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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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躺在皮革沙发上，向角落里缩了缩，裸露的皮肤在沙发表面摩擦出咯吱声。说这话的时候江明月正坐在我对面，埋头摆弄着她今天新做的玫红色指甲，闻言抬起头冲着我翻了个白眼，两条长腿一伸，交叠在一起搭在茶几上。

 

“我看你最近是魔怔了，一天到晚疯言疯语。”

 

她说着，手腕上的玉镯磕在桌面，响起清脆的当啷，而后又开始用右手食指指甲刮起左手拇指甲盖上的甲油。

 

“你不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

 

一阵沉默之后，江明月轻缓地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懒散，带着点点倦意，随后坐起身，朝着阳台走了过去，走到窗前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要去抽根烟，你来么。”

 

我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她见状停下开窗的手，好看的眉头皱起，眼里夹着一抹愠怒，面无表情。

 

“那件事现在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淡漠的语气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讪讪地干笑一声，慢悠悠撑起身，披上一件外套缓缓挪了过去接过她递来的烟和火机，点燃后夹在手指间，眼皮耷拉下来，怔怔的看着窗外的一盆绿植，相对无言。

半晌，江明月轻飘飘叹了口气，摁灭了她手中的烟头，伸手过来从我指间拿走烧了一半却没抽一口的那根。袅袅的烟雾绕在指尖，短暂停留之后消散开来。

 

“江，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梧桐树，一阵风吹过，树冠泛起层层波涛，浪潮一般扩散开来。风拂面而去，撩起江明月金栗色的长发，逆着阳光的侧脸有些模糊，我眯起眼睛看见她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

 

她不语，只是把手掌贴在我面庞，另一只手扶着我肩膀带着我慢慢后退，最后把我抵在了墙上，那张明艳的脸缓缓凑了过来，愈来愈近。

金色的阳光落下，在木地板烙印出两个人的剪影轮廓。

 

然后，我在夜里醒来，恍惚中听见江明月在唤我的名字，起身终是空无一人。

 

“我始终孤身一人，浑浑噩噩游荡在世间。”

 

“不用害怕，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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