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公会对国王们反对共和国联合宣言的答复
这是罗伯斯比尔受救国委员会委托向国民公会提出的对欧洲各国君主反对法兰西共和国的联合宣言的一个答复。 1793年12月5日(共和二年霜月15日)
国民公会要答复国王们反对法兰西共和国的联合宣言吗?国民公会瞧不起他们是很自然的,但挫败他们是有益的,惩罚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专制反对自由的宣言!多么奇怪的现象!法国的敌人怎么阶以他们和我们之间的仲裁者自居呢?他们怎么不害怕这个争论的主题唤醒对 他们的罪行的回忆,加速他们的灭亡呢? 他们用什么来指控我们呢?用他们自己的罪行。 他们指责我们是背叛者。对抗各族人民最高主权的背叛的奴隶们。你们不知道这句渎神的话只有凭胜利才能予以证实吗?那末请你们看看我们最后一个暴君的断头台吧;请看看为惩罚他的那些同类而武装起来的法兰西人民吧:这就是我们的回答。 这些国王指责法国人民没有道德!各族人民, 请你们仔细听所这些可敬的人类导师的教训吧!国王们的道德,我的天! 各族人民,请庆贺提比略的善意和路易十六的诚实吧,请仰慕克劳狄的通情达理和乔治的智慧吧;请赞美纪尧姆和利奥波德的温和与公正吧;请歌颂梅萨琳娜的贞节、叶卡特琳娜的忠诚和安托瓦内特的谦虚吧;请颂扬过去、 现在和未来的所有专制君主暴虐统治的不可战胜的威力、他们对受压迫的无辜者的同情、他们对人类权利的虔诚的尊重吧! 他们指控我们没有宗教信仰;他们公然说我们曾向神本身宣战。暴君们的虔诚多么令人感动啊!他们那光耀宫廷的美德和遍于大地的恩泽该是使上天高兴的吧?他们和我们讲的是什么神呢?除了骄傲、荒淫和所有的恶习以外,他们还懂得别的什么吗?他们形容神的形象.....是不是为了让人憎恨神呢?他们说,他们的权力是神的创造物。不,神创造了老虎,而国王们只是人类腐败的杰作罢了。如果他们援引上天,只是为了霸占大地;如果他们和我们讲什么神,只是为了把自已放到神的位置上;他们把穷人的祈祷和不幸者的叹息交给神,可他们自己是富人、压迫者和人民的凶手的神。敬奉神和惩罚国王是一回事。有哪一个民族比我们更纯洁地敬奉伟大主宰,并在伟大主宰的庇护下,象我们那样宣布整个人类社会的不变的原则的呢!永恒正义的法则一直被轻蔑地称为某些正派人的梦想,而我们正在把梦想变成庄严的现实。道德本来一直只留在哲学家的著作里,而我们已经把它安放在国民们的这个政府里。大自然曾对暴君宣布的死刑早就被遗忘在垂死的怯懦者的沮丧的心灵里,而我们已经把它付诸实施。世界曾是属于暴君们的某几个种族的,好象非洲的沙漠属于老虎和蛇一样,我们已经把它重新归还给人类。 各族人民,如果你们没有力量取回属于你们的那一部分共同遗产,如果你们未能使我们还给你们的那些权利获得应有的尊敬,那末至少请你们不要侵犯我们的权利或者诽谤我们的勇气。 法兰西人没有沾染上不顾任何民族的愿望、强迫他们享受幸福和自由的怪癖。所有的国王只要懂得尊重法兰西人民的独立自主,他们可以在他们沾满血污的宝座上不受惩罚地自生自灭:我们只是想让你们看清楚他们的厚颜无耻的诽谤而已。 你们的主人告诉你们,法国国民取缔了所有的宗教,把对某几个人的崇拜代替了对神的崇拜:他们在你们眼里把我们描续成一个崇拜偶像或失去理智的民族。他们在撒谎:法国人民和他们的代表们尊重信仰自由,没有取缔任何宗教:他们尊敬人类的殉难者的美德,不迷恋、也不搞偶像崇拜;他们憎恨不管用什么借口来排除异已和迫害他人的行为。他们谴责荒谬的诡辩,正象谴责执迷狂和盲信罪一样。 你们的暴君把一些不正常的情况归罪于我们,但这种情况是和一个伟大革命的暴风雨般的运动分不开的:他们把自己的阴谋、自己密使的谋害行为的结果也推到我们头上。法国大革命产生的一切明智的和崇高的东西都是人民的业绩,一切具有与此不同 性质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敌人的。 凡是有理智的和高尚的人都是拥护共和国的;凡是邪恶的和腐化堕落的家伙都是你们的暴君们的那个捣乱集团的。使万物生长的天体,难道因为浮云从它那光辉四射的圆盘上滑过就应该受到诽谤吗?庄严的自由,难道能够因为专制政权的几个卑鄙的代理人设法亵渎它就会丧失它那神圣的光彩吗?你们的灾难和我们的灾难都来自人类的共同敌人的罪恶。对你们来说,这是不是能够构成憎恨我们的一个理由呢?不,这是一个惩罚他们的理由! 这些懦夫竟然敢于向你们谴责法兰西共和国的缔造者。一些现代的塔克文竞敢说罗马的元老院是一帮强盗的集会。甚至波尔塞纳的仆人也把塞沃拉当作疯子。按照薛西斯宣言的说法,阿里斯提德抢劫了希腊的宝库。屋大维、安东尼和雷必达,他们那些沾满罗马人鲜血的手捧着抢来的赃物,竟然命令所有罗马人相信只有他们是正直的和有道德的人。 提比略和塞让把布鲁图和卡西乌看作沾满鲜血的人,甚至是骗子。 