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实验:源石失控（一）

世界观承接《假如博士加入整合运动》 ———————————————— 第一章——阴云重重

哥伦比亚北部，明尼苏达州郊野。 一座水泥浇筑的地堡建筑孤零零地屹立在荒野之中，偏离哥伦比亚的任何一条国道路线，地堡附近拉起的铁丝网及大量警告标示告诉任何外来者，这里是一处禁地，没有任何安保人员在地表活动，但相对的，数十个监控摄像头警惕地注视着附近。 而在地堡之下七百米处，有一座巨大的实验室，忙碌的研究人员正在这座庞大的地下设施中来回穿行，不见天日的实验室中灯火通明，不少人脸上带着疲惫却又斗志昂扬，因为这座实验室承接数个大型项目，其中不乏哥伦比亚政府的委托，无数领域的专家汇聚在此，用他们的天赋与才识去孕育伟大的实验成果。 就在所有人一如既往地向科学迈进时，毫无征兆的一股能量波动从实验室最深处爆发，无形无声的扩散到整个实验室，所有的实验设施立即被影响无法正常运行，实验室内的照明系统受到干扰，灯光闪烁明灭，所有人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意识就如被抽出一般倒地，随后整个实验室陷入静默。 两小时后，联系实验室的定时呼叫未得到回应，一支小队立即从明尼苏达城区出发，前往这座实验室。 ———————————————— 阴天，天边滚滚的积云预示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荒原上疯长的野草被风压迫到匍匐在地上，远方天边处隐约可见的萨米雪山将一股股寒意从雪境送来。 地堡附近已经被哥伦比亚军方控制，还有许多的军方人员正在拉起更大的隔离区，在军人中间还有一些身穿白色褂子的研究人员，用手中的测量仪器记录着什么。在他们之中，一名身穿浅褐色大衣，打着红色领带，带着同色圆礼帽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随行的一名军官看着他熟练地掏出烟斗，熟练地填烟又熟练地点火，欲言又止。 “不要这么紧张，长官。”那人抬起头，被帽子遮住的一颗金属的头颅展露在军官眼前，哪怕军官这段时间已经看过无数次，但他还是会被吓到。 “不要紧张，我不会在实验区域抽烟。”那人再次重复了一遍，随后心有所感地望向明尼苏达城区方向，远处有两辆移动载具正在高速靠近。 “看样子来了。”那人深深吸了一口烟。“长官，告诉你的人放他们通行。” 片刻之后，两架移动载具驶入地堡附近的驻地，一行人从载具上下来，为首的人带着兜帽和黑色的面甲，身穿黑色的外套，外套下是白色的研究服。 “好久不见，博士。” “好久不见，锡人先生。”博士点头回应。“特里蒙一别，没想到在明尼苏达州会能再见，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有一句话这么说，每一次巧合都是潜意识的曲折表达。”锡人又吸了一口烟斗，目光扫过博士随行的人员。“凯尔希勋爵没有和你一同前来?” “我并没有和她联系。”博士简单地回应。“我甚至不知道你也给她发了消息。” “我向罗德岛和整合运动双方都发送了邀请信件，我还以为两位之间联系很密切，毕竟……” “不必试探，锡人先生。”博士深吸一口气。“我们和罗德岛的合作关系一如既往。” “那是我失礼了。”锡人的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那么换个话题，博卓卡斯替，我的同胞现状如何?古老的温迪戈王庭是否依旧屹立，哪怕只有最后一位纯血。” “爱国者先生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借助罗德岛的医疗手段，也多亏了温迪戈强悍的身体素质，他甚至做到了逆转源石侵蚀的壮举，哪怕不能完全治愈，至少源石病症已经得到了控制。” “那真是个好消息，对于萨卡兹来说，每一个王庭血脉都弥足珍贵。” 博士正欲开口，一个身形高大，武装严密的战士扛着方锤走到博士与锡人面前，礼貌地向锡人点点头，随后低沉的声音从头盔之下传来:“博士，已经就绪了。” “泥岩小姐，对吧。”锡人通过自己独特的种族天赋，察觉到了厚重装束下的同族，结合整合运动的资料，立即猜出了身份。 泥岩微微欠身，回应了锡人的话语。 “因为你在信件中并没有详细解释发生了什么，因此我只能把最有可能应对情况的人员都带来，泥岩在战斗及废墟救援等方面能提供巨大的帮助，梅菲斯特和他的医疗团队能够处理大部分情况下的急救和防感染处理。” 锡人点点头，他已经看见那名银发的青年和他的团队成员正在一名军人的引导下向帐篷走去。 “那么，锡人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锡人点点头，伸手引导博士向帐篷处:“我们边走边说。” “这处实验基地，属于海德温军工，是哥伦比亚政府与企业合建的一所大型实验室，海德温军工是与哥伦比亚政府有着密切合作的军工企业，负责哥伦比亚的军事领域项目研究，与洛克军事公司等同一地位，是军工业的佼佼者，而这座实验室包含了他们企业70%以上的项目研究。” “一个月前，这座实验室突然陷入静默，不回应海德温军工的任何通讯，海德温方面立即派出调查小组前来实验室，但很快第一支调查小组也失去联系，海德温意识到情况可能很严重，第二支全副武装的小队也立即出发，但海德温企业并没有向哥伦比亚政府或者科学伦理委员会发出事故报告，他们完全压下了这起事故并打算独自进行处理。” “但你们很清楚，因为海德温军工内部有你们的间谍，第二支调查组，甚至实验室内部就有梅兰德基金会的人，你们或许比海德温还要早关注这件事。” “………如你所说，博士，但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重视，纵然特里蒙科学伦理联合宣言已经签署数年，哥伦比亚科研界仍有不少人对赫默女士的言论不屑一顾，如果不是有一位他们打不过的瓦伊凡女士，恐怕他们对此不屑一顾的表现会更加明显。”