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我来也第八章③
第八章8-3剑客托孤
我来也对司马俊义的义举表示感谢,待他走后便独自坐在角落倒了碗水,他刚要喝水刚要喝牢门便被打开两个狱卒架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囚犯将他扔了进来,那囚犯倒在地上口中虚弱的喊道:“水!水!我要水!”我来也见此便将面前的水碗递给那人。那人接过水来一饮而尽,对我来也道了声谢,我来也不予理会径自坐在一旁照看婴儿。
那囚犯靠近我来也身边,看着我来也怀中婴儿笑了起来,我来也:“你要干嘛?走开”那囚犯笑着说道:“我命不久矣,恐怕就要被开刀问斩,因此上想看看这孩子。”我来也怕他满脸血污吓着婴儿便大叫一声:“滚开!”那人倒也识趣,扭过头转到一旁。
我来也将婴儿哄睡着后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手中端详起来。那囚犯见到我来也手中玉佩对他道:“这玉佩我见过。”我来也怕他吵醒婴儿重重的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小声说话,那囚犯会意压低声音道:“这玉佩采石场场的于先生也有一块,我曾在那里做个苦役,而那位于先生则是那采石场的主簿。”那采石场现在何处?我来也将头伸向他问道。就在城西五里,乃是本地首富黄浩所开办,那里守卫森严一般人若无通行证是进不去的。我来也点了点头打算明日出狱去探个究竟。
此人天明,我来也被放了出来,司马俊义前来送他。我来也见到司马俊义抱拳拱手道:“多谢大人放我出来。”司马俊义:“我那是为了帮助这一幼子,并非帮你这个目无王法之人,切记以后不要再犯,否则可没有这般幸运了。”我来也点了点头,司马俊义接着说道:“接下来你打算何往?”我来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司马俊义将那把杖刀拿来过来伸手要递将出来道:“这是你的刀,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还给你吧。”我来也摇了摇头道:“愿赌服输,它现在是你的了,就算是这孩子的汤药费吧。”说罢便转身离开。
我来也找了户人家先将婴儿安顿了下来来到采石场附近,但见这横跨数十亩地,周围用木栅栏围住,只留一个出口,大门口来来往往许多运送石料的车辆,四周也有许多手持兵刃的看守大约不少于三百人,可说是固若金汤。我来也心中手中无有兵器便随手找了根四尺长的木棍已做防身之用,他拄着木棍来到采石场门口,被门口的看守用刀拦了下来,干什么的?看守厉声喝道。我来也:“在下刚被牢管放出,身无分文,只想来此找个活计,好挣些银钱已图糊口。看守听罢摆手道:“走吧,走吧,这里没有活给你干。”我来也闻言只得暂且离开,准备先回城中在做打算。
我来也还没进城便遇到了几日前碰到的那所戏班子的人,只见那班主正指挥着一众人马,让他们卸下车马上的行李,在此歇脚。
戏班老板娘见到我来也忙上前打招呼,她对我来也道:“这不是那独眼郎吗?怎么样,那孩子的生父可还找到?”我来也摇了摇头,也跟着找地方坐下。那戏班班主长吁一声道:“哎!先歇歇脚,一会儿还要去那采石场给知府搭台唱戏。”我来也他到他说要去采石场,便赶忙上前对班主道:“在下最近囊中羞涩,不知可否与班主一同前去采石场,让我做个杂役也罢当个龙套也好,只求混口饭吃。”什么?你要也要去采石场?班主问道。我来也见班主面露难色接着道:“还请班主答应吧。”那班主想了想,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休息片刻之后,一众人等赶奔采石场之中。班主勘查了现场在一块坐北朝南处搭起戏台,我来也跟着一众杂役七手八脚,用了两个时辰终于搭好了戏台,此时天色将晚,众人用罢了晚饭,都开始忙活起来。
黄浩为了迎接知府特意点了一出大戏“《千里走单骑》”这出戏讲的是关羽在曹营得知大哥刘备的消息辞别曹操,可三次请辞曹操不见,于是他挂印封金,离开曹营,曹操见关羽要走骑马追来送别,赶到了灞陵桥要赠送银两于锦袍于关羽,关羽灞桥挑袍拜别曹操后带着二位皇嫂和一众人马去寻大哥,一路上关羽过关斩将后遇到三弟张飞二人一同去见刘备的故事。
