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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同人—泰拉大地战争》(29)

2022-12-22 12:52 作者:不知名的伴月  | 我要投稿

第四篇 泰拉世界大战·动乱年代

第十八章 浴血

    乌萨斯,莱塔尼亚派遣军本营。

    与上次任命古特坎法出征时相比,军帐里的人数少了二分之一,缺席者若非正在与乌萨斯人苦战,就只可能是躺在棺椁里面。至于指挥部名称的更换,也深刻地反映了这场战争的前景。“报告!敌第四集团军第十七、第二十师团击败我水晶皇卫军二师,重夺留里克!”

    “知道了,退下吧。”埃米尔大抵猜到了两军交锋的结果,但消息真的刺穿耳膜还是会痛的。“司令。”乌斯坦开口,“迷雾计划破产,陷敌于两线作战的战略方针已不可行,莱塔尼亚必须另辟蹊径。否则,如果我军继续一成不变,必然在大城市会战中失利,战局将彻底逆转,那时悔之晚矣。”

    “第二兵团孤军深入,阿尔伯特却不以为意,我多次提醒他谨慎行事,可第十师和第十一师的行军速度始终慢不下来。虽然我又派第一兵团的一个师紧随殿卫,但变数仍然颇多啊。”作为军事家,埃米尔并非生性多疑,何况高塔术士早对莱塔尼亚军队完成加护,使其晓勇更甚。然而海尔莎横死沙场、三十万友军毁于一旦的事实撼动了伯罗林纳斯,水晶皇朝内部已有不少人摇身一变,从好战分子改头换脸为主和派,多次谏议贝格勃劳凯勒且停刀兵。

    西线战役结束后的第五日,贝格勃劳凯勒设计杀灭二十五名大小官员,史称“非战惨案”,实质上反映了费奥多尔在战场上取得的军事胜利对莱塔尼亚第三帝国政治基础的动摇,而贝格勃劳凯勒此番作为则是维护统治的手段,他认识到自己的对手决心孤注一掷,那他也没有理由畏首畏尾。

    乌莱两军的对垒状态伴随着这种变化发生异动,而莱塔尼亚人不是察觉到诡异气息的第一者。

    “烈夏的二十五师团陆续登跃金银山脉东侧的谢尔盖峰,二十三、二十四师团也分别从正北、东南两向徐徐分进。”参谋的手指紧紧跟着描述迁移,生怕有不准确之处。“这么一来,第五集团军主力就基本都推过去了,进攻将自东北至西南方向展开,以此牵制敌第二兵团,从而减轻正面战场第三集团军的作战压力。”

    突然,摔门声响极大,军中传令兵匆匆赶来:“司令,我二十一师团完成部署,师团长报随时听候调遣。”“嗯,好。7月18日凌晨四点整,开拔。”

    炮声响彻战场,烈火烧灼着山谷城郭,铁路轨道四分五裂,黑压压的人群匍匐在上。莱塔尼亚第二兵团的近半兵力由阿尔伯特亲率北进,约莫六七万军旅,其中不乏精锐术士,他们大多蓄力已久,只等着敌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内。当先锋部队冲入阵地,发了疯似地胡乱挥砍时,他们才发觉堑壕早就空无一人,冷清寂静。

    一名士兵持刀环顾,警觉转向身后,壮硕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尖叫一嗓,抽刀刺去,对方却岿然不倒,甚至无有血迹。疑惑须臾,他将刀刃拔出,而下一个瞬间他便为自己的鲁莽悔恨莫及。

    “砰!”连环爆破像是用热血浇灌的鲜花,接续、整齐地绽放于名为战争的花圃。通信员反复确认,断定先锋部队失联,又听到白噪混杂属于乌萨斯人的喊杀,仓皇失措。“居然还不束手就擒?他们就这么愚蠢吗?”作为贝格勃劳凯勒的近臣,第二兵团司令,阿尔伯特决不承认乌萨斯人迄今为止的战果,他认为那不过是野兽躲避追猎的无谓挣扎,不须在意。“海尔莎在死前重创了第三集团军,他们究竟还能用什么负隅顽抗,致使第二兵团久攻不下?”

    “不行,莱塔尼亚的前行之路既定,没有半途而废的机会。回报总司令,前线兵力紧缺,请求伯罗林纳斯调动第四兵团至少两个师加入留里克争夺战斗。”通信员刚要起程,又被阿尔伯特叫住,“等等,还要请示陛下,再往前线加派一个皇卫师。结尾附上一句,只要有我第二兵团司令阿尔伯特坐镇,敌军断无反击余地,如果有一个乌萨斯人越过了外线,我就不叫阿尔伯特……你们可以叫我的母姓——迈耶。”

    煦日再次东升,滚烫的鲜血泼洒长空,无人知道这些有机液体来自莱塔尼亚还是乌萨斯的脉搏。人声鼎沸,短兵相接,数不清的两军士兵浴血搏战,横尸倒地连成血的水域,其上漂橹浮戈。除第三集团军外的乌萨斯军队皆已撤出留里克战场,他们或需修补,或牵引着古特坎法的旁敲侧击,并无闲暇。

    第三集团军五个师团十多万兵力折损近半,纵队一级的长官基本更换过了一轮,而阿尔伯特军亦伤亡惨重、战力大跌。战争一旦激烈到一定地步,双方比拼的就只有紧绷在一线之间的士气,谁先被自己的恐惧击败,谁就与凯旋无缘。然而血河蔓延到留里克的水库,仿佛入骨之钉,逼迫乌萨斯人缴械投降。

