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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琴】做你的灯塔∥坠我入怀同人志收录

2023-07-14 07:00 作者:_Setve_  | 我要投稿

*同人创作,与原作无关。


1.


……


…………


眼前是一片黑暗,沉暗,一眼望不到边。宛如在深邃的大海中一般,她感到呼吸困难。


像是想逃脱这个梦境,她迷茫地试图睁开眼睛,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恐慌蔓延至全身每一寸,她起身,摸着自己的眼睛。眼睛前裹着绷带,一层一层,裹得很仔细。


我怎么了?


她在内心问询自己,可是无人应答。


一定是绷带裹住眼睛了,所以我才看不见。


她回答自己,安慰自己。


她用力扯开绷带,可是,一切还是原状。


她没有看见光芒,她被永远困在了无边无际的漫漫长夜。


她的大脑自我保护机制在运转,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这是一个梦,醒来一切就会恢复原状,你还能回到学园都市,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学园都市?


脑内埋藏许久的记忆被激活。她想起了发生的一切,想起了埋藏在废墟里的都市,想起了孩子的哭喊声,想起了无数能力者奋战的场面。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发出几声微小的呜咽,随后又转为嚎啕。


闻声,似乎有一个人匆匆走来。


嗒嗒嗒的脚步声停止,她也停止哭泣,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的一片漆黑——她不知道来者何人。


她出声问,声线颤抖:“你是谁?我是御坂美琴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抱住了她。


再熟悉不过的气味传入,美琴这才发觉,来人不是谁,是她的学妹——白井黑子。


她用力回抱,感受着久违的气息。


“黑子,告诉我,我们在哪?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中止于战场,所以她猜测,自己应该是晕过去了。即使现在她是安全的,但美琴还是迫切想知道,那个她们曾经一起创造了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怎么样了。


黑子还是没说话,美琴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


突然,黑子松开怀抱,握住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写下歪曲的字:“忘了学园都市吧。”


“怎么可能啊。”美琴脱口而出,后又降低声音,说,“黑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一阵静默。


美琴率先打破了这阵沉默,压低声音说:“你怎么不回答我……”


黑子无言,美琴将它当作一种默认。


眼眶再次湿润,她的胸口一阵翻涌,下意识地吐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安慰的话语,即使是徒劳,但她还是紧紧握住了黑子的手不松开,嘴里还是絮絮叨叨着老套言辞。


黑子看着这样的、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如玻璃的姐姐大人。


她也想说出安慰的话,也想和她一起发泄着不满。


她按住自己发声的部位,试图发出声响。


“哇,啊。”宛如幽咽一般。


奇迹不会发生。


或者说,没有发生于此。


她垂下手,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任由美琴抱着。


黑子再也喊不出“姐姐大人”了。


她的那张嘴,再也没办法诉说爱意了。


再次相拥,美琴用力地感受着这股温暖,让它传遍全身的每一个地方;只有这样,她才能深刻地感受到活着的实感。


“我们还活着呢。”


“我们很幸运。”


“嗯,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用细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念叨。


美琴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挂着什么表情,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吧。”


黑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美琴自顾自地,将这个举动视作同意。


2.


早晨,她睁开眼睛。


迎接她的不是也不会是阳光。即使她心知肚明,但她的内心,似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


可是希望之所以被称为希望,更是因为它的不切实际。


美琴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脸颊,不去多想。


她试图下床,在站立之时深深地感受到了无力。


她看不见。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步伐。


“嗯?”


