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1:同类(《边狱巴士》病娇向同人文,OOC预警)
这篇是加三等级考期间,为了缓解学习压力而写的文,算是6月高考前最后一次营业。
同时庆祝边狱巴士即将开辛克莱N社的池子,所以背景是N社辛克莱那个世界,即克罗默在剧情里提到过的辛克莱加入N社那个世界线。
别问为什么重新发,问就是我发现新版编辑器把我评论区吞了还把我分错区了。完全搞不懂新版怎么搞。
大概是OOC了,我也不太确定,凑合着看吧。
主视角是辛克莱的视角,封面是剧情的截图。
不喜勿喷,并且不要在这篇文章下面刷与本文无关的东西,催更请在相关同人文下面催更(虽然催了也不会更新的,樱岚还是很随性的)
总之,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那年的夏天,我第一次进入了那所学校。
别的任何事物都几乎早已忘却,在泛黄的回忆里,唯独印象深刻,留了下来的,却是那一个瞬间。
当时,我对着班级同学的自我介绍兴趣不大,于是便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窗户外面出神。就在那时,老师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辛克莱,你在看什么?”
我的名字叫辛克莱。
按理来说,开学入校的第一天就被老师点名,这可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可是我却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愉悦。
当时,在讲台前,站着一位女生。
我仅仅瞥了她一眼,就那一眼,就再也移不开我的目光了。
白色和浅金色的头发交织着,直直地垂落,遮住了她的右眼,但却让我不由得联想到了太阳,天上那璀璨夺目的太阳。
她那银白色的瞳孔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脏上。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亲切感,强烈的感觉几乎要从我那沸腾的血管中爆发而出。那种感觉叫嚣着,让我想要接近她,让我想要触碰她,让我想要占有她。
我终究还是抑制住了这种渴望,可是血管里的感觉始终都不会消失殆尽,我只得不断地隐忍着,控制着自己。
“我的名字是克罗默。”
那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啊,纯洁而又美好,让我不由得想要亲近她。
也难怪我对那一天的印象只剩下了这个瞬间了。我混混沌沌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她站在那里,听着她的自我介绍,那红润的薄唇间流出了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兴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朝我轻轻笑了笑,我也浅浅扯了扯嘴角。
那一天,克罗默的笑容一直在我的心中回荡,久久不曾消失。
……
克罗默坐在教室的后面,她长得很高,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这样,我则坐在前排。我时不时会在上课时走神,想着她会不会在看向黑板的时候,顺带瞥一眼坐在前排的我呢?她会不会也有着想到我的时候呢?
每当下课的时候,我都仔细地听着她和其他人的谈话,出乎意料的是,她鲜少与其他女生们一起聊天,她的话题也往往是与众不同的。
我悄悄把她的每一个话题都记在了笔记本上,甚至反复地专研。一直到我彻底记住,能够对答如流为止。
无数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在对她那无边无际的美好的回忆和想象中入眠。我那思维的描绘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细致入微,以至于我的房间里充满了她的形象。
无数个梦境,我都在与那幻梦中的克罗默,我的维纳斯一同共舞,沉沦在那美妙绝伦的白金色丽影中,沉湎在那难以抑制难以启齿的渴望中,用特殊的情感把我自己逐渐填满,用特殊的情感使她的形象越发丰满。
我疯了,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我多么想要坐到她的身边啊,可那是不切实际的。即使知道这样的想法和飞蛾扑火一样,我也仍旧想要接近她。可是我没有这么做,从来,哪怕一次都没有。
我怕吓到她。
我怕我的疯狂与丑恶会吓到她。
整整几年,我都在这甜蜜的日常生活中痛苦着。我越是想要接近她,我的理智就越是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我越是压抑自己的本性,我的渴望就越发严重。我确确实实是居心叵测之人,我也一直都妄想着要对她心怀不轨。
我一寸一寸地观察着她那纤细的手腕,会忍不住想要为她戴上锁链。那银色的手铐是否能够把她的手腕衬托的更加洁白,更加肤如凝脂?
