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人间杏色》「all卷」（32）
all卷。
———
卷儿打算考秦荆当地的大学，他当初在幽州，因为性格比较黏人，不舍得父母，不想跑那么远念书，就没考虑来秦荆，现在老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倒是可以留在秦荆了，只是却又想起远在幽州的父母，不知两位老人家过得如何，有十爷在身边，他们应该会快乐的吧，他打算等有了假期，瞒着所有人回去幽州悄悄探望一下。
图书馆里的环境非常清静幽雅，是典型的古式风格，一排排黄木书架陈列四方，宽敞的中间却放置了一鼎有些玄幻的西方琉璃炉，深厚且透亮的蓝色玻璃壁上印满了花鸟图，很有神秘豪雅之息，靠近些，里头散发的熏香味道更浓郁，使人焦躁不复，心静安神。
卷儿坐在柜台后低头翻阅着一本古典书籍，眉头微皱，一心沉浸在学习当中，旁边的笔记本上抄录了不少解释备注，有一个穿着一身浅灰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轻声道：“这都中午了，还看书呢？不饿吗？”
卷儿方才抬起头，双目微喜：“学翩教授。”他又朝附近张望一番，发现已经少了许多学生，大概都去吃饭了，他把薄薄的白色书签在当页压好，合上书道：“一时忘了时间。”
学翩名叫华学翩，是刚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年轻教授，对上古史书颇有研究，念着和校长的旧情来了秦荆中学做了文学史的总教授，偶然与卷儿相识，发现卷儿喜爱阅书，便邀请卷儿做管理图书馆的助手，卷儿对此不胜感激。
学翩长身玉立，眉目俊朗，又是单身乾元，信香为檀木，身边少不了大波年轻男女的倾心暗恋，只是学翩似乎对这些从不感兴趣。
学翩看着走出来的卷儿笑问：“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卷儿随即一笑：“教授您帮我那么多，我哪敢还让您请我呢？这顿我请。”
两人刚走没两步，就有个男学生匆匆跑过来对卷儿说：“卷同学，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哥哥。”
卷儿惊喜地瞪大眼睛，转头对学翩道：“是我哥哥来了。”
卷儿三步并作两步地出去，看见廊下的柱子边站着的人后，小跑了过去，笑逐颜开：“哥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明早才能回来呢。”
飒对卷儿笑了笑，看见卷儿后头也缓缓走来一个陌生男子，卷儿就忙介绍道：“哥哥，这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学翩颔首一笑：“你好，我是华学翩。”
几个人聊了几句，学翩见卷儿和飒是小别相见，也没有过多打扰，约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飒带卷儿回了家。
路上，卷儿坐在黄包车里，挽着飒的手臂半倚靠着，笑滋滋道：“我跟教授提过绒绒，打算让绒绒一起念书，教授建议我让绒绒去含章大学，那里广集各路人士，没有太多规矩，你觉得呢？”
飒拍了拍自己胳膊上的那只白嫩的小手笑说：“我觉得很好，你说什么都可以。”
卷儿听后咧开嘴一笑，看着前方问：“这次外出，工作怎么样？我给你寄出去的信，你有没有看？我都没有收到你的回信。”
飒笑道：“字丑不忍见家郎。”
卷儿顿时抬起头看向飒，脸上红红白白的，而后哼了一声，嘟囔道：“你可讨厌死了。”
飒揽过卷儿揉着卷儿的头发说：“这件事我们耽搁得太久了，等过段时间我们就结婚。”
卷儿绕着手指，不敢看飒，眼睛里闪着期许：“过段时间又是多久呢？”
飒却挑眉揶揄道：“怎么，等不及了？”
黄包车到了家门口，卷儿快速下了车，没理会飒笑话他，冲屋里喊着绒绒的名字，耳朵都快要烧起来了。
卷儿跟绒绒说了上学的事，绒绒第一反应就是皱着个眉，耷拉着脸说：“我不喜欢念书……”
卷儿瞪了绒绒一眼：“那可不行，绒哥哥你年纪轻轻，正是学习的好时候。”
绒绒小声辩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你的名字。”
卷儿噗嗤笑起，坐在椅子里说：“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就是我哥哥，他也做不了主。”
飒正巧换下那身灰色长衫从卧室里出来说：“绒绒，一切听卷儿安排，我们也是为你着想。”
绒绒不情愿地答应了，卷儿拍拍绒绒的手，起来说：“我去做饭，明天我就带你去你的新学校看看，顺利的话，两天就能入学。”
飒这几天除了白天的工作外，晚上也会早点回家，卷儿也是想着飒在家里待着不容易，也想多留点时间和飒在一起，只是最近临近考试，不得不好好学习，因为他偏科实在厉害，算学这门真是要了他的命，当初没来考秦荆大学，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卷儿的忧愁全写在脸上了，学翩一看便知，就问卷儿为什么烦心，卷儿唉声叹气的，把自己近日来的忧虑说了说，学翩听完笑了几声，自荐为卷儿补课。
卷儿惊讶道：“没想到您也精通算学，可是这样我会不会太麻烦您？我怕我这愚笨的脑子让您失望。”
学翩大方一笑道：“让你考上大学我还是有把握的。”
卷儿立即冲学翩点头致谢道：“谢谢学翩教授，您的教育之恩我不会忘记的。”
学翩本打算从今天便开始给卷儿补课，只是卷儿说，他想先跟飒交待一声，学翩就笑道：“正好没商量补课的地点，不如就定在你家里？”
卷儿觉得也是，同意了学翩的主意，邀请了学翩去自己家里。
飒回家后，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男人，一看正是前些日子在学校碰过的教授，他过来问了好，卷儿说清了这件事，飒笑了笑说：“让先生费心了。”
