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的水族馆》——P.A.WORKS 20周年纪念作品:从稚嫩到成熟
6月末,看新番导视的时候一眼就看到PA做的《白沙》,加上“20周年纪念”的tag,我迫不及待地开始追番。
即使作为7月份少有的准时开播的番,《白沙》在我看来是没有很大的受众群体的,因为看到那惨淡的播放量和BD销量,我知道PA的作品又一次没能取得较大的成功,然而我还是很欣慰——相比起之前种种后期惨不忍睹的原创番来说,《白沙》已经是一次大成功了,并且在B站上也有9.6分的评分(截至2021年12月31日)播放量也在我预期的2000万之内。看得出来,且不论对于动画界有如何大的影响,至少在PA粉之中,绝大多数人仍旧为这部番的完结而庆祝——同时也有些许不舍。

先谈谈这部番每一集的标题吧。标题是我比较关注的一点,而PA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从第一集的“热带鱼”开始,我就有些明白PA把借物喻人整会了,此后的1、4、9、14、16、19、20集等等也是这样。这是一大特色,会让观众在片中某一段的时候恍然大悟这个标题的真正含义到底写的是什么。
关于剧情,全番的剧情从风花和心的相遇开始,在戛玛的12集之后从第13集开始将主舞台搬到了银河。我个人的认识是这样的:从1—12集我们可以将其概括为“青春”,而从13集开始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职场气息。12到13集的转折让我有点没跟上,后来反应过来才明白这样的做法才能使剧情转向另一个方向——因为原来的那条路已经无路可走了。

关于在戛玛的前12集,讲的内容主要是关于心如何拯救这家临近关门歇业的水族馆。我们能从心的眼神里看出,她对于这家水族馆,是想拼命守护的。所以在1—8集的时候我们能看到很多工作的日常,同时出现的还有大量的儿童在内,这是我未曾想到但却顺理成章的细节。的确,在日本,水族馆是一个老少皆宜的参观场所,既然出现了那么多的小孩子,那么PA应该也是想表现出那一份童心与纯真。谈回剧情,心的努力最终没能改变水族馆倒闭的结局,所以在10—11集,心坚持不关门的时候,她身边周围的人充分表示理解,风花还与她一起“坚守”在水族馆内(实际上是来做心理工作的)但是风花和心在水族馆里的剧情也是相当突出了紧张感的——因为停电,导致她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转移所有动物。向来爱动物如命的心争分夺秒,然而水族馆硬件方面一次次的意外使她逐渐崩溃,最终彻底认识到:这家水族馆的确已经到了年限了,是时候该放弃了。心的哭泣,并非是小孩子般的不讲理,事实上也是一种执着和不舍——直到现实给了她一个答案。所以标题就告诉了我们:连曾经水族馆里最吸引人的幻象都已经离开这里了,那么这里之后还怎么生存下去呢?
第9集其实是一个铺垫,不仅让作为代理馆长的心认清的社会的现实与残酷,同时也为她之后去银河工作的情节做了铺垫,而心与南风原知梦的矛盾一直到第16集才正式化解,这也为后续的人物之间的关系先行打下基础。
总体来说,前12集里面,主角年龄16岁,我称之为“青春”,而青春总是伴随着相遇、失望、矛盾、倔强等等一系列情感,很好地体现了大背景下的人物与氛围。
12集的末尾,心和风花暂时分离,而她们离别时的场景其实是相当动人的,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把对对方的考虑以及贴心如泉涌一般表达出来,这才是前半部分结尾的最高潮!

随之而来的就是第13集开始的职场篇。从第13集开始,新增了很多人物,确实,从现实社会来看,一步入职场就会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不由得让观众直呼真实。从13集开始,大体上仍旧是工作日常,只是着重地刻画了几位新人物,直到第16集,我在上文提及的二人化解了矛盾,这一集是心和银河的大家的进一步融合,自此奠定了一个比较良好的人际关系。17集主要是一集夹杂在工作之中的休息日常。(约等于幕间休息吧)18集可以说是真荣田朱里被心所感化的一系列历程,当然也与24集结尾真荣田加入银河的情景相呼应。19集则是风花趁着后辈来水族馆拍摄的时候感受到了后辈对于自己的依赖,下定决心放手让后辈为自己而努力,高跟鞋则是作为偶像的一种标志,意味着风花正式告别了偶像界。
从20集开始,心在工作上开始碰到了很大的工作压力(所以标题非常形象地取为“迷路的浮游生物”)因为自己工作的原因抑制了对于动物的喜爱,心里很郁闷,看到弹幕里有写“被玩坏了”感觉还蛮贴切的(bushi)换句话说就是被工作玩坏了。婚礼策划的进展也不顺利,回到银河却又发现自己错过了与爱梨相见的机会,瞬间感觉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办好,该办的事没办好,想见的人没见到,每天重复的不断的压力与加班,让心不由得开始问起自己: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努力到了现在…....”
