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制】刀剑神域：血色之忆 第三十三章
次日，第七十四层迷宫区最高处。
上午如约而至的四人，开始了迷宫的探索。
现在桐人和亚丝娜正在对付的，是名叫<恶魔奴仆>的骷髅剑士。武器为剑盾，STR（力量）较高。
接敌的人是亚丝娜，首先她用灵活且华丽的步伐完美躲开了对方首发的<垂直四方斩>，并在对方陷入硬直期间反击，使出了剑技<星屑飞溅>。这是接连对敌人的上盘和下盘发动刺击和斩击（多为刺击）的八连击剑技。
细剑使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骷髅系的敌人，因为攻击的是骷髅的骨架，所以对细剑使的技术要求极高，稍有不慎攻击就会从骨架之间穿过去。
不过对于亚丝娜来说，这些根本不是事。八次攻击全都精确地命中到了敌人，并将对方的HP削掉了三分之一。此时亚丝娜对背后的桐人大喊：
“桐人君，要切换了哦。”
“好的！”
桐人做好了移动的准备，而亚丝娜随即发出了单发的强突刺剑技。结果这一击被盾牌挡下，亚丝娜因此陷入了短暂的硬直，但因为是强攻击，即使用盾牌挡下也会陷入一段时间的硬直。
趁这个时候，桐人突入到了敌人面前使出了<垂直四方斩>以及<陨石冲击>。前者就如名字那样，由于是垂直斩击，所以不能像<水平四方斩>那样边移动边攻击，但它的威力要比<水平四方斩>高一些。后者是<体术>与<单手剑>的复合剑技，其中的肩撞攻击可以使敌人失衡，从而使斩击能够命中。
这一套连续的攻击下来，很轻易就将骷髅剑士的HP清空。骨头被击散后，随即化为了碎片消失。
“这是最后一只了，干得好！”
收起武器后，亚丝娜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用力拍了一下桐人的背。而后，两人把视线投向了区域的边缘并跑了过去。在那里站着的是晓雅和菲利亚两人。
从进入迷宫区到现在，这两人完全没有动过手。今天她们俩就是来观看桐人和亚丝娜一起合作战斗的。
“辛苦了两位。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不过，很合得来呢，你们两个。”
两人听后苦笑了一下。晓雅的评价并没有出乎两人的意料。事实上他们已经是攻略组里最强的二人组了。不过这个时候，菲利亚开口试探道：
“嚯~，你的要求可真高啊。看样子你见过配合比他们更好的组合呢。”
“嘛~，算是吧。”
晓雅插着手，回答地很随意。
“那说说看，你眼中的‘最强组合’是什么样的？”
“唔......”
停顿思考了一下，晓雅把插着的手放开举在身前，答道：
“犹如手足。”
“诶！？”
这话让三人傻眼了。晓雅继续补充道：
“因为是手足，所以不需要任何交流就能做出配合。同样也因为是手足，他们之间的默契与生俱来。”
“是....是吗.....”
尽管这么说，但三人都很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组合吗？该不会是机器人吧？
“......晓雅，接下来要前往下一个区域吗？”
“这个啊......你们的合作水平我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该准备其他测试.....”
“其他......”
桐人和亚丝娜紧张地咽下了一口气。他们回想起了第一层的时候，双人一起对战晓雅，结果别说赢了，他俩的武器甚至都没有碰到过晓雅的身子。
即使现在他们的实力已远超以往，并且长久的合作也积累的丰富的协同经验。但要他们现在再和晓雅打一次，他们也没有把握能赢。
三人静静地等待着。很快，晓雅开口道：
“算了，那种事以后再说吧。我看地图已经探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下再加把劲吧。”
虽然有测试的目的，但来到了迷宫区本身就是为了攻略。于是他们便走到了安全区域。
桐人和亚丝娜找了面墙靠着坐下，而晓雅则表示自己有事要处理，绕到了墙壁的另一边。
“我说啊桐人君......”
确认晓雅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后，亚丝娜这样轻声说了一句。
“是？”
“你觉不觉得......晓雅的样子有点奇怪啊？”
“晓雅小姐？唔.......”
桐人皱着眉，回忆着重逢到现在，晓雅给人的印象。
“不，我不觉得。哪里奇怪了？”
“我也不太清楚。感觉她.....有点不高兴.....”
“呜.....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桐人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脸色发青。
“不不，她应该没有生我们的气。我是觉得..........”
