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十五）

“如果你只是个列兵，那你要做的就是听士官的命令；如果你是个士官，那你得在听中尉的命令的同时让手下九个人听你的；如果你是个中尉.......啊啊啊我又没坐到那个位置我怎么知道！”

——德安佐中士，第256塔拉斯提芬步兵团

圣艾森特城外：

“1-2号车！注意你和”1-3号车的车距，你们距离太近了！”

“2-2号车，炮塔向右！你的位置应该警戒队伍的右翼！”

赫斯特移开了通讯器的话筒，他从铁履一号的炮塔舱口探出身子向后看去，其他的坦克正保持着队形有条不紊地跟在他后面。至少在保持队形上，这些新坦克手已经掌握的八九不离十了。

刚刚建立不久的莫洛安第1664团第1装甲连正在完成了第一次实弹射击训练后返回驻地的路上，如果按照泰拉标准时间单位计算的话，它才成立不过三个小时。

在发现城镇底下的秘密之前，钢履军除了赫斯特的铁履一号外还有两辆其他型号的黎曼鲁斯坦克：葛里坎尔士官的黎曼鲁斯扑灭者“收割锐镰”号和费罗斯特士官的黎曼鲁斯惩罚者“靶子毁灭者”号。虽然这两辆都是极端的反步兵型号，但他们的战斗经验使得他们可以担任起坦克中队的中队长的位置。

而僚车的位置则由那些以托法奥的发现为引子找到的地下军火库当中的黎曼鲁斯担任，虽然城镇地下找到了二十辆战斗坦克，但它们的保存情况没有那些轻重枪械好，许多车辆已经因为年久失修机魂彻底沉寂。在本地机械教科技神甫的帮助下，最终其中七辆坦克得以继续服役，而其他的只能被拆解作为备用零件使用，据说负责的科技神甫对此也是痛心不已。

这些黎曼鲁斯都是早期生产的标准型号——只装备了战斗加农炮和车头重爆矢枪，但眼下已经不是挑食的时候了。在委托后勤单位给这些坦克重新涂上了莫洛安制式的蓝灰涂装后，赫斯特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车组成员的挑选和征召。

和更为复杂的战斗车辆不同，黎曼鲁斯是将生产性和操作性都简化到极致的典范，一辆标准型的黎曼鲁斯坦克几乎安装没有任何精密的电子仪器来执行自律操作——这意味着坦克所有的操作都需要人工完成。而对于本就接受过一定训练的人员来说，想要掌握驾驶、射击和装填的技术并不是问题，而真正决定坦克战斗力的还是负责指挥的车长。

就像指挥步兵班组的士官一样，一名黎曼鲁斯车长需要让他手下三名或五名（如果安装了侧舷武器组的话）坦克手们整齐如一的活动。除了车长以外，他还兼顾了通讯员和观测手的角色，用坦克内的音阵通讯器与其他友军车辆和部队联络，并告诉驾驶员该向哪个方向行使，告诉炮手敌人的位置，告诉装填手他打算装填哪种炮弹等等......因此，能担任车长的必须是一名头脑敏锐，领导力优秀，尽职尽责的军官，而钢履军当中不乏这样的优秀人选。

马达洛克平原战役的幸存者们原来的编制已经被打散，很多班组即使是在和1472团再编组后依然被排除在步兵部队之外。他们的人数不足以组织成一支步兵班组，但作为一支坦克车组而言已经足够了。很快七辆标准型黎曼鲁斯坦克就配齐了各自的操作车组，他们在短时间的训练当中就掌握了操作和维护黎曼鲁斯的必要技能，虽然在团队协作上还有些生疏，但对于一场防御作战来说已经足够了。