随即突然想到了从前的戛玛(我们称其为不忘初心),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然而那边以及是一片废墟了。站在已经变成废墟的戛玛前,看着以前自己精心制作的装扮变成了建筑垃圾,心茫然若失,心,真的碎了一地。
众人很快就发现心不见了——没有准时来上班,也无法联系到她,在所有人之中风花最为担心了(这是当然的嘛)在联系到心之后,又一个新人物出现了——具殿岬,是她发现了蹲在海岸边的心,而与此同时动画非常迅速且恰巧地补充交代了“具殿岬是阿海的妻子”这一信息,至少不会让观众感到一头雾水。“既然逃了过来,就玩得开心点呗”随后的话倒是让我们直呼“哲理大师”,而心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留在了岛上。
第一件事是在海滩上为保护海龟蛋清洁沙滩,心开始对海龟起了初步的兴趣。晚上趴在卧室外的栏杆上,望着澄澈的星空,心里不由又想起从前的戛玛。另一边,仍旧在海边没有离去的小宽正好起了借物喻人的作用,被爷爷一语点破。企鹅之间产生了些矛盾,也可以从侧面表示作为企鹅监护的风花有些因为心而心不在焉。心在岛上决定去拜访当地的小水族馆——乌龟小屋。心在这里看到比戛玛还要小的民营水族馆,里面的展览与样本倒是应有尽有。顺便看到当地小孩子来“白嫖雪糕”的场景,再结合水族馆工作人员的解释,心瞬间明白了这所水族馆一直致力于让小孩子也能开始了解水族知识。心突然感到一阵熟悉……
“不愧是传说中的饲养员……”
另一边,风花从阿海那里得知心的去向后,相当着急地要赶去寻找心(从急促的动作和很着急的语气可以得知)然后随着夜幕的降临,海龟蛋将要孵化成熟了,心也一同来到海滩参观。蛋破壳前研究海龟的学生向众人的相当详细的通知中可以看出,他们是相当爱护动物的。“它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该去哪里”这句话指的不仅仅是刚脱壳而出的海龟,也暗喻了心她自己。一会儿,看到这么多的海龟从沙里钻出扑棱向大海,这样的一派富有生命力的场面让我惊叹——这是多么贴切地通过画面来描绘了不息的生命啊!人未到话先到,一句“真厉害”,让心转头一看,风花也来了。两人微笑,沉默不语,看着成百上千的海龟,以及那天晚上皎洁的月光。
22集,心向风花道出了自己“出逃”的原因,风花只是握住心的手,摇摇头(逢田姐太会安慰人了)可惜的是为什么没贴啊喂!在风花和心向具殿岬的告别中,风花也偶然得知了动物生态环境的现状,在船上开始和心讨论起来,这也为后来23集银河开设保护动物相关专题项目埋下了伏笔。
再到后面,就是心归来后继续准备婚礼策划的工作内容,其中最有亮点的莫过于当场官宣的对话(这段我真的爱了),风花的提醒使心开始换位思考,改变了原有思路,受到夏凛的提醒开始四处征询意见(这当然是描绘角色的最佳时机)完成婚礼策划后,心特地把三浦请到水族馆,为的就是能直接结合水族馆的景象进行解释与说明,经过大量的移步换景,随后一个转折之下,这事就成了。在一行人庆祝的时候棹的父亲住院的消息从月美口中流出,心这才想起之前棹也找过自己——心直接跑回银河向棹问清了事情的原委,结尾的时候仍是一脸的不安。
23集,是又一个短篇的开始,即我在前文提到过的保护动物相关专题项目,风花心里相当犹豫(原因我们都懂)。
随后镜头一转,关于心的调岗的问题,心才了解到原来身边的那个严厉的诹访副馆长也是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现在的副馆长职位,而且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动物。心也就明白了自己在营业部的工作就好比当时的诹访副馆长一样。从这个时候开始,心就已经决定留在营业部了。
又回到风花的犹豫上来,她最终开始回忆起自己与心的一路过往(其实就是回归初心了)随后,在一阵激烈的角逐之后,评委还是认为风花的讲解拓展到了馆外,并且也有涉及到小孩子,而且也富有想象力(其实也可以激发小孩子的想象力),从某种角度来说风花的动机是比较让“保护动物”这一理念可持续发展下去的,最终风花和薰被选去进行研修。
