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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骑士短篇故事121

2023-04-06 16:27 作者:_青梅竹_  | 我要投稿

凝视着镜子中自己那如同花岗岩雕刻出来的胸肌,尽管达不到职业健美运动员的程度,但若是进了健身房,也够使一些人露出羡慕的目光。

然而他并不是在欣赏保养得非常好的身材,尽管好几名以前的同事变得日益大腹便便,可这并不是在讨论摄取的卡路里以及日常的其它因素。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看似厚实的躯体下,那种隐约存在的疼痛。伤口早就复原了,不管是凭借自身的力量还是事后得到的救助,现在让巴蒂里诺去体检他相信医生会出具漂亮的报告,可他仍然感觉疼,他忘不了被那把燃烧的武士刀砍进体内的时刻。

“行了,硬汉。”王将衣服递给了他,“你肯定没事的。”也许只是胡思乱想,复仇骑士应该不会有战后创伤这种病,与他过去的遭遇比,今天也不过是稍微激烈了些。

你去试试挨惩罚者一刀会怎么样。巴蒂里诺认为世界是疯狂的,向来如此,可就算再怎么疯狂,他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弗兰克·卡斯特,让全世界的混蛋人渣憎恨又畏惧的人,居然会跑去加入手合会,带着一大帮忍者满世界的去贯彻自己那套激进的除恶务尽原则。多少卑鄙的家伙在梦里都希望惩罚者去死,可等他们睁眼,有可能那家伙正坐在床头,接着就用枪轰爆一颗充满了龌龊勾当的脑袋。若不是自己才被惩罚者用兽之拳的力量一顿痛打,巴蒂里诺愿意找个酒吧,为卡斯特的健康和他的行为干上一杯。

时间倒退到几天前。

“我终于爱上新闻了。”戴蒙说,新闻远不足以描述现场的凄惨,破碎的尸体被甩出飞机,然后一头扎入下方的种植园。还有发生在海面上的,相信那一天附近海域所有的鲨鱼都在虔诚的感谢一位鲨鱼上帝,给他们送来这顿丰厚的人肉盛宴,“你知道这几天死掉的人数量多得让地狱,每个地狱都很开心,被屠戮的灵魂很多也曾是地狱的供货商,他们的灵魂现在下去了,但地狱一点不遗憾,这场腥风血雨的甘露滋润了无数恶魔。”

巴蒂里诺才没兴趣听戴蒙讲述地狱多么兴奋,现在对方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年轻的地狱领主,而不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奇艺学院老师,好吧,不要太苛刻,毕竟老师只是兼职,可他真的听腻了,惩罚者杀再多人又怎么样,世界变好了吗,还不是一团糟,但不可否认,他杀戮名单增加的越多,短期内,许多恶性犯罪就能得到节制,在新一代的恶棍成长起来并接手前任大佬留下的犯罪帝国前,或者,幸运的是,某些处在暗处打算进入这些行业的人被吓傻,决定下半生本本分分当个司机,那倒是务实的选择。

炫耀近来地狱的入账这种事更适合去找你的妹妹。巴蒂里诺希望戴蒙能坦诚,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一个是复仇骑士,一个是恶魔之子,他们都在不同时期处理过超自然的恐怖,只是为了闲聊完全不需要把惩罚者近来一连串大动干戈的杀戮当做谈资,实际上听听戴蒙的情史(不那么成功)倒是更能让他眼前一亮。

老练的家伙,戴蒙眼神中的兴奋很快被一股还没有明确的阴霾取代,“你知道惩罚者现在的身份。”

手合会的人头收割榜冉冉升起的新星。手合会,一提起这个名字,巴蒂里诺也忍不住皱紧眉头,谁都知道手合会是什么样的组织,那些忍者几乎充当了英雄团体定期的群殴陪练,唯一的好处就是当你把他们干掉,不会有满地的尸体等着收拾,他们自身的魔法会把他们分解的干干净净。

“你在担心惩罚者彻底失控对不对。”巴蒂里诺说。

戴蒙宁可相信马尔杜克会在地狱里给他和萨坦娜准备一次温和又不失严厉的家庭聚会,也不会相信兽,那个虚无主义的狂热推崇者,想要把上帝造物毁灭殆尽的家伙,会乐意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一个人类,只为了降低地球的犯罪率。

