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模狗样【邪鸣】-25
陈一鸣当天就和唐宋晚回了剧组,刚到酒店门口,就碰见正在前台办理入住的阮小棋。
唐宋晚忙跑过去打招呼。
阮小棋冷着脸,让他们跟自己回房间。
将房门打开,阮小棋第一句话便是:“唐宋晚,今天交辞职报告。”
“棋姐。”陈一鸣开了口,“小晚无心的。”
“艺人助理最怕就是无心,来之前我已经给人事说了,给你多算两个月工资,对外也不会说是我们主动辞退。”阮小棋不耐烦地摆摆手,“收拾东西,自己回公司办手续。”
唐宋晚红着眼,朝着陈一鸣和阮小棋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对不起就跑,陈一鸣没叫住,转过头看向阮小棋。
阮小棋朝陈一鸣道歉:“是我疏忽,找了个没经验的,新助理过两天就来,这几天我刚好留在这里看看你和周勋。”
陈一鸣:“棋姐,这件事就是个意外,小晚只是担心我没吃好影响拍戏。”
“意外?”阮小棋皱了眉,“身为助理,买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艺人吃,这是她不负责,身为艺人,乱七八糟的东西随便吃,这是你对自己不负责,这件事没得商量。”
“小晚的工资可以从我的分成里扣除,棋姐,我想小晚留下。”
“你的分成?!你和公司新签的合同里面分成才10%,养你自己都不够,还想养个助理?”阮小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周勋那个位置再说。”
陈一鸣想起之前答应吴邪的那个条件,一时没了话,在现实面前他只能被打脸。
他确实开不起唐宋晚的工资,还欠了吴邪一个身价。
见他不说话,阮小棋开了口:“五六那边有消息了,下半年就进组。”
“【无限深渊】?”
“剧本已经发给我了,你有时间就先看看。”阮小棋从手提包里拿出李斯武的全部剧本。
陈一鸣不敢相信地接过剧本:“不是说刘潭已经接了吗?”
“刘潭被人抓了出轨有夫之妇,现在正在压消息,五导又面了好几个,实在没合适的才又找了你,剧本还在做调整,不过你这个角色的变动不大,五导就让你先熟悉角色。”
又和陈一鸣说了几句,阮小棋才让陈一鸣回去。
陈一鸣给唐宋晚打电话,唐宋晚正在房间收拾行李,陈一鸣沉默一会儿,说想送唐宋晚去机场。
唐宋晚说不用,反正她行李不多,一个人就能搞定。
“一鸣哥,你最近胃不好,剧组的盒饭要挑软的吃。”
陈一鸣笑了:“等我杀青回晋城,请你吃饭。”
“那我要吃顿好的。”唐宋晚说得瓮声瓮气。
陈一鸣有些难受:“抱歉。”
“本来就是我没做好,时间快到了,我收拾行李了。”
“好。”
陈一鸣站在走廊口,看着半敞的房门,最终还是没有过去,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人来人往对于艺人来说本来就没什么,一个剧组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相处下来或多或少都有感情,杀青宴上多少人红过眼睛?
陈一鸣趴在床上胡思乱想,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难过,对自己无能的嘲讽和对现实无力的苦涩,抟成吸了水的棉花,堵着下不去。
翻出手机,陈一鸣打开微信,找出和吴邪的聊天记录。
已经快三个月没见过面,陈一鸣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这第一句聊天。
吴邪坐在后座突然开了口:“还有多久回来?”
王乐想了想,问道:“陈一鸣?”
“嗯。”
“还要两个月。”王乐道。
吴邪闭上眼睛,这几个月小家伙都不在,倒是有些想。
微信来了一条消息,吴邪看了一眼,饶有兴趣地将手机划开。
陈一鸣:吴总,五六老师找我拍戏了。
吴邪:嗯。
陈一鸣抱着手机纠结了,他原以为吴邪不会回复,至少不会这么快,现在不是下午吗?他没有上班吗?
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对话持续下去,陈一鸣打了删,删了打,好几分钟都没编辑好一句话。
吴邪看着对方正在输入,然后消失,没一会儿又开始,按灭手机。
王乐正在核对他的行程,转过身看向他:“吴总,雅乐在滨城要举办一个特拍会,邀请您参加。”
“雅乐?怎么会跑到滨城去?”
“是当地的藏家和他们联手搞了个拍卖会,说是在外面欠了钱,急于脱手。”
“急于脱手还拿出来拍卖?雅乐不自己吃了?”
“雅乐吃不下。”
王乐将手中的ipad拿给吴邪,吴邪微眯了眼睛,盯着上面的青铜鼎,放大看了看。
“藏家?”
王乐将邀请函拿给他。
“张亚文疯了吗?这种货也碰。”吴邪道。
王乐猜测:“是不是上次看我们拿了青铜樽出来,也想玩个大的?”
拍卖这行当没底子的人真不敢碰,水深不说,没点人脉弄不来好货,迟早关门。
雅乐和吴山居一样,也算有底子,可惜张亚文眼光不行,走了好几次眼,雅乐的声誉已大不如前,在外面还欠了不少赌债,古董被抵押地七七八八,估计也是逼红了眼,想赌把大的。
“滨城是不是在影视城附近?”吴邪想了想,问道。
王乐查了查地图:“是......开车大概两小时。”
“前后空两天,我们去看看。”
王乐接过ipad修改行程。
吴邪正想闭眼休息休息,手机又响了起来。
陈一鸣:吴总,那画没其他人看过吧?
吴邪划开手机,小家伙有进步了,知道勾人了。
吴邪:想画了?
陈一鸣爆红了耳朵,总觉得吴邪这句话能撇无数个岔,又觉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吴邪看穿。
不能承认自己确实存了撩///拨的心思,陈一鸣正想回,吴邪又发了条消息:自己拍张照,我再给你画一幅。
陈一鸣吓了一跳,一幅一千万,他画不起。
陈一鸣:抱歉啊吴总,我马上要拍戏了。
将手机甩在一旁,陈一鸣走进浴室冲了好一会儿冷水。
围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吴邪也没有再回复,他松了一口气,看着放在床上的两份剧本,将五六的那份放进行李箱,现在他还是花无谢。
陈一鸣将明天的戏份摊在床上,因为临时缺了一天,他明天的戏份挺赶,A组和B组都有,还有一场夜戏。
花无谢这个人物看着嘻嘻哈哈,心里非常剔透,剧中双溪对辰王说,花无谢是非树非台,无尘无埃,灯自燃,花自开。
陈一鸣却有些不太同意,花无谢心里有挂,远没有双溪看见的那么无所谓,他始终对花府的遇难心怀愧疚,虽然他保下了花家,这终是一个疤,怎么也揭不掉,怎么就无尘无埃了?
他也羡慕花无谢的洒脱,在帮辰王的时候拼尽全力,在保花家的时候豁出性命,和双溪在一起敢余生交付,陈一鸣偶尔会想,如果自己也能在抢资源的时候拼尽所有,在保唐宋晚的时候不顾一切,和吴邪在一起......
陈一鸣用毛巾擦着头发,自己终不是花无谢,否则也不会活得这么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