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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渣翻 《维尔的假面舞会》(八)

2022-11-26 15:45 作者:莫名其妙的压力  | 我要投稿


高潮/一场难忘的胜利

 


汇流大厅人山人海。维尔的许多客人被迫挤在门厅里等待他决定在哪里举行当晚的宴会。维尔·门萨斯站在八角形汇流大厅的中央,显然在沉思。他被一重又一重的卫兵和奴隶所包围,他们端着锃亮的金属盘子、华丽的托盘和香气扑鼻的肥腹盖碗。他们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卡塞西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试图揣摩他表亲的心思。这是维尔的一个小测试,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谁会愚蠢到怂恿执政官做出决定呢?卡塞西斯几乎能感受到他们都在默默地希望他说些什么。没人有勇气去尝试。伯劳勋爵的双肩和他今晚腰间佩带的笼手长剑(The set of the Shrike Lord’s shoulders and the long, basket-hilted blade he was wearing at his hip tonight),对卡塞西斯来说意味着一定程度的危险,足以让他保持沉默,和其他人一起等待。

 

似乎过了很久,维尔终于抬起头来,扫视一圈周围那些期待的面孔。伯劳勋爵沉思的目光落在一个年长的仆人身上,他穿着比其他人更精致的衣服,配有高领,尖头长鞋。

 

“你。你是耶加纳的大总管或侍从,还是随便其他的什么,对吧?”

 

“我有此殊荣,我的主人,”那名长者愤懑地回答。“我在这个家族里服侍了五代人,先作护卫,后作书记,最后作总管。如果有什么我能提供的帮助或我能传授的知识,以帮助阁下的思考,我随时准备听从您的差遣。”

 

“你闭上你的嘴去死就能帮到我了,你这个老逼登,”维尔冷笑着,慢慢抽出他的剑。老管家惊讶地眨着眼睛,然后惊恐地嚎叫起来,伯劳勋爵二话没说就给他胸口划了一刀。管家身后的仆人队伍在一片哗啦哗啦掉下来的盘子和翻滚的银器中拼命分散开来。

 

维尔不顾无尽的嘈杂声,在一堆堆滑腻的食物残渣上追赶老仆人。那些远离喧嚣的维尔的客人微笑着伸长脖子,贪婪地欣赏他的残忍。那些在近处的人,包括卡塞西斯,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撞上伯劳勋爵的致命袭击。

 

伯劳勋爵熟练地进行攻击,以延长他的受害者的痛苦,在没有主要静脉或动脉的四肢上劈刺。老管家踉跄着来回躲闪,试图摆脱那钻心刺痛,但维尔在他的受害者周围迂回游走,毫不留情。管家不可避免地滑倒在自己的血里,跪倒在地。维尔一刀又一刀地砍着,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老管家喘着粗气,开始向汇流的一个门口爬去,这是一种拼命逃跑的动物本能。维尔从容不迫地跟在后面,不时跨在那具匍匐的躯体上,于其动作像破旧的发条一样慢下来时,戳一下。管家终于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过了一会儿,维尔抬头看向眼前的入口。镶嵌有祖母绿、橄榄石和翡翠的大门映入他的眼帘。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伯劳勋爵低声说:“我们在这儿吃吧。”然后推门而入。卡塞西斯疾步追上他,而守卫和仆人们则被甩在后面,去解决因维尔一时兴起的杀人欲望所造成的混乱。

 

那边的大厅被渲染成一千种不同的绿色。他们脚下的翡翠石板上镶嵌着橄榄石和绿色玛瑙,抛光的墨绿色黑曜石沿着两堵墙向前延伸。屋顶上则点缀着淡绿色水晶花环,翠绿绸缎的燕尾旗在维尔进入时带来的微风中慵懒地飘动。

 

“这是一种很有趣的选择,”卡塞西斯轻快地说,“只是有点混乱。”

 

