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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生水》解读(六)

2022-09-01 17:46 作者:AugustFool  | 我要投稿

《周易·坤·文言》曰:“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周易·系辞》曰:“廣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阴阳之义配日月,易简之善配至德。”

《玉篇》曰:“廣,大也。”《廣韵》曰:“廣,阔也。”

《周易正义》曰:“大以配天,廣以配地。”

廣的简体字为“广”,广有异体字“広”。广(yǎn)”,与“宀”、“厂”的字形、字意相近,多用于房屋相关的字的构成中,表示某种边界。


《国语·周语下》曰:“缉,明也;熙,廣也。”

廣,读音似“光”,“光”通“明”,“明”之音通“冥”。

《淮南子·天文训》曰:“日至于虞渊,是为黄昏。”

《说文解字》曰:“昏,日冥也。”

《太玄·玄文》曰:“冥者,明之藏也。”

冥,通“暗”、“幽”字,昏暗、深邃的意思。

冥的契文字形的其中一种为上“口”中“日”下“口”,可以解读为日出、日落,日于天地之间;又可以解读为日入于天地之合,或者天地分而日出。


《小尔雅》曰:“幽、曀、闇、昧,冥也。”

昧,古文字形以上“未”下“日”组成,后变化为左“未”右“日”。

《说文解字》曰:“昧,爽,旦明也。从日未聲。一曰阁也。”閤,读gé则同“閣”。

日上,旦,日下,𣄼。𣄼,昏之异体字。

旦,黎明。黄昏与黎明,都不够明亮,有“明之隐藏”的意思。

《书·牧誓》曰:“时甲子昧爽。”

《楚辞·九章·怀沙》曰:“日昧昧其将暮。”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曰:“耳不听五声之和为聋,目不别五色之章为昧。”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听不到看不见“大音”、“大象”,也可以称之为聋、昧。


幽冥“隐藏”,而未来“不确定”。

未有“不”、“不确定”的意思,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死未卜”,有“将来”的意思,“未雨绸缪”。

“未”字的甲骨文字形,像生长出繁茂枝干的树木。

未,为十二地支之一,且代表“土”。王充《论衡·物势》:“未亦土也。”


土,契文字形像是一个“口”变作正五边形,底部的边伸长为“一”,其形意跟“口”相似。“合”,则是“亼”加“口”,这几个字都有字形组成的相关性。

地,土也。“地”的契文跟“队”的契文是同一个。契文“队”的字形左边是“阜”,“阜”之契文字形为“连绵之山丘”,意为“起伏的东西”或者“阶梯”之意。

“坠”和“地”都含有“土”,土,是承接的意思。

“队”与“坠”是同义异体字。“队”的契文字形,像一个人朝下从山上或木梯上(“阜”)下落的样子,本义是“往下”。

因为“队”于“土”,所以后来“队”就演变出“坠”字。

在中文字形演变里,“埅”、“堕”、“坠”三字相似,都表示“地”的意思。埊、坔也通“地”。

“埅”字的“方”字换成“它”,就是《大一生水》原文竹简之中的“地”字。

人在天地中,“人”从“天”到“地”,“坠”在天地之中。


天地为门,人在门中,可谓之“闪”。

闪字,繁体是閃,中间都有一个“人”字。

雷电一闪,光明出现,“神明”言说,雷电“启示”,为“弘”。

启,契文字以左“户”右“又”形成,“又”字在契文中往往表示“手”。启在字形演变中比较重要的异体字还有啟、啓、啔、𠶳等。启,动手开门。

“闭”,是与启相反的字,繁体字为“閉”。

閟,通“閉”,亦通“祕”。“祕”是“秘”的本字,必、密、秘、祕字意义相通。

《广雅》:“柲,柄也。”

秘,神也。必的契文字形像是长柄勺,金文则更像是北斗七星,是“柲”的本字。

神明,是“天地”中运动之“东西”。

“东西”会分化差异,“神明”作为“东西”,自然有差异,演变为不同形式。


《道德经》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太,天,大,立、王、人这些词字之间的字形和含义是相互联系的。

王,契文字形与“立”相同,演变为上“一”下“立”,或者说下“一”上“天”,原本指“大一”,“立天地之大者”。


反,通“返”。“反”,字形由“厂”、“又”组成。“又”字在契文中往往表示“手”。

厂,通“广”,契文字形像是向外突的山崖部分,本意指山崖,可以延申理解为“边界”。

“历”、“雁”等字的“厂”,就可以理解为天空的边界,“岸”、“崖”等字里的厂字可以理解为土石的边际。

反字可以如此理解:人之“手”摸到了山崖,要攀越山崖,摸到了天涯海角,要游过海阔天空,触及并超越任何形式的边际。


一次次地“反”,则为“复”,“复”则“再”。

再的契文字形有两种写法:

