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士郎勇武传（六）
没有头图可以换了（悲）
夜晚大闹过后，士郎以身体不适为由，寒假前两天还请了一天假，还是言峰绮礼帮忙说好话，不然藤村大河唾沫星子能淹没士郎。
“士郎，好好与亚瑟相处，今年的圣杯战争成败就靠你们。”
圣杯战争如何紧迫，今天不过12月22日，普通的周三而已，言峰绮礼留下一个愉悦的眼神，便回教堂主持工作。
【到了第七次，祭司吹角的时候，约书亚吩咐百姓说，呼喊吧，因为耶和华已经把城交给你们了。】
言峰绮礼吹着口哨离去，临行前，给士郎留下这么一段话。
“以色列人围绕城墙行走，出埃及记吗？”
相较于战斗，典故更倾向于信仰与奇迹，这句话隐藏含义是什么，叫阿尔托莉雅疑惑不已。
“利末记，祭祀们书写的经典。”
“依照我个人猜测，言峰老爹很朴素指出一点，我们走在胜利路上。”
士郎几乎是脱口而出，直白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宗教事务总会往繁杂上靠拢，答案实在直白简单，叫阿尔托莉雅不认可。
“难不成说约柜吗？言峰士郎，还是暗指我们两人之间立下的两个契约，果然他有什么阴谋...”
阿尔托莉雅倒思考一番，师从梅林学过三脚猫魔术，从神秘联系角度，她大眼睁开突然意识，言峰绮礼或许暗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言峰老爹很实在，不喜欢扯些有的没的。自从城墙破裂后，以色列人逐步立足迦南地，言峰老爹在鼓舞我们。"
“蛋包饭做完了，有放冷冻蔬菜丁和火腿，再不吃就凉。”
士郎不知从何处，拿出先前立誓的圣母像，随后
餐厅里，闹剧依旧不断，饮食引起的争执再度出现。
面对桌上一盘现做蛋包饭，阿尔托莉雅直接猛虎扑食，拿起勺子就要开动，立马被士郎揪到一旁。
及其罕见的一幕，现代人竟然指着古人鼻子，教训对方不守规矩...
“咳咳saber，考虑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餐前需要做什么吗？”
阿尔托莉雅马上领悟士郎用意，双手合十，用大拇指捏紧筷子，十分符合本地风俗鞠了个躬。
“我开动了（いただきます）”
照流程走完一遍，阿尔托莉雅毫不留情铲起一大勺米饭，大口吞咽下。
随着两声咳嗽，阿尔托莉雅知道自己遭殃了，平日里基本只能吃到冷食，忘记蛋包饭刚刚出锅还热乎。
滚烫的蛋液裹挟米饭，加之先前辣椒刺激舌苔...
“好烫！”
士郎无奈又拿出一纸盒牛奶，家中储藏奶制品已经给喝光三分之一。
“别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听到士郎似指责的安慰，阿尔托莉雅大眼睛写满委屈。
阿尔托莉雅没料到，这句话不过开始，用五分钟时间，言峰士郎引经据典，绕了三个大圈，从圣餐典故出发，说明餐前祈祷对信仰有多重要...