我看着那些被别人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会忍不住想要舔舐干净。想要用吻痕来洗净那些被别人触碰的地方,让她只属于我。
想要独占她那美妙的嗓音,聆听那婉转的像是金丝雀一般动听的声音,想要独占她的每分每秒,想要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受困于我的笼子里,想要永远独占她。
我疯了,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
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像要窃得鸟蛋的毒蛇,等待着那个合适的时机,等待鸟的离巢再一口吞下一般,我等待着那个时机,那个能够渐渐渗入她的生活的时机。
所幸,并没有让我等的太久。
所幸……
……
那段时间,人们开始往自己的身体上植入义体,每每看到或者听到义体相关的内容,我就发现,克罗默表现出不太喜欢的状态。
“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父母和姐姐都装上了义体,我却还没有。只要我利用这一点,说我不想装上义体的话……”
我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
要是我真的这么做的话,她真的能看向我吗?用她那银白色的眼眸?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除了这么做,我还有什么选择呢?任何我能想出来的能够刻意接近的方法都显得那么不自然。
我深怕吓到她。
我深怕她会厌恶我内心的污浊。
我和父母就着义体的事情大吵了一架。我是绝对不能装上义体的,我可不希望她像讨厌那些装了义体的同学那样讨厌我。
父亲因为我和他顶嘴的事情很生气,打伤了我的脸。所以我不得不顶着脸上的淤青去学校。
我的同桌,一个个子矮矮的男生注意到我脸上的伤口,于是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我不想装上义体,和父亲吵了一架。”
我有些急促地回答着,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虽然是对着那位男孩说话,心思却全都集中在克罗默的身上。她会不会注意到我呢?她会不会向我走来呢?
她向我走来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一样,我的心脏随着她的脚步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要是她没有向我走来,我会立刻死去吗?我的心脏会被冰封,一下都动不了吗?
到那时又该怎么办?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屈服于我的身旁?为她带上锁链把她永远囚禁在我的身旁?
我不知道,只得在心里祈求,等待她步伐的停止。
最终,脚步声还是停下来了,大片大片的阴影压下来,我抬头,看见克罗默站在我的面前。
“你……辛克莱,你也反对义体吧?”
她的语气有些急促,声音却依旧是那么美好,光是听到就像是要升华了一般。
“义体,真恶心啊!对吧?”
我是多么想要赞成她的话语啊,就像在我的那些梦境里所做过的那样。
要是我跟随了她的思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的话,我能走进她的生活吗?
或者我的过度反应会不会吓到她,让她看出来我居心不纯?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的演员。
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上课铃响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是多么后悔啊!这么好的一个能侵入她的生活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了!多么怯懦啊!我痛恨那时退缩的我,就像我痛恨那些围绕在她身旁的人一样!
整节课我坐立不安,心思完全没法放在课程上。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同意她的观点而疏远我?这会不会是我和她的最后一次交集的机会?
我只好看着窗外,打发时间。
我突然注意到一个在楼下走过的男孩,有很多人围在他身旁,好像是隔壁班的新同学德米安。那黑色的短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眼睛漆黑的就像沉寂的蓝黑色墨水一样。他那光洁的额头上貌似有一个浅红色的印记一闪而过。
他突然抬头,目光和我对上了,这令我有些惊讶。
那深邃的深色瞳孔就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
课程的时间一晃而过,我终究是下定决心去找了克罗默。
“辛克莱?”她似乎有些吃惊我会来找她。
“克罗默,你上课前问的义体。”
“你也觉得它们很恶心,对吧!”
“是的,我觉得义体很冷冰冰的,我很讨厌。”
听到我的回答,她貌似很高兴,嘴角高高翘着,就连头发也似乎充满了光泽。
“辛克莱,我就知道,你是聪明的人。”
……
这几天,克罗默时常来找我说话。从对一点小事的看法,到对人生价值的认识。我按照我所预演过的一切来进行回答。让我有些吃惊的是,她的价值观念和我的价值观念竟然高度重合,就好像我们天生就该成为挚友一样。
除此之外,那个曾经和我对上眼过的男孩,德米安,他也不知为何时常来找我谈话。
但是我的心思却全在克罗默的身上,并没有多关注德米安的话,只记得他的话题几乎完全是和我的笔记本上所记录的克罗默的话题重合。
“辛克莱,你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回过神来,德米安站在我的面前。
“什么?”
