有预知未来的力量，这份力量也能通过妾身赋予他人。”
“可我知道未来又怎样？”
“知道妾身为什么要掩盖真相，让克兰德尽可能晚地知道真相。如果您觉得真相这么重要的话。”女王说道。
花萤思考良久，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她这次的思考时间比起刚才更加的长，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真相，就像是交织在一起的复杂麻绳一般，但眼前的女王自始至终没有松口，更没有为她提供关键的证言。然而突然间，却又什么都打开了一般，就像是一个陷阱一般，邀请着自己进入。
知道真相的结果，白禄的警告，以及突然消失的卷宗，对于真相的渴求是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接受。”花萤说道。
“那么妾身开始了。”
同样的手法，一股暖意包覆着她的身体。慢慢放松的身体让她慢慢地产生睡意，意识不再留存于自身，而是逐渐地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她甚至能够感受到随着女王散发着辉光的透明翅膀每一下挥舞产生的魔力扰动。
圣洁的女王工作室内逐渐被一抹诡异的红光所包围，寒意开始向着她的周身袭来。这股寒意与恐惧很快就变成了足够把衣服浸透的冷汗，额角的冷汗带着刺骨的寒意与眼角滚烫的泪水相互交织，变成了一道道无比深切的伤口，已经凝结的血块就这样一大片一大片地落在早已被染红的大地上，不远处便是她断掉的胳膊，后方是早已与自己的脑袋分离的身体，模糊的视线前方是一把带着血渍的黑色太刀，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看清持刀的人，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而她就这样死在了一个荒野之中。
这幅景象比起她所经历过的任何一种命案都要可怖，那种切身的死亡感觉让花萤手脚冰凉，就像是自己真的死在这里一般。
胸口的一股暖意带着今天刚刚吃下的食物一起撞开了已经消散地思绪。
“无妨，不用强忍。”耳边依旧是那个庄严而且亲切的声音的。虽然她的身体看起来像是小孩子一般。
不知道这股痛苦持续了多久，口水当中甚至带出了胃里的血丝。在这圣域当中，所有的污秽都受到了清理成为了圣树的养料。女王并没有因为花萤的失礼而责备，她耐心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执着的女孩。
“您让我看到了什么？”
“追求真相的未来。而且是所有未来中，后果相对较轻的。”
“相对较轻的？”
“是的。这是由你引发的无数个未来之一，托尼米恩斯大人的圣器便是由无数个未来所组成的一本启示录。”
“那您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也不对。启示录只能从当下窥探的那一时刻看到由这一时刻所引发的未来，但人是无时无刻不再变化的。而妾身的魔法只是让这个推演变得稍显明确了而已。花萤大人所看到的未来，便是当下妾身如果将所有的真相告知与您将会发生的未来。”
“既然是当下的未来，那么这个未来便是可以改变的。”
“妾身说过，这个只是诸多未来当中后果相对较轻的，而那些改变的结局您如果想要看的话，妾身也无妨让您再看一些。”
“您是想用这种方式喝止我的行动吗？”
“并不是，妾身想应该有人告诉过您想要接触真相前如果没有相当的觉悟，不止会让您自己受伤吧。”
“老爹呢，听说您阻止了他，您让他也看到了未来吗？”
“没有，他是个善良的人，妾身只要将利害关系说明清楚，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如果我执意要查清楚真相呢？”
“那么您要有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包括你自己，以及那些参与其中的其他人。”
“您一直背负着这些东西生活着？”
“是的，这是妾身的使命。”
“难道您不难过吗？”
“比起难过，妾身更担心所有人的未来。”女王的眼神暗淡了很多。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杀了我的人是克兰德吗？”
“如果您无法看清对方，那么妾身也不得而知。但未来并非一成不变，这是妾身最后能告诉您的。”女王回答道。
“是吗。”经过一连串的精神冲击，花萤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
“不过，既然您谈到了过去的那个案子，那妾身能请您帮忙调查一件事吗？”
“什么事？”
“妾身想让您调查白禄。”
“为什么要调查他？”
“因为他可能在做破坏联邦和平的事。而且，与他接触，或许能解答一些你心中对于真相的追寻。”
“让我再考虑一下。感谢您能够容忍我的无礼。”花萤郑重鞠躬道。
从圣域走在回去的路上，花萤的心中有种毛骨悚然滋味。女王的提议让她不得不审度再三。
“如果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呢？”花萤小声的呢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