差不多就是牧师临时讲道，时间短短五分钟，言峰士郎滔滔不绝讲了两千多字，叫阿尔托莉雅都震惊了，回到过去教廷里，说不准就是枢机主教“言峰一世”
“综上所诉，我相信贤者梅林一定教导过你，餐前要做什么。”
说到梅林这个名字，二人表情大不相同，阿尔托莉雅憋住笑意，而士郎抬头望着天花板，万分仰慕那位神奇魔术师。
“简直是兄长凯的雄辩，以及阿格规文的规矩。”
想到六十多度的饭粒如何烫嘴，阿尔托莉雅还是选择加入餐前祈祷。
整整十分钟，赞美上苍赐予粮食，感恩上苍赐予粮食，两种话语轮换交替中，蛋包饭也逐渐散去热气。
十二月冷气吹阿吹，热气腾腾现出锅的蛋包饭，米饭已经软化与蛋皮黏连一团。
随着随蛋皮混入，葱花味酱油味反而渗透进饭粒，阿尔托莉雅大快朵颐，吃惯战场冷餐，温热还入味的米饭反而还不错。
看着阿尔托莉雅近乎狼吞虎咽，没有任何顾忌大口吞咽，叫士郎有种异样的感觉，身为骑士美德的顶点的亚瑟，此刻却像网球部的女同学，不拘小节非常洒脱。
真是异样，士郎脑海里盘旋经文几个传奇妇女典故，却没意识自己内心深处，钻出一小道不可理喻的缝隙。
一饭泯恩仇，阿尔托莉雅深深为士郎鞠躬，并表示过几天一定要尝试更多现代美食。
“等大圣杯孔隙开放，那时候再考虑吃点什么。”
说到本地有什么食物，士郎自己也有些犯难，紧皱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除去新都上街宣传之类的，平日士郎与都市圈基本无缘。
平日里光顾着传道，基本都与冬木教友打交道，那家本地人回转寿司店算熟人中开的一家店。
“新都有一家本地人开的回转寿司，食材都是就进打捞，口碑不错物美价廉....”
思来想去半天，士郎只能无奈报出这家店，自己都嫌弃自己榆木脑袋。
与人交流的经验不少，就算接触女性，就说士郎自己也不会在本地魔术世家家主，远坂凛面前落下风。
但，言峰士郎都隐隐察觉，怎么眼下情况莫名有点转向交往了。
果然和女孩子约会不是件容易事，士郎头皮发麻得寻思着。
士郎紧张不已，看见saber那眼神，都忍不住朝“厌恶”去想，以至于自己说话都快打结巴，语气逐渐放缓，都有点说不下去。
“吾（古语）的御主啊，重在情意，礼物不需要过度包装....”
小眼神微妙变向，原先眯眼成细缝，逐级睁开眼皮，那眼神意味从一开始“厌恶”，转为另一种情绪，对某种物品的“厌恶”。
“入乡随俗是好习惯，但是请恕我拒绝，就不用花大价钱去吃寿司了。”
对事不对人，阿尔托莉雅走到冰柜旁边，暗戳戳指点一旁牛肉，一反常态，阿尔托莉雅没有直抒胸臆，说出自己的理由。
至少自己没掉入悬崖，仅仅想换种食物，士郎，那应该选择什么？
想到牛肉，身为日本人的言峰士郎，连头都不需要抬一下，都能报出那个名贵食材——
“果然还是和牛吗！”
提到日本畜牧业，就不得不提的食材，除去财布空空囊中羞涩外，几乎能应对所有食客。
和牛烤肉倒没什么不妥，就士郎自己来说，记忆中某次有幸试吃过，那还是某次慈善相关晚会，言峰绮礼带年幼士郎过去的。
也正是慈善，士郎自己心里有点打退堂鼓，濒临圣诞节，缴纳完什一税不说，手头大部分钱都用于做慈善，帮助冬木市灾难补助上。
可以说言峰士郎卡着百元円硬币生活，和牛太过于奢侈，不容他这样挥霍。
处于愁绪而不自知，士郎不经意间扶着额头，情绪明摆在脸上。
“还是吃不起和牛啊，saber很抱歉啊，太贵的东西都吃不起。”
......
撒谎？
发假誓？
挥霍？
......
【或是有人嘴里冒失发誓，要行恶，要行善，无论人在什么事上冒失发誓，他却不知道，一知道了就要在这其中的一件上有了罪。】
心中一颤，言峰士郎登时意识到自己双脚陷入泥潭，陷入失德的境地。
上苍与人缔结契约，而撒谎触犯其中的内容，对平常市民而言，不过道德机宗教学者推销业务的话术，对言峰士郎而言，就是十年前火热的炼狱。
到最后，士郎还是实话实说，为自己决定买单。
士郎的本我委屈缩到一旁，超我念起十年前那场灾难，士郎自己痛斥自己不守信用。
话已经说到这里，士郎感觉胸口愈加发焖，自我矛盾螺旋中，他真是压抑不住想一吐为快。
“那些钱都拿去帮助受难者了...”