    城外战场烽火暂息,蚊蚋清理着残破的土壤。莱塔尼亚第二兵团的术士们被阿尔伯特集结,他们驱动此时随处可见的源石碎片,充作天然的施术单元,以求发挥出最为原始的技艺力量。顷刻风驰电掣、阴霾密布,奠曲生成于喉舌,凄婉的音符伴随雷雨飞入城中,刺痛乌萨斯人的双耳。

    四面楚歌,结局似乎注定。

    不知何时,列于阵型中央的术士们察觉到歌声有所减弱,倏然一齐往沉寂的源头看去,不想弩箭从霾中闪击,贯穿了一名术士的脖颈,使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惊恐不及之余,又一箭幻影袭来,又一人被夺去生命。“不要慌乱!速调近卫团杀回!”第十一师师长在后方高喊,他尚不知道自己做下了一道多么愚蠢的命令。

   没等第十一师的近卫团冲入霾场,一群牙兽竟先发从中跃出,撕咬起前排的莱塔尼亚士兵,而后千军猛攻,大量人驮扑向近卫团,发疯一般屠杀没反应过来的敌兵。师长拭目远望,说到:“不可能…第五集团军还在几十里之外,这又是谁的部队?”语气不无紧张。“师长!”军官刚从前线退下,脸色苍白,“敌人可能不是乌萨斯近卫军,他们的作战服与乌萨斯制式款相去甚远,并且全军都带着面具。”“你说什么?”师长额头冒汗、眼神飘忽,“面具……莫非整合运动死而复生?*莱塔尼亚脏话*!友邻部队怎么样?”“第九师、第十师通报,他们也遇到了同样的敌人。”

    一昼夜后。

    “第三集团军即将崩溃,留里克近在咫尺,结果你们全部被一支非正规武装拦截?我他妈怎么向陛下交代!”阿尔伯特训斥着终端另一头的属下,“第四兵团的支援已经到位,皇卫七师会与你们并肩作战,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在破晓之前突破这群感染者!如果拖延到凛冬抵达,我们就算完了!”

    战场的血腥气息没有减退,但乌萨斯人都闻到了淡淡芳醇,来自北方的风顺势南下。“Guard,我们的兵力还有多少?”九走在众人当间。“整合运动集结的七万感染者,目前伤亡了三分之一,许多人是义愤填膺,没经过训练,白白送了性命。”“但坚持到无产党的军队支援,绰绰有余。”另一人腰挂红刀,目光犀利。

    九转身定住:“整合运动为感染者争取权利而战,帮助乌萨斯帝国抗击莱塔尼亚侵略,最终也是为了这一目的。哼,也许战后,我们要好好和无产党磋商了,我总觉得有些本质上的东西,我们搞不清楚,必须请教他们。”“至于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活下去,活到能见他们的时候。”Guard说到。

    “攻!”皇卫七师占领了前沿阵地,幻影弩手防线陷落,他们冲入街巷,正面与雷德的部队拼杀,只见雷德刀横一瞬,数名莱塔尼亚士兵便没了血色。一时间,皇卫七师竟被雷德部压制。然而第四兵团的生力军很快也涌入城中,雷德身后的追随者一个接一个倒下。刹那未逝,街道两侧冒出众多乌萨斯士兵,第三集团军同样没有放弃抵抗,他们与感染者前嫌尽释,站在同一战线。

    当血河再度涨潮,乌萨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可这光线很快被一艘巨舰阻隔。“大型军舰…水晶号…”由贝格勃劳凯勒亲自主持兴建的新式军舰在阿尔伯特类似啼哭的请求下开往留里克,炮声隆隆。

    雷德当即指挥所有友邻分散逃亡,以免在这钢铁猛兽前化为齑粉,而他自己则孤身逆行,继续砍杀周遭的协同部队。混乱的人群中,不少战士为之动容,他们效仿昔日的红刀,悍不畏死,凭一腔毅勇搏战。

    一阵厮杀结束,九和Guard的呼叫声从通讯断断续续作响,雷德索性拔掉了设备,纵然已是头破血流。他奋力一击,劈向水晶皇帝的御驾,全无效果。他连续拔刀,反复斩击,但水晶号不曾挪动分毫,内部的莱塔尼亚士兵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就在雷德精疲力尽的前一刻,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嗯?是你…”“复仇者…十多年前你就是以这个代号加入老整合运动的吧。”此人身着过时一个世代的军戎,却略显锐气逼人,“你不必勉强自己,整合运动,同仇敌忾。”她举起剑,指向军舰,“你有五分钟的时间避难,这是一位英雄用牺牲换来的数据,快走吧。”她提剑走去。

    “下面那是…塔露拉?这条红龙竟然没死在罗德岛手上?甚至整合运动仍收留了她…我们到底在跟什么不可理喻的人作对?”水晶号舰长眉头紧锁,“罢了,量她一人有何能为,连同满城乌萨斯人,碾过去!”军舰加速进击,与塔露拉的距离逐渐接近,“科西切,你自诩乌萨斯的意志化身,可你真的了解过这片冻土与他的人民吗?”语毕,她展开剑阵,岩浆与流火很快吞没了水晶号本舰。“这力度…果然不可理喻啊…”舰长的最后一句话随风飘散,不会被世人记住。而塔露拉亦随清风远去,却姑且留在了某些人心中,哪怕只有很少。

    火焰殆尽,再次踏在废墟上的战士举起旗帜:乌萨斯的国徽下清楚写着第五集团军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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