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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

2023-08-04 03:31 作者:寒树玉林  | 我要投稿

黎明用它玫瑰金色的戒指点醒初晨的第一缕阳光,太阳从遥远的东方升起,撒下光辉。冰冷的露水烨烨生辉,新的一天到来,风轻轻的,像没睡醒般的拂过树梢,树枝也只是缓缓的摇动两下,却抖落下无数的露水。甘霖撒在地上,撒到松鼠的头顶,它抬头望了望四周,没东西,便开始了凛冬前的最后几天的屯粮。 没一会儿,寒风凛冽,秋的最后清爽拂过樱落的面庞,樱落伸出手,放任愈发狂傲的风肆意蹂躏着她的指尖。她的指尖失去了温热,变得稍有冰冷,樱落便将手缩回。 “这个冬天,看来会很冷啊。”樱落在心里独自感叹。不知何时,她已经不再畏惧寒风,也已经不再渴求温暖,适应了寒冷。 一片片秋叶随风而舞,随后急转直下,飘落,坠到地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硕大的树林,却已经没有一片可以让树叶安静的地界,风像是屠夫一般的无情,将树叶不断的刮下高枝,它们才真正的迎接了死亡的命运。风,也只是天命的代行者,仅此而已。 樱落游弋在林间,这是她曾经与她所爱之人诀别的地界,也是她成神的归宿……同样,更是她感伤的地界。曾经,无数次在这里与她相会,她无数次想扭转定局。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失去了信心,如今她已经放弃了无意义的尝试,真正的成为了“神”。 “您还在感伤什么?现在该是您行动的时候。”苍空的声音回荡着。 “……”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樱落不紧不慢,自顾自的将一株彼岸花种在这片令她欢乐,又令她悲伤的地方。 “您还在回念过往吗?命运既定,没有意义。”苍空的声音有些戏谑的说道。 “你的神格,在我手中。”樱落冷冷的答道。 那苍空的声音再无言语,再一次消匿在世间。 …… “长老,您当真要闭关?现如今的形势,您闭关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霓霞质问道。 “放肆,怎可用这样的语气与长老说话?”一旁的灵峰长老斥责道。 霓霞知道自己的情绪激动,回道:“是……我情绪激动了,但,长老,您真的不能闭关啊!”霓霞心如火烧。 “我已经四百余年没有任何长进了,登临神位仅仅一步之遥,却又入步丈青云一般难。霓霞,我任你为临时掌权长老,我出关之前,尽全力守护好弟子。这天剑阁,陪着我几百年了……”米兰提把手按在金枕上,“老朋友,也该休息休息了。”米兰提转头对霓霞说道:“如果遇到不可逆转的情况,别犹豫,人命关天。这天剑阁再如何重要,也只是一个建筑,人命要紧,先救人。至于这天剑阁,也到了退出的时候了。” 霓霞神经震颤,她确信她没有听错,这天剑阁当真要沉了,她那不详的预感终究还是应验了。想这天剑阁,凌驾峰峦之上,与天齐高,方圆千里无不笼罩在其阴影之中。但也终究逃不过时间的碾压吗?逃不过的。她只能故作淡定,郑重的回复:“是!弟子谨遵长老吩咐。” 待到霓霞的答复,米兰提便离开了天剑阁,走在云雾中,踏向魔塔。他踏出的一步又一步,比儿时更加轻快,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比记忆更加缥缈。魔塔,那是曾使他饱受折磨的苦地,但如今却是他的良好去处,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没事,至少还有个种。大不了再来个一千年。”米兰提意味深长的叹息。尽管他知道不会再有那样充裕的时间,他也依旧相信天剑阁可以重现于世。 …… 王国,夜,博莱森正在寝室中摇晃着酒杯,福斯站在一旁守卫。 “福斯,上次演讲的影响如何?我是说,多少人认同向妖族宣战?”博莱森问。 福斯鞠了躬,答道:“演说对于群众的催动效果显著,目前国内有半数以上的居民认同向妖族宣战,而支持此举的贵族也有百余位。皇族则是大多数选择中立,剩下的只有少数支持宣战。” 博莱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捏着下巴思考着。一会儿便向福斯安排:“明天晨会时向皇帝稍稍施压,但如果他坚决不从也不要太紧逼了。他是我父亲,我不想因为这些问题而断了情分。” 福斯可以看出博莱森是有些犹豫的,他是看着博莱森长大的,又怎会不懂博莱森的感情。他看得出博莱森思考时闪烁着忧郁的眼神,他知道他很重视感情,但同样,他也重视权力,二者他都无可抛弃。但他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的,但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到必须作出选择的时候。 “是。”福斯没有多考虑,便应下了要求。他效忠的从不是皇帝和皇后,而是他的主人。