“恶魔的牙啊,真是吃力不讨好,”伯劳勋爵抱怨道。“难以置信,这个地方比上一个更糟糕。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排排的奴隶带着剩下的食物跟在他们后面进来了。那些不幸的人被赶回汇流下方的厨房和洗碗间去换菜时,可以听到远处的尖叫声。翡翠大厅里没有像样的宴会桌,所以只能从相邻的房间里拖来家具,随便擦几下。

 

一个爪足青铜宝座引起了维尔的注意,他把它放在一个临时的台子上,然后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卡塞西斯给自己找了一把高靠背椅子,在附近坐下。更多的客人和护卫跟着那些似乎十分慌乱的奴隶进入大厅。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既不要离主人太近,又不要离主人太远的座位。而卡塞西斯却被他们的滑稽动作逗乐了。他判断,流血和持续的混乱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伯劳勋爵的阴郁情绪,所以他又冒险开口。

 

“既然这个地方冒犯了你的感情,为什么不干脆把它清空呢?”他率真地问。

 

“比室内装饰更紧迫的事情还有很多,”维尔冷笑道。“正是这种极其可笑的胡说八道让耶加纳家族失去了遗产。”

 

卡塞西斯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可以迅速解决这个问题。”

 

维尔凶狠地咧嘴一笑。“随时准备享受为暴力而暴力的快感是吗?卡塞西斯。过了今晚我们再说吧,说不定你的愿望将会实现。”

 

 

客人和守卫在大厅里散开,卡塞西斯看到维尔的预期实现了。现场各种各样的服装与翡翠大厅的界限发生了混乱的冲突。这里没有昨晚那种沉默的团结,更像是一帮被困在海底洞穴里的海盗坐在漂浮物和废物上。他们就座后,维尔接过一只高脚杯,喝了起来,这表示其他人可以开始分享盛宴了。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背景音乐响起,掩盖了客人们谈话中任何犹豫的间隙。

 

“你认为我们的其他客人什么时候会到?”卡塞西斯沉吟道。

 

“谁能保证他们不是已经到场了?”一个愉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卡塞西斯转过身——他那受伤的肩膀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看到那个被他们称为莫特利的丑角站得很近,几乎贴上他。被黑白菱形包裹,佩戴多米诺面具的瘦小身影,不协调地倚着一根长金杖,这对他来说似乎太高了。卡塞西斯吓了一跳,意识到这是前一天晚上亚山索鲁斯带来的那根手杖。

 

“今晚你们的领袖在哪儿?”维尔厉声询问。“我习惯和主人打交道,而不是他的跟班。”

 

莫特利得意地笑着,没有立即回答伯劳勋爵,而是直接对卡塞西斯说。“今晚的演出你准备好了吗?你还愿意担任吗?你现在还能这样做吗?”

 

卡塞西斯瞥了一眼维尔,然后点了点头。“但首先告诉我,昨晚演出之后,奥尔萨尼·耶加纳怎样了?我敢打赌,你们肯定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莫特利皱起眉头,疑惑地把头歪向一边。“我们怎么会知道呢?他逃出大厅,然后我们马上就离开了。他是失踪了还是怎么的?彻底人间蒸发了?”

 

“看来是这样,”维尔在他那铜绿宝座上嘟囔道,决心不让人忽视他。“你们粉碎了他那脆弱的心灵,丑角,这是我一直很小心不去做的事——你们玩坏了我的奴隶,真是太粗心了。”

 

莫特利弯下腰,手里的金杖剧烈地抖动着,然后才开始长篇大论地演说。

 

“我们向您致歉,但是我相信我可以不怕辩驳地说,亚山索鲁斯对这种性质的问题不止一次,而是好几次提出了警告。恕我冒昧地说一句,如果作为奴隶的主人,你不顾这样的警告,允许他的行为继续下去,那么对他的受损坏的责任肯定也落在你了的身上,不是吗?据我所知,奴隶们通常都能从自决和选择这类令人厌烦的负担中解脱出来。”

 

“你话太多了,”维尔危险地讥笑道。“好像你把足够多的词堆在一起就能保护你似的。我可以告诉你,毫无用处。”

