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为何讨好别人是PUA?为何总感觉被偷拍?为何喜欢伪装,不满足享乐?|

癔化普遍存在于神经病主体,只不过癔症主体那里的癔化状更常见和明显。我们都知道主体的建构是围绕大他者欲望所进行的。亦即欲望是关于大他者的欲望,这是一种大他者话语的异化,这种异化在癔症那里是更彻底的,他们会将大他者的欲望神圣化,并试图被大他者所欲望。他希望成为一个对象a,处在一个永不满足并索取的位置,下面我们就详细阐释一下。
癔化者那里的他者性维度过于强烈,以至于他希望被遇见的每个人所欲望或认可。(这是一种癔化程度比较高的情况,每个他人都是他的大他者)有些癔化者会不断寻求伴侣的认可喜欢,因为那是他的大他者,而不是所有人。这就会让他们去揣测伴侣想要什么,比如他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或女人。他们可能会根据借助一些知识,比如看一些吸引力法则,两性关系,最终“得出”他的答案,然后再去扮演那样的人,这种表演性是癔化者的显著特征,通过表演他者所喜欢的样子去让他者喜欢我,这就是一种讨好,讨好别人看似是一种奴隶性的体现,像是把他人甚至所有人都当做主子伺候着,但事实上并不是。
首先讨好在表现上不仅仅是种低三下四的讨好,如果他知道别人的喜好是冷酷高傲的,那么他也会表演出一种冷酷高傲去迎合讨好别人。讨好是为了被他者所欲望, 而一旦“我”成了他者所欲望的对象,彻底成为了他者的对象a,那么我就会永远被欲望着,比如一些人会要求伴侣永远爱他,做出承诺,这就是试图成为伴侣永恒的对象a,他们说我爱你不是为别的,就是对伴侣说:你也来爱我吧,他们对于永恒爱的无限追求可能就会延伸出仇恨,当他成为大他者的对象a,这时候他就可以作为一个外在主体去操纵他者/大他者,换句话说,这时候我就可以仗着你喜欢我来操纵你了,无论是欺负你还是奖励你。最终癔化者从一个讨好的奴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主人,从一开始他的讨好就是一种心灵操控,通过我的表演或者某种计策然后俘获你的心,让你爱上我,我们可以说讨好就是一种精神操控,他的动作都是有目的的,赋予其价值的,是意在对他人心灵走向进行干预的,这就是一种PUA,通过这种PUA可以让他人爱上我,而不是他人痛苦,但这也不一定,就像前面说的,当他可以成功让别人爱上他,这时候他就会去操控别人来获得享乐了。
这种PUA的爱上或者痛苦在普遍的恋爱关系中都是存在的。具体解释说,因为这种讨好是他所能意识到的,有意为之的,是感觉出让自身主体性,让自己受委屈的,所以当他最后成功的成为别人的欲望对象的时候,他就想要获得补偿,他要让自己的付出获得回报。
讨好和你现实具体做的事无关,同样是给别人一个“苹果”吃,有的人就是纯粹分享,从而获得一种快乐,而癔化者就会觉得这是在讨好别人,他会把这个“苹果”当做他的一个付出奉献,一种损失,损失是希望你会因此喜欢我,目的性在癔症这里太明显,如果最终他没有达到目的,对方没有爱上他,那么他的PUA也就失败了,而且经常是失败的,从而感到一种不公,有一些癔化者就是生活在一种极度地不公当中,以为他就是在扮演太多人喜欢的样子,他付出或损失太多了,但却没有被所有人喜欢,没有人看到他做的这些“讨好”和努力,他也就没有收获他的成果。
癔化者知道自己是在表演,知道那个所扮演的人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他的伪装可以被自己把握到,于是他就会预设出一个“真我”出来,这个真我就是他对于“自我”的想象,他可能会觉得我伪装成纯洁的,但我内心是淫荡的,于是就想要把这种淫荡让大他者看到,甚至会表演出一种淫荡,以此满足想要被看见的视界驱力。
当他通过扮演让别人爱上他之后,他就会说你爱上的不是真正的我,然而这就是他的“真我”。不是说他表演出来的温柔可爱绅士风度就是他,而是说那个在表演的癔化者就是他,没错,他就是一个演员。