话说到一半，亚丝娜沉默了。因为很不明确，她也没办法将自己的疑惑具体陈述出来。见她许久未出声，桐人轻松说道：
“既然没有生我们的气，那就别想了吧。没有头绪的事，再怎么想也没用的。而且她的事，也不需要我们来操心对吧。”
“.....也是啊。不如说，我们别犯傻让她操心才是呢。”
亚丝娜恢复成了平时的表情，她调出菜单看了看时间，然后惊讶道：
“哇，已经三点了。吃午餐吧，虽然时间有点晚。”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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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墙壁的另一边。菲利亚一边窥视桐人和亚丝娜那边的情况，一边朝身后安静坐着的晓雅问：
“为什么要和她们分开？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要事在身。”
“我和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没必要留在那里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倒也是。”
和他们俩不同，晓雅和菲利亚早就在观战期间把午餐吃了。
最初不亮出真实身份与他们接触，是为了隐藏行径。要对付黑暗中的东西，最有效的做法就是自己置身于黑暗中。这一年来，她一直都这样。
与桐人和亚丝娜重逢实属意外，但主动提出一起来到最前线的人是她。桐人是独行玩家，亚丝娜也对此次出行进行了保密，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很快前线这边就会出现与晓雅有关的传闻。
理所当然的，这肯定会被藏在攻略组里的茅场晶彦注意到。
想着这些，菲利亚来到晓雅旁边慢慢坐下。
“那么，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你的计划。”
晓雅听后也没打算隐瞒，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要说的话后，缓缓开口道：
“完全没有进展啊......”
“是指茅场晶彦的事吗？”
“嗯。”
找到隐藏在玩家群体中的茅场晶彦。
这一年来发生了很多事，但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事实上，有段时间菲利亚都忘了有这回事。
无从下手，再加上人手不足，没有进展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昨天阿尔戈不是带来了线索吗？”
“嗯。但那个说到底只是推测，实锤的证据要我们自己去找。要做到这一点，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去见那个叫<希兹克利夫>的人了。”
“这个之前也说过了。所以，具体的计划是？这跟桐人和亚丝娜有什么关系？”
“桐人只是顺带的，关键点是亚丝娜。”
只是一般的流言，那个人不一定会关注。但亚丝娜是<血盟骑士团>的副团长，她说出的话，可信度绝对够高。借由她将晓雅的事传到希兹克利夫的耳边。
“原来如此。那么，你打算怎么拿到证据？单纯和他聊天是没用的吧？”
就算希兹克利夫直接承认自己是茅场晶彦也没用，口嗨这种事谁都会。
“嗯.......周边情况。”
“安全。”
<搜索>技能一直开着，桐人和亚丝娜的位置没有变，有其他人靠近也能马上发现。并且，菲利亚事先已经用心意做好隔音工作了，虽然维持不了太久，但大概率能坚持到谈话结束。
迅速回答的同时，菲利亚也意识到晓雅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关键。
“███████████████████”
就如字面意思那样，过程没有一点复杂。
菲利亚听完以后有些惊讶。如果这个计划真的成功了，茅场晶彦的身份就会被揭穿。只要知道目标是谁，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但相对的，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晓雅的身份都会暴露。茅场晶彦手上还握着几千条人命，当他得知晓雅使用了能够突破系统的能力时，他会不会直接“撕票”呢？
“风险太大了......不用这么着急吧？反正大家迟早会攻略完的，你也没必要执着于此。”
——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我的职责。
晓雅曾经这样告诉过菲利亚。这令她感到不解，为什么会是职责？难道她不止是一名“玩家”？
“那只是理想吧？现在看起来确实顺利，但直到通关之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能提前解决掉茅场晶彦，就能把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化为零。而且，现在已经是第七十四层了。”
“第七十四层怎么了？”
“二十五倍数的楼层，BOSS的强度都异常地高。第二十五层令当时的<军队>损失惨重。第五十层BOSS战期间，战线一度崩溃，如果没有那个<希兹克利夫>，可能会落得团灭的结局。下一层的BOSS战必定会出现伤亡，想要避免这个，最迟也要在这一层BOSS战前执行计划。”
“......有道理。但我还是不太同意。至少......要做好预防‘撕票’的工作吧？”
擅自拿几千人的命去冒险。即使菲利亚十分信任晓雅，她也很难说服自己去支持这个风险极高的计划。更何况菲利亚也是这几千人中的一员。
“这方面我已经有打算了。就算失败了，我也有办法阻止茅场晶彦杀死剩余的玩家。在那之后，我会单骑速通剩余的楼层。期间肯定会受到百般阻挠，但这样一来就能为攻略组开辟道路。理想一点的话，甚至能直接杀穿一百层，或是逼迫茅场晶彦现身。”
“......这听起来也不怎么靠谱啊。你这样乱来，茅场晶彦动用权限了怎么办？他作为权限最高的管理员，理论上只要没有他的同意，就算杀穿一百层也没法通关吧？”
“不，他权限再高也只是个<管理员>，能做的事也相当有限。而且<通关>属于<游戏机制>，想要修改这个就必须回到现实世界。然而对他来说这无疑是自投罗网，那边的人肯定在严密监视他那副沉睡的身体。”
听完晓雅的解答，菲利亚心里放心了不少。只要能确保剩余的几千人的安全，其他怎么都行。
至于晓雅自身的安危，菲利亚虽然有些担忧，但不会对此多说什么。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一次她也一定能像以往那样凯旋而归。
“说起来，那边是不是有点吵啊？”
“确实......”