关云长之生平忠义无双,堪称华夏亘古一人,可谓是名扬中外。所以历朝历代之人无不敬仰关圣帝君,黑白两道五行八作皆拜他为守护神,而戏班更是如此,其中有行规一条行规凡事演出有关于关公的戏,演出之前都必须上香祭拜关公,于是班主带着饰演关羽的主角去给关公神像上香,随后同一众演员画好妆后一起倒酒祭拜演员上台所以道具“青龙偃月刀”。至于我来也因为正好缺人扮演兵丁,于是便让他也跟着上台表演龙套。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随着乐师们铿锵有力的鼓点饰演关羽的演员从出将口入场,他不愧是名角,但见他来到台前拉开山膀一捋须髯还未开口单单只是个亮相便引得满堂喝彩。
台下的知府是个十足的戏迷,看的津津有味,看到高潮出更是手舞足蹈乐不可支,黄浩见此便端起酒杯对知府道:“知府大人,怎么样这戏可还中听?”知府也举起酒杯回道:“中听,中听,十分的好啊。诶,于先生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啊?”在黄浩身边坐在一个面色不振相貌清秀的男子,他见知府问话便也举起酒杯开口道:“啊,小可并非闷闷不乐,就是有点不胜酒力。”哈哈哈,黄浩和知府干笑了两声转过头接着看戏。
一转眼戏以演到灞桥挑袍的情节,“关羽”用刀挑起“曹操”赠他的锦袍辞别曹操带着随处离开,而其中有是个饰演兵丁的龙套排在最后面的就是我来也,我来也来到台上,刚开始还是跟在队伍后面走着蹩脚的台步,来到那“关羽”的身旁他假装趔趄,一脚正踢在了那青龙偃月刀上面,将那刀头直直的踢了出去,众戏子见状一个个愣在了原地,却见那我来也忽蹲在地上口吐白沫,然后猛地抬头望着前方,口中自言自语道:“关公饶命,关公饶命!”随后,只见他忽然一个鹞子翻身紧跟着就在舞台上打了好几个旋子,唬的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接着只见他在舞台中心扎了一个一字马,紧跟着他站起身来表演起了拿大顶。
班主见状十分诧异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心想:莫非是此人冲撞了关刀,那关王帝君显灵了不成?知府见状转头问黄浩:“他这是?”黄浩也不解其意只是连连摇起了头。我来也拿着大顶走了几步来到舞台边缘随后摔下舞台,他假装自己被摔晕踉踉跄跄来到那位先生面前随后身体僵直,表演了一把僵尸摔,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我来也倒在地上眯着眼睛仔细端详那,于先生,就发现那于先生的腰间有一块玉佩,和他带来的那块一模一样,随后他闭上眼睛口吐白沫,众人见状一个个左哄右抢,抬来一块门板将那我来也抬走,经过这番闹剧那,戏班班主怎么道歉再如何换戏码都切按下不表 且说那于先生被这一闹心中有些许不悦,于是便推说自己喝醉了酒要回房休息,黄浩点了点头他起身离开,紧跟着在他身后两名持刀的随从起身跟在他身后。
那于先生走到了房门口,我来也忽然从暗处出现,夺过其中一名随从手中的刀,两刀将他二人解决后持刀来到了那于先生面前用刀架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适才那个戏子吗?那人问道。我来也:“正是,敢问尊驾我演的如何?”于先生:“荒腔走板,实不怎么样。”我来也听他如此说只是干笑,一声随后问道:“尊驾可是姓于名沛?”那人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回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如何得知?”我来也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道:“那么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这……这是我与我那发妻的定情之物,如何在你手中?于沛指着我来也手中的玉佩说道。那尊驾又为何在此地?我来也问道。于沛见我来也不肯说,便再次焦急的说道:“我妻子现在何处,玉佩为何在你手里?”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来也坚决道。于沛没有办法低下将他为何在此地的事情娓娓道来。
于沛:“实不相瞒,在下本是一名药剂师,一人背井离乡在外,流落来此。本想找些营生,却不想欠了本地首富黄浩一笔赌债,被他胁迫至此,谁知道这采石场是那黄浩与知府大人所开办,表面上是个采石场,实则却干别的勾当。”别的勾当?我来也疑问道。于沛接着道:“因在下粗通药剂学术,他们便逼着我做五石散,这五石散被称作延寿之药,但它并不能延年益寿而且还有极高的成瘾性,在下被他们逼着监造了诸多的五石散,依靠知府大人的门路将这些药卖给朝中那些妄想延年益寿的达官贵人们。”说完他直接跪下身来的我来也道:“求阁下带我去见我的妻子吧!”