同时退出了博莱森的寝室,回了自己的寝室。 博莱森望着天上皎洁的弯月,心中暗暗喃语:“渊狱之谷,宽恕我的罪吧。” 博莱森将外衣脱下,挂在衣架上,回了床上睡了过去,而此刻的福斯正在梦中祷告,祈愿它不要降下行走渊狱的惩戒。 …… 界戎谷,黄沙纷飞。 “你小心点儿,别碰到那个疯子,连头骨都给扒没喽。”女人有些戏谑的调侃道。 被她调侃的是一名男子,他体态魁梧,但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疯子”,只能悻悻回复:“唉,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怕啥。” 两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他们是边境的食尸鬼,行里有话:“只有拥有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那股子气概,那才算是个真内行儿。”边境是各路杀手、悬赏犯的云集之地,各国都希望拉拢这一帮人,因为他们生性凶残而实力强悍。但他们没有,反而自成一派,自称“边境鬼”,所在之地有过境之行者都得留下买路钱。而两人说的“疯子”则是其中的一位,实力强悍。 这一天,他们过得安稳,没有遇见任何堵界者。夜了,两人坐在驴车上,打着烛灯。 男子率先敞开话匣:“认识这么久,还不知你来自哪国呢。” “我父母是斯兰国人,我是在他们逃难时生下的,没有国属。现在父母也已经去了,只能做个流氓。”女子句句实话,但却让人感觉不真实。斯兰国确实存在过,也确实已经亡国,那是27年前的事。但也太巧合了,他们正好就是那流氓一批?斯兰的最后一代? 虽然男子有些质疑,但他觉得确实没必要说实话,尤其是对仅仅只是合作关系的自己。于是,他没有在意,继续聊起来。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你应该知道这儿很危险。”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把那句“就你这小体格,还不够我杀的。”给憋了回去。 “很简单,没钱,得挣钱。”女人直截了当。 “赚钱不止这一种办法吧,为什么非要选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万一你遇到了凶残的搭档呢?” “你以为我不想正常的挣钱啊!”女子突然升起了火气,“我也想工作啊!可我没有任何身份,我拿什么工作啊!你以为我和你说的是假的?以为我就是不想说自己的身份?我什么身份都没有,我说什么!”女子说完已经落下了眼泪。 男子本想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却被她的眼泪噎了回去。他不知道该对眼前的女人做什么,他认为的假,只是他没有正视到自己与她的不同而已。所以他以毫不关己的口吻说出长辈似的管教的话语,这“晚辈”才会这样崩溃。但即便他知道这些,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去的38年没有人教会他该怎样对待哭泣的女人,只教会了他该如何利用这些会哭泣的人。 突然,他发自本能的抱住了她,把她揽到自己宽广的怀中。温暖的怀抱给女人一丝宽慰,二十多年了,她终于又一次体验到被真心的拥抱包裹住的温暖。她寻求着温暖般地往男人的怀中靠了靠。把头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眼泪顺着她的面庞滑落到男人的背脊上。 过了一会儿,他们彼此分开,而此时,烛灯的光也吸引了暗中的“眼睛”的注意。“疯子”要来收取过境钱了,他们的血是这场交易的证明。 离驴车不远处有一家被胡杨树遮起的边境酒馆,装潢几乎是破损的,但管内也并不漏风漏雨,所以来买通宵的人很多,当然也少不了赌徒。 “碰!碰!碰!哎呀!这球怎么就是不碰啊!”一位赌球的赌徒感慨。 而另一桌上,几位架着刀的赌徒正商量着。 “我赌俩!” “三个!绝对是三个!” “两个两个!” “要我说,那就一个!” 四个人各执己见,他们在赌着明天“疯子”会处理几个活人。 “那‘疯子’有多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过,一行商队杀俩人还不是轻轻松松?干脆赌就赌三个!” “他每次都只杀两个,你要赌这个?那真是没脑子。你赌三个人,必输哟!”路过的酒鬼吐着酒泡对他说。 吧台前台,一个举着剑的人正擦拭着刀锋。 “小伙子,刀收一收,擦刀可以,别这么嚣张。”前台提醒道。 “没事,无妨。”他继续以另类的方式擦着刀。 “小子,挺嚣张啊!给我来管子烟,不然明儿别走了,留下扫地也不错儿。”一位老人发声。 他没有多想,直接问道:“我要是不呢?” 说着,剑锋冒出一阵寒光,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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