它们届时将被分散到防线上，而不是作为一个整体行动，眼下的编制只是为了更好的组织和管理这些装甲单位。除了九辆黎曼鲁斯之外，赫斯特麾下还有一支由三辆地狱犬喷火坦克的地狱犬中队，两支中队共六台哨兵机甲，一支由三辆九头蛇防空坦克组成的防空分队和两辆石化蜥蜴自走炮，以及那辆只有帝皇祂老人家直到从哪里弄来的地狱火型马卡多坦克。这些部队也相对应的作了分配以应对接下来的防御战，并且只有那辆地狱火型马卡多需要额外补充额外的操作车组——几名对火焰和净化充满狂热的国教狂信徒在一名钢履军士官的监督下组成了它的操作车组，这辆坦克将被部署在稍微远离步兵阵地的位置以尽可能减少它的钷素拖车被意外引燃带来的恶劣影响。

这辆坦克并没有参加赫斯特的集训——因为它的任务就是在兽人过于靠近防线的时候开火就可以了，而且它的设计也不适合跟着大部队行动。至于其他的坦克，除了两辆反步兵特化型以外都享受了一次实弹射击的狂欢，他们把兽人遗弃的载具残骸作为标靶，倾泻了那些从军火库里找到的快要过期的坦克炮弹，并在这个过程中继续精进关于瞄准、射击、弹着观测和装填的技巧。

直到现在，赫斯特依然觉得这支队伍仍然是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但前提是他们会被派去组织一场力挽狂澜的装甲冲锋，如果只是用于支援友军进行一场防卫战的话，他们已经是合格的装甲团成员了。

装甲连的车队排成一字长蛇阵回到了城内，沿着一条主干道从外城区向内城区的驻地驶去。

路上已经看不到闲杂人等的踪影，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已经被动员到了保卫城市的任务或是疏散到了内城区设置的收容营地当中去了。沿途能看到的只有正在忙于布置防线和搬运物资的1664团士兵和征召民兵——他们必须尽可能快的转移外城区周边隐藏军火库和其他保存必需品仓库的物资到内城区去，并将外城区打造成一座真正的杀戮场。

沿着城市边缘建立防线的想法在经历了那场突袭后已经被证明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计划，因此新的部署计划转而变成了武装外城区本身——所有的要道口都建立起了街垒，坚固的高层建筑也被打造成了对于巷战防守方有利的制高火力点，而每当坦克和其他负责运输的车辆彻底走过一条路，一辆尾随队伍的木马运输车就会停下来，在道路口进行地雷的布置工作。

将外城区和内城区隔开的是一条不算太宽的护城河，而且比起防御它作为景观的作用可能更大一些，几座桥梁构成了连结内城区和外城区的通路，而桥梁和内城区的河岸也已经搭好了阵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进攻。

曾几何时，铁履一号的车组们以他们是守军的装甲力量核心而感到骄傲，而如今他们的自傲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被找到的坦克，那些驻扎在圣艾森特的其他军事组织展示了各自的全貌也是原因之一。

机械教的护教军已经不再掩盖他们的存在了，身穿灰红长袍的护教军战士在临近他们神庙的河岸边构筑了战线，无论是步兵还是骑手都排成了整齐的阵型在河岸边待命，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一般等待着更高一阶的科技神甫的命令。

但真正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是那些更加重量级的战斗单位：装备有履带基座，从还残留着生物组织的头部能勉强识别他们身份的战斗机仆；那晚赫斯特在临时基地012见到的，由一名科技神甫操纵的巨型机兵；以及长着四只脚，背负着看一眼就能让人龇牙咧嘴的大杀伤力武器的古怪爬行者机械。

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丝毫不让赫斯特和其他钢履军士兵们感到安心，他们都见识过机械神教的捉摸不定和反复无常，很难相信等到战斗爆发时他们会和其他的城市保卫者战斗到最后一刻。