脚尖触到了什么冰凉粗糙的东西,她疑惑。


美琴略弯下腰,伸出右手,在空中抓着,直到手中握住一个圆柱状的东西。


从触感来看,似乎是一根手杖。木制的,手感粗糙。


感到有些惊讶,于是她坐回床上,将手杖握在手里,用手轻轻抚摸着。


似乎是手工制成的。一段稍钝,而另一段削的稍尖。她摸着,发觉此木的棱角被细细抹去,那技艺透出认真,也带了一丝不熟练的笨拙。


是黑子的杰作吧。想着,她站起身来,先前的无力感在手杖的作用下消失了大半。


轻轻点地,手杖与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步一步,像蹒跚学步的孩童,她有些艰难地走着。


“嗒、嗒、嗒。”由远至近,脚步声急促传来。


闻到熟悉的香味,她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她放心地将手杖靠在旁边的物品边,向前抱去。


她知道自己不会抱空。


她知道自己不会摔倒。


她知道黑子来了。


她知道黑子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姐姐大人。”会听见这句话吗?


…………


没有呢。奇迹还是不会降临。


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深情的拥抱。


无需言语,她对黑子拥抱的含义一清二楚。


3.


日子一天天过着,美琴恢复了平时的性格,也变得不再抱怨。


在危机之后,能活下来,就已是最大的幸运——


毕竟,那些死去的人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过了很久,美琴还是会想起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


和平是那么脆弱、易碎。那次,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个人的力量多么渺小。


陆陆续续地,她也有学着认盲文。她的触感变得及其灵敏,连带着作为电击使的控制能力也提升了。


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了。


她没想过自己的视觉能恢复,但却希冀着黑子能再次开口。


冥土追魂不知去向,能让她放心将黑子托付的医师不多。


所以,她这么急着学习盲文,也是为了找到治疗黑子的方法。


契机是她苏醒那天,黑子勉强地发声的时候。


美琴自顾自认为,黑子的声带没有受损。可能是脑部受到损伤,导致无法发声正常。


说来奇怪,自那以后,美琴再也没听到过黑子的声音。她再也没有试着挣扎出声,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何呢,为何妥协呢,为何不愿再一次相信奇迹呢,为何要在意我感受,与我保持一致呢。


明明不需要的。


明明应该被治疗。


长久的观察,长久的调查,长久的学习。


煞有介事地,她将黑子一把拉到自己的房间,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


“我要问黑子一些问题,你回答我好吗?这很重要。肯定就拍拍我的手,否定就握住。”


黑子拍了拍她的手。


“那场战争,你受了什么伤?是脑部外伤吗?”


迟疑片刻的拍手。


“好,黑子的听力应该是没障碍的……那,书写有困难吗?”


拍手。


美琴陷入沉思。片刻,又抬起头来,沉声:“没错,和我预想的一样。据我观察和黑子你的肯定,你可能是患了布洛卡失语症。简单来说,是一种只有书写能力稍微受损,以及丧失全部语言能力,其他方面几乎无障碍的失语症。”


说着,她激动地向一旁靠去,摸索着抱住黑子。


“我们一起治好它吧。人生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的,现在,忘记那些悲伤痛苦的回忆,让我们一起来创造新的美好回忆。”


“这对我不是麻烦,毕竟我是你的姐姐大人啊,关心学妹什么的,是我应该的。”


她不会注意到“学妹”这个词被说出后,黑子眼神的微动。


我对你来说就只是学妹吗?!


有些气愤的黑子用手指在她的背上划划划。


被打断良好氛围的美琴也有些气愤,“怎么了黑子?”她说着,捏住了黑子的脸扯扯扯。


“没、什么。”她在她的脸上写下这句话,然后轻轻摸着。


“突然干什么,黑子……”美琴脸颊微红,将她的手握住,放下。


“对了,黑子,到底如何?算了,总之我会尽全力治好你的。”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写下这句话,黑子露出了笑容,“不过,只要是和姐姐大人在一起,怎样黑子都很幸福。”


4.