菲利亚的<探索>技能发现，桐人和亚丝娜那边多了六名玩家。两人起身走过去进行确认。发现身着武士风铠甲的一队人正站在那里，其中类似小队队长的人正和那两人说着什么。在晓雅和菲利亚从阻挡视线的障碍物中走出来的同时，那边的人也随即发现了她们并看了过来。
“欢迎回来，晓雅小姐。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
“算是吧。比起这个，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碰到熟人而已。这位是公会<风林火山>的克莱因。”
听桐人这样说，晓雅转头看向这名叫克莱因的人。
赤色头发，绑有带战痕图案的头巾。外貌年龄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下巴和脸颊留有胡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征。
“......嗯？”
眼前的克莱因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双眼瞪圆，嘴巴维持着大大张开的状态一动不动。
“喂，说点话啊。你死机了吗？”
桐人在一旁给他腹部来了一记肘击后，克莱因马上手忙脚乱地后退一步行了一礼。
“妳...妳好！我我我叫克莱因今年二十四岁单身！”
对于克莱因这幅狼狈的模样，桐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这位是晓雅，然后这位是菲利亚。两位都是独行玩家。”
“独...独行吗？哇啊.....！”
突然间，<风林火山>全都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向晓雅做自我介绍，对此晓雅也摆出一副客气的样子来介绍自己。菲利亚因为提前后退了所以避免了被围的窘境。
“真是自由的公会呢。”
亚丝娜见到此景发出了感叹。<血盟骑士团>有严格的礼仪制度，除了少部分像亚丝娜这种地位特别高的人，其他人的行为都受到了很大的约束。随时是为了“秩序”，但时间长了就让人感到“压抑”了。
比起<血盟骑士团>，那边<风林火山>才是一个公会原本该有的样子呢。
另一边，在晓雅被队员们团团围住的时候，克莱因一把抓住桐人的手臂，压抑着声音问：
“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一层的时候......”
“什么！？”
“怎...怎么了？”
克莱因的表情和声音突然充满了杀气。
“你这家伙......还真会金屋藏娇啊。这么多美女你不早点给我介绍一个？”
“我哪里‘藏’了啊！？”
“既然没藏你就顺水推舟一下呗。作为老朋友，不会连这点福利都没有吧？”
“这......”
