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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co 蓝色宇宙

2021-04-11 18:17 作者:阿维宇宙  | 我要投稿

   

 

今天天气阴阴的,窗外的山脉被云雾遮挡,我在静寂的房间投身跳进你的蓝色宇宙。小音箱在放你的音乐,是《Need a friend》



我的英文好差,而你的歌名我却可以正确打出来,你看是听过看过它好多遍,才能牢记于心。

 

两年前我还是对你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在北京的夏天常常陷入疲乏的昏睡。那时候我对音乐抱有怀疑,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真的把音乐当做唯一,而将那句非常喜欢的,希望是永无止境的耐心,整个投入到里面。说实在的,我没有那么想唱歌了,我觉得很紧张,总是被否定,喉咙也状况不断,写了几首歌,但都不太好,除了朴树,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歌手,而朴树,他也离我如此遥远。

 

但我还是听音乐,在家的时候听,出门买菜的时候听,清醒的时候听,睡眠的时候也听,音乐是最快速的解药,将我瞬间带离这个燥热的世界。

                              

                                          1

 

豆瓣上友邻评价你的专辑,说:“要考虑怎么推广了,不然大家都以为曾轶可不见了”又说:“感觉曾轶可可以开创一个独特的私音乐”我想,曾轶可?那时候对你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狮子座》,绵羊音,一如大部分人对你的认识。

 

抱着对友邻的信任,我开始去找你的音乐来听,第一首就是《Need a friend》。不同于别的中文流行歌式的抒情,你的音乐给人的感觉像个形状奇异的小怪兽。那种停顿,词语一般的旋律让我眼睛一亮,但对陌生东西,我一贯抱有一些怀疑,只是好听,但好像还有什么不够的感觉。(实际上,鬼知道后来我把这首歌听了多少遍,唱了多少遍)

 


疲倦和无聊把我拽进黄昏的睡眠,掉落一片混沌的梦境,然后那首歌出现,它叫醒了我。

 

始终记得那个黄昏,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声音,你唱:微凉的深夜,已没有霓虹光,一个小店的灯火,撑起了港湾。窗外橘红晚霞,那颗还没被砍掉的白杨树在风中摇晃,房间落进沉沉暮色,我的心在你的声音里面被收紧,有鼔点打在心脏最敏感的地方,语言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搞不清楚,只是怔怔的陷入你的《午夜旅馆》

 

哪怕全世界放弃我,最亮的星星陨落,我还剩一个温柔角落。

 

这句歌词星星两个字的声音转折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诱惑我一遍一遍的重复。外面热浪汹涌,行人像鱼一样盲目交汇离散,你是突然涌来的冰凉海水,把失控的梦境带到现实。

 

我搞不懂自己狂热的心跳是怎么回事。但是后来我想,注定会爱上的东西是不需要花费力气的,我通过声音辨认你。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无法控制地造访一颗蓝色星球,天呐,我对你多么好奇。

 

                                           2

 

第一次认真看你的形象是在《我是唱作人》。你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歌手,穿一身黑,短头发,看过去清瘦干净,不是完全像男孩的那种女生,而是更中性的感觉。试唱环节,你的声音小小的,在吉他简单和声里轻如耳边的呼吸,如果不是有字幕,我可能听不清楚你在唱什么。但是字幕上出现的歌词让我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你的歌词,好特别。那时候毛不易唱了一首民谣感的歌,我对他印象更深一点。

 

但直到正式比赛的环节,我就完全将毛不易抛之脑后了,天呐,曾轶可,你太酷了吧。

 


你穿黑纱红底的演出服,背着一把漂亮极了的银色电吉他,在舞台唯一的光柱里来了一段激烈的solo作为《彩虹》的开场,我就跟台下目瞪口呆的汪苏泷一样,惊呼:听demo谁能想到是怎么激烈的歌。

 

在合成器和激烈的鼓点营造出的危险氛围里,你的声音有一种倔强但柔软的质感。

 

