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允三】且看明月照青山25
双洁! 私设!ooc!误上升蒸煮!架空EABO背景! 角色设定: 天乾 渊政王(罗刹亲王)蓝湛 28岁 天乾 安平王(罗刹亲王)谢允 26岁 天乾 西思城 城主夫 北堂疾冲 (言疾冲) 27岁 天乾 西思城 城主夫 北堂冰云(言冰云)26岁 地坤 冷宫混血双生弃子公子婴(北堂婴)18岁 地坤 冷宫混血双生弃子公子三三(北堂无双)18岁 地坤 西思城第十一代嫡系城主 北堂墨染(双生子亲舅舅) 28岁(没错,就是和蓝湛一个岁数) 地坤 西思城第十代嫡系长女 北堂槿柔(北堂墨染大姐) 中庸 厌离 混血双生子婢女 34岁 (北堂槿柔曾经贴身婢女) 中庸 春桃 混血双生子婢女 16岁 爱宠 追日 西思城雄鹰 喜爱肉条 能分辨乾坤中庸之间的气息 最喜欢地坤气息 能力属性 天乾/地坤>乾元>坤泽>中庸 稀有属性 地坤最稀有,其次是天乾,中庸最多 天乾可多娶,无论属性) 地坤嫁娶皆可,同属性不可标记 天乾,地坤因稀有属性,皆有伴生能力 (接着上回文字尾部……) 王氏喃喃自语:“怎会……无可能的……世人皆有自危之心……” 谢允也不管那王氏叨念何物,利索的将竹笼里的两只老鼠格挡成两处,分别各自放了那日熬好的汤药在鼠的食盒面前。 “那日,你确实曾独自潜入本君的仰月阁……这行踪在府内也寻得了目击者……你在药炉里也的确动过那些待熬煮的药材……将此物混淆在里面……” 阿婴笑着说,抬手示意谢允将木盒子打开,里面存着两片同形不同色的叶片。 王氏瞧见那盒子里的叶片,哼笑:“想必你现下人证物证一并齐全……何来方才那般是妾身误引着殿下您去思索斟酌一说?” “还是不招实话么?”三三瞧着面色衰败的王氏,跪趴在地上竟仍抗辩至此。 阿婴转了圈墨玉笛,挥了挥笛身,说:“下面就有劳安平王代本君给王氏瞧瞧戏法……” 谢允笑着说:“既然如此,本王便亲自为这位王氏嫂嫂演示一番了。” 话音将落便见谢允将左方的汤药里放入用内力碾碎的叶片,用银勺略搅拌后放入笼内让对应方向的老鼠舔食,仅待片刻功夫就见银勺快速变黑,舔食过汤药的老鼠忽的倒地蹬腿,瞬时气绝身亡……紧接着又将此步奏在右方的汤药里重复一次,待银勺变黑后,舔食过汤药的老鼠却未中毒猝死,依旧活泼好动,四下嗅着想要钻出竹笼。 王氏瞧见自己面前竹笼里幸存的那只老鼠,是何其卑微存活的姿态,于这天地之间,她同这只困在笼中的老鼠处境竟毫无分别,一样的都无法抗拒,亦无法顺从。这些年里的抬头望天,低头瞧地的日子里她真的是已过够了…… “瞧着安平王演示的如何?”阿婴问到,却见王氏仍不发话,继续说道,“那日你潜入本君的药炉,虽放了那枯荣草,可却是日间无毒之时的叶片……此物长在辽北深山老林中,甚少人能瞧见……当地人都仅知其叶片妖娆红艳,剧毒无比,可少有人知的是白日金乌高照之时是为无毒,待金乌西垂,夜幕深沉时便叶片转红,为剧毒……此物还与寻常砒霜不同的一点是,无论有毒无毒,银勺皆会变黑……本君猜想此物如此日夜转换也定是为了自保,独处一隅不被鸟兽虫蚁侵蚀……就如同你将此物移种在自己阁内一般……” 王氏轻咬下唇,鼻间涌现出酸楚之感,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面前的公子婴…… 寻常高门大户人家遇见她这等毒妇行径,定是二话不说踹出门,将她扭送报官入狱,可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位风姿绰约之人全无娇纵妄为的脾性,反倒还在为她这等毒妇在暗话里周旋,探寻生机。 “如何?可愿招了?”蓝湛立在阿婴身后,瞧着地板上的王氏。 “招与不招,对妾身并无分别……”王氏摇头,左不过都是死罪。 阿婴凤目微眯,突然说道:“按本朝律法……戕害皇子与不孝父母……一个是满门抄斩死罪难逃,而另一个是发配流放活罪难免…… ” “哈哈哈哈哈哈……不孝父母……不孝……他可配么?他可曾养我一天?