但前面也说了啊,他的表演啊讨好啊通常都是失败的。于是在这种不公中他们就会将自己位于受害者的位置,这也是他们在主体间关系中的一个基本位置,一个被剥夺的委屈的受害者,他总感觉他者想要从自身这里拿走点什么,当别人拿起手机,他就会感到别人在偷拍他,从感到自我损失了什么,尤其是面对猥琐的男性,他们一定是欲望我的,在这其中也表达了他们想要的被欲望,但主体会魔改成是你想欲望,是你想从我这里拿走点什么,于是我就成为了一个受害者。(的确当今时代偷拍多是面向女性的,这种享乐也普遍是男性的,而男性与自身的相异性会更大,于是癔化者就会把这当成是大他者的享乐,然后把自己代入到一种享乐工具的受害者妄想。)但是否是真的受害,主体仍然会根据现实情况而定,比如对方的确掏出手机,其动作朝向他,这就的确有可能在偷拍他,而不是毫无根据的去判定,当然一些极端疯狂的癔化者可以像精神病那样无法区分现实与妄想,这种情况就是他们太想要被欲望了,直接妄想投进了现实,别人没掏出手机朝向他都可能确定被人偷拍了。大部分情况下是感觉被偷拍,但这也只是一种感觉,不是事实,这一点他们还是能分清的。(当然这里只是说感觉被偷拍的一种情况,可能还有其他原因,比如一些人想极力使自己透明化,隐藏自己,对于暴露自身是件可耻的事,所以对偷拍很敏感)
还有我在这里并不是鼓励你们去偷拍,喜欢就去表达,让别人感到安全,但这不意味着你去表达喜欢,他们就不会觉得你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了,他可能还会觉得你想必垂涎我的美色钱财等等。
在相对不陌生的关系中,癔化者可能就会为了满足他者的欲望,比如觉得她喜欢我这个,那我就主动交出某个东西或去扮演,通过这种方式以此让自己被欲望着。这种主动的讨好会被他解读为剥夺,但某种程度上说那的确是大他者对于主体的剥夺,癔化者太过于认同大他者的话语了,这就是象征界对主体的压迫。在一些情感关系中他总是在扮演受害者的角色,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然后就对伴侣不满,我把我的身体都交给你了,你给我什么了,我都这么爱你了,你却没有像我一样爱你,这不公平,你一个穷小子,但我还是和你过了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吃了这么多年苦,我好委屈啊,这种面向大他者的受害者伸冤占据了其精神现实,他们受了委屈就要去说出来,让大他者知道,比如在网络写一些文章,或者寻找某些人去倾诉,然而事实上无论你给他们什么,他依然都会觉得不公平,而这时候我们就要看到这种受害者逻辑延伸出的另一个面向,那就是他们技术会想要一个永不满足的自我。
癔症常常将满足的享乐和乱伦或死亡的痛苦联系在一起,这种享乐的后果就是疯狂或者存在的消灭。对这种享乐的恐惧让他们一直处于一种不满的状态,让自己陷于某种困境的反而是安心的,这不仅可能是一种自我惩罚,还可能是恐惧满足享乐带来自身存在的丧失的危险,不满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活着,他在存在着,所以他们生活中可能是会拒绝过度享受的,总结来说癔化者的解决办法就是与大他者分离,如果你感到困扰的话,去意识到大他者不存在,不必认同大他者的话语,与其让自己被欲望不如让自己作为大他者去欲望,你就是个主动者,而不是一个扮演被动被剥夺总是讨好别人的主动者,你就是主动的,承担起你的责任,没人逼迫你做什么,大他者不存在,那种被逼迫也是你的一种主动选择被逼迫,这种暗搓搓的主动是让人痛苦的,不如直接承担其自身的主动性,摆脱一种讨好的姿态。
还有关于满足享乐的恐惧这一点,因为你不可能获得满足,即使有些享受让你感到了触碰到了某种极乐,不如去试试,只能勇敢,没有其他办法,勇敢这个品质是最稀缺的,去战胜恐惧,你还是会有不满,所以不必可以把自己置于某种困境,折磨自己。因为你总会有生活中的困境,这就不必自己再制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