下雨是灾难,下雨忧郁可是对我来说,下雨是快乐

因为雨过天晴,那片天空,一定有彩虹

拥抱是羞耻,拥抱是禁忌,可是对我来说,拥抱是命运

不管允不允许,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都要

爱你

 

天呐,任何赞美的词放在你的歌词面前都相形见绌,我已经失去语言,仿佛被你这颗星球的引力拽住,无法挣脱,只能高速旋转朝你飞速接近,下场是流星坠地的粉碎也毫无关系,心甘情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曾轶可啊曾轶可,我在心底默念你的名字一万遍。

 

写到这里还是要解释一下,你的歌给我的撞击感。不然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写下去了。

 

你将羞耻,禁忌用来形容拥抱,但对你而言,拥抱是命运。这四个词出现在一起,发生的化学反应在我心脏里形成了一次骤变,星团碰撞,有什么电闪雷鸣的核心正在孕育。我将来会知道,那所有的比喻都将指向最遥远明亮的一个点,它仿若太阳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它就是“爱”,而你又会告诉我《爱是一切》。

 

                                             3

 

我小时候一直有这样的感觉,想知道山那边是什么?逃亡是我的宿命词。但后来我意识到那只是一种方式,我的目的,我想知道的答案不是逃亡,山那边,究竟有什么?我长大了,去到比山更远的地方,看到蓝色的大海,更加辽阔沉默的大山,看到更新更陌生恐惧的世界,甚至在仰望星空时,将思绪穿越黑色的天幕,去往无限遥远的茫茫太空探寻,可是无边的宇宙当中,出现一颗蓝色星球,里面有你轻如耳语的声音在吟唱,爱啊,爱。我想那是不是我的答案呢? 爱。

 

你告诉我,一直在漂泊,流浪,恐惧的我,答案是不是爱?

 


在唱作人,你的每一首歌,我都当做宝贝一样珍藏。《流言》《躯壳》《水的记忆》《雌雄同体》。一次又一次音乐地冲击,把我恐惧怀疑的心,毫无抵抗地俘获,那甜美地坠落,我没有更远的星球想要探索了,我想留下来,在一个小怪物身边,勇敢,真诚,温柔,坚定,与她一起,对抗整个世界。啊,走的再远,我们要回归找寻的东西,就在被囚禁的身体里面。

 

而你,像冥冥之中的那个天使,一遍一遍地用各种意象,把爱的横切面展示。它是天外来客,雌雄同体,与地球的规则,性别的沟壑对抗。是爱你,只因为你是你;它是废墟中的玫瑰,独一无二,是你,独一无二;它是夏天泳池的记忆,有樱桃香烟的气味,沉溺沉溺,只要为你,溺死在你怀中也心甘情愿;它是衣服里面,被打开的躯体,冰冷的身体,滚烫的心脏,有红色的暖流,复杂的大脑;它是瀑布上空永恒的彩虹,拥抱的命运对抗羞耻禁忌……它是曾轶可你。

 

                                            4


天气时好时坏,心情亦是如此。你在《need a friend》里面呼喊,期待有人,闯入我生活,也许她莽撞,但我会包容会纵容,填补我的空白,但不是占据我的全部。

 

我在吾肆周五派对上唱这首歌,把声音像呼吸一样从喉咙释放。彩色灯球为眼睛制造一种眩晕的氛围,我闭上双眼,将自己投掷进去,于是产生变形,我不再是怯弱的我,而成为一种迷人的氛围,好像,你也不再是你,我们相遇于抽象的时空,这连接如此美丽危险,以至于我频频造访,不愿清醒。

 


有时候在路边对着听歌的女孩唱:哪怕全世界忘了我,只要你记得我,哪怕流星也为你陨落。她们害羞,我也害羞,你是梦境的制造者,我一次次将它们带去陌生时空。

 