而随后就是风花与心的离别,这段的对话展现出了两人之间“默认”的关系——风花是姐姐,心是妹妹——因为一直以来都是风花在从各方面照顾心,然后很经典也很动情的“姐妹转换”就来了,心鼓励风花到国外去研修,然后PA的奇幻又来了,看到弹幕说“海豚暗喻的是指这两个人”,回到现实,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心连到了一起——在皎洁的月光下。
24集,前半段主要是银河的各位为第一场在银河举办的婚礼做准备的过程,看得出来之前心收集的不少建议都有被应用。后半段,在看到水缸内那么多的鱼的时候,风花突然又想起与心的过往,一段回忆之后,我们能看到12集也曾出现过的又一个经典——人物身处地点不同,但说的话却是重合的,这就给我们观众以一种“虽然人没在一起但心却连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地增强了人物间的紧密联系。
一个转场,我们最先看到的是银河3周年的气球,看到细节后瞬间明白两年已经过去了——这个手法也算是PA常用的了,一瞬间就几年过去了,我们能看到心的头发变长了好多,并且经过两年在职场上的磨练后对工作开始变得得心应手。很有意思的是诹访副馆长对心的称呼由“浮游生物”变为了“自游生物”,暗示着心的能力足以让她自力更生了——毕竟可以“自己游动”了嘛。
另一方面,就是我之前提到过真荣田加入银河的事件,并且同时也随着竹下医生的二胎一同到来。空也晋升为了主管,也抛开所谓“女生怎么怎么样”的问题了,开始教导起后辈来了(实际上从年龄来看空也和夏凛的年纪是一样大的,这一点倒是蛮好玩的)然后画面又转到企鹅白玉和巧可身上,棹从知梦那里又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伴随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玛丽娜直接升到了水濑主管了属于是。从简短的对话中我们又能知道月美也变成了餐厅主厨,大家都各自有着各自的成长。动漫总是喜欢这样,先把时间往后拉,再通过人物对话来阐明这几年间的变化,会让人感觉有一种“时光飞逝”的感慨。
最后镜头给到了我们的两位主人公身上,还是在那两个人分别时最后去到的地方,两年后的再次相遇也是在那里。终于!两年后再重逢怎么能不贴贴呢()看着两个与两年前大不相同的少女再次相遇,我们终会感慨纵使变化再多,那份本心,那份爱,总是保留着以往的样子。
ED后的对话才是本作最最精华的部分——往往会回到最根本上来——在这里就是风花的名字,心把它拆成了风和花,这样一来就暗喻着风花是这座岛上(深层次来说就是心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了;而我们的逢田姐则是接过了话茬——她加了一个“心”上去。这在现实生活中的很多告白中是很经典的句式,所以我们可以将其引申为告白。画面随着水猴子扔出的纸飞机衬着碧蓝的天空结束的,也可以说这是借物喻人,暗示着她们的未来仍会像纸飞机一样一步步向远方迈进。

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这次的观感与前几次的都不一样——因为PA在剧情上有了一次转型,让我觉得观感体验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说前半段的日常还能让我们感受到一点青春的活力,那么后半段一定会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就是步入职场的压力。我心里不禁会这样想:这正好是PA 20周年的纪念作品,会不会PA也会像剧情的主人公一样,进行一次成长和转型呢?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并不一定正确;或者说PA只是想做一部立意比较高的番,像这部就联系到了保护海洋生物的中心思想,其实也折射出了现实的冰山一角。
从稚嫩到成熟,说的不仅仅是PA众多作品中的人物,其实讲到底,说的也是也是PA自己。希望PA以后即使在受众群体小的处境下,也能不忘初心,继续做出更多的优质作品,作为与PA同天生日的PA粉,我更是希望PA能够坚持下去,渡过当前的难关!
感谢PA,也感谢为了这部作品付出的工作人员!这真的是一部在2021给我留下了美好回忆的作品,它完全有能力担负起“20周年纪念作品”的这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