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手与金钱狂热分子(幕间)——时空旅行者的妻子(三)


本文为时旅系列的第三章,由于本人在上课(竞赛生的痛),更新可能不稳定(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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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他的十六岁生日,父亲抽出难得的闲暇,给他买了一个巧克力蛋糕,跟他一起过生日。
母亲熄灭了电灯,在昏黄的烛光中,三个人影倒映在雪白的墙壁上。
“许个愿吧,儿子。”父亲轻声道,似是不愿意破坏这难得的宁静。他的眼睛忧愁的看着儿子。
他默默按着顺序吹灭蜡烛,黑暗便降临,在黑夜中,三个人的呼吸是平静的,彼此都可以听到。
“来吧”母亲打开了灯,似乎有些期待,有些活泼。“宝贝你许了什么愿呢?”
“妈,愿望被听见可就不灵了。”
瞬间他仿佛变小了,蹦蹦跳跳的走到他妈边上撒娇,和他在幼稚园的时候一样。
“好了好了,你爸看着呢。”
他转过头去,果然和父亲冷冷的眼神对上。
接着便传来了桌子的悲鸣。
“都多大人了,还像小孩一样黏着你妈。”父亲吼道。
他不好意思的退了回自己的位置。
“亲爱的,你也是,别这么生气。”
在丸善斯基眼中,他就是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也许一个快要成年的男生在这样确实不对,她倒是很乐意接受儿子的撒娇。
“儿子,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了。”
父亲切着生日蛋糕,在他不熟练的动作下,一整个蛋糕有些破相。
“十六岁的人,应该为自己负责。”
他低头沉思着,默默吃着自己的蛋糕。
“我和你妈的考虑,是让你进入特雷森当训练员。”
父亲说完叹了一口气看着他。
“你有些天分,这个职业工资也不低,社会地位也还可以。”
“这是一个很安稳的选择。”
他讨厌安稳两个字,生性爱冒险,继承了母亲的活泼,没有继承父亲的稳重。
当然他的先天优势是很明显的。父亲秋川次郎,著名训练员,秋川家的次子。母亲丸善斯基,在闪耀系列赛上留下过传奇的赛马娘。
自己天赋也异于常人,一次父亲把训练员招聘测试给他做,他竟然过了当年的录取线。
父亲叹了口气看着他,似乎也知道他心中不愿意。
“爸爸,我想当赛车手。”
面对意料之中的回答,男人没有说什么,继续滑动着手上的蛋糕刀。他想起来自己那个混血的学生,一样是天赋异鼎,结果他的第一个担当莫名消失了。
她消失的干干净净,人间蒸发一般。
他的学生从此一蹶不振,后来回了老家。
“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
父亲缓慢却又坚定的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
“干,就要干出点样子。”
“我和你妈都会支持你的。”
他松了口气,笑容难以控制的出现在脸上。
对面母亲的笑容比他更明显。
只有他自己知道,特雷森学院里有一个他绝对不能见到的人。
几年后,某个医院里。
几天前的练习中翻了车,车没什么事,人骨折了。医生说要躺三个月。
阳光透过窗子有气无力地照进来,照在他腿上白色的石膏上,像是坚硬的石块。
无聊与空虚占据了他的心,像一锅微微滚烫的水,他急切地希望回到训练场上。他已经快躺了一个月了,就这样看着日升日落,月盈月亏。
好在房间里有一个电视,给他换药的医生已经习惯了他在看闪耀系列赛时的大喊大叫。
过了几天,房间里来了一位病友。
那人身上和他一样穿着那蓝白相间的衬衫,这是医院里的囚服,穿上它的人都只能被锁在床上。
两人床位相近,没过几天就熟络起来。那人整天唉声叹气,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他是出租车司机,一天送人,没想到是黑道上的,还赶上了黑帮火拼,被人打了。
他俩都喜欢看比赛,就是支持的选手不一样。
“皋月赏肯定是特别周赢。”那人打赌,“一根烟。”
“那我赌青云天空。”
眼睛看都没看,他押上了自己的筹码。
“好吧,你赢了。”比赛结束,朋友愁眉苦脸的说道,不情愿地递上了烟。
“她这次发挥也太失常了。”
他笑着打着了火,“我对天空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跟她很熟嘛。”朋友把头凑过来,“叫的这么亲密。”
“难不成你是她的训练员?”