冥冥之中，言峰士郎好似与阿尔托莉雅相识多年，此时此刻，士郎内心中被压抑那部分开始按捺不住躁动。
现世后阿尔托莉雅直来直往的行为，基督世界三大君王的身份，悲剧中力挽狂澜，叫言峰士郎钦佩不已，让他心生仰慕之意。
就在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时刻，言峰士郎卸下心防。
洪水越过堤坝，一旦开始倾述，另一个士郎好似复苏，无法自控说出。
"为什么受难者原罪未消除,像我一样的人却会出手捐助？"
“我在害怕吗？作为言峰绮礼的门徒，我竟然想走捷径....”
幽灵盘旋脑海中，士郎都快有些认不出自己，眼前浮现一位胆大包天的人，他打开某本书籍——
“揭开那第一印——”
......
言峰士郎感觉头脑昏沉，刚刚好似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待自己清醒时，已经是傍晚太阳快下落。
士郎自己则躺在礼堂座椅，三两休闲服饰行人经过，路过士郎身边，还和他打招呼。近乎机械反应般回应，士郎肩膀耸立，总感觉浑身没有气力。
“醒了吗？言峰士郎，你刚刚中邪了。”
模糊的视野内，出现一位异样的白衣金发少女，士郎揉搓眼睛再看，换上便装的阿尔托莉雅坐在自己身旁，满脸担忧。
虽然脑海内依旧回荡各种怨灵哭喊声，言峰士郎神智已然清晰，忍住脑袋疼痛，从阿尔托莉雅那边听完来龙去脉。
二人原本闲谈，阿尔托莉雅直言不讳提及撒谎，随后士郎突然眼珠翻白，长跪不起，随后不断锤击地面...
言峰绮礼对这个现象见怪不怪，有多次处理经验，给士郎简单做个驱散后，就昏迷到下午。
“自从士郎入教后，就逐渐有这种倾向，他的体制似乎很招鬼...”
当时言峰绮礼停顿数秒，表情严肃，好似面对某种不稳定因素。
“特征很像中邪，不过我长年观察下，更像士郎利用鬼魂，用怨气作原料铸造什么。”
士郎很惊讶，比对自己记忆，缺失掉很多细节。
头脑里异常已经消散殆尽，士郎长长叹气后，为阿尔托莉雅深鞠躬道歉。
“我都不知道我是基督世界三大君王，既然我能耐那么大，我拍胸膛保证拿到圣杯，还会治好你心病。”
阿尔托莉雅倒是不意外，悄悄走到士郎身边，与他耳语道。
“庆功宴千万别选寿司，我不这么想吃鱼。”
夕阳沉入地平新，四分之三天空染上葡萄色，阿尔托莉雅牵着士郎手，强拉士郎到教堂门前。
“后世不列颠人可能有很多规矩束缚，所以一年有一半时间都只能吃鱼肉...”
阿尔托莉雅手指点起远方一抹蓝色，冬木市港口，热心回忆起过去时光。
“虽然是荒年，好在康沃特那边不缺鱼，小时候几乎换着法子吃遍鱼，炙烤也好，生吃也好，无所不用极。”
“不至于讨厌吃鱼，相比于生食，现代人有能力加工做热，反而我不太理解为何要生吃。”
“放马时都是偷偷抓几条活鱼， 简单挖个土坑就烧...”
“北海的鲑鱼味美香甜，只可惜早年间与日尔曼人势不两立，若是晚生个百年保不齐就有口福了。”
先前活泼的少女，提到自己家乡那些事，反倒成了摇椅内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平和中略带喜悦，为士郎介绍起自己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