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美琴的消失（四十七）

食蜂轻声说了声“是吗”，转而问御坂，“那个咖啡是6号喝过的牌子吧？之前在医院遇到她的时候，我看到她拿着。”

“是，据说她只喝这个牌子。”御坂皱起眉梢，如临大敌似的和放在木椅上的黑色咖啡罐保持距离。

食蜂低下上身，打量咖啡罐，搔搔如雪般白皙的下巴问：“真有那么苦吗？”

“你可以试试。”受到质疑的御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食蜂踟蹰了几秒，可能认为终归是市面上的咖啡，味道再怎么也不会逆天。于是抓起咖啡罐，柔软的樱色唇瓣小心翼翼贴近，挺拔的鼻尖嗅了嗅罐口，微微倾斜咖啡罐抿了一口。

“哇哇，好苦！”食蜂几乎跳起来，姣好的脸颊扭曲地皱起，“这是人能喝的东西吗！”

御坂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模样对着大呼小叫的食蜂冷笑。两人剧烈的反应让上条对拿罐漆黑外表的咖啡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不过即使是他，共饮一罐饮料是间接接吻这样的常识还具备。改天买一罐尝尝。上条悄悄记下咖啡的品牌。虽然对咖啡口味不在意，但这种独特的存在如同被锁起来，严禁入内的藏宝库，明明不知道其中的物品是否对自己有用，却按捺不住一瞧究竟的好奇心。

“那家伙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居然能忍受这种味道。”食蜂接过御坂递过来的果汁，全部灌下，嘴巴里的黑色的苦味仍未全部散去。

御坂点头表示赞同，脸色发青说道，“据说她能够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掉一整罐，真是太恐怖了。”

“你怎么会想起来喝这个？”食蜂看了看手里的咖啡罐，冒着冷汗将其恭敬放下，不解发问。

御坂垂下眼眸，明亮的瞳眸蒙上一层失落的阴霾。她撅起嘴巴，沉默许久后长出一口气。

“我觉得我们毕竟共享一个身体，体验些她会做的事，也许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境。”大概是没有想到好的解释，她实话实说。“6号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没做，但是她有自己的主意，几乎不会受到原初人格的影响。”

“你不也是吗？”

“不，我完全不是。”御坂后背贴上椅背，仰头长叹。“长久以来，我始终遵循的只有内心中的冲动。不断向上条先生挑战，寻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何意义的胜负。甚至害怕那之后的自己什么无法得到。我只不过是在沿着原初人格的背影，想要成为她的亡灵而已。”她对着蔚蓝的天空伸出手，眯眼望向指缝间散落的温暖阳光。

“所以才在这里找事情做吗？”食蜂问。

“差不多吧，把时间充实一下，或许我就能忘记来自本能的冲动。”

“越想要忘记的事，就难以忘记喔。”食蜂嘴角翘起，1号人格虽说和她交往不多，但擅长战斗的本性令她戒备。

“你该不会想要跟我建议，用你的能力帮忙改变记忆和性格吧？”

“啊咧，暴露了吗？”食蜂吐吐舌头，愉快摊手。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我们的大脑的不稳定性你是知道。”

食蜂耸耸肩，用只有一半认真的腔调说，“所以我才充满兴趣啊。”

“……”

“既然没有想要做的事，黄泉川老师的建议不挺好吗。做风纪委员。”上条走过来。真心认为对御坂美琴来说，是个不错的出路。

“我不要做风纪委员！”御坂十分抗拒地回绝，斩钉截铁补充“绝对”。

“为什么？”

“我不合适，而且我要是加入官方组织，之前认可我的不良们会怎么看我？”御坂握紧拳头，脸颊红了起来。

“那你有想做的事吗？”食蜂在长椅上坐下，手臂撑着御坂纤细的肩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