“我刚刚说,辛克莱,你有没有想过,站在都市之上俯瞰一切的感觉?”
我什么都没有回答。
“辛克莱,你非要这样子吗?”
“什么样子?”
“坐在这里听我说话,但心思全在那个女生,克罗默身上。”
我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般生气,但我心里或许还是有一点内疚感的。毕竟,他说的对,我是坐在这里,但是心思却早已全跑到克罗默那边去了。
德米安向我抛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最好小心克罗默,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会知道的。”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能理解。我的维纳斯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她还有不为人知的那份阴暗面?可是那又怎样?在都市之中,又能有几个人是绝对正常的呢?
我没多久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我以为他第二天还会和以前一样来找我,可是他没有,他再也没来找过我。
当我终于感到不对劲,去找他时,却发现他早已离开了这个学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办了转学,离开了。
这事在我的思绪中发酵,不久后就滑落到思维深处,除非刻意去想就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
与此同时,克罗默和我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们在方方面面上的看法都是一样的,除了她的想法有的时候会出乎意料的极端。
“辛克莱,我今天能去你家嘛?”
她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我有些惊讶,却还是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今天放学我和你一起回家。 ”
到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我房间里那些未收起来的画作。那些我在那美妙的幻梦中描绘的形象还展开在我的书桌上,没被收起来。要是她来到我的房间看到了这些,她会觉得我恶心吗?
或者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需要在她看到之后不让她逃掉就行了。强迫她留下,不管她愿不愿意?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等待着,就像那些罪人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那样。
……
熬过艰苦的等待,我带着克罗默回到了家里。这也是我第一次带同学来到我家。
我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给她泡了茶。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的那些渴望竟有些无可抑制的状态。满足感如潮水般涌来,却让我的内心更加空虚,让我越发地想要紧紧抱住她。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能羞怯而安静地坐在她身旁。
她没有提出要去我的房间,这反而愈加折磨我,我既害怕担忧着她是否会提出要求,又为兴奋和刺激的感觉所困扰。
“辛克莱,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她倒是没看出我的羞怯,自顾自地拉着我爬到了通风管道里。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着她爬到了管道里。
冰冷的管道和少女的体温形成的对比,使我不受控制地靠近克罗默。紧紧跟着她爬在这狭窄的空间,金属的光泽反射着她和我的身影。
她带着我走到了一处尽头,透过那些出风口的间隙,她告诉我她看见了“未来”,我们的未来。
那难以名状的生物,来来去去对它进行工作的员工……本该让我陷入的恐慌的情感却没有出现,反而让我得到了一种强烈的愉悦感,和克罗默分享秘密的愉悦感。
后来,我们回到了我的家里,她就急急忙忙地回家了。
她走的很急,我试着挽留却没能成功。
也罢,不急这一时。
来日方长啊……
……
学期就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我和克罗默的关系始终都没能更进一步,仅仅在挚友之上的位置满足不了我,可是更亲密的关系?不,我不敢提出来,我从来都没能拥有这种勇气。
克罗默貌似变得很忙,一放学就忙着回家,甚至有很多天都没能来和我说上一句话。
那天,学期的最后一天,圣诞节的前夕,克罗默没有来学校,就连老师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放学后,我急着回家,急着去联系克罗默,企图从她口中得知到底为什么她没有来学校。
“有些不对劲。”
当站在家门口时,我突然发现。
往常来说,当我到家时,门应该是锁上的,而透过窗户能看见温暖的灯光,饭菜的香味会从房子的缝隙间溢出来。
可是今天,灯光暗淡,门被微微打开,房子散发着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伴随着金属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打开门,却看见她。
我的维纳斯,我最中意的那个少女,用钉子一下一下地敲打进了姐姐的体内,伴随着穿透身体的长钉一同溢出的,是缠绕在一起的电线和些许机油。我的姐姐,那台机械被提起被毁坏,而地上则留着父亲母亲那染血的机械残骸。
我的血亲,悉数死在了我心上人的手里。
多么可怕的场景啊,我感觉我的血液在倒流,大脑颤抖着,嗡嗡作响。绝望感涌上我的心头,倒不是失去血亲的悲痛,而是我居然没有悲痛感的害怕,是我对家人的逝去所表现出的无情让我胆战心惊。
克罗默看到了我,她拖着机械的残骸靠近我,她要做什么呢?她会做什么呢?
