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四十一章 封箱疼死也得上
“好,舒服!还得是我们大林……”杨九郎趴在郭麒麟床上,舒服得叹气。
郭麒麟给他按摩腰:“这么干按不行啊!我这有药油!上回他们给我带的,好使!用点给你舒服舒服?要不贴个膏药?”
“那个味儿太大,就这么按按行了。”
“怕他闻见?”
“嗯。小东西心太重。”
郭麒麟撇嘴,这张云雷受伤后,彻底变成杨九郎的宝宝了。
腰舒服多了,杨九郎翻过身,双手垫在脑袋后头,半躺在床上发呆。
郭麒麟给他脑后垫了个枕头。
杨九郎突然捞住郭麒麟的后脖子把他拽过来细看他的眼:“又哭来着?”
郭麒麟“咳”了一声,扭头避开了。
才20岁。
这世上有多少个20岁的小孩子,要承担这么多东西的?日复一日地练功,没完没了地挨骂,没成绩被骂没本事,有进步被骂仗着爸爸,骂不过老郭的人,都跑来骂郭麒麟,可是郭麒麟做错了什么?
杨九郎20岁的时候,每天盘算的都是和张云雷去哪儿玩,玩什么,那时候他多傻啊,傻到以为只要他想,就能一辈子和张云雷在一起没羞没臊,傻到以为只要够努力,张云雷就能回到他该有的位置,能被很多人喜欢,能开心能快乐能美满幸福。
“别听你爸爸瞎咧咧,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差远了!”杨九郎拍了拍郭麒麟的屁股。
郭麒麟干笑一声,转了话题:“你俩封箱真能上?”
“能不能都得上。”杨九郎闭上眼睛转转脖子,感觉肩膀松了一点点,“能容我这么久是极限。给我破了例,我就得拿出不一样的东西。不然以后,你爸这队伍怎么带?他不光是师父,他还是领导。”
郭麒麟给杨九郎捏脖子:“杨伯伯就不这样。”
杨九郎苦笑:“他不这样,可我也没好到哪去。”
郭麒麟垂眸:“他眼里你最好。”
杨九郎:“师父眼里,你也最好。”
这回轮到郭麒麟苦笑了。
杨九郎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让他直起腰来:“我们大林是真的棒!”
郭麒麟看他:“你眼里是不是也是张云雷最棒?”
杨九郎脸上浮起温柔神色:“他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刚强的孩子。”
张云雷能站的那一天,杨九郎告诉他:如果封箱我们不上,我可能要扛不过。我靠着撒娇没让师父翻脸,但是师父的耐心早到极限了。今年的损失我们无可挽回,公司明年要开新队,要开新的商演形式,我立下军令状,抢是抢到了,但是能不能吃得下,得看你。如果我们不上,不光是你和我,还有那些帮着我一块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落不了好。
沉默了一会儿,张云雷让杨九郎放心:我一定能!
然后就是不要命地练。
练站,练走,练打御子,练唱,练咬着牙还要笑得好看,练低头的时候迅速缓一缓,抬起头时不露痛苦表情。
全身汗淋淋,张云雷坐在床边像鱼一样张着嘴,剧烈喘气。
杨九郎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心酸:“儿子长大了,能给爸扛事儿了。”
张云雷把脸贴在杨九郎身上:“我不太疼。你别哭了。”
张云雷真的长大了,以前要他逼着练,现在要他逼着休息。对着所有来探望他的师兄弟都笑脸相迎,永远不说累,永远不说不耐烦。
杨九郎出来做坏人,说有事儿要和角儿商量,不由分说,把张云雷抱回屋放在床上,亲到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娇声求饶。
杨九郎点他的鼻子:“不听话!”
张云雷满眼都是热望:“我不听话,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杨九郎:“确实不敢把你怎么样。”
又是这样!张云雷气:“不都给你认过错了!小气鬼!”
伸手指在杨九郎胸上画圈圈,张云雷委委屈屈:“你说了我能站起来你就原谅我的。”
“我原谅了啊!”
“这就叫原谅啊?”
“要不然呢?你还想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你说怎么着!张云雷对着杨九郎做无声口型。
多讨厌!回回都不肯直接发落,非得他认错反省请罪赔情,“先触及灵魂,再触及皮肉”。他哪说得出那么多反省的话!他又不是杨九郎,能动不动就说出一堆让人半懂不懂的句子!
凑到杨九郎跟前,张云雷腻腻歪歪哼哼唧唧。
杨九郎黑着脸,张云雷低着头,俩人进了郭德纲的书房。
打断人亲热!天打雷劈!活该你不长个!连你儿子也不长!干儿子也不长!
“给你们一个队,但人由不得你们挑,给谁就是谁!”老郭抬头看天花板,没眼看啊没眼看!大白天的嘬个印!小辫儿不是还没好吗?这么猴急!
杨九郎敏感地抓住重点:“我们不去别的队挑人!但是人家乐意来,我们也不能硬拦!”
“你就说你要谁吧!”
“李九春!”
老郭嘟囔一句“就知道”,接着往下说:“我把大帆给你们,帮你俩盯着点。”
张云雷看杨九郎,杨九郎点头:“行!丑话我说在前面,他来是帮,可不是来管的!只要您别帮着他说话就行,里里外外的事儿,不劳您费心。”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为你们好!”老郭瞪杨九郎。
杨九郎瞪回去:“本来就是!您把我们发配三庆园,不就图我们给您养戏园子?”
心事被杨九郎一语道破,老郭刷地换了谄媚笑脸:“儿啊,你估摸着,陶阳几时能回去唱戏啊?”
杨九郎板脸:“您把陶阳放八队来,想几时唱几时唱!”
“你想得美!给我滚蛋!”
杨九郎抱起张云雷:“媳妇儿,走!咱回去接着干!”
当着师父呢!张云雷把脸埋在杨九郎怀里,笑得浑身抖:就没见过九郎这么横的人!
老郭举扇捂脸:“哎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