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客栈习武
裴元和凌云寒回到了长安银杏林客栈，众病人喝了用火棘果熬制的药汤，终于得救，纷纷散去。
此刻，客栈旁的一棵银杏树下，一个道姑牵来马匹，正要离开。
旁边站着两个小孩，正是凌云寒和紫晴。
裴元回来这几天，一直忙着给病人治病，枫华谷中发生的事，便是由凌云寒向众人说的。
林语元得知师弟素天白的事后，在客栈帮忙了几天，决定今日回华山。
只见凌云寒说道：“神仙姐姐，你在破庙前帮戚大哥退敌，使用的武功很厉害吧。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你能不能使一套剑法让我看看再走啊。”
他见紫晴叫林语元神仙姐姐，也跟着这样叫。
林语元微笑道：“好吧，我就使一套剑法给你看看，再走不迟。”
于是拔出长剑，在银杏树下舞起剑来。地上早已铺满了银杏叶，只见林语元的剑风又将落叶扫荡了起来。一个白衣仙女在金黄的银杏树下，挥舞着长剑，身法灵动，落叶飘飘，此等情景，着实令人陶醉。
凌云寒和紫晴早就看得惊呆了。
终于，林语元舞剑完毕。
凌云寒激动地问道：“神仙姐姐，你使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啊？”
林语元道：“这是纯阳派的三柴剑法。虽然很普通，但我师父说过，这是纯阳剑法的根基。假以时日，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便能化腐朽为神奇。”
凌云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神仙姐姐，我能拜你为师吗？”
林语元愕然道：“啊？你要拜我为师？这可不行，我现在都还未出师了。我们纯阳派，不管是修道还是习武，须得到师父的认可，正式出师后，才有资格收徒弟。”
凌云寒又道“那我能跟你一起去纯阳宫学剑吗？”
林语元微笑道：“你昨天不是说，要等你戚大哥回来一起去吗？”
凌云寒一手挠着头，说道：“我有些等不及了。”
林语元道：“你放心，瘟疫已经得救，半个月后便是冬至。按照惯例，我卓师叔冬至那天，会下山来招收新弟子。半个月后，你来城门口那边的茶馆找我们，到时候再一起去华山。你看如何？”
凌云寒高兴道：“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在茶馆等你。”
林语元道：“嗯，一言为定。不过，我卓师叔向来严厉，他会对新入门的弟子有一个小小的考验。通过考验才能加入纯阳派。”
凌云寒听她这么说，有些担心起来。说道：“那这个考验是什么啊？”
林语元道：“这个我可不能说。不过你放心，你还这么小，卓师叔定不会为难你的。”
凌云寒道：“那好吧，谢谢林师姐。”
林语元见他叫自己师姐，很是高兴，一只手搭在凌云寒肩膀上，微笑着说道：“师姐答应你，一定让你成功加入纯阳派，半月后茶馆相见。”
凌云寒点头道：“嗯，茶馆见。”
于是，林语元上了马，赶回华山去了。
凌云寒和紫晴目送着林语元离去。
过了片刻，紫晴说道：“你对武学如此痴迷，将来学好了武功，想做什么啊？”
凌云寒道：“当然是行侠仗义，浪迹江湖了。”
紫晴道：“你跟我长安城里的一个朋友倒是很像，她将来想做个女侠，你俩相见肯定谈得来。”
凌云寒好奇道：“女侠？”
紫晴道：“是呀，她叫萧念芷。现在瘟疫得救了，茶馆那边肯定会有许多江湖侠客聚集。她也喜欢听说书人讲侠客故事，你去茶馆说不定还能遇见她了。”
凌云寒道：“说起茶馆，我现在就想去了。可是我要等戚大哥，不知他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紫晴道：“他去万花谷好多天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吧。”
就在此时，客栈北边的大道上走来一大群官兵，仪仗威严，锣声不断，看样子又是某位大官驾临。
凌云寒和紫晴均感好奇，客栈里的人听到声音也都走了出来。
只见官兵队伍中，一面旗子上写着个李字，骑马走在前面的一个官，正是在破庙前被戚藏锋放走的那个县令。
来到客栈大院，他下了马，走到后面的一顶轿子前，躬身说道：“李大人，我们到了。”
只见轿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仪表威严，正是当朝宰相李林甫。
旁边还有两个参军，也都下了马，一起来到客栈大门前。
那县官朗声说道：“谁是客栈老板？”
这时，赵老板和裴元也都走了出来。赵老板赶紧上前答道：“草民就是客栈的老板，不知大人光临有何要事？”
县官道：“这是当朝宰相李大人，还不赶快拜见大人！”
客栈众人都是一震，然后拱手齐声道：“参见李大人！”
这时，李林甫说道：“大家不必拘礼，我来见裴元，裴元何在啊？”
裴元上前说道：“在下便是裴元。”