我定定地站着,什么也没做。
“辛克莱。”
那沾血的红润嘴唇轻启,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
“你要加入我们吗?为了更理想的世界!”
姐姐的机械外壳落在我和她的脚下,我很想答应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辛克莱?”
我知道克罗默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我知道我也愿意跟随在她的身旁,但是那句“我愿意”就卡在我的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笑了,是歇斯底里的那种疯狂的笑。
“辛克莱,你难道不愿意吗?”
“那样的话……你也得死死地记着我了。毕竟,你这辈子都应该活在我的阴影下!”
我站着没有动,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克罗默……你还是带我走吧。”
忽然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那种奇特的亲切感,就像第一次见到克罗默那天的一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我终于明白了。
我和克罗默,我们,是同类啊。
……
我跟着克罗默离开了我家,路上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清楚了,只记得克罗默把我带到了一间地下室里。然后,冰冷的金属触感围绕在我的手腕上,我被她用着罪犯的手铐给锁起来了。
“辛克莱,等你能完全明白我们的大义了,我就会放你出来。”
克罗默低着头,苍白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我仰视着她,就像罪人仰视神明,向祂忏悔一样。不,不一样,我的神明已经和我一样深陷泥潭,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是这个世界把她和罪恶缝合在一起,是这个世界让她犯下了名为神圣的罪!
而我,罪不可赦的人,居然想过要沾污神!沾污那理应高高在上,独坐在冰冷的神位上的少女!我竟想让她从神座上跌落,落进同我一样的泥潭里,让我有机会得到她!
这是多么讽刺啊,我全部的幻想,却都以完全相反的方式被实现。我的罪,罪该万死,可上天却以这种方式对待我,这是多么荒谬!多么可悲!
克罗默时常来看我,给我讲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她又“净化”了哪一块区域。
她不断地向我传输着反对义体的思想。可她却不知道,我的思维里已经全是她的影子了。
她那气愤地说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兴奋地告诉我又“净化”了哪些区域的样子,她严肃地向我传达更多思想的样子……
她说,她认为,对我实施奖励制是不错的想法。奖励我好好听了她的话,奖励我对她的想法的接受。
她说,她想知道我所想要得到的奖励。
可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我所想要的只有她。
不过,如果,她和我是同类的话,她或许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我最终决定直接告诉她。
……
我亲吻着克罗默的手腕,拉着她躺在地下室的床上,轻轻扯开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既然这种行为是她默许的,那我做的再过分一点,又怎么样呢?
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我每一次的动作都很重。
既然她给我奖励,那她也会给别人奖励。是她先背叛我的,那我再多讨一些回来又怎样?
用咬痕和吻痕尽可能地在她身上留下更多属于我的印记,享受着她那悦耳的求饶声。我知道,我越是这么做,越是离不开她,就这样沉沦了,沉沦在这间地下室里,沉沦在和克罗默一起的生活之中……
就这样堕落下去的话,该有多好……
可是担心着她是否并非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想法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至始至终都不得安宁。
“克罗默,你也会像对待我这样对待其他人吗?”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会,辛克莱……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克罗默一边呜咽喘息着,一边用她那美妙的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俯身咬在她的唇边,就好像我们本就应该永远在一起一样。
“克罗默。”
我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的克罗默。”
“克罗默……”
“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一直喜欢你了。”
……
克罗默允许我离开地下室了。
她替我换上了一间白金色的衣服,又为我配了一根长钉,是她用过的长钉。据她所说,这幅装扮,很适合我。
适不适合我并不知道,也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我们穿上了一样的衣服,就好像是一对的一样。我承认这种想法很幼稚,但是正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这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我握紧了那根长钉,感受着克罗默的温度,却不由自主地心悸了一下。
“克罗默,这是……”
“我带你回来那天用的长钉。”
就这样,我拿起了长钉,拿起了杀死我血脉相连的亲人的长钉。
我们成了这篇区域的执旗者。
我就像她的影子一样,替她安排好一切,再替她完成一切。当然,也顺带把那些不怀好意接近的威胁给解决掉。
克罗默很信任我,毕竟我是她的第一个信徒。
我相信她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而那些事情她从不会过问。
我离不开她,就像她离不开我那样。
……
几年以后,整片地区都被“净化”了,开拓疆土的工作我们交给了组织的新鲜血液,而我们也终于能过上一段悠闲的日子了。
我喜欢那种阳光明媚的房间,她躺在我身旁的感觉,我喜欢呼吸的空气里有她的味道的感觉,我喜欢抱着她入眠的每一天,喜欢给她做的每一顿饭,喜欢亲手给她换上衣服。要是离开我的话,她该怎么活下去啊,要是没了她的话,我能怎么活下去啊!
