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死之王——毁灭（12）
第三章
基石之力（第五部分）
传送协议进展得非常顺利，令人无法相信。一股邪恶的满足感涌上了欧提克斯的心头。让兽人占领大藏骨墓穴吧，他心里想，为自己终于摆脱了王朝那些无用的荣誉礼节而感到高兴。无论这个地方有任何战略价值，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替代品。除此之外，它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装修的精美华丽的地宫吗？这是一座纪念惧亡者顾影自怜的纪念碑，疯子和耻辱者的雕像伫立在两旁，保护着其内部为数不多的几具惨不忍睹的棺材，里面装着的都是因为受损严重而无法醒来的沉睡者。当然，还有那些被诅咒之人。他很想知道，当兽人们进入地下墓穴，第一眼见到的只有兰度’格尔（Llandu’gor）*的后代时，它们会如何看待自己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如果确保墓穴不能被异族玷污对王朝来说如此重要，那乌纳斯就应该抓住任何机会派遣军队前来增援赛特星薄弱的守军。守财奴之王的军团中最小的一部分就能让这个边缘星球的守备军力增加两倍。但乌纳斯根本不在乎。或者说，他更想看到欧提克斯如今这种内外交困的样子。不管怎样，法皇从未像如今这般锱铢必较，若他坚决不派兵增援，赛特总督会非常乐意——
[26]/[0]不得不说，谋略次级思维对于战场上战况的推算的确精准无比。此时，一发兽人的子弹飞速射来，直击欧提克斯的面门，发出响亮的金属撞击声。这就是他忽略眼前正在倒数的计时器的后果。子弹划伤了他面部的死灵合金皮肤，回溯占卜程序显示这枚子弹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尽管这是兽人胡乱射击造成的一次意外，但子弹着实让他受到了伤害。战略次级思维在脑中暗自思忖，主人对于痛苦过去的探寻是否已经结束。
欧提克斯的头因为子弹的冲击而偏向一侧，面部中弹让他现在非常恼火。当他准备继续在心中痛骂伊萨卡斯皇室的种种罪行的时候，一个没有处理的请求符文让他打消了继续咒骂的想法，请求已经在他眼前停留了很久。这个请求是教条次级思维所发出的，请求内容的措辞非常的庄重，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暴躁，看来禁言谋略次级思维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更令人惊讶的是，它的禁言在15分钟前就结束了，但它依旧保持着沉默。
有事快说！欧提克斯说到，教条次级意识的态度令他打心底里感到惊讶。
吾主，您真的觉得撤退的策略是明智的吗？教条次级思维问道，语气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厌倦。
你的主人已经做出了决定。欧提克斯说。伴随着他的操作，传送能量编织出一张能量光网罩在每一个阵线上的死灵武士身上：在远处的群山上，开始在空中勾勒出武士们的轮廓。
吾主您确实已经开始了传送仪式，但传送的目的地还没有确定。
关于目的地你有想法吗？欧提克斯问道，他怀疑教条次级思维是被自己如此离经叛道的做法给弄疯了，就算是，那它也隐藏得很好。
您的仆从对此并没有想法，但我想其他人或许有。
那你确实是疯了。
吾主，您说是就是吧。不过，我希望您能听一听您的仆从说几句迦瑟洛斯说过的话，那时我在您结束往昔回溯时，从您的脑中收集到的。
教条次级思维一直对迦瑟洛斯念念不忘，把他当作典范一样崇拜，现在它甚至要用他哥哥的话对他进行说教。即使是按照太空死灵的标准，欧提克斯也是一个难以被取悦的人。尽管如此，教条次级思维的这个请求太过于奇怪，他非常想知道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兽人狂战士们已经从战场上弥漫的硝烟里冲出，它们高举着斧子，咧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向着他麾下的死灵武士杀来，重靴踏在雪地上砰砰作响。但根据谋略次级思维的推算，传送协议在兽人冲到阵线前就能完成，所以现在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
“那么，告诉我，欧提克斯，”教条次级思维说到，它特意调整了它说话时的语调，让这句话巧妙地模仿出迦瑟洛斯的语气，“王朝的力量来自于哪里？”
欧提克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晓答案的，但他就是知道，就如同他知晓世间的一切事物一样， 过了一秒钟后，他说出了答案，从他发生器中发出的语言如同充满敬畏的喘息。
“基石之中，”一切都已明了的他发出了感叹。这便是唤魂触媒的目的。他的记忆节点此刻如释重负，曾盘踞在其中的混乱思绪在瞬间重组成了令人名目的秩序之声。基石之中，他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他不受控制的朝他下方狂躁的兽人大军发出一声怒吼，吼声如同一柄挥向前方的战镰，向着兽人大军发出挑战。
“力量在基石之中！”他怒吼道，此刻，他终于找到了破局之法。