学翩站在桌边，夸奖着卷儿：“没有，卷儿聪慧，一点就透，我很喜欢他。”
卷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又对飒说：“哥哥，今天教授第一次到我们家，得多做两个菜招待。”
飒说：“这是应当的，你和先生多学习，我和绒绒做饭就好。”
学翩坐了下来，对飒点头道：“麻烦您了。”
“别客气。”飒随后朝厨房走去，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外面卷儿和学翩的谈论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和学翩是同性乾元，隐隐感觉到了学翩对卷儿的热情不同于师生之情，尤其那句“喜欢卷儿”，更是含义模糊，卷儿单纯年少，对教授心怀敬重，察觉不到里面的弯绕，但是他却认为学翩对卷儿的照顾并非只是单纯的师生之情。
飒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堂屋里坐着的那两个人，学翩身穿洋气的浅灰色西服，戴着银丝眼镜，语气眼神都是一位慈爱温和的先生，对卷儿耐心教导，不时凑上前看卷儿的解题过程，露出一笑，卷儿察觉到学翩的笑后便着急问：“我又做错啦？”于是又重新看回题面，重新检验自己的哪步不对。
晚饭席间，学翩觉得不好意思，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说：“我这给人辅导教书的，还白吃上一顿饭。”
飒笑了笑，让学翩不要见外，卷儿抿唇无声笑着，饭后不久便送别了学翩。
夏天的空气黏黏糊糊的，卷儿洗了个澡后就去卧室里继续看书了，飒收拾好一切后进来，卷儿看了飒一眼说：“你明天要穿的衣服我帮你放在椅子上了，水温正好，去洗澡吧。”话说着时，注意力都在桌上摊开的书本上，他穿着一身单薄的棉布睡衣，一头漂亮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打了几个圈儿，露出了白嫩纤长的脖颈。
飒应了一声，看着一心只有学习的卷儿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舒服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从看见学翩到他家里那刻起开始的，觉得卷儿好像离他远了那么一些些。
飒洗完澡后出来，卷儿仍旧低头看着书，姿势仿佛都没有变过，飒不禁无奈，过去说：“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卷儿终于从密密麻麻的题中离开，也有些疲乏，合上书起来说：“不知道经过学翩教授的指点，我的算学能不能在下一年够格。”
卷儿揉了揉酸痛的眼珠子，起来打了个哈欠，飒看着卷儿走到床边，他站在椅子旁，面露微笑问：“学翩教授是个怎么样的人？”
卷儿笑了笑，伸手摘下头上的发圈，拨了拨长发，随后坐进被子里说：“当然是个优秀的人了，我能有这么好的一位老师教我，我真是幸运。”
卷儿侧躺下枕着手背，见飒依然靠在写字桌旁，微微疑惑道：“你怎么不过来？不睡觉吗？”
飒才慢慢走过来，坐在了床边，顿了一下，看向卷儿说：“我们的婚事拖太久了，等我这几天忙完，就开始着手我们的婚事，然后等你暑假，抽空回趟楚溪。”
卷儿忍不住开心，弯起眼睛不好意思地应道：“好啊……”说完就用手背贴着半边脸，又转过身去偷乐，虽然他已和飒生活了十六年之久，日日不分，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依旧让他如待嫁新夫一样心怀盼望。
飒笑着弯腰吻了吻卷儿的脸，卷儿含羞地拍打了一下飒，他沉默地看着飒的脸，望着那双细长的双眸，突然更加脸臊，推开飒娇声怄气：“我要睡了，不许打扰我。”
飒心里为学翩和卷儿的关系不舒服了大半天，此时终于和卷儿独处，自然要讨回来自己委屈的补偿，他爬上了床，与卷儿唇齿缠绵，情意绵绵间，他望着卷儿水润的双眼说：“我买了样东西，可以让你的身体很安全。”
卷儿的声音泛着软，好奇道：“让我的身体安全？是什么？”此时的卷儿还并未理解飒所说的意思。
飒不舍得用唇碰了碰卷儿的鼻尖，随后下了床，去他的外套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卷儿撑起身子看着飒的行为，衣衫已经敞开大半，风光旖旎。
飒高深地一挑眉，把他手心里的小东西亮在卷儿面前，卷儿顿时一愣，又忽然裹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说：“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卷儿的反应显然认识这种东西，飒不解道：“你知道这种东西？你过来，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卷儿咋呼一声：“我解释什么呀！你快拿走，我不要，我也不要做那种事，我们还没结婚呢。”
安全套这东西，也是卷儿曾经在幽州上学时了解到的，飒见卷儿竟然知道这种隐私之物，便过去抓着卷儿威胁：“你成天背着我都学些什么？快给我招来，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飒压着卷儿的手腕在枕头两侧，让卷儿动弹不得，卷儿欲哭无泪，无奈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哥哥，你快饶了我吧，我错了。”
吵吵闹闹了好一大会儿，屋子里才终于安静下来，那安全套最终也没用，卷儿不许飒胡来，一定要等他们正式结婚后再做夫妻之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