我有的时候在想,要是我们之间能够有一个小孩,一个爱情的结晶。让那个小孩代替我们的位置而让我们隐退,独自享受二人的幸福世界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要是是个男孩,他会长得像她吗?以至于每个动作,每个细节都有她的气质,她的影子吗?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立刻否决自己。且不说我能不能忍受有人和她相像,我能忍受得了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既然我做不到,那就不应该去想。
……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淹没了我。
很难得,很突然,克罗默说要去看一下“前线”的情况。
明明从未出过问题的前线突然发生问题,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蹊跷。除了我的克罗默,她不会多想,只会担心她的那些孩子们的情况。
克罗默前脚刚走,我就突然昏迷了过去。
冰冷的感觉席卷了我,就好像坠入无法逃离的深渊一样。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克罗默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不断向前跑着,想要追上她。可奈何深陷泥泞,怎么也追不上。我越是着急,越是追不上,被荆棘缠身,深陷黑暗。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将会再也见不到我的克罗默了一样。
……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不在和克罗默一起居住的地方了。
刺眼的白色映入我的眼帘,很明显这里是陌生的环境。天花板上铺了一面镜子,透过镜子我看见了整个房间,地板,墙面,柜子,床……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得晃眼,白得令我恶心,白得令我恐慌。
我看见我的手和脚都被绳索牢牢地绑在四个床脚,无法动弹。我看见我那黯淡无光充满恐惧的眼眸,我以前也有这样的眼眸吗?我看见我那张和初进入那所学校时相差甚远的脸。我挣扎着,想要得到自由,却没有一点用。
我看见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不辞而别多年未见的德米安。
“德米安?”
我看着他慢慢靠近我,看着他那盯着我的眼神,那种奇特的强烈的神色,深邃,充满渴望的神色。
我想起了曾经在克罗默眼眸中所映射出来的我的形象,曾经的我也是用着这种眼神看着克罗默的。
他坐在床边,用手抚上了我的脸。
“辛克莱……”
他的嗓音已不似少年般的活泼,磁性的声音里带有着几分沙哑,几乎听不出他的情感。
明明是少年时代的伙伴,却显得这般陌生,充满神秘感的声音肆意地侵入我的耳朵,明明他只是在抚摸着我的脸颊,就已经让我没法挣扎,甚至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辛克莱,你还……记得我吗?”
“肯定不记得了吧,因为你是那么喜欢你的克罗默。”
“你没有来找我,在我转学以后,你没有找到我。是你想找到我却没能做到。”
“辛克莱,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我再努力地靠近你想要了解的话题,明明我再努力地想要变成你理想中的样子,我却还是得不到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很快,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辛克莱,你是我的。”
“辛克莱,你是我的!”
“辛克莱……”
“我们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永远!”
……
明明曾经是那么冷静的少年,此刻却那么癫狂。
就好像……
就好像我一样。
德米安低头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他的猎物一样。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我多想告诉他他是错误的,多想让他认清楚现实,那个我甚至没有想过去找他的现实。我多想让他清醒,让他能放了我。
德米安就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一样,于是他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
“辛克莱,不要说话。”
“我转学后,你没有来找我,是因为你没能来找我,而不是你不想来找我的。”
“不要打破这个谎言,即使我也知道这是假的。”
他笑了,那种我曾经在克罗默身上看到过的歇斯底里的笑。
“不重要,全部都不重要了。”
他的手顺着我的喉咙慢慢下滑,扯开了我的衣服,那件今天早上刚刚由克罗默为我亲手换上的衣服。
我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一直到了克罗默那里,那些细节像潮水般涌来,我为她换上衣服的细节,我甚至记得她扣子上的纹路,我记得她的体温,记得她身体的洁白肤色,记得她的鞋子,袜子,她的一切。
要是她回来没有看到我的话,她会有多担心啊。
“知道今天为什么你的克罗默突然去看新人的情况吗?”