雨点拍打着窗户,近乎疯狂般不断坠落在玻璃之上,又汇聚,落下。


是狂风骤雨,又恰逢夜色深沉。


噼啪雨声,美琴从酣睡中惊醒。


她做了一个悲伤的梦,是一个细节真实到似乎已发生过的梦。


在梦里,学都被摧毁,只有极少的幸运儿活了下来。


迟钝感官随着视线清晰而恢复。


她的大脑告诉她,这是真实发生的。


在与黑子生活的这几个月以来,她每每忆起那场战争,都只能回想起战时的零星碎片,无法拼凑完整,也不知道起因。


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我遗忘了痛苦吧。再次闭上眼睛,她如是想,而这次,是突然性,被噼啪雨点唤起了深埋的记忆。


应激反应失效了。是否大脑也认为我成长到能抵御这种痛苦了呢?


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黑子又一次晚归,说着,“各种犯罪增多了不少。”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常盘台也开始教战斗的技术了,说是防身,但我总觉得……应该出了什么事。”美琴应答,眉头蹙着。


“……”


“我明白姐姐大人的担忧,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黑子带着苦笑,“我有预感,这次的事件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


什么嘛,明明黑子也很在意吧。美琴摇摇头,不说话。


——


好,黑子应该睡了,让我悄悄出去查一查吧。美琴睁开眼睛,笑着,轻轻从被窝里出来,却撞上了黑子讶异的眼神。


对视,无言。她们同时笑了出来。


“既然我们都这么在意,那还是一起查吧,效率更高。”


不同以往,二人不是各查各的,而是展开了合作。


“这到底是要闹哪一出……?”奋战了几天的黑琴二人同时抱怨着,趴在电脑前。


面前资料摊开,四处散落。


“这个资料库的防御程序,比当初查‘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还要严密精细啊。”美琴嘟囔着,“可能是真的有大事要来了。”


“是啊,黑子也觉得太不正常了。看看这些资料,‘什么什么部署’还有‘什么什么规划’,在库里都要保密。”说着,黑子随手拿起那份《关于‘████’的部署》,翻了起来。


“……本部署是关于‘████’的提前部署工作与应对措施。各部门需按要求,对学园都市各人员(以下简称学都)进行████。


…………


以下为针对Level 3~Level 4,同时是在读学生的██。


1. 各学校请依照本校情况,开设‘████’课程(如‘██’相关课程)。


2. 各学校请加强学生身体素质,要求达到‘████’的标准。


3. 各学校请针对Level 4的学生进行能力运用提升,确保█时的██率。


4. 各学校切记做好保密工作,不得向学生、教师泄露任何消息。”


“就像是战争一样。”黑子合上了部署书,“想来,最近不太平,也是因为那些谣言吧。”


“哪些?”美琴回过头来,歪头看着她。


“什么马上要开战啦,还是全员参战什么的。说是学都和外界的关系紧张,势力过大的威胁……”


“虽然不好说,但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吧。”


可是世事无常,无人能预料到。


不过不是外界,只是学园都市内部的混战。不知晓任何理由,只是仓促被叫去的她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来了战斗。


理由?过程?她什么也不记得,也不想记得。脑内画面闪现,哭泣学生,残破建筑,闪光尖叫……


大霸星祭后的那几日,她永远也忘不了了。


窗外愈演愈烈,大雨倾盆,洗刷着世界。阴霾过后,雨抹消了一切,却消不去那段记忆。


想必后来,一定是黑子带她来到了这里生活。家人朋友又在哪里,她不敢去问,不敢去想。


毕竟这一切就像一个梦,那些坚固从未毁坏的日常,突然就被撕裂了


——太难以置信,只会引发人的不真实感。


眼眶被什么东西湿润了,她呜咽着,制止不能。


急促的脚步声。


黑子?来了吧。不行,不可以哭泣了,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哭泣……求你了——快停下来吧,我要被淹没了。


难以抑制呜咽。


黑子急匆匆地握住她的手,书写着:“怎么了?姐姐大人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吧?”


