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肖先生假戏真做《2》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不起眼了吧，所以他根本认不出自己，王一博垂头丧气地想。王一博喜欢了肖战整整六年，一切的起源，皆归属于六年前的那个盛夏。 当时的他，跟着父母一起随迁到城里，乡下的阳光毒辣、能把人养成大黑皮，于是乎，黑黑土土还干瘦的王一博在城里的孩子们之间成了异类的存在。因为他手长脚长，还纤细，尽管他的五官生得不差，可大家还是对他表现出了极强的排外性。 一开始大家只是喊他、取笑他，到了后期，由于王一博性格温和，不敢反抗，导致这种恶劣风气逐渐得到助长。大家对他的恶意发散得愈发离谱，慢慢演变成了校园霸凌。 在一天的大课间，王一博被几个男生逼到厕所的角落，其中一个负责录像，另外几个不怀好意地笑着一点点地靠近他。 王一博神色慌乱地看着他们，警告他们的声音里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他的警告毫无威胁力，所以那些人根本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玩弄手无束缚之力的小Omega是无聊的住宿生活中唯一有趣的事情。 王一博背部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他无路可退，急得眼眶都在发红。眼见着这群人的脏手即将碰到自己，王一博已经心死准备坦然接受欺负的时候。 厕所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门锁啪得一下猛得打向墙壁，由此发出巨响。所有人瞬间回头朝大门处望去。王一博也一脸懵逼地看向大门处。 他看见了那个踹门的少年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色冷硬、眼神凌厉地朝这边瞥了过来。 “战……战哥？”王一博看见其中―个人满脸震惊地喊着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一听到战哥这个称呼，王一博马上就意识过来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是谁，他是学校的‘明星'肖战。因为长得帅、家境好、成绩好、脾气臭而出名。 “滚出去！”肖战下巴微抬，随后冷漠地凝视着眼前这群碍眼的人，暴躁地低吼。 “是是是。”那几个人纷纷面露畏惧，随后争先恐后地离开。他们逃跑的速度快得令王一博咂舌。 当整间厕所只剩他和肖战两人的时候，觑着肖战不豫的脸色，王一博觉得，眼前这个，比刚才那几个更要可怕。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随后出于警惕与保护自身的本能，微微弓起了背，准备溜出去。 他谨慎地挨着边缘慢慢挪动着。这期间，肖战的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王一博察觉到了，但他没有胆量抬头与他对视。因为怕挨打。 在他即将蹭步到大门口的时候，他收紧的神经渐渐放松，就差一点了！他就可以逃出去了！“你不会反抗的吗？”肖战突然出声，语气偏凶。 王一博吓得肩膀瑟缩了一下，惊恐地转头看向他。一转头，他就对上了肖战满是探究的眼神。他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友善、但也不至于凶戾。许是未感觉到他的恶意，王一博变得没那么紧张了。王一博紧抿着嘴唇，想说就算他反抗也没有用。 肖战见到他唯唯诺诺的模样，不满地啧了一声，随后说:“打不过就告诉老师，老师不理就告诉校长，别傻乎乎的。” 肖战说完直接收回眼神，走到洗手台前，用手背顶开水龙头的开关，双手搁在出水口下，任由水流冲至他的指尖。王一博感到纳闷，怎么会有人这样洗手，这简直就是洗头不洗尾。 肖战只冲了几秒就迅速关掉水龙头，随后抬头动作粗暴地从抽纸桶里连抽了三张纸巾，也是随意一擦便拧成团丢入废纸桶里。然后转身走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果断帅气。王一博懵在原地。直到有其他同学进来厕所，王一博才瞬间回神，赶紧逃了出去。 王一博边走边纳闷地想：肖战突然出现，然后也不上厕所，对他说了一番奇怪的话语之后，就直接洗手，但那个手洗的总有那么种欲盖弥彰的意味，仿佛想掩盖他进厕所来的真正目的。所以他是……专门来……救我的? 这个想法一映入脑内，王一博前进的脚步就立时顿住。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他和肖战之间可是一点牵连关系都没有，那他为什么要帮自己？王一博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过了几天，上完体育课、负责值日的王一博正弯腰将被丢至室内各个地方的排球捡起来，一个个放入不锈钢的正方形球笼里。 “嘭”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王一博赶紧回头去看，他看见一个曾经欺负过他的高个，故意把他刚收拾好的正方形球笼一把推倒，里头的排球乱七八糟地滚了出来、滚到各个地方。 王一博拧眉，感到生气。“哟！皱眉啊！”高个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除了木讷之外的表情，这会儿瞧见他终于表露出了不满，感到新鲜，一把捏起一个排球，随后狠狠地往王一博的身上砸去。 “你还敢皱眉？！”高个的声贝突然拔高，表情变得可怖。 王一博下意识就躲开了那个球，高个见他躲开了，更觉生气，马上弯腰又去捏其他排球，随后发了疯似的猛得砸向他。躲一个可以，但数量多的时候，王一博就躲不开了。他的肩膀、腹部、大腿小腿全被砸了，他只能横起手保护自己的脸部。 “啊！”高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王一博放下手，诧异地看了过去。只见，肖战眼神冷峻地站在高个的身后，而高个则是半蹲在地上、紧紧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他的五官全部扭曲成一团，看起来疼得厉害，地上还有一颗排球一直滚动着，直到撞到墙了，才被迫停下。 王一博不明所以地望向肖战。“给我麻溜地滚!”肖战突然大吼，声音铿锵用力、在偌大的器材室里弹出回音。高个不敢久待，姿态狼狈地从地上攀爬而起、随后踉跄着跑开了。 肖战只是瞥了王一博一眼，随后径直走到边上的篮球球笼里，抓起一颗篮球，手腕一反，将球固定在自己的腰侧，随后直接走人。 这次连话都没有说。第二次了。王一博想。这次不能怪他多想了。他来到这里这么久，唯一对他伸出援手的，只有肖战，他好像一束光、强烈又直接地映照着他斥满黑暗的世界。 从那以后，王一博的目光总是不知不觉地黏到肖战的身上，并且无法收回、无法抑制。暗恋的小苗在心底悄悄发芽，他用满腔的爱意浇灌了六年，小苗缓缓长成了参天大树。 如今看来，肖战或许是成长了，性子也比以往更要沉稳，可那个桀骜不羁、漠视一切的少年形象，却一直牢存在他的心里。 天色越来越暗，躺在床上的王一博眼皮也越来越重，在意识彻底迷糊前的最后一刻，他想，他真幸运，可以跟肖战结婚，他已经没有遗憾了。房间里头没有一点声音。 王一博以为他没听到敲门声，便又加重了些敲门的力道。可敲了之后，仍旧没得到任何反应。王一博开始有些疑惑了，他又继续敲、这次敲门的力道比前两次更要重。 可肖战的房间内还是十分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王一博开始有些急了，各种胡思乱想开始填充他的大脑，一着急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他直接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他看见，肖战背对着房门侧躺在床上，他快步走上前，抬手猛地搭上肖战的肩头，刚想发力将他的身子扳过来，肖战就倏得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他们面面相觑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留下漫无边际的尴尬在房内游走。王一博火速收回了搭在肖战肩头上的手。 他往后踉跄两步，面红耳赤地说：“对……对不起……我刚才敲门了，但是你没应……我以为……”出事'这两个字毕竟不好听，王一博始终是没能说出口。 肖战的头发被压得乱糟糟，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自然滑落到了腰间，混沌的意识逐渐回笼，随后面色疑惑地看着王一博。似是在思考王一博为什么会进他房间。 而王一博被他看得整个人都麻了，他又继续尴尬地解释着：“因为你说早上10点去商场，我看你一直没醒，敲了门也没反应，就进来了。 肖战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动作有些急切地下了床，边下边说:“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没……没关系。”王一博原以为，肖战会因为他擅自进来而不高兴，没想到他的反应是这样的。 “那我……我在外头等你。”他瞅见肖战已经起床了，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王一博回到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肖战。 他凝着纯黑色的方形茶几发呆、脑子里自动回忆着肖战刚才神色迷糊的样子，与他平时冷峻的模样截然相反，迷迷瞪瞪的，很接底气。 王一博没忍住，嘴角直直勾起。刚睡醒的肖战，有一点点可爱。他坐了没多久，肖战就已经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走吧。”