“恶魔在虚情假意之余不也会沆瀣一气吗。”巴蒂里诺说,在他看来,惩罚者的杀戮,能让地狱领主获得灵魂,能让恐惧领主品尝恐惧,他们肯定会默许乃至纵容这种行为,“也许你的父亲和妹妹此时正坐在地狱的办公室里,翘着腿,充满期待的等着新的杀戮来临。如果说有什么能让他们失望的,就是能得到灵魂的多与少。”

巴蒂里诺的话对了一部分,萨坦娜想要奥古斯特·斯迈思的灵魂,但他落到了阿斯摩蒂尔斯的手里,然而戴蒙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这里面有一个利益均衡问题。”戴蒙说,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之前大蛇的行为,他利用天锤使者发动战争,散布恐惧,妄图挑战奥丁,结果就是地球上打得激烈,而在下边,恶魔领主的会议同样热火朝天,大蛇的行为直接或间接的侵犯了许多领主的利益,这令他们感到懊恼,“弗兰克目前依然是地狱喜欢的灵魂配给大师,可随着他杀戮的强化,你觉得最终的获益者会是谁。”

“兽。”巴蒂里诺不加思索的说。

的确,只要突破了一个界限,那不管是地狱还是恐惧领主对于弗兰克的看法就会急转直下,既得利益者的嘴脸瞬间被撕破,也许到那时他们会去针对兽直接做出干预,但这对于不同维度间来说是最糟糕的,也有另一种相对之下可以接受的方法,就是强化对于地球的影响力,就人类角度意味着什么,各种犯罪,大到种族灭绝,小到敲诈勒索的复兴。

“你觉得人类会怎么看,当然了,下边才没空听取他们的看法。”戴蒙说。以前惩罚者的杀戮对于地狱只是每天的例行收入,可现在,他染上了别人的标签,尽管他自信能驾驭兽的力量,可是夜魔侠起初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你想让我做什么。”巴蒂里诺,“劝那家伙暂时停止自己的疯狂表演,找个温泉圣地去度假。”他觉得不可能,扪心自问,巴蒂里诺觉得自己与卡斯特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达不到共情的地步,可也清楚,向他们这种拥有力量的人,固执起来是多么难以回头。

“但还是得去观察一下。”戴蒙说,惩罚者目前对于兽的力量运用的出神入化,已经有一位神死于其手,意味着兽对地球的影响与掌控也在增强,“至少在那天来之前,得让其他人有个应对措施不是吗。”

其他人是谁,地球还是地狱,巴蒂里诺没有问,可他还是答应下来。毕竟使用来自地狱的力量得谨慎,站在个人力场上讲,若是自己、强尼或丹有目前的惩罚者一半的放纵,干掉的家伙早就超过他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如何找到弗兰克,直奔日本手合会总部,别说要穿越那片有着古老魔法庇护的森林,在那之前忍者的箭矢就会钉满他全身,幸好他不需要去手合会,近来弗兰克在频繁的行动,只要盯住几个罪大恶极却还没死的人,就能有与他碰面的机会。

也许去手合会摁门铃反而是最容易的办法,巴蒂里诺发现戴蒙提供给他的名单上人名多得足够令人头晕目眩,弗兰克已经在很努力的削减这号人的数量,可只是把名单上的人让他们站好排成一队,就能延伸出几百米,这还不包括聚拢在他们麾下的次级打手。

会面工作将由巴蒂里诺独自承担,至于戴蒙为什么不来,说辞是要去处理学校的一些师生纠纷。不要以为他们只是孩子,想想看,你要面对都是些什么,里面可有多玛姆的儿子。他这样强调工作的辛苦。

也许你只是不想那么快让弗兰克或者背后的兽意识到地狱暧昧的态度,巴蒂里诺想。他依旧参照名单上的名字与地点试图去找弗兰克,可不是没碰到,就是晚了,而且他也没有耐心,在一个地方只要短时间内看不到对方会出现的征兆他便会放弃。