“不是,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一号粉丝,或者说是自封的。”
“太可惜了...”朋友砸着嘴回到了自己床上,很符合他八卦的心理。
“说起来你到底干嘛的?”朋友问道。
“我啊,赛车手。”
“唉,想当年,我也是有一个赛车的梦想的,可惜...”
“可惜什么,我们都还年轻,总归有机会。”
“关键还是经济实力不支持啊,这项运动还是太烧钱了。”
“如果有一个机会,你还想不想当赛车手。”
“当然想啊,我这几年攒钱就是为了这个。”
“好了后,你要不跟我来?”
“来啊,怎么不来?”
几个月后。
“wc,老兄,你车不要太酷。”
“来吧,自己感受一下。”
“我开坏了怎么办,我可赔不起。”
“有保险的。快点,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的。”
朋友笑着钻进了车。稍微熟悉后,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就往前出发了。
一开始车开的歪七扭八的,后来速度上来了,手感也上来了。他在车上像是老练的狙击手找到了一把合手的枪。最后弯道回来还表演一个漂移。
“还不赖吧。”
“没想到,老弟,你有这本事。”
“你要不来我们车队,我打赌,你练练肯定行。”
几年后的F1收官战。
朋友今年错失了争夺最佳车手的资格,但车队发挥很好,排名有前几。
“就看你了,老兄。”出征前,朋友比了个大拇指。
一脚油门。他感觉整个人被压在椅子上,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兴奋。左满,接右满,他一点也不紧张,甚至像是拿出了一点训练时的耍帅技术。
漂亮的过弯,他的脚一直没有松开油门。
第一位抵达,用时最短,今年的最佳车手怕是非他莫属了。
他离开车,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他在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妈,我赢了,你看到了吗!”
母亲向他招手:“你是最棒的,儿子!”
他还看到了一个让他吃惊的人。
“那么这束花的主人就是——这位蓝色头发的小姐。”
“走吧,伙计们。”
走出一段路,朋友转过来看他。
“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
“赢比赛还是送了花?”朋友坏笑着。
“都是。”
周末他带着朋友去兜风,在山里,开着朋友那辆有些破旧的小面包车。
他们把窗子全都打开,尽情吹着风。
突然他就倒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等到朋友发现时,他们已经冲下了山。
“咳咳,这小子,我的车可没有保险。”朋友不久醒了过来。
“他人呢?”
优秀素质小时候就认识他。那时他们住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没事的时候他就来找她玩,教教她作业,尤其喜欢捏她的耳朵。
这时她总是会追出去,尽管他摸完就跑,但毕竟是马娘,几步路就追上了。作为惩罚,她也揪他的耳朵。阳光懒懒的照着,仿佛和他们一起玩耍。
他们俩之间有时会起争执,但从来没有打过架。
男孩喜欢叫她“内恰”,取自她名字。他说这样叫很可爱。
这时她会羞红了脸,哪有男生这样子的。有时她说顺口了,也把自己叫做内恰。她总是解释道是口误,但是谁又知道,她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名字。
两家算是很好的邻居,有一次两家聚会,给他们订了一个娃娃亲。
“内恰你愿意吗?”
“那个...什么是娃娃亲啊?”
“就是长大了之后,要结婚的。”她妈妈笑着说。
“啊啊啊要结婚吗,和他吗?”她红色的眸子看向那边的男孩,闪烁着天真的光芒。
“听说结婚的人是最好的朋友呢。”她说。
“对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男孩同样天真的眼神和他相会,两个波完美地叠加了,共振在一起。
“那么说好了,拉勾。”
她和男孩拉了钩。
两家的大人都笑了,露出了自己多年前在追逐打闹时的神情。
他们家境都不富裕,经常需要邻里之间互帮互助。素质十多岁时就为家里看店,男孩成熟的很快,展现出了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沉稳。他总是去干一些体力活,为家里挣一些钱。
“内恰,你的梦想是什么?”
一天的劳累结束后,他们坐在门前的石墩上,看着免费而美丽的夕阳。美好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夕阳散发出疲倦的阳光,烧出一片天边的火红。
“我啊,果然还是去参加闪耀系列赛吧。”小小的马娘叹了口气,似乎知道梦想难以完成。
“不能放弃啊,内恰。只要希望着,梦想总是能一步一步靠近的。”
两人之间已经稍稍隔了一段距离,不能想小时候一样挨着坐了。
“好~,那你的梦想呢?”