慢慢地,也认识更早的你,狮子座女孩,《荒唐的羊》《还能孩子多久》《新的家》《勇敢一点》《最天使》…我开始把你所有的歌都找来听,青涩的,结实的,语言详细的…像毛不易在唱作人上告诉你的那样,不仅仅是现在迷人的你,更早,更早的你,也被看到。她是珍贵的,你身上最迷人的部分,一直未曾改变,色彩的变化,掩盖不了你的本质,一路过来,那些莽撞生猛的部分,也是打动我的。亲爱的轶可。

 

我想到自己小女孩的样子,想到那些怯怯的犹豫不决的时刻,你一路莽撞前行,无论歌词里面有多少失败和绝望,你仍旧守护内心最坚实的渴望,爱啊。

身边的朋友告诉我,当他感觉到怯弱的时候,就想到我的影子,因为我比他勇敢。我想到自己在街头当着好多听歌的陌生人哭泣,想到那时候我唱着自己写下的歌词:我试着想象出一场灾难,为你拥有付出生命的勇敢。我的内心就有情感崩溃决堤。那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那个小女孩,她在茫茫黑夜里踌躇前行,生活是带着渴望和恐惧呼啸而过的大海,她趋向于那遥远的唯一明亮的地方。在路途中为一颗摇曳的花儿停留,她们微笑,在风里面奔跑,倾述细腻的感情,内心暗涌的黑色恐惧…然后她发现,自己最珍视的渴望,最激烈也最脆弱的对爱的渴求,在那个信任的人面前,整个被否定。我想自己是因为这样的失落掉泪。怨恨其实并不深刻,对爱的确信和失望才是伤人的利剑。我不害怕误解的攻击,我害怕的是爱的伤害。可是,你呀,你说:那条爱情的路布满荆棘,充满了泥泞,无数的人跌倒,然后一蹶不振。从此你也害怕,我也害怕,但和我一起走吧,也许走着走着,就能看见永远这个字啊。这是《黑色的路》里面的歌词。我对朋友讲:我从你身上获得力量,那些力量在我心里,在我的行动里,然后被人看到,喜欢。结束一段关系(友情)并不是终结,它告诉我要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即使受伤,也不要怀疑爱,因为那不是爱的错,而是人不对。

 

你看看,当你写着属于你蓝色宇宙的晴和雨时,也在为你的歌迷指引方向。我无数次从生活里印证它们,我想象着你眼睛里面的色彩,纵身跃入在那里飞翔,然后也长出了那样的小小羽毛。

 

5

 

燥热的夏天在季节交替里步步紧逼,天上云层厚重,阳光和雨水同时落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写你了。脑海中有一万种思绪,你是天边浩大的流星雨,迷幻浪漫,但无法捕捉。

 


我想起,最开始听你的音乐,在夜里带着耳机,逃进你的世界,而和身边隔绝。那时候是一直循环的《星星月亮》,天知道我多喜欢这首歌。

 

它收录在《25岁的晴和雨》。是你最开始探访宇宙的第一次飞行,也许在这之前你已经无数次将眼睛投向那遥远巨大的苍穹,但你小小的身体仍旧在地球上感受黄昏。可是那首不一样的属于夜晚,星星,月亮,宇宙,末日的歌,将我从黑色山脉中带离,我的身体和你的音乐一起漂浮外太空。

 

你唱:如果末日来到,请与我逃亡,没有你的天空夜色会太长

     亲爱的我在这儿,不需要逃亡,我的爱就在这儿,不提起也不忘

 

逃亡,亲爱的不需要逃亡。

 