路过了机械教的防区后，第1装甲连的车队随即经过了国教礼拜堂，这里也已经完全军事化了——战斗修女们在礼拜堂的前坪广场列队集合，除了寥寥数个小队是全员装备了力反馈式动力甲和爆矢枪外大部分人只有自动枪和甲壳甲来武装自己，而像赫斯特那天遇到的外骨骼战甲在其中更是凤毛麟角。她们唯二的装甲力量是两辆基于犀牛装甲车的底盘制造的战斗车辆，一辆的车顶装配了一个像是管弦乐演奏台的平台；而另一辆的顶部则装了一个有点像迷你神龛的炮塔，炮塔上安装了一对重型喷火器。虽然它们看起来有些浮夸，但直觉告诉赫斯特不应该小看它们。

车队离驻地越来越近了，但在他们抵达自己的营区之前还得经过两个被提供给外来援军的驻地。

其中一个仓储区被提供给了凯旋骑士战团的阿斯塔特们，虽然本地贵族们有意为他们提供环境更好的驻地，但似乎被拒绝了，仓储区的前坪停放着赫斯特从没见过的炮艇机和反重力坦克，几名阿斯塔特则在它们周围值守。这些阿斯塔特跟赫斯特在忠嗣学院画册上见到过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他们更高更壮，穿着的动力甲也完全不同。当坦克从仓储区的围墙边驶过的时候，那些阿斯塔特的目光死死盯着铁履一号炮管上的兽人牙齿链环，而他们的眼神则被头盔的目镜所掩盖，所以赫斯特完全不清楚他们为何那么执着于那串链环。

而另一个驻地则是一片空地——原本的建筑已经因为未知原因而被拆除，但原址要怎么利用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就赶上了兽人入侵。但对于在那天晚上姗姗来迟的帝国骑士而言，这片空地用来作为驻地恰到好处。

一辆巨大的爬行者停放在空地的边缘上，将地面的中心位置让给了它的主人：一大一小两台骑士战甲。大的那台顶部安装了一门双联装自动炮，两支手臂分别是一门和战斗加农炮类似的实弹火炮和一把超大号的链锯剑；而另一台小的顶部装备了一门看起来像是重型伐木枪的武器，而两手则分别是一挺类似多管热熔枪的热熔武器和一把与大骑士相比更小一号的链锯剑。这下赫斯特清楚为什么今天那个叫玛格尼娅的骑士敢对他们出言不逊了，因为即使是一支坦克连队不借助地形和配合的话与骑士战甲对抗根本毫无胜算。

终于，他们回到了钢履军的驻地，开始排队准备车辆的停放和整备工作，但这不代表他们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赫斯特还得带队召开战前会议，总结训练经验和教训，以及安排接下来的防御部署。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留给他们，乃至整个圣艾森特守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圣艾森特内城区，钢履军驻地：

那些决意前往外城区的士兵正排着队等待着完成出发前最后的准备工作——梵乐士教士和其他的国教牧师将会祝福他们，同时他们也有机会把遗物——兵籍牌，遗书和其他他们珍视的个人物品留在后方，作为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起初伊凡上校和艾德里安政委都反对这种行为，但随着赫玛斯审判官提供给他们的情报越来越多，他们很快也意识到即使外城区无法作为永固防线的选址地，它也应该成为兽人的坟场——在敌人抵达内城区的防线之前尽可能杀伤它们的有生力量。

驻防外城区的敢死队的选拔条件异常严格，只有失去编制、无亲无故、勇敢无畏之人才有加入敢死队的机会，但即使是如此要求也依然有大量故意隐瞒真实情况的人报名参加——他们当中有那些在马达洛克平原失去了战友却又无法融入新单位的钢履军士兵，也有那些在第一轮突袭中失去了亲人和朋友渴望复仇的前1472团行星防卫军士兵和志愿民兵。最终一支近千人的外城区驻防部队被组织了起来，他们没有番号，没有编制，完全以班组的形式各自为战。

每个人都被配备了超量的轻武器弹药和手雷，每支小队都配备了额外的音阵阵列用于指引炮兵轰炸和空中打击——除了战斗修女会的驱魔者导弹车、钢履军的石化蜥蜴自走炮和阿斯塔特的风暴鸦炮艇机外，那些从地下军火库里找到的牵引式重型迫击炮和四联装炮也很快被投入到了使用当中，它们的威力虽然不足，但是这点可以在数量和开火频率上得到弥补。