“那是我为了能和你相见而做出的必要准备。”
德米安一直在说着,说着他为了见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想听,也不敢听。
……
德米安这几天来一直都在我的身旁,一直都以他的方式,至少,是他认为正确的方式来对待我。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来回游走,渴望着什么,可是我却无法挣脱,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背叛克罗默。
我避免不了,被他强迫着,失去了我对克罗默的绝对忠诚。
我再也不敢去见到克罗默了,我的女神。我没有脸面去见她,因为我的谎言与罪恶。明明承诺只和她做这些事情的,可我却被强迫着,被德米安夺去了那些只向克罗默显现的情感。
多令人悔恨啊,我的一切就这样被毁掉了,我的信仰没能帮助我,我终究还是犯下了最重的罪孽——不贞。
悲伤感不断浮现,渐渐没过了我的身体,窒息感没有令我不适,反而让我松了口气。至少,我还能拥有理智,拥有能了结自己的理智。
“克罗默,我的维纳斯!我的女神!我向您赎罪!我向您忏悔!”
我在心中呐喊。
任由泪水不断地溢出,从我那双干涩的眼眶里。模糊中,我抬头看着天花板,那面如止水般明亮的明镜高悬着,映射着我的不堪,嘲笑着我的肮脏。
我呜咽着,却不得不抱着自己的悲伤感与罪恶感渐渐睡去。
因为我被绳索绑着,动弹不得。
……
我做了一个梦,在另一个世界里,我看着那个我,那个辛克莱的一举一动。
他和我一样,又不一样。
他没有喜欢上克罗默,也没有为了克罗默而去讨厌义体,而是真的讨厌义体。他会在和克罗默一起去看怪物时恐惧,会在亲人被克罗默杀死时悲鸣。
他比我,更像一个正常人。
他加入了边狱巴士公司,认识了很多朋友。那些朋友有时会内讧,会刀剑相向,甚至互相残杀,但是都会被那个名叫但丁的主管救回。
我看见,那个世界的克罗默变成了怪物。而他和他的朋友为解决克罗默而战斗着。
我看见,德米安从天而降,轻轻一挥手,就把那个怪物,把克罗默清除了。
……
我从梦中醒来,却是如此惊惶。
我清楚地记得梦里每一个事件发生的日期,而今天,克罗默会被我那些素未谋面的朋友们以及德米安一起杀死。
若是没有她的话,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手脚上的绳索已经断掉了,兴许是德米安认为不需要,又或者是一场意外,也可能是我的挣扎得到了成效。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我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让我明白,我不可能成功在今天内赶到克罗默身旁。
克罗默将在今天死去,而我对此却无能为力。
我拿起我的长钉,那根在我从地下室出来成为执旗者那天克罗默亲手送给我的长钉,我对准了我的心脏,狠狠地捅了进去。
先是一种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滚烫粘稠的液体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心脏还在震动,它还在挣扎着。
讽刺的是,它挣扎着想让我活下来,可我却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铁的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脑袋一抽一抽的疼,视野也在不断变黑,我知道我今生再也见不到克罗默了。
“别了,我的……克罗默……”
我最后轻轻说了一句,却燃尽了我最后的一点生命。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倒在地上,死了。
我会在地狱等我的克罗默。
我会一直等的。
……
辛克莱死的时候,克罗默感觉到了,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下来。
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可莫名就是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狠狠地扎在心里,让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仅仅在辛克莱了结自己的几秒后,德米安从天而降夺去了她的生命。
而当德米安看见辛克莱那染了血的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时,他后退了几步,大笑着堕入疯魔。自那以后,他就不正常了。
他把辛克莱的躯体做成了人偶,为他换上了学校的衣服。就这样辗转着活了不到一个月,终究是放了把火烧了自己的房子,抱着辛克莱的人偶一起被烈焰吞没。
“火光在我的身旁蔓延,就像它们在你的身旁蔓延一样。”
“请原谅我的过错,我原本的挚爱。”
“辛克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