 

“我知道了,大人,”莫特利伤心地回答说,他故意说得很简短,这显然使他很痛苦。

 

“那就继续吧,卡塞西斯已经说过他愿意了。你们让我久等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莫特利耸耸肩,举起金杖,在脚下的玉石石板上敲了一下。霎时间,一种虚无缥缈的震撼传遍整个会场,引起了客人们的惊讶。翡翠大厅的墙壁在热雾中闪闪发光,而它的屋顶似乎升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卡塞西斯抬起头来;他仿佛在凝视繁星点点的夜空。他注视着,星星似乎在下降时变亮了,分解成一个个发光的人,威严地在空中飘过。

 

面对丑角的哑剧,卡塞西斯暗自发笑。他们一定躲在大厅的屋檐下,静静地等待维尔和他的同伴进来。这意味着伯劳勋爵也一直在演戏。他瞥了一眼维尔,想证实这一点,但主人的脸却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摆出与神话和传说有关的古代灵族神明的姿势——猎神、匠神、少女神、老妪神和战神。莫特利开口说话,像前一天晚上亚山索鲁斯那样点名诸神。莫特利的声音比剧团团长稳定的朗诵更高更快,但有一种前任所缺乏的包容和温暖。

 

“伟大的阿苏焉和他的情人吉娅,

 

睿智的霍克和骗子嬉高奇

 

远见卓识的莉莉丝,致命的凯恩,

 

勤劳的瓦尔,老妪莫莱·海格……

 

还有最爱我们的两位,

 

我们皆出于此,

 

丰收女神伊莎,和猎神库诺斯。”

 

每个被点到名字,扮演不同神明的小丑都打破了他们的姿势,开始在观众的头顶上俯冲和翱翔。他们的表演比前一晚更具杂技性。他们时常沿紧密的轨道聚在一起,双子星般携手,围绕着共同的中心旋转和翻滚。众神从大厅的一头冲到另一头,从头顶掠过,似乎完全沉浸在错综复杂的互动中。他们共同创造出的场面如同一幅闪烁着奇迹的挂毯。

 

卡塞西斯看到的不是神,而是拥有个人全息力场和舞空束带的灵族。他在许多场合见过这两种装置的使用,但很少有这种设计出来仅仅是为了娱乐和制造奇观,而不是为了威慑和破坏。一些巫灵斗士喜欢用舞空束带来辅助她们展现更奇妙的杂技式格斗风格,而另一些人则弃如敝履,因为它们抑制了刀刃的真正艺术。卡塞西斯发现自己很想知道丑角们在战斗中会如何表现——他们无疑早已建立起可怕的威名。

 

两名闪闪发光的空中演员不时降落下来,在伯劳勋爵和离他最近的客人上方盘旋。当他们从头顶经过时,库诺斯和伊莎的面具善意地俯看向他们。他们似乎以下方普通灵族的来来去去为乐。伊莎看见其他神明在远处回旋,便继续往下飘,开始歌唱。这是首歌没有歌词,但却以纯粹情感的旋律所传达,在听众的神经中颤抖,在他们的脑海中回响。这是一首关于爱和成长的歌,是母亲对后代成功的希冀。

 

就连维尔·门萨斯那尖锐、掠食者般的面容在听到伊莎的歌声时也变得柔和了些许。卡塞西斯,作为一名真正的科摩罗人,他从来没有体验过无条件的爱,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爱的弥足珍贵。他发现正自己不请自来地站在那里,身后那把高靠背的椅子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摔倒了。他充满了分享自己事迹的冲动,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来打动漂浮在他面前的女神,证明自己对她的价值。

 

“伟大的女神,我要告诉你我曾经获得过的伟大丰收!”卡塞西斯激动地喊道。“这是一个史诗般的故事,有些地方可怕,有些地方令人振奋,但结局不错——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观众们满怀期待地咯咯笑了起来,他开始对自己的任务感兴趣了。卡塞西斯察觉到身边某个人的存在,意识到莫特利已经跳到他身旁,他手中那根巨大的金杖像暴风雨中的桅杆一样晃悠悠地垂下。丑角说得比刚才更快了,如连珠炮一般。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想赶在卡塞西斯开口之前把他的台词讲出来。

 

“在这个胜利的时刻,请倾听一个来自后世的关于狡猾、毅力和努力的故事。听说有人穿越星际,带着一个故事归来。注意他的言辞,扪心自问,你是否会采取不同的行动!”