他习惯性地单手插着裤袋，径直走到王一博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好。”王一博这才赶忙起身。外出的时候，仍旧是乘坐着肖战的汽车出去。 “现在都10点多了，你饿吗？不饿的话，干脆就等买完东西，我们再直接去吃中午饭。”肖战的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往副驾驶睨了一眼。 听见他的话，王一博将视线从车窗外移了回来，凝着肖战五官立体的侧脸，应道:“我不饿，待会儿直接吃午饭吧。“好。” 简单几句话聊完之后，车内又恢复了长时间的静谧。就在王一博尴尬得不行的时候，肖战开了电台。喇叭里先是发出‘哧哧'两声，随后就传出了女主持人正在连线投稿者的通话音。有了电台声，氛围终于没那么窒息了，王一博轻吁了口气。 他的神经刚放松没几秒，就又因为电话接通后，主持人跟投稿者交谈的话题而浑身发麻。 因为他们在谈论，结婚后太矜持，在那方面放不开要怎么办的问题。王一博的脚趾都蜷缩成了一团。电台的声音让本就尴尬的局变得更加难耐。 投稿者是个小0，听起来，仿佛真的很受此方面的困扰，而女主持人则是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婚姻里一定要有一个人主动，你得去买一些能让对方兴奋的玩具或者服装。 当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含有颜色的时候，肖战直接抬手摁掉了电台。“不太好听。”肖战耳尖染着古怪的淡红，声调冷淡地说。“嗯。”王一博只能应这么一句。 他们俩人谁也没再开口。此时此刻，王一博只想跳车，因为车里的空气太‘浑浊’了。好在过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商场，肖战将车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他们下了车后，一齐朝电梯口走去。 肖战走在前头，他先抬手摁了电梯的上升键，显示屏上原本静止的数字‘1开始变动，一层层地下降，直到显示‘-2-时，电梯口才缓缓打开。 肖战走在前头，他先抬手摁了电梯的上升键，显示屏上原本静止的数字‘1开始变动，一层层地下降，直到显示‘-2-时，电梯口才缓缓打开。 “进吧。”肖战单手抵住电梯]，让开位置，示意王一博进去。王一博赶紧说了声“谢谢”后，就迈开腿走进了电梯里。他一进电梯，就自觉地摁住了‘开门'的摁键。见他进去了，肖战这才松开手，跟着进入电梯。进入电梯后，肖战摁了数字键‘3’，因为这里的电梯可以直通位于3楼的商场。 当电梯顶上显示的楼层数字为3时，电梯的门慢慢向两侧打开。其实在门还未全开之前，他们两个就听到了外头热闹的喧哗声。这会儿电梯门开了，他们马上就看见商场入囗排长龙的队伍。 肖战瞬时皱了下眉头。王一博也有些讶异，忍不住喟叹道：“好多人啊。 “估计是因为周六，所以大家都出来买东西。”肖战仍旧用手心顶住电梯侧门，等王一博出去后，他才放下手跟着出去。 “我去领一个推车。”王一博瞅了眼人手一个的手推车，迅速观察了下四周，随后就发现整齐摆放在最右侧的推车堆，遂转头对肖战说。“好。”肖战干脆站在原地等他。 待他将车推过来的时候，肖战直接抬手握住购物车的边缘、往自己这头轻轻一拉，表示:“我来推吧。” 听见他说要推，王一博便乖乖地松开了手，将推车轻轻往他那头推了下。 因为场内人太多，讨论声、说笑声、喇叭里的叫卖声互相交织，王一博和肖战为了能够听清楚对方所说的话，只能互相挨近，他们随着走姿而晃动的手臂轻轻相碰着。 “你有什么想要的？”肖战被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物品弄得眼都花了。 “先去买杯子吧。”王一博四处瞅了瞅才回道，毕竟家里目前只有一个杯子。肖战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一齐朝碗杯用品专区走去，在此期间，他们经过了一整条极长的冷柜货品区，每三个移动式冰箱的旁边都站着位阿姨，阿姨头上套着厨帽，嘴上带着口罩，正低头拿着筷子给锅里的食物翻面。 王一博站在挨近冰箱的那一侧，路过的时候，他好奇地瞅了一眼。恰好阿姨抬起头，与他对上了视，马上招呼他：“来来来，小帅哥，快来尝尝新鲜出炉的烤肠。” 王一博扯起嘴角，刚想摆手说谢谢不用了。 结果肖战来了一句：“还挺香的。” 阿姨立刻就顺着他这句话，介绍道：“对对对，我们的烤肠可香了，这是澳洲进囗的，来尝尝吧。”阿姨边说还边动作利索地掏出牙签，叉了两小截烤肠给他们。 肖战毫不客气地伸手、越过王一博，从阿姨手上接过那两截烤肠，随后递了一支给王一博。 王一博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小声说了句：“谢谢”后便接过了。肖战只是“嗯”了一句。阿姨瞅着他们两个之间拘谨的小互动，咧出了个笑容。 “好吃。”王一博捂着嘴小囗小口地咀嚼着，他的眼睛都蕴着惊喜的亮光。 “那就买？”肖战侧头瞅见他似乎是挺喜欢的模样，便反问道。