我来也见他下跪赶忙将他扶起,随后开口道:“你妻子在来寻你的途中遭歹人所害,但你幼子尚存被我救下,今日我就是来让你父子团聚的。”于沛闻言又惊又喜:“孩子?我走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孩子现在何处?!”我来也:“你的孩子现在外面有人照顾,你要和他见面倒也不难,只是此地戒备森严,我手中也无有趁手的兵刃,只怕是难救你逃离此处。”说罢我来也将手中刀丢在一旁。
于沛见我来也为难便开口道:“在下有几个朋友,都有十分的本领,他们暗中联系我说是明天会来,兴许能带我二人离开。”你朋友为何明天会来?我来也问道,于沛:“因为明日知府大人要去城中……”可还未等他说完,那我来也早已隐遁身形不知所踪。
我来也回到戏班自不在话下,一夜无书,次日天明,黄浩领着于沛与一众手下来到采石场的门口送别知府,阳城县知县来此迎接,几人正在寒暄,却不知在那树林之中有一黑衣人拉弓搭弦瞄准了知府是胸膛,只听“啪!”的一声,一支离弦之箭正中那知府的心窝出,知府应声倒地一命呜呼,紧跟着在树丛中杀出十几名黑衣人,黄浩见状慌忙命令手下人等上前迎敌,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而这一切我来也皆在一旁的草坡上看的正切。
就在此时有一人无声无息来到我来也背后,我来也发觉有人转过身,看见司马俊义来在此处,我来也大惊,问他:“你为何在此?”司马俊义伸出手来道:“当然是来还你刀。”我来也见他把杖刀递给自己想要伸手去拿可犹豫一阵后却又将手缩回。司马俊义见此开口道:“你不是要救人吗?没有家伙怎么行?”我来也这才接过杖刀,拿到手中,拉刀出鞘端详一番后,二话不说便杀下坡去。
再看场上,那黄浩和于沛还有县令见到如此大乱自己也乱了方寸,全都抱着头蹲着了原地,但见那群黑衣人出手狠辣,悍不畏死哪怕身中数刀肚破肠流也要拿刀乱砍乱杀,黄浩手下到底是乌合之众,见此情形一个个都抱头鼠窜,我来也趁机来到人群一把拉起于沛便走,黄浩叫人前去阻拦,可那些人哪里是我来也的对手,我来也拔刀连斩数人带着于沛和一众黑衣人撤退。
黄浩本想差人追赶,却被司马俊义拦了下来,县令见到司马俊义便开口道:“司马都头,你这是何意?”司马俊义从怀中掏出一封黄澄澄的册子在那册子上锈有两条飞龙,他高举册子对他们开口道:“龙边信票在此!我乃八府巡按手下御前正四品带刀护卫司马俊义,汝等在此地结党营私官商勾结制造禁药,危害朝廷,荼毒四方;今日证据确凿,汝等还有何话说?”正说着,只听得耳边厢鼓乐齐鸣。两队全副武装的官兵迎着一顶八抬大轿来到此处而在那轿旁分别有两位公人举着肃静和回避两面牌子,不消多说这便是那八府巡按的行辕到此。那黄浩和县令及一干人等见大势已去,都只得束手就擒。
话分两头,再说那我来也,他领着一众人等来到城中,叫他们原地等待,自己去抱来了婴儿将他交到了于沛手中。于沛见到怀中娇儿涕泗横流,抱在怀里掩面哭泣,口中叫道:“我的儿啊!”我来也见不得此等光景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谁知道那于沛哭了一阵居然将那婴儿又送到我来也手中,让他将其带走。
我来也有些诧异,问他这是为何。于沛开口道:“这孩子要是跟着我肯定活不了了,不瞒阁下,在下是白莲教的随行军医,当时我抛弃妻子加入白莲教,不想我教被朝廷官兵打散,我才流落至此,如今白莲教重聚我便要归队,这孩子不能跟着我,还请英雄照顾他,若不想照顾则替我将他杀死,免得他在世上受这流离之苦。”
我来也闻言没有接过婴儿,那白莲教徒见此情形对于沛道:“于沛,你还犹豫什么,我白莲教中有规定,凡如教者必先抛弃原来家眷,你快快摔死这孩子和我们走。”我来也闻言血灌瞳仁,他大怒道:“你们这帮乌合之众,狼心狗肺!狗屁的白莲教!居然连一个孩子都要杀!”那人道:“我白莲教的教义是拯救万民,你一介愚夫怎会知晓?”我来也冷哼一声,接着道:“连一个襁褓之中乳臭未干的婴儿都不放过,还说什么拯救万民,真真是大言炎炎,惹人齿冷!”