 

卡塞西斯一想到他过早地表演,不知怎地把丑角的演出弄得一团糟,便开怀大笑起来。很好,让他们围绕他工作。突然他恍然大觉,莫特利那匆忙而公式化的介绍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一个拿卡塞西斯开涮的笑话(吐槽:莫特利嘲讽他的伟大收获只是一个故事)。他怒视着身旁的小丑角,但莫特利已经跳了回去,躲在他够不着的地方,其手里的金杖滑稽地在头顶上摆动。伊莎的歌声把卡塞西斯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使他暂时忘记了对莫特利的恼怒。

 

“我们在虚空中航行,三艘船一道划破黑暗,”卡塞西斯对伊莎喊道。“我们出发去掠夺点美味佳肴,抓几个奴隶,四处找点乐子,然后调转龙骨返回在科摩罗的家。但后来我们发现了值得我们付出努力的东西。她肚子鼓胀,两翼发光,就像一头肥美的金母猪。是奴隶所属的种族派来的一只笨拙的驮畜,不过实际上是在向我们讨要血光之灾。”

 

在伊莎美丽的肩膀后面,由其他众神的轨道所描述的复杂光线正不断飘近。卡塞西斯可以看到众神戴着面具的脸越来越多地转向他,带着不赞成的神情。他一点也不在乎,亲爱的伊莎对他全神贯注,他只想继续他的海盗故事。

 

“她带着两条看门狗,那是多么珍贵的奖赏啊。它们像冬天一样贫瘦,灰头土脸,敌不过我们的坚船利炮。当猎犬在火焰中倒下时,阿基尔·赫利亚克(Akir Heliaq)冲了过来,她用中子毒牙(neutronium fangs)撕开船腹,第一个登上舰船。我和破碎之环的杜伦咬住她的脚跟,拔掉她的牙齿,直到我们能更谨慎地靠近她。

 

我们追赶她,她不假思索地在我们面前绝望地逃跑了。很快她就被逼入绝境,我们像一个不情愿的情人一样抓住她。她的船员战斗过,但与我们的利刃相比,和孩童无异,乳臭未干。甲板被染得鲜红,还有尖叫声!哦!它们在母猪那紧实的金属笼子里回荡得多么响亮啊!我们在杀戮的时候奏出如此天籁,我们的一些战斗着的成员一听到它的声音便陷入疯狂。我——”

 

卡塞西斯的故事被一道巨大的火光打断,火光从他站的地方和月亮女神漂浮的地方之间扫了下来。他略微意识到,这一定是丑角们的另一重幻景;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呈现出一种物质形态。但此时卡塞西斯已经完全沉浸在西莉亚和她的暗影先知合唱团的心灵编织中。同样地,他的鼻孔里也有迷幻气体的异香;于是,他听到了刀锋落下的声音,感受到它在他皮肤上的热度。

 

卡塞西斯向后一跳,抬头看到披甲戴盔的战神凯恩正从剑刃上方瞪着他。尽管卡塞西斯竭力逞强,但他在那一刻畏缩了,就像凡人在神面前畏缩一样。然而,炽热的利剑被撤回,卡塞西斯再次抬起头,看到库诺斯正在向凯恩抗议,而身穿铠甲的战神则在他面前大笑。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伊莎飘然离去,许多人回头看了一眼,准备加入其他神明的宫廷。卡塞西斯无比失落。

 