桐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扮演“牵线人”的角色，他分别看了看晓雅、亚丝娜以及菲利亚三人一眼，然后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自己想办法吧。菲利亚和晓雅如果你不够格的话，有我帮忙也没用的。至于亚丝娜.......她已经有主了，别想了。”
最后一句是谎话。桐人只是不想把亚丝娜让出来而已，她压根不知道亚丝娜有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不，还有机会的！至少先加上好友.....！”
克莱因还是一副不肯放弃的模样，靠近晓雅试图寻找机会。至少，在敢于尝试这一点上，桐人是很佩服克莱因的。
在那之后，两个队伍达成了共识，一起进行迷宫区的探索。
随着一行人的不断深入，地图上的未解区域也在逐步缩小。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这一层迷宫区的尽头————BOSS房门的门前。
探索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只需将情报公开出去。
值得一提的是，五十层之后，玩家开始无法从楼层的支线任务里获取BOSS的相关情报了。因此正式攻略前，必须进行侦查战。
“晓....晓雅？”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去时，亚丝娜发现晓雅仍留在门前，将手放到了门面上。她旁边的菲利亚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一眼？”
话音刚落，晓雅转动身子，一记高速的侧踢直击门面。现场放出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怎...怎么了！？”
等所有人都回过头时，原本紧闭的大门已经被完全敞开了。
房间内部漆黑一片。但很快，墙壁上接连燃起的火炬，以及最后燃起的大火柱将整个房间完全照亮了。
坐镇在最深处的，是一只巨大的羊头人身的蓝色怪物，它正用那亮着青色光芒的血瞳注视着大门处。
尽管已经经历了多次，但面对这种巨型怪物的时候，除晓雅以外的人依然会本能地恐惧。他们视野中，这只恶魔头上显示的名字是<闪耀魔眼>。
“魔眼吗......那么小的眼睛，能做什么？”
早已见惯大场面的晓雅，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进了房间。
“难...难道说，晓雅小姐，你要.....！？不，这不可能的！我们这边一个坦克都没有，不可能进行侦查战的！”
“侦查战？”
晓雅发出疑惑的声音回应的同时，也在众人视野的死角里用心意掏出了一块绿色的水晶。
“不是哦桐人，现在已经到收尾时间。”
“......收尾？”
桐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好似在寻求说明。但晓雅没有进行解释，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然后继续说道：
“看样子，这个房间是<水晶无效化区域>呢。”
“什么！？”
<水晶无效化区域>。在这个区域内的玩家无法使用水晶。这意味着进入的玩家将失去<转移水晶>这个紧急脱离的手段。不只如此，<恢复类水晶>、<增益类水晶>、<功能类水晶>以及<解除异常状态水晶>都无法使用。在这片区域作战时，可能会因此出现变数。
——这不是很糟糕吗！
亚丝娜刚想上前一步这么说，旁边的菲利亚抬手将她拦下。
“为什么？”
“她好像没和你们说明白这趟行程的真正目的呢。”
“.......真正目的？”
桐人和亚丝娜有些懵了，后面克莱因这对人马更是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就是老兵的战场了。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够强，那就跟进去吧。”
没等两人思考太多，菲利亚拍了一下亚丝娜，说出这句话后用眼神给予晓雅示意。晓雅点头过后开始深入房间。不管后面的人怎么大喊，她都无动于衷。
突然，这只蓝色的怪物抬起头，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叫。旁边的火柱被震得剧烈摇晃，甚至房间的整个区域都产生了轻微的地震。
接着，它的口鼻喷出白气，将右手的巨剑扛到了肩上————下一瞬间，它朝眼前的敌人冲了过去。
在这只庞然巨物跑起来的一瞬间，晓雅开始了行动。
“<神刀·丛雨丸>！”
高呼的同时拔刀甩动刀身。与此同时，背后凭空出现了落羽状的光辉，在这光辉中现出真身的，是一名有着绿色长发的和装幼女。
她是谁？不，晓雅不知道。她确认自己完全没有见过这孩子，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片段充满实感，让人难以去否定，好似自己前世，又或是另一个世界留下的记忆。虚幻而又真实。
“那是.....！”
“突然出现女孩子了！！”
门口处即刻喧嚣了起来。然而房间内的晓雅已经进入状态，完全不理会远处传来的杂音。
幼女现出真身后，带着明朗活泼的笑容，围绕晓雅的上空快速绕了一圈后，化为虚体进入到了晓雅的刀中，以青色的光芒和气流缠绕住了刀身。
这时，BOSS已经接近，它单手高举起巨剑，砍向了进入到攻击范围内的晓雅，但马上被晓雅随即使出的上撩给硬生生弹了回去。