一种以“土”、“六”的契文字形结合而成,一种以“一”、“土”、“大”的契文字形合并而成。


通过反复地观察探索,人可以体会现象,把握本质,从而认识规律,以此在不确定性中构建确定性。

通过运用规律,人可以用确定性事物构造不确定性事物,形成“超越”。

通过科学技艺与意识形态,人在前进中,在回溯中创造,改变,重建历史,如此反复地返回与超越。


人沿着山川河流探寻来龙去脉,以前进与回溯确定江山的起源与走势。

人可以多次反复来回进行言说,分出并行、异步、同时、先后,感觉并逻辑地表达大一,以建立“更清楚地”言说。

“大一生水”中发生的一切,人以言说分出了先后顺序,描述为事件。

就如奔涌流水产生波浪,大一在流去中回溯,在回溯中流去,形成天地。


人划分“太”为时空,以言说“事”。

既划分“天”与“地”,“事”就一同划分为一个个,形成“个”与“件”的数量区别,有事件,有事物,有事情。

时空“结构”形成了,此时可以回溯,说发生了“事件”。此“发生之事件”指一种“东西”,指引起事件出现的事件,引起结构出现的结构。

“事件”是指向“事件”的,若说“事件是自指向的”,指向“它自己”,那么则构建出“事件”的“它”、“自”、己”。

如此构建出“己者”或者说“它者”后,就构建出关系流,连接流,纠缠流,存在流。

事件与事件之历史一同发生,一同创造。


若将“水”称作“过去之现在之未来”,或者言说成“过去未来同在”,则可以划分“水”为过去、现在、未来。

水划分为过去、未来,过去未来之“间”则是“现在”。

“从过去到未来”可分为“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

“从未来到过去”可分为“从未来到现在”、“从现在到过去”。

此共六种事物之运动姿态,或者说运动方向,或者说时光方向性,亦为“六合”,亦可称为“道”。


大一之“道”不是固定的,因此“道”字所指的意义也是变化之中的。“水”与“道”处于不断地转喻中。

《易经・系辞》:“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神明交替变化的运动过程,神明变化之“道”。

天地、神明、侌昜、四时、沧燃、湿燥,皆为太之“道”。


若说“水”指“绵延不断之差异化流动”,那么“水”就可以说是柏格森(Henri-Louis Bergson)所言说的“绵延(durée)”,

则可以说,“道”是大一包容性绵延流之行迹,是否定性之生成流之行迹。

以be指大一,-ing指水,则存在(be-ing)指向“藏于水之大一”。

以Da表示“于道之中”,将be-ing定义为“sein”,那么Dasein则指“大一藏于水,行于时”。


可以把大一想象成一个藏在“水”中流动的,不固定的源湶,流于“道”。

大一,藏于水,一直不确定;行于时,连续确定。

“太”,可以超越形式,可定可不定,以不定之流形成定之轨迹,又从定处流向不定,由此生成“道”。


“道”是大一开天辟地运动所成,可以说道是大一藏于“水”中的体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是故大一藏于水,行于时。”

太隐遁于水,比“无”更“无”了,成为似乎不可被观察到的存在。

太仿佛不显现,仿佛抹去太,于隐藏之前、之中、之后隐藏,仿佛无限地进行隐藏。

然而,行动会形成“轨迹”,而隐藏需要隐藏之“地”,因此其隐藏又是有限的。

幽玄之未来,终会显现。


大一“不”,由此“不不”,不不即“是”,因此大一“不是什么”,亦“是什么”,由此可以说大一可以超越“是与不是”。

大一,混沌生动,周而或始,可以从无限开放回溯到有限关纳,可以从有限关纳回溯到无限开放,并超越有无之限。

大一之流、切分、界限、形式、场域、意义皆可以是互相冲突的。

大一既可以同时,又可以先后,既可以并行,也可以异步,既前进,还回溯。

大一是自相矛盾、自动分裂、自行组织、协调而统一的,是“超越一切”的,是超时空的、超逻辑、超感觉的。

大一于“道”中超越“道”,回溯至“道”,再一次超越,周而或始地行动,因此“道”一直在发生变化。


大自然生成变化,从基本的物质元素,发展出多种生命形态。

可以说,大自然一直创造演变,于混沌中开辟秩序,由此于不确定性中建立确定性;于旧事物中生成新事物,由此于确定性中再建立不确定性。

又可以说,大自然以“确定”而破旧立新,以革故鼎新而“不确定”。

不确定性与确定性来源于超越性,并通向超越性。

大自然既“不自然”亦“自然”,以此超越自身,进行自然之“超越”,因而为超越之自然。

大自然将未来返回于此,于此过去未来,通过前进去返回,以连绵地进行自定义、自确定、自改变、自重建。

人亦如此,从自然中出现,并发展出文明。


手捏青苗种福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成稻,后退原来是向前。

道者,反之动,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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