“别难过,”莫特利在他耳边低语。“她无可奈何——看那儿,阿苏焉,凤凰王是这一切的主导,他规定神灵不能再与凡人接触。”

 

“可是……为什么?”卡塞西斯高呼。“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那里,在那里。我向你保证,你会把它讲完的,”莫特利安慰道。“至于为什么——你看见阿苏焉身旁的少女了吗?莉莉丝,她梦到,有一天,灵族将导致凯恩的陨落。听到这个消息后,凯恩发誓要彻底消灭灵族。直到伊莎为我们向阿苏焉求情,他才心软。我们生存的代价就是神和凡人之间不能再有联系。现在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飞旋的神明所勾勒出的一束束壮丽光辉再度恢复。他们或许比以前更拘谨,甚至更疏远。随着时间的推移,伊莎、她的情人库诺斯和匠神瓦尔的轨迹更加紧密地交叉在一起。卡塞西斯不解地看着瓦尔离开,去敲打他的铁砧,然后回来交给伊莎某种礼物。在月亮女神的下一个循环中,她将闪烁的光辉播撒在她的身后,这些光分解成明亮的雪花,飘落到大厅里的每一个灵族身上。

 

卡塞西斯痴迷地看着其中一束微光平静地向他飘来。他能感觉到伊莎的一丝存在,就在它靠近的时候,他向上伸出手掌,让雪花落在手心。顷刻间光消失了,只剩下一颗光滑的蓝色宝石。这块石头摸起来很暖和,而且有几分生气。当他拿起它时,与女神的联系感便得以增强。卡塞西斯灵光一闪,知道他拿着的这块石头一定是传说中的伊莎之泪——她可以借此与他交谈!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以和伊莎交谈了。卡塞西斯立刻继续讲述起他的故事,并意识到大厅里的其他灵族也通过他们自己的魂石与之同步。他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除了伊莎凝视的光芒之外,只有阴影,他手中的灵石像肌肤一样温暖。平静的窃窃私语和怀疑暗示着有一个无形的观众处在视线之外,但卡塞西斯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继续讲他的故事,好像从来没有人打断过他似的。

 

“我们把他们赶跑了,我神圣的女神!母猪们很快就从金属迷宫里尖叫着出逃,我们像追捕害虫一样追捕她们。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被我活捉——当然是为了供以后使用——当我发现她们的船舱里装着什么东西时,我也产生了疑问。货舱里满载沉重的劫掠物:贵重金属和稀有木材,来自一千个不同世界的抛光石头,成千上万种颜料和染料,还有来自宇宙另一端,最亮丽的羽毛、鳞片和贝壳。当然,这是一个由这些物品组成的粗鄙宝藏,但对于经过充分训练的工匠和手工艺人可以派上大用场。

 

“所以我们询问了船员,在我的‘细心照料’下,她们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她们告诉了我这些货物的秘密目的地,并告诉了我那里的奇怪居民。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必须前往那里,在我漫长的一生中,这类特殊的冒险一直在等侯我。唯一的困难是航程太长,因为我们只准备了短暂停留的物资,而不是长途跋涉——不过,在出发之前吃掉杜伦和他的船员就能轻易弥补不足——”

 

卡塞西斯意识到战神从他头顶掠过,而且频率越来越高。凯恩凝视中的愤怒几乎夺眶而出,因为他继续与伊莎交流,沉迷于被禁止的行为中,但这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感觉。他继续说下去,不过现在更加迫切了,因为他预感到情况将变得更糟。

 

“于是,我把船头调入虚空中,我们长途跋涉到这个隐秘的奴隶世界。我的发现超出了我最疯狂的梦想……这是一个全心投入工匠事业的王国,他们不分昼夜地为他们的尸皇制作神像。他们的家里挂满了腐肉之主的严肃画像。他们的墙壁上刻满以他们的神的名义发表的虔诚宣言,每个角落都立着用于崇拜的小雕像和纪念的三联画。仓库里塞满了手写的小册子,事无巨细地详述他的到来与离去。这是奴隶飞地中罕见的珍宝之一,在这里,对更高权力的盲目信仰随时可能在一夜之间被粉碎。我给这些勤劳的小奴隶上了一课,告诉他们现在谁才是主人,然后我告诉他们,只有服从我的意志,他们才能活下去,继续他们的工作。”