李林甫道：“你就是裴元？想不到如此年轻，药王的传人果真是一表人才。”
裴元道：“李大人过奖了。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李林甫道：“听说裴先生在城外医治瘟疫，颇有成效，皇上得知后也是高兴得很啊，这才令我来亲自查看是否属实。”
李林甫也是今年刚升任宰相，在朝中与张九龄并驾齐驱，深得玄宗皇帝的信任。
朝中大事裴元也是知道些的，见眼前之人是李林甫，也不敢怠慢。于是说道：“李大人请放心，众病人吃了我配置的药，都已恢复正常。”
说着，手指向几丈处的帐篷又说道：“李大人请看，之前的病人就是住在这帐篷里，现在病好了都已散去。”
李林甫点头道：“好啊，既然你立下如此功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裴元道：“多谢李大人。在下这点功劳微不足道，不需要赏赐，我只有一事需要朝廷帮忙。”
李林甫道：“噢？什么事，说来听听。”
裴元从怀中拿出一纸药方，说道：“这是我医治瘟疫所用的药方，如今药材稀缺，离长安较远的各地百姓还未得到医治。希望朝廷能将此药方传到各地，让当地百姓就地取药，这样大家都可以得治了。”
李林甫道：“嗯，有道理。来人！”
一个参军上前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林甫道：“将裴先生的药方，交给京兆府的孟大人，让他派人印出多份，传递到各州县。马上去办。”
参军道：“是！”
于是拿着药方赶往城中去。
此刻，李林甫和一名参军，还有那个县官，加上几个随身侍卫一起走进客栈之中，裴元领着他们去了药房参观。
一边走着，李林甫说道：“我听说，这瘟疫是一个叫什么红衣教的教派，投毒所致，可有此事？”
裴元有些愕然，心想他怎么知道红衣教的事，迟疑了一下，说道：“在下也曾怀疑过红衣教，但前些天，我碰到了红衣教的人，当面质问，她们并不承认下毒之事，反倒帮百姓治病。要说红衣教是为了收买人心，劝百姓入教，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吧。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我还得知红衣教跟明教有所关联，下毒之事说不定就是明教所为。”
李林甫道：“你说的是大光明教？”
裴元道：“正是。”
李林甫道：“这怎么可能，大光明教对大唐忠心不二。一个月前，皇上已经批准，在长安给他们修建一座大光明寺。据我所知，大光明教的教义就是去恶扬善，怎会做这下毒之事，裴先生多虑了。”
裴元更加愕然，没想到明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朝廷，本想说出九天这个组织，但又想，庙堂之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瘟疫说不定就是那些想要造反的人暗中所为。而这九天，弄不好就是朝廷中人。
李林甫见裴元沉默不语，又说道：“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大理寺去查办，裴先生就不必挂虑了。你不辞辛劳为百姓治病，真是仁义过人啊。”
裴元道：“李大人过奖了。大人为国事操劳，百忙之中能来此地，足见忧国忧民之心啊。”
李林甫听到此话，脸上甚是喜悦，说道：“裴先生可愿意来朝中做事啊？”
裴元道：“多谢李大人抬爱，不过在下漂泊江湖，行医济世多年，平生之愿就是继续完善师父所著的《千金要方》，希望能造福后世。”
李林甫道：“好吧，我大唐有先生这样的人，真是百姓之福啊。我就不打扰你了，这里的事，我定当如实禀报皇上。告辞！”
裴元躬身道：“恭送李大人！”
于是，李林甫和那县官等人，离开了客栈。
医治瘟疫的药方经过朝廷的帮忙，传到了各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持续近两个月的瘟疫终于结束。
此刻已经是晚上戌时末，万花谷中清幽安静。
宋听枫躺在床上，床前坐着一个慈祥的白发老者正在给他看病。
这老者正是闻名天下的药王孙思邈。
旁边还有戚藏锋和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叫谷之岚，约么十一二岁，是裴元的外甥女。
只见孙思邈从宋听枫身上拔下了银针，然后说道：“经过这几日的试探，我已经找到恢复你经脉的方法了。”
宋听枫三人听后都十分欣喜，宋听枫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多谢孙前辈。”
孙思邈道：“不过要等上一年半载方能完全恢复。”
宋听枫道：“只要有希望，就算要等三五载也无所谓。”
孙思邈道：“这方法便是将你放到木桶中，以特制的药汤沐浴，每日泡上一个时辰，再以针灸之术为辅，或许不用一年，便可恢复如常。”