法兰西人,所有地区的人,在人们凌辱你们的代表或者你们的挥卫者本身的自由时,也就是在凌辱你们。人们曾责备国民公会的好些成员软弱无能,其余的成员罪行累累。 唉!法国人民同所有这些有什么共同之处呢?同国民代表制又有什么相干呢?——只要它能够给弱者以力量、 给有罪者以惩罚就够了。尽管背叛、阴谋和内部不和持续了五个年头,欧洲暴君们所有的军队还是被击退了;不忠诚的人民代表们的断头台已经在我们最后一个暴君的断头台旁边树立起来;人民代表们已经 在风暴中亲手把法兰西人的社会公约刻在不朽的丰砷上,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有重大罪犯都在裁判面前发抖;没有依靠的无辜者终于惊喜地在法庭上找到了庇护所;尽管还有奴隶们的一切恶习,尽管我们的敌人使尽阴谋诡计,对祖国的爱仍然取得了胜利;坚强而明智、可怕而公正的人民听从理性的呼声联合起来。并且学会了辩别哪怕是藏着爱国主义假面具的敌人的本领;法国人民奔向部队,捍卫由他们的勇敢和美德所创建的壮丽事业。这就是我们为我们自己的错误和为我们敌人的罪行献给世界的赎罪的贡品。 如果必要,我们还可以向世界提出其他证据:我们也为祖国流了我们的血。国民公会可以让法国的朋友和敌人看看那些体面的伤疤和光荣的残皮。这里有专制暴政的两位著名的敌人,是在他们眼见的一个谋害尊长的叛乱集团袭击下倒下来的,另一位具有共和主义美德的可尊敬的斗土,敢于在围城中作出大胆的决定,与几个同伴一起突破敌人密集的队形;作为一次令人憎恨的背叛的高贵的受害者,他落到了奥地利的仆从手里,为他对自由事业的崇高的忠诚经受了长期的折磨。其他一些人民代表深入南方叛乱地区,好不容易躲过叛徒的毒手,拯救了被险恶的军官们出卖了的法国军队,打得奥地利、西班牙和皮埃蒙特暴君的仆从仓皇逃窜:在一个可恨的,成为法国这个名称的耻唇的城市里,贝尔和博韦受尽了暴政的凌辱,为祖国、也为它的神圣的法律丧失了生命。在鼓舞我们战士的共和主义英明气概,把炮火指向应当予以惩罚的那个渎圣的城市的时候,加斯帕兰在城墙脚下牺牲了,成了他的勇敢和我们所有敌人的最可耻的卑鄙行为的被难者。北方和南方,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罗纳河和坎斯科河,莱因河和卢瓦尔河,摩泽尔河和桑布尔河,都能看到我们的共和国部队在人民代来们的号召下与自由和胜利的旗帜联合起来:有些部分遭难了,另一些部分胜利了。 整个国民公会曾面向死亡,对抗所有暴君的疯狂挑成。 国王们的事业的显赫的捍卫者们,亲王们,大臣们。将军们,廷臣们,请你们也给我们谈谈你们的公民美德吧:请你们给我们讲述一下你们对人类作出的重大贡献吧;请你们给我们说说你们怎样用你们的畿尼的力量夺得一些要塞吧;请你们向我们夸奖一下你们的密使的才能、你们的士兵在共和国的捍卫者面前迅速逃命的事例吧;请你们向我们夸耀你们对国际法和人道的高贵的蔑视吧,我们的俘虏在冷静中被屠戮,我们的妇女遭到你们的近卫军士兵的毁伤,儿童们被杀死在他们母亲的怀抱里……奥地利老虎的大量致人死亡的牙齿撕裂他们正在颤动的四肢:请你们给我们欢嘘一下你们在美洲、热那亚、土伦取得的战绩吧请您们特别给我们吹嘘一下你们在放毒和谋杀技术方面的无上灵巧吧:暴君们,这就是你们的美德! 大不列颠的著名的议会,请给我们指出你的那些英雄人物来吧。你有一个反对党。在你那里,专制主义正在取得胜利,所以。多数派已经变质了。傲慢而卑鄙的英国人民,你们的所谓议会是一个可以在你们眼皮底下和你们的承认下用金钱来收买的机构。你们自已采纳他们的心爱的格言:你们的议员的才能是种可以经营的商品,正象你们的绵羊身上的羊毛和你们作坊里的钢材一样……你们怎么会敢于谈什么道德和自由呢! 那末,那种毫无分寸、毫无廉耻的胡言语,说什么各族人民的愚蠢的耐心,显得他们是拥护暴君们的,这是种多么奇怪的特长!什么!这些小人物的全部主要的优点,就在于了解不列顺人的良心的价格;他们正致力于把他们国家的恶习和腐收移推到法国来;这种不是用武器而是用罪恶来作成的人,怎么有脸来指控国民公会堕落和辱骂法国人民的美德呢! 勇敢的人民,我们以你们的名义起誓,你们将会复仇。我们将把所有的敌人在对我们作战以前就全部消灭掉;奥地利皇室将比法国灭亡得更早;伦敦将在巴黎重新沦为奴隶的城市以前获得自由。共和国的命运和大地的命运已经在永恒的天秤上称过了:已经发现暴君们的份量最轻。法兰西人,让我们忘掉我们的争吵,向暴君们进军吧;让你们用你们的武器,我们用我们的法律来制服这些暴君吧。 让叛徒们发抖吧!让我们敌人的最后一批无耻的密使消失吧!愿爱国主义获胜!:愿无辜者安心!法兰西人,请你们战斗吧!你们的事业是神圣的,你们的勇敢是不可战胜的;你们的代表们知道怎样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能够作得更多,他们善于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