我曾经无数次在梦中狂奔,身后有紧追不舍的恐惧,奔跑中心跳混乱,脑袋一片晕眩。小时候,幻想过,有一个怪异的城堡出现,他拯救我,带离山下寂寞的小镇,我们去遥远的天之国,在云朵低垂,野花遍地的湖边住下来。后来我发现,那是童话故事,而山那边也还是烟火弥漫,寂寞蠢蠢欲动的人间。我不知道该向哪逃亡了,渴望被救赎的心情也早已失落,因为深知唯一的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可是生活漫长而细碎,成长来的又慢又痛,我在黑色的火车过道中,感觉未来就是窗外无止境的铁轨,你不知道明天将到达哪一个地方,而离开时又将要去哪里。但是冥冥之中,你说,亲爱的,我在这儿,不需要逃亡。我便相信你讲的,末日到来也随它的,只要你在那里,你的爱也在那里。我还要去哪儿呢?

 

轶可,你看到了吗?纵使那些渴望仍旧是我内心的绮丽幻想,但是只要我相信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6

 

豆瓣上有人说,伍佰的音乐,为什么常常濒临破音边缘,却还是那样打动人,是因为,那就是我们狼狈不堪,但仍旧想要爱的人生啊。

 


我想这样的话放在,你这里也完全合适,常常有人说,曾轶可的歌是很好,但是你唱功不行,没办法诠释的很好,但我却对你脆弱颤抖的声音失去理智的着迷。比如《Need a friend》,里面你唱:也许他莽撞,但我会包容,会纵容,填补我的空白,但不是占据我的全部。“我的”那两个字,被你唱出一种非常迷人的感觉。我有时候会反反复复拉回去,咀嚼,这两个字。

 

你的声音多么适合你的歌,爱你的歌迷都知道,那就是你心底的声音,她不能用技巧之类冷冰冰的东西的来形容,你是蓝色星球,心中有激烈的岩浆喷涌。

 

我不喜欢那种委委屈屈的情歌,或者傻白甜式的对爱情歌颂。因为里面要不就是一些臆想的所谓甜甜的爱情,要么就是一些自我感动的东西。而你让我看到,不是一个糖精式的糖,而是更真实灵魂的样子。

 

你有疲倦,有被怀疑,有孤独,寂寞,有羞耻,有禁忌,有远离,有恐惧的时候,但你会说,只要你愿意在一片怀疑声中牵起,我的手,只要你在我因等待而疲倦的时候朝我点点头,我多想和你厮守。你也会说,亿万年光年,几十个世纪,我和地球多少距离,天空多广阔,银河多闪烁,我留恋什么,只要被你捧在怀里。你坚信爱的力量,它们不是夜里甜美的梦想,而是根系扎在土壤里面,稳稳的心跳声,活着的证明。

 

你仍旧在宇宙间流浪,写过那么多赤诚浪漫的爱的宣言,却仍旧再问,有人吗?有人爱我吗?

 

这多么鲜活啊,我可以听见你心脏跳动的声音。信仰是头顶灿烂的群星,我们化为尘土之后,它们仍旧闪耀,那是永恒的事物,可是对爱的渴望,是活着奔跑的每个瞬间,汗水和眼泪混杂,心跳和血液一起涌动,那些渴望是爱的永动机,像植物永远朝着天空拔节。

 

我在夜里喘息,在看到樱花时感觉到美好和寂寞。爱,不仅仅是与人发生关系时才存在,它跳跃在心脏的每一次搏动。

 

正因为我们在等待,我们在寻找,我们在失落和一次次重生,我们才确定,那是永恒的色彩。

 

嘿,轶可,你说,我们的生命在茫茫宇宙中将要向何处漫游呢?我们那个脆弱但倔强的肉身,又要碎裂多少次,才能安眠?你会写出多少歌,你会怎样陷入一段又一段着迷的爱里?我的声音会怎么样?那些在我心中寂静流淌的感情,她们又将以什么方式呈现?

 

我问你那么多问题,实际上,我又一个答案都不想你给我。因为,我知道,茫茫太空已经有那唯一的遥远的光亮。问题总会被制造,有没有答案也会被遗忘,但黑夜中我将一直喷跑,趋向那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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