 

卡塞西斯通过灵石与伊莎交流时,可以在脑海中看到那些工匠们。他们跪倒在地,一排一排肮脏、丑陋、涕泗横流的面孔从那遥远世界的尘埃中抬起。他们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他们幻象如果照他说的做,也许可以拯救他们的家人。想起这一切,他微微一笑,然后他感到手里的石头有一股紧迫感,促使他继续下去。

 

“所以我让他们把那个世界上每一张阴沉的脸和伤感的图标重新塑造成更令人愉悦的东西。我无情地驱赶着他们,因为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离开,返回科摩罗。正因为如此,许多奴隶没能在他们的劳动中幸存下来,这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因为他们表现极为出色。首先他们把他们的神皇怒目而视的面孔重新雕刻成我自己的英俊面容。然后,工人们蜂拥穿过每一个刻有铭文的灯台和礼拜墙,每一条祷言横幅和每一捆牛皮纸,用墨水涂抹和重写,混淆真相,宣扬最离谱的谎言。”

 

说到这里,卡塞西斯笑了起来。当他回忆起他给奴隶们带来的痛苦时,欢乐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他们是如此单纯、原始的生物,完全献身于他们那死去的神。在卡塞西斯漫长而残酷的一生中,最纯粹、最令人满足的行为之一就是向他们证明,运用痛苦和恐惧可以如此彻底地推翻他们的大我。他擦了擦眼睛,试图控制自己,给故事画上休止符。

 

“这一切结束后,我在飞走之前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我确实履行了我的诺言,让他们在痛苦中继续生活。我从每一个幸存者身上取下一只手和一只眼,这样他们就会永远记住我短暂的统治,而不会急于重新开始他们的偶像雕刻。我告诉他们,我将在一年零一天后回来惩罚任何违反我的法律的人。从那以后我回来过两次。”

 

就在卡塞西斯讲完他的故事时,他手中的灵石炽热地跳动着。他困惑地骂了一句,把它随手丢掉。他周围响起了尖叫,其他客人的反应也如出一辙。对卡塞西斯来说,他在昏暗边区的维尔府第里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他恍恍惚惚地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清醒梦境的状态,他的头顶上位立着诸神,虽然很遥远,却又很临近,他可以看到他们的举止。他所知道的是,他和伊莎的联系就像被一把烧红的利刃给切断了。他不解地抬起头,看见全副武装的凯恩拖着伊莎和库诺斯来到阿苏焉面前等待审判。

 

莫特利在卡塞西斯耳边低语,身后的人却看不见他。“看到了吗?凯恩发现伊莎因聆听凡人的话语而违反了规则,他要求阿苏焉降下惩罚。遗憾的是,凤凰王对这种野蛮行径没有胃口,而是选择将库诺斯和伊莎交给凯恩看管。战神断定这意味着他可以任他处置,于是他囚禁了他们,并对他们施以酷刑。”

 

骇人且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天空。在错综复杂的众神通道中,库诺斯和伊莎在凯恩的轨道上遭受了大量的火与血。卡塞西斯想都没想就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冲着远处那些听不见的人影呼喊出他的愤怒。他意识到周围一片混乱,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大吼。他也意识到,他周围的人都保持着沉默,显然是在支持战神的行动,对他们的仇恨之火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镇定,我的大人!”莫特利嘶嘶地说。“并非万事休矣,许多其他的神明和你有同样的感受!据说,匠神瓦尔是库诺斯和伊莎的朋友,希望能结束他们的痛苦。他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凯恩并达成任何协议。战神要求他在一年内交付一百把瓦尔的神兵,以确保这对夫妇获释!瓦尔有什么选择?也许是出于制造魂石的内疚。这个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但他接受了!”