锡人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而实验事故，再常见不过了，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海德温不打算外泄事故情报也是情理之中，只要他们能合理处理这起事故，我们无意插手其他企业的行动。” “换句话说，你们也不喜欢到处给人擦屁股。” “没人会喜欢给自己揽一堆工作，博士，但后来发生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根据我们的人员传递的消息，整整半个月时间海德温对这起事故一无所获，随着救援行动开展每天除了受害者数字的增加，没有一点实质的进展，甚至连海德温的总裁鲍德温及项目总负责人墨瑟都亲自下场，这让我有一种特里蒙的既视感。” “于是梅兰德基金会及政府立即进行了施压，要求海德温给出一个说法，让我猜猜……既然你们和军方已经接管了这里，说明现在海德温已经名存实亡，高层恐怕已经全部失踪了吧。” “海德温军工大部分中高层已经被我们控制，但他们只不过是股东，对于这所实验室的一切仅局限于「知道它存在」，而鲍德温和墨瑟在销毁大量资料后已经失踪。” “事情的起因我已经了解了，但关键的东西却依旧一无所知，你们已经调查了这么久，有什么进展吗？”博士和锡人走到了一处帐篷前，博士注视着锡人的金属脸庞，提出了疑问。“以梅兰德基金会的实力，束手无策需要外来者帮助的情况不多见。” “问题就在于此，我们接手后，和海德温一样毫无进展，与其我在这里说明，不如博士你自己来看吧。”锡人抬手掀开帐篷，博士迈步踏入室内。 一开始博士还以为这里的几座临时搭建的巨大帐篷是为了掩盖什么军事产物或者特殊项目成果，但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是一座临时战地医院，数百张床架设在其中，医护人员身穿全套隔离服在病床之间穿行，每一张床都配备一套生命体征观测装置，每一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每一个人身遭都长出了源石结晶，甚至有的人已经被源石结晶完全覆盖，这幅景象，就好像这里经历了天灾云饱和打击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些人已经完全被源石包裹了，如果不进行特殊处理，死亡后的源石粉尘会导致更大的感染。” “这就是问题所在，博士，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每一个人都还活着，现在躺在这里的实验室人员外加第一支调查组共计三千五百七十七人，全部活着，生命体征完全正常，而那些源石结晶，与其说是从他们身上生长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从他们周遭的空气中析出来的，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情况最严重的一批人甚至已经完全被封在源石结晶之中，但医疗设施和源石技艺告诉我们，他们依然还活着。” “这看上去就像梅菲斯特的‘牧群’一样……” “这和我的‘牧群’有本质的区别，博士。” 银发的黎博利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博士身边，褪去了青涩的疯狂后的他脸上是坚毅与稳重，他手持一根形状怪异的手杖，眼中曾经的扭曲与傲慢已经变成了理智与平静。 “我的牧群，是通过我的源石技艺催化感染者体内的源石粉尘或者结晶，从而获得生命形式一定的转变，控制催化力度在一定范围可以治疗感染者，但过度催化会导致对象增生赘生物并丧失理智，这种情况下的感染者与其说是生物，不如说只是一团掺杂源石结晶的血肉，但这里的情况…与我不同，我检查了一下，他们之中相当一部分没有感染矿石病，体外的源石结晶与他们体内并无交集，血液中未发现源石结晶，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理论上，他们应该是清醒的。”梅菲斯特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他们生命体征正常，除了部分人有身体挫伤或头部撞伤，估计是晕倒时摔倒在地导致的。但他们不像是昏迷或者沉睡，所有人的思维活动极其频繁，他们在思考，无论是在思考什么，他们的一切体征和常人无异，除了保持‘昏迷’这个状态和体外的源石结晶。” “这听上去……有些诡异啊。”博士转头看着锡人。“你说这是实验事故，那么肯定有一个事故发生地点，你们在下面发现了什么吗？” “事实上这也是疑点之一，我们调查了系统和动力设备，它们没有任何损坏，甚至还在运转，只是有一股巨大的干扰，根据海德温的调查报告，整个实验室笼罩在一个奇怪的场域之中，这个场域对电子和源石技艺有着极大干扰，同时如果没有防护装束，人员暴露在场域中短时间内就会陷入他们这个情况，第一支调查组就是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进入实验室，而且哪怕脱离了这个场域，昏迷的情况也不会改变。” “它的源头是什么?” “是实验室最底层的一处安全等级五级的隔离区，根据我们带出来的文件表明，至少还有十七个人在隔离区内，包括这座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林奇教授，那里就是源头，场域的中心，甚至身穿隔离服也很难长时间在那附近活动，而且它已经被封锁，在拿出一个切实方案前，我们不能冒险打开隔离区。” “这真是……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