那人见我来也如此说他也不理会,径直来到于沛身边,对于沛道:“既然你不忍心,那么我来帮你送这孩子上路。”说着伸手去抓起那婴儿,就在此时我来也眼中杀气骤然射出,只见他在电光火石只见拔刀,一刀将那黑衣人的手臂齐根斩下,赶步上前抢下婴儿,紧跟着手中刀上下翻飞将一众白莲教徒砍为数段。
我来也收刀回鞘,走到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于沛身边,对语重心长的言道:“洒家我救下这孩子时他的母亲对我说,如果这孩子的父亲不肯相认,就杀了这孩子免他受苦。我见着孩子与我有缘便想将他送到他父亲面前来完成这一功德,可没想到你这个衣冠禽兽枉为人父,不遂我愿也想让我杀了这婴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他也不杀你。”说着我来也看向怀中婴儿,眼中满露慈祥。
就在此时,那司马俊义赶到现场,他手持朴刀指着于沛道:“于沛!你制作五石散乃是大罪再加上你是白莲教逆党之人犯上作乱我今天代表王法将你就地处决。”说着举刀就要取其性命,而就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来也用刀鞘架住了司马俊义的刀。“大人,当着孩子的面杀他父亲可不好,我看大人还是放他一马。”
于沛见此情形站起身来拔腿就跑,司马俊义见于沛逃跑就要追赶我来也横刀再次拦住司马俊义对他言道:“大人,此人虽然可恶倒也罪不至死,尔再看如今这世道昏王治世,奸臣当道。若王法真的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无主冤魂,也不会有那么多造反之人。”说着我来也口衔刀鞘拔出杖刀挡在了司马俊义的身前。
司马俊义见我来也拔刀相向,便开口道:“也罢,上次与你赌刀不才略胜与你,今日你我再分高下。”我来也:“洒家现在心中以无挂碍,你也不必再让我一只眼睛,另外在下我来也是也。”
司马俊义举刀便砍,我来也拿刀架开从上砍来的一刀,拦腰横砍,司马俊义躲闪不及腰上以中了一刀,鲜血迸出。司马俊义吃痛又出一刀,我来也转身躲过,二人一错身司马俊义转身一刀奔我来也左臂劈来,我来也左手抱着婴儿见他一刀砍来只得慌忙去挡却被打掉了杖刀,紧跟着司马俊义一转身一个游龙摆尾一脚蹬在我来也的小腹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他跳起身来举刀就要取我来也性命,而那我来也却不反抗只是趴在地上死死将婴儿护在怀中。
司马俊义见此赶忙收刀,他问道:“你为什么束手待毙?”我来也见他收刀便起身冲他下跪将婴儿托在手上交给司马俊义,对他道:“在下本是朝廷重犯,死不足惜,只是这孩子着实可怜,若大人肯收养这孩子,我的项上人头就是大人的了,另外……”说着我来也从怀中掏出了武当掌门印信接着道:“我受人所托要将此物送到武当,今天既然我要死在大人你的手中,不如大人替我走一趟。”说着我来也纳头拜下五体投地。
司马俊义见我来也居然肯为这一个素不相识的婴儿做到如此这般,心中对他肃然起敬,他捂着腰间伤口道:“你倒真是个奇人,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你这般的怪人,也罢这孩子就由我收养,我要让他继承公差之职,专司天下作奸犯科之人,至于你的人头,对我没用我也不稀罕。”司马俊义转身走出两步又接着开口道:“既然受人所托就该自己亲手送到。”说着司马俊义往那西垂的夕阳之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