“该死,”巴蒂里诺认为这种充实的,却又是徒劳的奔波不适合自己,他想要给名单依照那些人所犯下的行为分出等级以来确保谁才会是弗兰克下一个拜访的对象,可发现名单根本就不能用排行榜去评比,若不是戴蒙提醒他行事要谨慎,只是依照那些名字粗略接入电脑查查这帮人的过往,巴蒂里诺都想要加入弗兰克的阵营了,某些人让他们功能性灭绝不是残忍,而是对于世界的保护。

不过在寻找中,他还是渐渐总结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每个曾为自己逃脱法律而得意的人现在都在想方设法躲到杳无人烟的地方,并期待弗兰克因为杀疯了而忘掉他们的名字。还有别的方法,就是负隅顽抗,已被证明不可行,但不代表没人会继续尝试,一条在打探中意外得到的讯息显示,名单上好多有钱有势又罪行累累的人,都在将自己的财产往巴加利亚转移,那里简直成为了极恶之人的瑞士。

巴加利亚,红灯国,罪恶的天堂,一直以来是公认的,无论你犯下什么罪,只要前往那里,都能得到庇护。因此五大洲的人渣通过各种途径,就为了搞到一张前往红灯国的飞机票,联合国对此也只是用语言谴责,有时连谴责都省了,因为作为政客,若你只能整天坐在电视机前磨嘴皮子,除了证明你还活着,就剩下无能的体现了。

我也要去巴加利亚吗,也许一旦我踏上那片领土,没等惩罚者赶到,我就会用地狱火将那燃烧殆尽,一个新时代的索多玛。巴蒂里诺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去做最不擅长的事,就是潜进去。

说是潜进去,也需要进行必要的伪装,直接过去以巴加利亚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查出你是真的罪犯还是卧底,巴加利亚有卧底,但得看你是那种卧底。

搞到需要的身份对于巴蒂里诺不难,而戴蒙再次发挥了作用,从身形到外貌,要与巴蒂里诺差不多,并且手里的案底足够前往且不会引人过多怀疑,类似的人太多了。当戴蒙给巴蒂里诺出示要冒充的身份时,巴蒂里诺差点怀疑他的父亲是不是背地里有个私生子,两人至少70%相似,其他的只要不让自己太招摇也能蒙混过去,唯一需要做出的调整就是在这个人的左脸上有个骰子纹身,巴蒂里诺依照照片对着镜子画了半个小时也不符合要求,还是戴蒙,从地狱找了个纹身师帮他完成了最后的伪装。

“我不需要真的纹身。”巴蒂里诺强调。若是敢给他脸上留下那难看的图样,等事情结束后,他就先去干掉冒充的原主,再下地狱揍这个纹身师一顿。

“放心吧。”戴蒙笑着说,他不会真给这张脸留下什么永恒的标志。

纹身的工具只是随处可见的钢笔,纹身师稍微看了几眼照片上筛子的样式,然后就让巴蒂里诺坐好,不要动,2分钟后,绘画结束。对着镜子,百分之百的完美。他同时提醒巴蒂里诺注意的事项,不要用水洗,因为毕竟这是画上去的,遇了水就容易变形。

这意味在巴加利亚的时候,我连流汗都得控制。得了吧,我是去卧底,没有空调房给我准备。巴蒂里诺觉得要求太苛刻了。

“放松自己就好了,当做一场童子军冒险。”戴蒙说。

我可不是童子军。巴蒂里诺想。

就这样,在一处南美的私人机场,凭借伪造的身份,巴蒂里诺登上了开往巴加利亚的飞机,一坐在舒服的靠椅上,他就不自在。毕竟身边坐满了要被送上绞刑架的人,而你可能是唯一正常的,心理都会有些波动,幸好空调很舒适,没有让他暴露,他也尽量做到不说话,只是绷着脸。其实整个旅程下来每名乘客话都不多,谁也不知道此行到底是前往一个狂欢的避祸天堂还是在半空被惩罚者找到切成生鱼片,机组人员表示他们做了周密的安排,事先放出了假消息以转移外界的注意力,可是总会有人战战兢兢,其中一个还尿了裤子。那个人巴蒂里诺认出了身份,也在名单上,以旺盛的性欲著称,自夸五大洲的女孩都睡过,现在他这样恐怕已经被吓得阳痿了。

