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音频跳跃音乐:他们竭力撕去身上的标签,结局却大相径庭
武汉音频跳跃音乐:他们竭力撕去身上的标签,结局却大相径庭
2003年,非典的降临让这个音乐的乌托邦摇摇欲坠。同年,小索查出胃癌晚期,第二年 10月与世长辞,野孩子乐队随之解散。
张佺伤心得一夜白头,背着冬不拉流浪远方。张玮玮乘着绿皮火车去了新疆,路过伊犁,走过喀什,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后来,张佺不再流浪,张玮玮回到北京,他们重组了野孩子乐队,河酒吧的一些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除了小索。
欲望与迷失
2006年,一个叫宋冬野的胖子在中关村图书大厦买下万晓利的二专《这一切没有想像的那么糟》。
他将卡带插入随身携带的便携式 CD机中,坐在中关村的广场上收听第一首《陀螺》,他边听边哭,从下午 4点单曲循环到晚上 11点半。
宋冬野成了万晓利的脑残粉,豆瓣签名都是“我爱万晓利”。
在隔壁天津,一个叫马頔的国企小员工听了万晓利这张专辑后,天天在豆瓣聊歌论曲儿,俨然一副文艺青年的模样。
一来二去,宋冬野在豆瓣上认识了马頔,还有一个贵州小伙尧十三。
2011年,臭味相投的三人决定北京“奔现”,顺便成立了一个民谣组织「麻油叶」。
三人住在宋冬野靠安河桥住房拆迁款买的破房子里,马頔睡长条桌子,尧十三躺在客厅沙发上,宋冬野住在最里头的卧室。
白天睡觉,晚上喝酒吹牛,有时候尧十三会拿起吉他唱《他妈的》,宋冬野和马頔就蹲在墙角边哭边鼓掌。
一天,一个叫作业坊的酒吧邀请他们开业演出,三个人兴冲冲跑过去,结果屁观众没有一个,只有酒吧老板站在吧台发呆。
唱完以后,老板给了他们 100块演出费,就没再叫过他们。
2013年,宋冬野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是一个叫左立的小伙子发来的,他参加《快乐男声》想唱《董小姐》,希望宋冬野同意。
宋冬野很意外,竟然有人喜欢自己的歌,也不收钱,直接答应了。
6月 29日,当酒醒后的宋冬野打开手机,发现满屏都是《董小姐》。
他火了。
马頔和宋冬野不愧是兄弟,宋冬野成名没两年,马頔也因为《中国好声音》选手张磊翻唱《南山南》出圈。
他们的演出场地从空荡荡的小酒吧,搬至上百人甚至五千人的体育场。
一开始,宋冬野特爱臭显摆,成天在马頔、尧十三面前转悠,嘴上念叨着:“哎哟,真是没想到,我怎么就先火了呢?”
马頔气不过,起身踹了两脚,俩人便扭打在一起,最后还得靠尧十三拉架。
宋冬野没得瑟两天,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圈内人不认可他的歌。
杭州酒球会的老板王涤打趣宋冬野只是一个网红,偶像万晓利委婉地形容他的歌是“流行民谣”,就连他本人也越来越讨厌《董小姐》,管这首歌叫“恶俗”。
马頔也一样,甚至后悔写了《南山南》。
他在参加《我是唱作人》的时候说:“我写《南山南》那种歌,说实话,分分钟写出来,不用一星期,就三天,《南山南》好写,太好写了,为什么我不写?”
话没说完,抬手在脸上拍了两巴掌:
“爷们儿要脸。”
爆红的兄弟俩并不开心,他们竭力撕去身上的标签,结局却大相径庭。
2016年 10月 13日,宋冬野又火了。
这次,他的脸登上了法制节目。
北京警方在他家搜到 93.71克大麻,并将其关进东城拘留所 10天。
宋冬野“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 2017年 5月 9日。
他回来了,带着一首《郭源潮》。
宋冬野特地在歌词中用“事发之木和东窗之麻”来致敬万晓利《陀螺》的歌词“在东窗事发的麻木里转”,并第一时间将歌曲小样发给偶像。
沉默寡言的万晓利用了很长一段话评价:
新曲的配器很丰富,有器乐摇滚的感觉,起承转合也有气势,可以体会到他的开拓心。他在音乐上花了不少力气,这个就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他有一个自己的方式来应付这些吧,无论从音乐里边,还是人的状态。
第二年,《郭源潮》还夺得第 29届金曲奖的最佳作词人奖,评审团评语是:
不只是引经据典,或华丽词藻的堆砌,宋冬野以《郭源潮》塑造了可以听声、也可以听情的音乐故事,整首歌没有赘字,文字造诣相当精彩。
大家都说宋冬野变了,成功撕去《董小姐》的标签。
2021年 10月 11日,宋冬野深夜发了一篇千字长文,控诉演出遭人举报后取消的同时喊冤自己也是毒品的受害者。
网友评论:那你干嘛非要当艺人呢,工厂还缺拧螺丝的呢,不还是图这行赚钱快吗?
宋冬野回复:去你妈的。
6个小时后,再次回复:再说一遍,去你们妈的。
有网友在「中国警方在线」的一篇禁毒微博下@宋冬野:好好看看!你还觉得委屈吗?
宋冬野回复:觉得。
随后,不知悔改的宋冬野微博被禁言了。
宋冬野的故事,其实是这代民谣人的缩影。
他们吃着民谣红利,成名捞金上综艺,又困于民谣身份和成名曲的固有印象,在极力撕去标签的道路上驶向不同终点。
陈粒被粉丝贴上了“高冷、文艺”的标签,却在综艺节目上语出惊人,化身音乐圈的“女流氓”。
歌迷跑到微博下面说:“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唱着《奇妙能力歌》,清新简单的陈粒。”
她转头发表新专辑《玩》,专辑封面上的她穿着饱和度拉满的艺术裙裳,前卫又先锋,但唯独不民谣。
赵雷亦然。
《成都》出圈后,赵雷不管参加什么演出活动,主办方唯有一个要求:“唱一首《成都》就行。”
2017年 4月 19日,他在台上当着万千歌迷爆发,公开对主办方爆粗口:
“特别想对主办方说一声 FUCK!”
他也无数次在采访中提到:
“我唱《成都》都已经快唱吐了!”
最后,赵雷逃走了,像十几年前一样,骑着摩托车四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