“好，阿姨，请问这个多少钱？”王一博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后，才放下捂着的手，扭头询问道。“现在搞活动，一包80、两包140!"王一博是表情一懵，又垂眸仔细去看放在桌上的示例货品，一包才5根、5根就80，妈呀，吃这个也太奢侈了。 肖战觑见王一博犹豫的模样，直接出声替他做了决定：“要两包。”王一博震撼住了，怎么就突然定了！怎么就突然买了！还两包！他的脖颈像生了锈的机械一样又钝又慢地往后转，乌黑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诧异。尽管他没说话，可肖战却能从他的眼里读取到他想说的话：这么贵！你怎么买了？！ 对上他的眼神，一时之间，肖战没由来得感到些许心虚，他蹩脚地解释着：“反正这个挺好吃的嘛。”阿姨看见他们之间互动，忍俊不禁:“哎呀，你们是新婚夫夫吧？你对象对你可真好，你说好吃他就买了，真是个绝佳的对象！” 王一博和肖战同时‘唰'得一下，扭头去看阿姨。他们俩个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呆愣。瞧见他们的反应，阿姨笑得更欢了，因为她纯粹以为，他们两个正处于新婚时期的常见状态--腼腆。到最后，王一博他们离开的时候，仍能听见阿姨隔着3个冰箱、在跟另外一个阿姨感叹：“刚结婚的小年轻就是甜蜜！” 王一博脸上挂着的淡红一直下不来，他偷偷瞥了眼肖战，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朵也泛着红。王一博赶紧收回视线，感到震惊，肖战是在……不好意思？？？ 他们俩沉默着走到了碗杯用品区。货架上摆满了几大排的杯子、有红酒杯、陶瓷杯、茶杯等等，种类繁多。王一博想着买一个大一点的，可是看来看去，唯一容量比较大的，都带着可爱的卡通造型，而且卡通不是单纯印制在杯壁上，而是真的就用材料做出了个仿真的兔耳朵、熊耳朵、鱼嘴巴。 可爱但是不合适他。若他一个人出来买的话，那倒是无所谓，反正实用原则至上。可当下，后面还站着位存在感极强的肖战，所以王一博压根就伸不出手去拿。 他微微侧身、转移视线，准备再去看看其他的。 “那个兔子的不是挺好看的吗？”一直保持沉默的肖战出声了，他刚才发现王一博盯着那个卡通兔子造型的杯子盯了足足有10秒，他原以为他就打算挑这个了，结果王一博却没有拿，对此，他有些疑惑。 王一博微微蹙眉，感到难为情地解释道：“那个很可爱，但是有一点点幼稚。”“我觉得挺好的，很适合你。”肖战单纯觉得，可爱=王一博，这个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非常契合。 最后，王一博在肖战的怂恿下，十分羞耻地选了那个卡通兔子的杯子。比起用卡通兔子杯子，让他感到害羞的，主要还是肖战那句：“很适合你。”还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觉得他.....幼稚?原本王一博想着再买点毛巾或是洗面奶、沐浴露啥的就差不多了，但他每次只要一经过推销档囗，马上就被推销员给盯上。 王一博被拉着听了一大堆的：“饼干纯进囗的，特纯黄油、味道 好”、“蚝油千万种，这里最纯种。”等等产品介绍。尽管王一博一直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可推销员却仍旧热情地邀请他尝试食品的味道。 王一博感到很纳闷，为什么大家都只抓着他，不抓肖战呢？？ 他分神瞥了眼站边上，微弯腰、手肘顶在推车把上的肖战，一看过去，才发现他脸上挂着淡笑，似是觉得王一博被围住这件事情很有趣。王一博为了耳根清净，只能无奈接受地接受了推销，以至于，他们推车里的商品逐渐堆积成一个小山堆的形状。 直到王一博买完了，推销员们还拉着他使劲地夸他：“你长得真好看”、“水灵的娃子多人疼，我就喜欢你这种长得水灵的。” 终于摆脱重重包围的王一博，一低头看见推车里被叠放成小山的物品，感到肉疼，他苦着脸说：“待会儿我自己买单就好。” 肖战则是轻笑着说：“不用，水灵的娃子得有人疼。 王一博立时眼睛瞪得像颗大铃铛。“走吧。”肖战嘴角高高挑起，随后直接推着车身，又往前走。王一博在后头，羞得都快抬不起头。王一博以为今天的商场之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事实是，他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他怎么也想不到，通往买单区的路上还有一个卖安全T的销售档囗。 王一博老远就瞥见了档口上面醒目的小招牌。 他不动神色地往边上挪了几步，低着头、在心里祈求：“千万别喊我、千万别喊我。”同时他在心里呐喊：“有毛病是不是！这种东西也打折吗？！ 当他们快经过那个档囗的时候，王一博暗松了囗气，悄然抬头。结果正好和站在前方的推销员对上了视线。王一博心里一咯噔。下一秒，他就看见笑容满面的推销员朝他走来。“诶，帅哥！咱家TT今天打折，买10送10！还送独家小玩具，要来一套不？”推销员健步如飞地冲到他面前，热情地同他介绍着产品。