 

舞者们的表演转换成瓦尔的劳动,他正在狂热地工作,以完成凯恩要求的一百把利刃。卡塞西斯催促匠神继续完成他的伟大任务,眼泪又一次流下了脸颊。有时,其他的神明也会暗中求情,用物质和建议来帮助或阻碍他:莫莱-海格、霍克、大笑的嬉高奇,甚至是莉莉丝。丑角们在劳作的神明身边来回穿梭,他那堆完工的剑越堆越高,随着死亡的缓慢降临,凯恩要他交付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卡塞西斯感到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知道匠神没有完成他的任务。九十九把剑已经完成,但还差最后一把!卡塞西斯环顾四周寻找莫特利,希望他能对这件可怕的意外作出解释。他只看到维尔坐在他那带爪宝座上,对结果露出可疑的兴奋神情。维尔鹰一般的面容流露出对囚禁伊莎并继续折磨她的战神的喜悦。卡塞西斯面色阴沉地抬头看向凯恩和瓦尔会面的结果,心中的仇恨火花膨胀成慢燃的火焰。

 

卡塞西斯大笑起来,因为战神快要找上门时,瓦尔把未完成的剑藏匿于其他剑中。大摇大摆、洋洋得意的凯恩在没有仔细检查的情况下就拿走了这一百把剑。战神立即释放了库诺斯和伊莎,他们俩迅速飞离他的视线,似乎暂时消失了。瓦尔也撤退了,丑角合唱团现在围着凯恩旋转,凯恩是他们的核心人物,战神开始试剑。

 

凯恩以惊人的技巧在他的身体周围旋转刀片,把它们抛向空中,然后抓住它们,然后让它们向外旋转,绕着他漂浮的身影旋转。很快,一圈旋转的剑在他周围形成了光环,这是一道钢铁篱笆,凯恩用更多挑战死亡的剑术增添这道篱笆。这时,一个由移动刀片组成的巨轮在战神周围精密地旋转,他举起了最后一把瓦尔的宝剑,以检验它的价值……

 

凯恩愤怒的咆哮像心灵冲击波一样席卷了整个大厅。卡塞西斯的直觉是在科摩罗的血腥和杀戮中磨练出来的。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抽出利剑,一边向凯恩的随从扑去,一边冲他的战士们喊出战斗口号。这是一场凯恩的仆人和不幸的恋人——库诺斯和伊莎的支持者之间至死方休的战争。热血在野兽般的咆吼声中喷涌而出,灵族们怀着杀戮的意图互相攻击。

 

一连串毒晶子弹在卡塞西斯的胸甲上炸出火花,他冲过去一剑捅穿射手的肚子。维尔的另一名侍卫尖叫着朝卡塞西斯冲过来,放低步枪战斗刀,准备进行一次开膛扫射。卡塞西斯用剑尖刺进守卫张开的嘴巴,向上一划,把那张尖叫的脸一分为二。喊叫声、恳求声和武器开火的尖锐、歇斯底里的噼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被围困在大厅上方的卡塞西斯隐约能感觉到两个庞然大物——凯恩和瓦尔——正在搏斗,就像他们脚下的追随者一样。凯恩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变成了Khaela Mensha Khaine——血手凯恩,现在他开始着手消灭灵族。

 

其他诸神之间存在着更为复杂的问题,但卡塞西斯在带领他的少数战士对抗维尔的守卫时,几乎没有时间去在意。伯劳勋爵不见了,但他的随从们像一群愤怒的蚂蚁涌进大厅。卡塞西斯迅速做出判断——他们人数太少,无法取胜。转眼间,他就转身拐进了一间侧屋,里面有一条楼梯,似乎通到大厅下面。当他的最后一名战士奋力阻止任何追击时,卡塞西斯头也不回地冲下楼梯。

 

(吐槽:我想起了近期的一则印度新闻,两兄弟因为崇拜的球队不同爆发了一场激烈冲突,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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