呵呵呵……他不忠君……我不孝父……哈哈哈哈果然血脉相连,……他于公贪得无厌,于私宠妾灭妻……我戕害皇子,纵是去灭了他满门又如何?哈哈哈哈……他满门如今还能有几个人哈哈哈哈……”王氏眼圈瞬时通红,秀气的脸蛋儿上挂满泪珠,怨气冲腾的那面庞苍白却略有狰狞之色,颤抖的端起面前的红艳汤色的热茶猛的仰头一饮而尽,闭着双眸等待着枯荣草的药力降临,终有一日如此般……于她便是解脱了…… 况且那暗藏于阁内的幼枝,本就是她想留于自己…… 王氏待了片刻却不见丝毫痛苦,舌尖反倒是徒留了几丝甘甜……她猛然间才意识到这不是枯荣草的茶汤……是洛神花…… 阿婴抬起右手,掌心上被蓝湛递过来两封书信,蹲身递给面前的王氏,说道:“这里有两封书信,其中一份是和离书,就算你见罪于本君面前,你乳母嬷嬷的后半生也自有王府派人继续照料着颐养天年,你自可安心……这另一封么……你可自行抉择……” 蓝湛淡淡的说道:“ 若生如逆旅,当一苇以航……自去自来,自由自在…… ” 王氏呆愣的抬头望着她名义上的夫君……回想起这些年就算逢年过节也未见得能在宅院里瞧见那月白或水蓝的衣袖半片,虽不喜她们后院这些无妾位的妾室们,却也从未苛责薄待过她们。即便是无望雨露之恩也能安稳度日了却余生…… 可偏偏就是让她瞧见那神都独一份的红绸满天的王侯大婚仪帐,王爷亲自抱迎入府的景象……这种种特例表现皆是属于府上新到来的九皇子公子婴一人,就连当初西苑如夫人虞氏嫁入王府之时也未有过如此礼遇…… 为何孤苦无依的总是她……生母因产她败身而亡……生父弃她……继母辱她……就连这婚姻大事也同儿戏一般被人胡乱打发了……她也曾梦中幻想过穿上那件独属于自己的正红婚服。 这种种的不公催化着她心中暗藏至今的委屈与恨意逐渐蔓延翻腾出了水面……她那对于生父与继母的那丝丝缕缕盘绕在心中暗处的大逆不道之恨,对自己盲婚哑嫁毫无反抗能力之恨,对西苑如夫人时常无端磋磨她们这些后院无名无份的妾室之恨……终究是被自己那不甘与现状的心思给挖了出来…… 让她从未料到这位自小幽居深宫的公子婴竟对自己此次借机假意谋害他,实则报复自己生父的荒诞之举未见恼意……就连同与他并肩一同的渊政王蓝湛,两人眼眸里透露出的皆不是厌弃……而是悲悯…… 王氏垂首低声捂面唑泣着,手里依旧紧紧的捏着阿婴给的那两封信函。 “如花一般的年纪,本应该向阳而生……莫再学那落日后的枯荣草,失了良善的本心……”阿婴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从袖笼里拿出一方素静丝帕塞给了啜泣不已的王氏。 王氏瞧着手中那沾满点点泪痕的信函和那方她收下却不敢受用的精致丝帕,沉寂了片刻,抬手略微理了理散乱的发丝,端正跪趴伏在公子婴与蓝湛面前,哑声说道:“妾身知错……愿招己罪……” “如此甚好……” 阿婴挥了挥笛身,便有影卫立即闪现扶起地上趴跪的王氏,半架着就往屋外走去,意欲送交宗室衙门,听候发落。 王氏因跪久了,脚步有些踉跄,歪身险些摔倒,被一旁影卫托了一把,站稳后回眸微微一笑,忽的对阿婴柔声说道:“妾身……不……奴家本名王芝兰……” 阿婴笑着点点头,俊秀的面容上那双凤目明媚而清亮,穿堂而过的清风徐徐的吹拂着发顶上的那条飘逸的绯红发带。 那冶艳的绯红色在正午日光下竟如此耀眼夺目,瞧得王氏略微失神片刻,直至被影卫悄声催着才继续前行。 “好名字……芝兰玉树……本君记下了……” 王氏遵照影卫要求,继续背身踉跄前行,临出主院时,耳边随风飘来了公子婴的朗声回复,只微微停顿了片刻,便头也不回的随影卫迈出了大门。 蓝湛轻抚了抚阿婴的后背……挥手遣散了屋内其余的影卫。霎时间,方才还喧闹的主屋内仅剩阿婴,三三,蓝湛,谢允四人,院内那些还战战兢兢跪趴着的各色婢女也被厌离遣人都四散开来……原本喧闹的主院观山阁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春桃先探出头瞧了瞧四周,发觉已没有其余闲杂人等,自己便快速摇着四轮椅车从偏室掀帘进了主室大厅,端直就朝自家阿婴殿下身边行进。 “我的祖宗唉,您可是又将我给您绣了好久的蝉丝帕子白给了别人……” 阿婴正巧一口香茶才入喉便被春桃那小丫头娇嗔的语气给噎着,暗道不妙,这妮子素日里最是得意自己的刺绣手艺,情志好的时候便时常给他与三三绣手帕绣荷包……每样花色都精巧细致,别出心裁,堪比苏绣名匠……让他们兄弟俩平日惯的古灵精怪的,甚是不喜自己的杰作平白落入他人之手。 “咳咳咳……可吓了本君一跳……”阿婴用眼神儿向坐在身旁低头瞧着各色军营防卫部署折子的蓝湛发出求救,可蓝湛却毫无反应,似是纵着春桃对他总将贴身之物拱手送人的行为表示不满……不甘心的偏头望向三三,才发觉三三已扯着谢允的衣领飞速闪去了观山阁的后院方向,去逗弄睡着了的豆花儿去了,逃离了他们的主厅近几十米之远。 “且不说此次的姑苏蝉丝手帕……上回给您尽心绣了好些天的双面满绣小荷包在那宗室宴后便不翼而飞了……里面可是装了足有三十两银呢……”春桃扁嘴鼓腮的瞪着自己的傻殿下,旧日里在冷宫便是这般,明明自己日子困苦不易,还常用帕子包着送银钱给那永巷里的白头嬷嬷们……瞧着现下这心虚的样子定是和方才一般,都白送给别人了。 阿婴干笑着摸摸自己的翘鼻……那满绣荷包是那日在巡防营小厨房探查时给那侍卫何四了……三十两银也足够他多买几双寻常样式的新鞋新衣过冬了,若将那精致的荷包去变卖了也有些银钱能进账用于果腹。 “别瞪本君,你怎么不去查三三的……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斤斤计较……以后嫁人可怎了得……” 春桃睁大杏核圆眼,说:“小祖宗你可别打岔……小殿下的荷包成日里都不爱带着……全都扔给我了…… ” 阿婴不禁汗颜,每次都拗不过这妮子,毕竟自己也舍不得说些重话伤了小桃子那颗护主的心。 “可别气……恼多了就不俏丽了……不如本君赐你个恩典,你素日爱吃的那家糕点铺子,想吃什么就都打包买下来……本君给你平账……” 春桃鼓腮思虑一番,还是没抵过香甜的糕点诱惑,似是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那下不为例……牛乳糖也要一大包……梅子糖也要……” 阿婴被春桃贪心的可爱模样逗的忍俊不禁,“小小一颗桃子,能塞下这老些零嘴么?” 春桃娇俏的笑了笑,“那您可别管,点心有多少,小桃子我的胃口便有多大……” 阿婴抬手弹了下春桃的小额头,笑着说:“别以为本君不晓得,你想多攒银钱去坊间买那些话本子……” 春桃冲自己殿下俏皮吐了吐舌,做了个鬼脸,找了个借口便快速摇着四轮椅车离开大厅,免得她那些恩赐的零嘴儿被殿下反悔给取消了。 “薛洋……快推我去小厨房……炉子上还煨着参鸡汤……” 阿婴挥挥手,示意薛洋去推着春桃出屋门,当心四轮椅车被门槛绊着了,屋内此时亦无需他护卫。 “是。”薛洋得令后快速推着春桃出了观山阁 往小厨房走去。 蓝湛安静的在案几前瞧着玉人儿先前已分门别类的公事折子,因已被妥帖的提前筛选过,才使得他现下批阅的甚是得心应手,很快便审完了数十本……直至手边被玉人儿放下一杯香茶,才抬头瞧了瞧倚坐在一旁正抬头望天的阿婴。 “为何要出手帮她……” 阿婴瞧着轩窗外那湛蓝的晴空之上,偶有几只雀鸟飞过,身姿皆欢快轻盈,笑了笑说:“她十六岁便被强塞入府,如今也快双十年华……平白的在你府里虚耗了这许多年光阴……也算是王府里亏待了人家……本君不算是帮她,是她帮了她自己……那封信仅是顺水人情而已……出府后如何选择便是她的造化了…… ” 蓝湛饮了口阿婴帮他斟的热茶,说道:“殿下仁善待人,方方面面的都能为他人谋略……可曾真正私心一次为自己设想将来…… ” 他这位心尖尖上的玉人儿,自入府这些天,无不勤勉敬业,处处都为他分忧解难,从不肯懒惰躲闲一刻,就算是偶尔小憩片刻,心里也在转着各种考量,就好似他迎娶进府的不是那金贵夺目的皇家贵胄,而是位谋士幕僚。 “本君如今能在此处悠闲的望着这片湛蓝晴空……便是最好的将来了……” 至于他以后会如何,不是他不能设想,只是他现在还不敢去设想而已…… 阿婴拖着雪腮,依旧目不转晴的瞧着天空中那自由翱翔的两只雀鸟,瞧得津津有味,未曾留意听见蓝湛在他身后的叹息。 “真是本王的傻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