宋听枫三人中，只有谷之岚懂医术，她已经明白孙思邈的方法可行。
于是说道：“孙爷爷，那需要的特殊药材是什么了？”
孙思邈道：“这配药十分复杂，你明日随我一起去备齐吧。”
说着起身站起，又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
谷之岚三人齐声道：“是。”
于是孙思邈离开了房间。
此时，戚藏锋说道：“恭喜宋少侠，终于有救了。”
宋听枫道：“这还得多谢戚兄弟一路相送。”
戚藏锋道：“宋少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现在你已经有救，我便放心了。我想裴先生他们现在也应该回长安了，不知瘟疫的情况如何。”
宋听枫道：“那戚兄弟明天就回长安去吧，免得裴师叔他们担心。我现在有孙前辈和谷师姐照顾，你大可放心。”
戚藏锋道：“那好，我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向你辞行。”
于是戚藏锋也离开了房间。
这时，谷之岚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叫我师姐吗。你都比我大，也不害臊。”
宋听枫尴尬道：“可是你比我先入门，这是门派规矩，我不可能犯规吧。”
谷之岚思索了片刻，说道：“那以后只能有别人在的时候才可以叫我师姐，这样总行了吧。”
宋听枫道：“好好好，一切听从谷师妹的。”
谷之岚欣喜道：“还有，你以后不要轻易发怒，要保持心情平和，这对你的康复有帮助。你可是‘枫上听琴’宋听枫，我还想听你行侠仗义的故事了。”
宋听枫道：“嗯，多谢师妹关心。”
谷之岚道：“好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于是谷之岚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戚藏锋离开了万花谷。半路上听百姓说，瘟疫已经得救，很是高兴。
于是绕路回了一趟老家的村子，果然见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但还是不见小妹戚霜。
不过他从村民那里得知，无父无母的孤儿都留在了红衣教，小妹肯定是留在了红衣教，并放心了许多。因为他已经相信，红衣教都是尹红竹那样的好人。
就这样在村里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赶往长安银杏林客栈。
来到银杏林客栈时，只见客栈的人正在拆卸帐篷，而病人都已散去，看来瘟疫得救是真的了。
屋檐下，见凌云寒正在削一根木棍。
于是问道：“凌兄弟，你在干什么啊？”
凌云寒抬头一看，见是戚藏锋，高兴道：“戚大哥你回来了！我正在做一柄木剑。”
戚藏锋疑惑道：“你做木剑干什么啊？”
凌云寒道：“我一会儿再告诉你，我们先去见裴先生他们吧。”
于是两人便走进了屋。
药房中，裴元和紫晴父女正在收拾药材。
戚藏锋上前说道：“裴先生，我回来了。”
裴元三人转身一看都很惊喜。
裴元道：“戚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宋听枫的伤怎么样了？ ”
戚藏锋道：“裴先生放心，孙老前辈已经找到医治他的办法了，只是需要些时日。”
裴元道：“那太好了，这次带他出谷，让他身受重伤，真是惭愧。”
戚藏锋道：“裴先生不必自责，至少现在瘟疫已经得救，大家也没有白白付出。”
裴元道：“嗯，戚兄弟赶路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其他的事改天再说。”
戚藏锋道：“好。”
第二天清晨，凌云寒在银杏树下挥舞着昨天做好的木剑，看样子，是在学林语元的那套三柴剑法。
戚藏锋走出房门，看到凌云寒正在树下练剑，并走了过去。说道：“凌兄弟，你使的是什么剑法啊？”
凌云寒道：“这是纯阳派的三柴剑法，我见林师姐使过，并记住了些。”
戚藏锋好奇道：“林师姐？你说的是林道长吗？”
凌云寒道：“是的。我打算去纯阳宫学剑，戚大哥，我们一起去吧。”
戚藏锋道：“我早有此意，想不到我们以后就是师兄弟了。”
凌云寒道：“林师姐说，冬至那天他们会来城门口那边的茶馆，招收新的入门弟子。到时候，我们俩就跟他们一起去华山。”
戚藏锋道：“原来如此，那太好了。”
说完，并开始练起一套长拳来。
凌云寒站在一旁观看，神情很是激动。跟戚藏锋相识以来，只知道他的暗器武功很厉害，还没见过他使出过其他武功。
片刻间，戚藏锋已经练完了一套拳法。
凌云寒高兴道：“戚大哥，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啊？”
戚藏锋道：“这是江湖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套长拳。虽然威力不大，但对付一些地痞无赖倒也绰绰有余。我再来给你演练一套腿法。”