美琴摇摇头,一言不发。


黑子静默着站在那里。


美琴擦干眼泪,抽泣被强行扼住。


黑子楞怔,眉目间尽显思虑担忧,但美琴看不见。


美琴低声开口:“我知道我变了不少,以前我对自己说都是战后心理综合症的作用什么的,都是借口,只是我懦弱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大人,我这种情绪无常的模样……黑子你看啊!明明知道你也受着不比我小的痛苦,可为什么只有我这么脆弱,难以自拔?


“悲伤、悔恨……那些东西,那种窒息于深海的感觉……我的船会沉没的,在那些全是迷雾的海域……然后我会被淹没,被无尽的悲伤淹没,我没那么容易走出来,我只会深陷其中——我会溺毙于深海。


“我是失了灯塔的孤舟,无法再看见光亮;然后失明的我会迷失了方向,在无理取闹的宣泄中归于寂静——我的世界会与我同归于寂。最后我会沉溺、溺毙。”


肆意作比,胡言乱语,宣泄感情。


看吧,不甘心的我,那个好强的我,现在是多么没用。


我能拥有这种美好的生活吗?我这样的,不是应该葬身在战场吗?


救我回来没有意义。


“呃、啊,姐……”黑子急迫着,似乎即将发声,但苦于训练不充分,只得转为握住她的手,疾速写着,“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消化掉、挥挥手就算不在乎的。”


“战争的分量是很多人一生都难以承受的。”


“更何况是姐姐大人呢。”


“不,当时黑子就不应该去救我,救这种什么都做不到的、没有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赴死的、懦弱却存活下来的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所有人都会救自己重视的人。这是黑子的选择,黑子的力量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可对你重要的我却在这里发作。真是太差劲了。”


“可您是坚持了这么久,战后综合症才发作的。”


“我……”


“接下来,好好听黑子写好吗?”


“……”


“黑子我啊,觉得姐姐大人最厉害了。我没有恭维,这是黑子的真实想法。”


“写字不便,但我想让您知道,是您带给我救赎,带给我无数欢乐,带给我美好平凡的日常。”


“黑子坚强的原因就是您啊。是看着您的笑颜,您的咬牙坚持不屈服,御坂美琴,听黑子我说——黑子,不,是我。我要让你知道,姐姐大人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能顽强面对生活,无数次跌倒再站立的力量源泉;每次看见你为我们战斗,为这个都市、为了大家战斗,我的内心都会呼喊着同一句话:‘我也想和您一起战斗,我也要成为您的力量!’就是这样,这般黑子才能百折不挠——因为黑子我啊,也想帮助姐姐大人。所以啊,难受的时候,也请尽管多依靠我一点吧。”


“如果你是失了灯塔的孤舟,那么我愿意做你的灯塔,在迷雾中为你指明航向——一如你曾对我做的那样——我会解救你于沉抑的深海。”


“……黑子,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吧,现在……我是谁,我需要什么,我能做到什么。”


“时间很长,慢慢想,慢慢来。那些迷雾困不住我们,我们会走出来的,一定。”


“因为你是御坂美琴,我是白井黑子,我们是天底下最般配默契的组合了。既已跨越过生死一瞬,更何况小小的综合症呢。”


我足够诚挚,也足够坚定。纵使百般阻挠,千般艰难万般险阻,我仍会孤舟一人前行,沿着我的道路,继续成长,继续追寻。


不过,在出发之前,我会问黑子你一些问题:


旅途乏味空虚,不知你可愿意,来伴我前行?


道路艰险漫长,不知你可愿意,做我的灯塔?


自然我是答应的。


姐姐大人您知道,我们历经这么多苦难,这么多次考验,哪一次不是被我们化解了?


所以,眼前的这片迷雾,不管它多深多厚,我们都会跨越给世人看的,且我相信,只要有你,就一定会成功。


你说你是孤舟一叶,失了明,在波涛里浮沉,在厚雾中迷路;

那我会选择做你的灯塔,在雾里为你导航,为你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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