现在，已经没有留给他进行怒吼的时间了，他必须分秒必争。在传送协议即将完成的时候，欧提克斯唤来了解析次级思维，还不等他说一个字，就把大量的需要计算的转录中继器数据丢给了它。它对此非常的高兴。当次级意识正在飞速进行运算的时候，欧提克斯看了一眼眼前的倒计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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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所剩无几，十二秒后兽人们就会冲杀进死灵武士们的战线中。成群的兽人被射倒在冲锋的路上，但兽人毫不顾忌队友的死活，踩着倒在雪地上被高斯射线啃食的队友继续向着太空死灵阵线冲锋 ，它们无所畏惧，一心渴求着战斗。在太空死灵的阵线上，伤亡也越来越大。随着兽人的各种重型武器到达前线，冲锋的兽人大军上空充斥着炮弹、火箭和电闪雷鸣的亚空间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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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谋略次级思维发现传送被暂停时被激怒了，它愤怒的在脑内要求欧提克斯对他这种疯狂的行为做出解释。但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解析次级思维已经完成了运算，欧提克斯只需检查一下运算结果是否有误，就可以继续进行传送协议了。所有的事情，等传送成功后都会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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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回荡着炮弹撞击死灵合金所发出的铿铿声，死灵武士们古老的躯壳只用再承受几分钟的火炮打击就行了。次级思维运算出的数据在欧提克斯的磁芯通路中急速奔流，他检查了一遍，结果完美无瑕。有一组残留的突触阵列在他的大脑低级思维电流层中闪烁着——这些曾经是他控制面部表情的执行器信号。若不是他的脸是一张教科书级别的扑克脸，那现在这张死亡面具会努力的挤出一个无比骄傲的表情。传送协议就快要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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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兽人们杀进阵线中还剩下三秒钟时，欧提克斯朝下望去，看到死灵武士们已经开始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发着光的磁芯通路勾勒出了他们大致的躯体轮廓。当他们从现实中消失的时候，兽人还在不断地朝他们半透明的身体泼洒子弹，子弹直接穿过他们的身体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紧接着，连一丝空气的窸窣的声都没有听到，他们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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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传送协议，贵族会是最后被传送走的，他们的副官先一步传送，以确保尽可能稳定的载波信号和将传送失误降到最低。当欧提克斯看到了成千上万兽人脸上的表情时，这给他带来了短暂且罕见的愉悦，这帮畜生为了能酣畅一战穿过九死一生的战场，敌人却在它们面前凭空消失了。他还看到奈斯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正在消失的双手，脸上充斥着困惑的表情。欧提克斯这时意识到自从他开始启动传送协议以来，没人向这位倒霉的督军解释过任何事。
“奈斯，新的命令！”他站在高台上大吼一声，吼声在兽人沮丧的嚎叫中向下传到突然消失的死灵武士阵线之中。
“吾……吾主？”奈斯立刻答到。
“我们现在要战略转移到大藏骨墓穴内部的三圣圣殿。到达后你立刻开始使用三-六十六-塞夫（sefu）战略模式布置撤退战线。我会详细说明更改的战略细节。”
“遵旨，总督大人。
“还有一件事，奈斯，”欧提克斯一想到早些时候要处决督军的行为他的内心就变得无比的沉重。“你让忒弥诺斯圣域被玷污的渎职罪行被赦免了。如若大藏骨墓穴落入敌手那完全是我自取其哲。所以，除非是你到了别无他法的境地，否则你一定要活着，这是命令！死亡是现在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谢……谢……谢谢您，吾主，让敌人前……前来送死吧，让它们见……见识……识一下胆敢闯……闯入诸神的居所的歹人是什么下场！”奈斯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欧提克斯觉得他现在早就没了说狠话应有的气势。奈斯发生器中发出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奈斯说这些是在听到罪罚被赦免后感到如释重负后说的漂亮话吗？
奈斯瞬间消失不见，但他所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很快欧提克斯也被传送走了，奈斯的发言确实让人对他刮目相看。或许督军千疮百孔的残躯还有一些挽救的价值。
兰度’格尔（Llandu’gor） ：剥皮者星神 唯一被彻底杀死的星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