隐约能听到后方响起了惊呼。
而后，攻击被弹回的BOSS，摆动手臂，顺势使出了横劈。晓雅见状没有继续使用攻击抵消，而是向前大剑接下来的攻击轨迹跑了过去。
尽管是重武器，但在这只巨物的手中简直轻如鸿毛。挥出的巨剑会在下一刻击中晓雅的身躯。然而，晓雅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送死。在手臂开始动的一瞬间，晓雅马上将身体的中心后拉，滑铲————否，只是双脚触碰地面，腿部和身体都保持在几乎要碰到地面的高度，以一种夸张到违反重力学的姿态进行滑行。
巨大的剑身从她面前掠过，躲过攻击后顺势一挥手，给BOSS的小腿划出了一个大伤口。下一瞬间，象征着这只巨物的生命————头上的四条HP，最上面的一条一下子减少了七分之一。
<神刀·丛雨丸>。缠绕在刀身上的光辉和气不只是增加了锋利度和韧性，同时也赋予了武器“除秽”的效果。眼前的BOSS，羊头人身，明显就是恶魔，属于“不洁之物”。
重整姿态后，下一回合开始了。恶魔在武器挥空后马上转过了头。它怒视了晓雅一眼，而后头部后仰。
这是某种招式的前摇动作。短暂的延迟后它张大了嘴巴，朝晓雅发出了吼叫，并且也喷出了寒冷的吐息。
想要完全防御这招，恐怕要动用能够生成屏障的魔法了。但没有必要，晓雅一跃而起躲开了吐息，接着利用<跃步>开始空战。
就像我们人类对付苍蝇一样，想要打中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东西，最好还是用攻击面较大的武器。恶魔也并不傻，它见晓雅一直不落地，改为使用大剑剑身的面进行拍击。但它始终跟不上晓雅的速度。战况开始一边倒。
第一条HP清空。恶魔行动的速度增加了，攻击方式也多了<跳劈>和<刺击>。但这些变化并不能帮助它击中晓雅。
第二条HP清空。恶魔吐息增加了，伤害貌似也随之变高了。但打不到就没有意义。
大门处的众人都看呆了。不止是克莱因一行人，连桐人和亚丝娜都未曾见过这么“轻松”的BOSS战。一直以来都令攻略组头疼的楼层BOSS，现在正被一人单方面吊打。
刚才飞出来的女孩子是谁？刀身发光又是什么技能？为什么她能到处乱飞？众人惊讶于远处的表演，内心也产生了这一系列的疑问。
不过，桐人此刻思考的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
“菲利亚小姐。‘收尾’是什么意思？”
以前他从晓雅口中听到过这个词，但一直想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那不关你的事。一切都交给她就可以了。”
菲利亚只是简短地这样交代，然后转过头去继续观战。
很快，BOSS第三条HP清空了。恶魔停下了攻击，原地朝上方发出了吼叫。与此同时，某种类似血肉撕裂的怪声响起。恶魔原本蓝色的外肤被慢慢染红，眼睛处的青色光芒变得更为耀眼。
恶魔已进入了最终阶段。攻击力、速度更进一步提升了。这使得晓雅的攻击机会更少了，速度的加快也令她的生存压力变大。在BOSS最后一条HP还剩一半的时候，晓雅来不及闪避而选择架起刀挡下了一次攻击。但因为是在空中而被击飞撞向了房间的墙壁。由于等级非常高，即使穿的是轻装也没掉多少血。
“唔.....！”
即便如此，撞击墙壁带来的疼痛，给她的精神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玩耍到此为止了！”
发出了犹如死亡宣告的宣言，晓雅轻轻蹬了一下墙，落到了地上。恶魔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径直朝她冲了过去。如果不作为，三秒过后她将会被下一次攻击命中。
很显然，她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只见她反握住刀，将其抬至胸前的位置。
这一招同样不是晓雅原创的，它原本是一位勤勉的女性所持的绝技。
在雷电的加持下将身体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发出迅雷般疾速的数道斩击。拥有超人速度的晓雅，只使用<跃步>也可达到同样的效果。同时，这原本是单手剑的绝技，为了兼容武士刀，晓雅对其进行过改进。
——心有所向，日复一日，必有精进。
这名女性没有复杂的故事，她只是一个为了远大的理想而不断拼搏的凡人而已。
“剑光如我，斩尽芜杂！”
大剑挥下，在厚重的铁块即将砸到晓雅的额头时，她从原本的位置消失了。
名为<天街巡游>的绝招发动。短短半秒的时间里，不断穿梭于上空的晓雅发动了七次斩击。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捕捉其全貌，只能窥得改变方向时转瞬即逝的残影，以及刀身光芒留下的淡淡轨迹所形成的多边形。
斩击结束后的晓雅回归到了原处偏右的位置。纳刀入鞘，最后一条HP被清空。恶魔仰天咆哮，最终变为了碎片。
击败BOSS的系统提示大大显示在了空中。同时，大门处传来了喜悦的激动呐喊。桐人、亚丝娜以及菲利亚一同往晓雅的方向快步小跑。
好了，第一阶段的准备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诶？
正当晓雅走上前要迎接她们的时候，原本会踩到地面的右脚，什么也没碰到。好似断线的木偶，身体瘫软倒下。
视野瞬间被黑暗笼罩。意识消失前的一刻，晓雅隐约听到有人在大喊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