王一博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他连忙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他余光觑见，肖战正凝着他。那种社死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此时此刻，王一博只想火速逃离这个地方。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肯停下脚步，果断拒绝完推销员后，几乎是疾走着离开了卖安全T的档囗。 “王一博。”他听到肖战在后头喊他，迷茫地回头。随后就看见定在原地的肖战指着右侧，对他说：“这边才是出口。”王一博头一次生出了想离开地球的想法。除了买单的时候，王一博急切地抢着要买单之外，其余时间，他的头一直都低垂着的，像只躲避危险的狗崽崽，虽然到最后他也没能成功买到单，因为肖战抢着买了。 肖战看见他红得快冒烟的脸蛋，抿唇憋着笑，在上了车之后，故意说：“刚才那个安全T卖得还挺划算的。” 王一博大气都不敢出。“啊呃嗯。”他的嘴张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几个语气词。肖战憋不住了，噗得一下笑出了声。 他抬手，揉了揉王一博的脑袋，感叹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王一博噎住，搭在腿上的两手紧张地蜷起，一动也不敢动。他似是得了心脏病，心脏一直汹涌地跳个不停。因为他们今天实在买得太多，导致回家的时候，两个人手上都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重的那几袋仍旧是由肖战提着，他只让王一博拿另外几袋轻的。 看着走在前面、手心都勒出红痕的肖战，王一博心里冒出了诸多感触。平心而论，即便他没有加上暗恋的滤镜，单用一个常人的眼光看待肖战，都会因为他融进骨子里的体贴而喜欢上他。 谁会不喜欢一个，将礼貌形于动作、将体贴刻进意识的人呢。王一博只顾分神，没发现前方的肖战已然停下，回头望他。 “怎么了？”肖战见他眼神放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疑惑道。 王一博这时才迅速抬起头，和肖战的目光对上。“没事。”王一博赶紧回道，随后抿着唇，浅笑着。见他没事，肖战便没再说什么，他们俩人就这么满载而归得上楼了。 到家之后，肖战直接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往大厅的边缘上放，放完以后这才直起腰，甩了甩手，试图缓解被勒出的痛感。 王一博瞥见他的反应，忙问:“你的手还好吗？” 肖战将两个手心摊开，自己垂眸看了眼，并未当回事：“没事，对了，咱们就直接回来了，也没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点餐。” “我有点想吃面，你呢？”王一博也确实有些饿了。 “我也喜欢吃面，那就吃面吧，我点两份重庆炸酱面，怎么样？”“好。”王一博轻点头。他等肖战点完餐、抬起头的时候，出声道：“饭钱加上刚才买的东西，一共需要多少钱呢？我还给你。” 肖战直接摁了锁屏键，手机屏幕上的灯光骤然黯灭。“不用了。”他抬眸回绝王一博。“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自己掏腰包呢，那些都是我挑的。”王一博略微有些焦急，他是真的觉得只让对方花钱不太好，毕竟东西都是他拿的。 肖战瞧着他，随后眉头一挑：“要是被卖香肠的阿姨知道是你给钱，可能会对我感到失望。”王一博神色一怔，不太理解他的 话。“我出了挺多汗，先去洗个澡。”肖战见他还傻愣愣、摸不着头脑的单纯模样，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蒙骗小朋友的坏人。好在王一博看起来并没get到他想表达的点，肖战便干脆不解释了。 见他走进厕所了，王一博只能进厨房去洗手，他将水龙头打开，仍由冰凉的水流直直冲在他的手背，他边洗手边思考，肖战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卖香肠的阿姨卖香肠的阿姨除了不停地给他推销香肠之外，唯一说过的题外话就是:“哎呀，你们是新婚夫夫吧？你对象对你可真好，你说好吃他就买了，真是个绝佳的对象！” 突然，王一博的脑内快速涌过一个想法。结合他们在商场对话时的语境与过程，肖战的意思难道是：如果让你给钱，那我就不是绝佳对象了，就对不起卖香肠阿姨的夸奖了。 这个脑补让王一博浑身发软、迅速蹲到地上，用还滴着水的双手猛得捂住斥着大片红的脸颊。救命！肖战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他蹲在地上缓了几秒，才从突袭上脑的羞涩情绪中清醒。太要命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