说完向前一跃，口中念道：“回风扫叶！”身体重心压低，右腿横扫一圈，劲风已将地上的银杏叶扫荡了起来。看样子，这一招威力巨大。
接着，戚藏锋又念道：“横扫千军！”身子凌空，左右腿连环横扫，将飞荡起来的落叶又扫开了丈余。
凌云寒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戚藏锋又使出一招“猛虎下山”，单脚着地，一脚抬起，双手交叉于头前，身体微缩。接着，双手猛地往外伸展，抬起的脚狠狠地往地上一踩，伴随着一声虎啸，地上的落叶被这股劲风向四周震散开来。果真是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这时，凌云寒激动地拍手道：“哇！戚大哥，你这套腿法好厉害，能教教我吗？”
戚藏锋道：“当然可以，我这便教你。”
于是将刚才的那一套拳法和腿法，教授于凌云寒。
不到半个时辰，凌云寒已将那几招回风扫叶、横扫千军、猛虎下山练得驾轻就熟，只是力量不够，威力远不如戚藏锋那般凛冽。
戚藏锋见凌云寒额头上已渗出汗水，练了这么久，应该很累了。
于是说道：“凌兄弟，先休息一会儿再练吧，要想发挥这几招的威力，绝非一日之功。”
凌云寒道：“是，戚大哥。”
两人走到一边的石桌旁坐下，戚藏锋见石桌上放立着几块萝卜，还有几把短木剑。
于是拿起一把短木剑，好奇地问道：“凌兄弟，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凌云寒微笑道：“我见戚大哥用匕首伤人，打得很准，也想学学。所以用木头做了几把，来试试准头。不知戚大哥的这门武功叫什么啊？”
戚藏锋道：“哈哈，原来是这样。这门武功是江湖中的一门暗器功法，叫‘虹气长空’，待会儿我也教授于你吧。”
凌云寒高兴道：“好啊，多谢戚大哥！”
戚藏锋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袋，喝了一口酒，然后递给凌云寒，说道：“来，喝口酒吧！”
凌云寒毫不迟疑，接下酒袋，也喝起酒来。
他还小，本来是不喝酒的，但自从那天晚上在天都镇的大树下，和戚藏锋一边吃狗肉，一边喝酒，说起诸多江湖事以来，并不再拘束，学会了江湖中人的洒脱。
喝第一口酒时，只觉味道苦涩，再喝一口，便觉好喝了许多。
喝完酒，凌云寒问道：“戚大哥，你这些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戚藏锋道：“是我爹教我的，而我爹又是从我爷爷那里学来的。听我爹说，我爷爷年轻时闯荡过江湖，学得了这些武功。后来因为受了伤，便回到老家做了个猎户。”
凌云寒道：“原来如此。等我学会了虹气长空，就算遇到猛虎我也不怕了。”
戚藏锋道：“哈哈，正是如此。来，我这就教你这门暗器功法，虹气长空！”
于是戚藏锋拿起三把木制的匕首，走到两丈外，口中说道：“这虹气长空的功法要诀就是：站稳身子，清除杂念，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再调整呼吸，气聚丹田，将力量从丹田运转到手指，集中爆发。”
说完，三把木制匕首已经飞出，击中石桌上的萝卜。
凌云寒看到这一幕，惊叹道：“哇！真厉害！”
戚藏锋道：“看清楚了吗？你也来试试。”
凌云寒道：“好！”
于是像戚藏锋一样走到两丈外，闭上眼睛，深呼吸，看样子是按着要诀来做的。
只见，凌云寒的匕首飞到一半便落在了地上。凌云寒尴尬地挠了挠头，很是羞愧。
戚藏锋道：“凌兄弟不必着急，你现在力量太小，这虹气长空本来就很难，要想打中，只需多练练就好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真匕首递给凌云寒，说道：“你再用这把真匕首来试试。”
凌云寒拿着这把匕首，同样按要诀法门将匕首发了出去，这次虽然还是没有打中萝卜，但匕首已经飞到了桌上。
戚藏锋道：“看，这不是好了很多吗。继续练下去，肯定能打中。”
凌云寒也有了信心，就这样反复地练了不知多少次，终于能击中目标。
凌云寒激动道：“戚大哥，怎么样？”
戚藏锋道：“不错！不过这萝卜不会动，要能击中逃跑的野兔和空中的飞鸟，那才算本事。”
凌云寒道：“戚大哥说的对，将来我还要像你一样，用这木制的匕首也能打中，那才厉害了。”
戚藏锋道：“只是木制的匕首太轻，就算能打中，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凌云寒道：“这我知道。但是，只要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就算是树叶也能伤人。”
戚藏锋道：“树叶都能伤人？我可从来没见过。”
凌云寒很是确定地道：“我见过。”
戚藏锋好奇道：“噢？什么时候的事？”
