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心情----楚水

两天没有写点什么了,有点空虚,有点落寞,甚至有点怨天怨地,哀生命之孱弱,叹悲哀之无穷,真的感觉有点颓唐了。百无聊赖,就随一个健康养生团队,到附近的山里住了一晚上,虽然没有曾公亮《宿甘露寺僧舍》,枕中云气千峰近,床底松声万壑哀,那洗心涤肺,却也让人吐纳郁闷,如饮一杯山泉,也能沁人心脾。

哀莫大于心死。晨读美文《家里房间乱了,人心就乱了》,于心有戚戚焉而然之。记得二十五、六年前,自己l住在部队一所军营里的时候,房子不到二十平方米。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沙发,简单的简陋,简陋的简单。真的可谓是屋小仅容膝,却不能有楼闲好著书的奢望。那时候正值中年,时任中国楹联学会秘书长的王庆新先生与我比邻,偶尔也到我的小屋小憩。见我还能读书读报,间或还写上几句读书心得,就信手在日记本扉页上,竖写下“滴水穿石”----劝我能持之以恒的长长一大段,这种授人以渔良苦用心,现在想起来,仍然感觉温暖。因为,人在困落的时候是需要鼓励的,那怕是一个支持的眼睛或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人铭记终生。

那时晚上睡沙发,白天沙发睡,并没有多少事,没有人管你睡到几点,或睡上几天几夜,清闲的都有点让人窒息。总算是自己没有任由性情,散慢精神,这样无所事事,就自我放纵。一直坚持六点半准时起床,每天都把这小小的房间清理的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大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宏愿与追求”。尽管,心静不下来,读书不能完全进入境界,但毕竟提着一口气,一直朝着向上一路的方向努力,没有自暴自弃,自甘堕落。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所收获。

一个人的心情,就隐藏在自己的房间里。毛泽东主席的菊香书屋,如同其草书书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法度森严,各种书籍的摆放,看似没有秩序,随意乱放,却能信手拈来自己想要看的书,这样得心应手,举重若轻,如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而蒋介石在台湾的士林官邸,却恰恰相反,亦如中正先生的书法,工工整整,规规矩矩,笔放元笔该放的位置,墨放在墨该放的位置,各种书籍分类摆放,井然有序,不敢越雷池一步,规规矩矩,工工整整,看似严谨,却难免有些机械。规矩有余而灵活性不足,也是其失却江山的原因之一。

那么该怎么布局房间,如若布局自己呢?先天下之忧而忧,是情怀,也是境界。比如郭沫若先生质疑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屋所破,自己都饥寒交迫,却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真实,就有点妄度古人。万里雄襟,茅屋亦可以居庙堂之高,如《陋室铭》何陋之有也,难道谈笑有鸿儒,不就是格局。

某种程度上讲,整顿心情,就是在不断地调整和改变居室的格局,大格局才能大境界,大境界才能处江湖之远,亦能先天下之忧而忧。现在想来,位卑未敢忘忧国,如陆游家祭勿忘告乃翁,才是铁马秋风大散关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