至于这些敢死队员能撑多久，就只能看帝皇的眼色了。

“下一位！”

詹提娜·安格利卡中尉整理好了面前的信件和物品包，然后将它们放到了一旁的木箱内，随即开始叫下一个人来保存他的物品。

一名平民打扮的女性走到了詹提娜的桌子前，不好意思的把一张写满了字的合成纤维纸交给了她。

“等等，女士，你也是外城区守备队的成员吗？”詹提娜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女子问道，她留着一头短发，穿着一套比较中性的长袖衣裤。

她坚毅的点了点头，“我的未婚夫和他的孪生兄弟都已经为保护这座城市献出了他们的生命，我还有什么脸在后方苟活呢？所以我选择了加入民兵团，在听说了外城区守备队缺人后就来报名了。”

“这封信我希望长官您能交给我未来的婆婆，可怜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只能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希望她能通过这封信明白我的决意，以及理解我的任性。”

詹提娜默默听完后，郑重地收下了那张纸，把它装进了信封内收好，盖上了蜡印。

“你的队伍是第六小队，去那边领取装备，等候命令。”

那名女子顺着詹提娜指着的方向离开了，詹提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股吐不出的苦涩。

原本应该是她加入外城区守备队的，父亲和他的家族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母亲也在前几年抑郁成疾撒手人寰，唯一的兄长在兽人的突袭中英勇战死，如今这个家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但上级拒绝了她的请求，理由也很简单：她处理文书工作，协调通讯和战地急救的能力让她不值得作为冲锋陷阵的战士，那些会同意她的要求的军官反而是在浪费她的能力。她需要被留在后方，完成那些对于决定战斗胜负同样重要的工作。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她的工作，并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有回到战场的机会，能有机会在黄金王座旁再次与她的兄长相会。

（与此同时......）枢纽城，莫洛安战区最高指挥部：

塞巴斯蒂安·索恩元帅忍住了去抓药物管线和皮肤连接处的欲望，虽然那时不时传来的瘙痒感代表他的延寿植入物正在正常工作，但他已经有些厌倦了那种感觉。虽然延寿手术让他有机会在漫长的军事生涯里再次有机会回到了母星，但想起为了维系寿命付出的那些王座币，他还是感到有些肉疼。

那就是个无底洞，他想到，那些生物贤者会费尽口舌劝说上位之人接受延寿手术，这样他们就多了一个永远不会枯竭的聚宝盆，而随着回春疗法的深入，人对植入物和药物的依赖也会逐渐提高，而且那些疗法也无法保证一个未经大量机械化改造的人真的永葆青春。

索恩只希望自己能在合适的时机选择停止延寿疗法，然后等待有朝一日自己能战死沙场，或是自然逝去，但随着大裂隙的开启，后者已经成为了空谈，而帝国也需要他继续吊着这把老骨头。

他叹了口气，然后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全息地图上，一道巨大的红箭头正指着枢纽城，箭头上还标注着一个兽人头骨的标志。

这场围攻战已经持续了五个月，在所有他经历过的围攻战中并不算长，付出的代价也不是最重的。尽管马达洛克平原的损失还是让他有些心疼，但与阿米吉多顿上的惨烈战事相比，的确也算不上什么。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地方叫莫洛安，是他索恩元帅和无数莫洛安钢履军的家园世界，他们有幸能重返家园并为了保卫它而奋战，而他们自然也不希望战争演变成漫长的绞肉战，将他们昔日美丽的家园变成破碎的废土。

而现在，破局的关键已经出现了。

“通知其他帝国指挥官，我需要召开一个临时紧急会议，”索恩元帅向一旁的通讯员和星语者说道，“乌高尔终于坐不住了，它给了我们一个砍下它的首级的好机会，只要它一死，我们就有机会彻底终结这次兽人入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