“我啊,我想让你幸福。”男孩的肩膀似乎宽阔了许多。
“啊啊啊你不要这样说啊。”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要挣好多好多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
“钱多了有不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诶。”
“先保证物质基础才有上层建筑嘛。”
素质听着那些生僻的名词,疑惑的眨了眨眼。
后来她考上了特雷森学院,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担心学费的问题。最后在邻居的支持下,她还是踏上了自己的追梦之旅。
男孩每个月都把自己挣到的钱分给她的父母一些。
素质在特雷森的成绩不算优秀,没有找到好的训练员,只能加入一个庞大的队伍。领队对她也不怎么上心。
男孩就开始给她写训练计划,有些时候训练计划上有盐斑,有些时候则是血渍,是他干活时受的伤。
他的训练计划很有道理,章法井然,完全赶得上一般的训练员。在一封信里,素质建议他以后到特雷森当训练员,工资高,也不用那么辛苦。
他拒绝了,自己没有学历,有天赋特雷森也看不上他。并且他说自己有一个仇人在那,怕是不好相处。
素质没有追问他的仇人是谁。
终于在高松宫杯中,素质拿到了属于她的第一个G2奖杯。
她把那个黄铜制成的奖杯摆在许多纸奖杯中,黄灿灿的。
但是在她心里,这个金属制成的奖杯没有一丝能和这有些发黄的纸奖杯相提并论。
后来她顺利地考上了大学,读书的成绩倒是很不错。
在一封男孩给她的信里,清秀的字体向她讲述着自己多年来的奋斗。
“真好啊,他现在不用干体力活了。”素质在台灯下看着那张有些老旧的明信片。
“他现在...搞电子游戏?好像最近同学们都在玩诶,不知道是不是他开发的。”
男孩真的有些奇怪,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研究计算机,之前干活攒的钱都是现在的启动资金。未免有些太能干了吧...
她把信纸叠好,躺在床上明月正好在窗前和她对视着。
“希望他不要太累才好。”
“你愿意吗,内恰?”
男孩,不,应该说是男人,递上了自己买的戒指。
这时她感到自己是天地间最为幸福的人。
他开发的游戏逐渐火了起来,赚的钱也越来越多。还搞了一个公司,叫Cxgames。他说是致敬,素质也不知道是致敬谁。
但是事业总有顺利与不顺,这个月公司状况不好,网络上也有些吐槽的声音。更有甚者,直接开始谩骂起来。
他便愁眉,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亲爱的,我们不是已经赚到很多钱了吗?”
“也许这还不够吧。”他苦笑地说着。
商业街的人叫他金钱狂热分子,身心都在工作上,没时间陪陪家人。婆婆提醒她仔细男人是不是有了外遇。
她对男人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再等等吧。”男人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赚这么多的钱真的能让我们幸福吗?”
“这......”他陷入了很长的沉默,最后没能给出答案。
“亲爱的,你看,我捡到了一张彩票诶。”
“我们去兑奖吧,说不定就发大财了呢。”
男人犹豫了一会还是跟着她去了。
“哇,恭喜你们,真的中大奖了!”
周围的人看到是她,也都上来祝贺。
“素质中奖了应该的嘛。”“你们两个在社区里也做了很多贡献呢,好人有好报嘛。”
她很高兴,把头转向了男人。
“这样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了呢。”
男人先是难以置信,再是狂喜,最后透露出凝重的表情。
“太好了,内恰,我们回家吧。”
他的话里没有喜悦的情绪。
那晚是他们结婚快一年第一次马儿跳。
几天后,男人一个早上没有醒过来。救护车送到医院,只是勉强维持了生命。
“他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病”医生对她说“他的身体器官全面衰竭,最多还有一周的时间。”
素质领到了病危通知书。她攥着那张纸头,早就流干了泪水。
奇迹也许能发生吧。
“很抱歉,素质小姐,您的先生与今天凌晨三点病逝了。节哀。”
她拉着已死之人的手,冰冷的,彻骨的寒意。
“炎!炎!”
她高呼着男孩的名字,似乎这样能把他找回来。
(取材于某个剧本杀,有人想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