凌云寒道：“就在我和裴先生去枫华谷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神秘的老前辈，他能将枫叶凝聚成剑，削断树枝。我要是能学会这样的武功就好了。”
说着，眼睛望向远方，似乎想到了那天的情景，很是仰慕。
戚藏锋见他虽然是简略的一说，但要是自己亲眼见到，肯定也是惊叹不已。
于是说道：“没想到世间真有这样的武功，唉……武学之道，博大精深，看来我是井底之蛙了。你们在枫华谷还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说。”
凌云寒道：“哦，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
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戚藏锋，说道：“这是那位尹红竹姐姐给你的。”
戚藏锋一听，是尹红竹给他的，有些惊讶。打开香囊一看，里面是一块红布，正是那晚在破庙给尹红竹包扎伤口的那一块，戚藏锋顿时脸红。
凌云寒见拿出来的是一块红布，有些疑惑，于是问道：“戚大哥，她送你一块红布是什么意思啊？”
戚藏锋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什么意思。我去帮裴先生他们整理药材，你继续练剑吧。”
于是转身便进屋了。
凌云寒见戚藏锋这种神情，猜到这肯定是他和尹红竹的定情之物。凌云寒虽然才十岁，却也懂了这些。
再过两天就是冬至了。
这些天，凌云寒每天都会在银杏树下练剑，还有练习戚藏锋教他的腿法和暗器。
银杏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而凌云寒的三柴剑法，已练得融会贯通。
虽然他只见过林语元使过一遍，但他天资聪慧，再加上勤奋苦练，这套三柴剑法便已基本掌握。
那招回风扫叶也精进不少，虹气长空虽然还没有练到击中飞鸟的地步，但已经可以用木制的匕首击中不动的萝卜，也算得上是突飞猛进。
戚藏锋这些天，每到晚上就会拿着那个香囊发呆。
心里想，尹姑娘果真对我有情，现在是先去枫华谷找她，还是先去纯阳宫学武。
就这样犹豫不定，纠结了好几天。这晚终于做了决定，还是先去荻花宫找尹红竹，就算自己武功低微，不能带她走，见见她，让她知道自己在纯阳宫学武也是好的。
再说，小妹戚霜也在红衣教，能见到她平安无事，才可放心。等将来报完杀父之仇，再去将小妹和尹红竹带离红衣教。从此远离江湖是非，做个平常人。
他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便向裴元说道：“裴先生，瘟疫已经过去，您接下来打算往哪里去啊？”
裴元道：“这几天药房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是冬至，我先跟紫先生他们去城中给萧大人治病。再之后就回万花谷，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知东方谷主，希望他能主持公道，和其他门派一起，调查这瘟疫下毒之事。戚兄弟接下来又是怎么打算的了？”
戚藏锋道：“我本打算和凌兄弟一起去华山纯阳宫，但现在我决定先去一趟枫华谷找红衣教，等见到我小妹平安无事，再上华山。”
裴元愕然道：“你要去找红衣教？这恐怕不妥。我得知他们不让外人轻易靠近荻花宫，你此去不但见不到你妹妹，反而凶多吉少。我建议还是先去纯阳宫的好，等学好了武功再做打算。”
戚藏锋道：“裴先生放心，我和红衣教的尹姑娘相识，定能通过她见到小妹。”
裴元道：“话虽如此，但红衣教背后还藏着许多秘密，瘟疫之毒到底是不是他们所为还未可知，戚兄弟万万小心啊。”
戚藏锋道：“我定当见机行事，如果不成，就上华山。等将来学好了武功，我还要来长安找罗白白，为父亲报仇。”
裴元道：“说起这罗白白，不知宋师侄前阵子找到他了没有。”
戚藏锋道：“宋少侠跟我说，那罗白白应该就藏在玉泉山庄里。他的夫人就是白萍，宋少侠就是被这个女人打伤的，眼下就让他们多活些日子。”
裴元道：“这些黑道中人，说不定也藏着什么秘密，接下来就是该清算他们的时候了。你和凌小友先去纯阳宫，来年我也会去华山，到时候一定能见到你们。”
戚藏锋道：“那太好了，将来我也会去万花谷看你和宋少侠。那我们后会有期！”
裴元道：“后会有期！”
这时，凌云寒说道：“戚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啊？”
戚藏锋道：“你不是说，枫华谷离华山很近吗？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诸位，保重！”
于是戚藏锋离开客栈，往枫华谷找红衣教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