犹如在沙丁鱼罐头中的闭塞氛围在平安降落到机场的那一刻得以释放,乘客的反应简直像一出闹剧,有人因为虚脱而晕倒,有的人大呼小叫,很难想象一整架飞机的,恶贯满盈的人,能为生命获救而发出如此欢呼,伴随着灵魂内的龌龊在瞬间得以释放。

他们的潜台词巴蒂里诺能听出来,就算惩罚者再强又能怎样,他能调动多少忍者对抗一整个国家的武力,况且还有大量常年与超级英雄战斗的反派居住在此,敢来就是送死。

也许你们高兴早了,我不就过来了吗。踏上巴加利亚的土地只有短短的不到10分钟,巴蒂里诺就忍不住要变身了,谁能想象他此刻的境遇,无处不在的罪恶,以至于他需要用上几倍于平时的自制力,抵达只是任务的开始,他也还是基本崩着脸,不去理会任何人,生怕因为忍不住去干掉谁。真动手的话不需要顾忌,因为他遇到的每个人,都不是无辜的,放到外面能被判个几十年的人都能用好人去形容了。

一种微妙的心态变化在不知不觉中到来,起初戴蒙派巴蒂里诺来到巴加利亚,是为了看能否碰到惩罚者,以了解他目前他作为兽之拳的程度,并给与适当的警告,可随着时间推移,巴蒂里诺罢不得惩罚者赶紧出现,他们里应外合,把这片罪恶的土地从地球上抹除。

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国家居然会允许有这样的地方,美国整天说要维持世界秩序,却对这里不闻不问,还有复仇者在做什么,他们不是经常喊出句响亮的,复仇者集合的口号就一拥而上击倒邪恶吗,为什么不来摧毁这里。隐形技术、神秘魔法、数据干扰的确使这里能在多数时间躲过外界的窥探,可是复仇者难道没有同等甚至更棒的技术吗,他们有着地球上最聪明的大脑服务,有着神明以及至尊法师相助,坐拥用天神尸体改造出来的基地,可这些依然不能阻止巴加利亚的存在。是啊,一旦到了行动的时候,就能发现,掣肘你的事有好多,瞻前顾后的你也只好选择妥协,并告诉自己只是暂时推迟行动。

巴蒂里诺不是个愤世嫉俗的人,可这种念头在增长,他明白以一己之力挑战这里不现实,可他还是希望至少有人能站出来,打击下巴加利亚的嚣张气焰。

怀着这种心情,巴蒂里诺低调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他相信惩罚者一定会来,就凭这里有那么多该下地狱的人,说到地狱,他倒是真看到了货真价实的与地狱有关的东西。在一家被称为墨菲斯托之镣的酒吧里,竟然举办着由恶魔作为选手的格斗赛,与此相比,电视上会定期直播的那些正规拳赛就像是幼稚儿童的打闹。各种来自地狱,不管是主动找乐子还是被召唤来的选手,所做的就是把擂台上的对手撕成真正的碎片,满足自身及观众残暴的视觉享受同时,又保证选手不会彻底告别比赛,毕竟回到地狱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完整整的再回来。

每结束一场比赛,都会有好几个清洁工带着工具上去,转移走败者的遗骸,以及在下一场开始前将现场打扫干净。参赛者未必都是恶魔巨兽,也会有些有实力的,或者对于自身实力没有正确认知的家伙为因为丰厚的奖赏而走入擂台,要么赢要么死,多时候,在惊人的力量与地狱火面前拿走赏金的人是少数,多数人都烂在了恶魔的肚子里。

巴蒂里诺仍旧避免与任何人交谈,孤立的性格不会是潜伏的问题,就算红灯国也会有些不合群的家伙,不想让脑袋被拧下来,有时适当的与人保持距离很普遍,他也没去碰这里的任何食物与酒水,不是怕下毒之类的,而是你根本无法用平常的心态去接受这一切。

他在墨菲斯托之镣看比赛也只是在打发时间,这让他想起了在地狱的日子中,也是作为娱乐他人的工具,被推上台,与形形色色的对手较量,他基本都会赢,但偶尔,也许是看够了他痛扁别人,恶魔们会故意挑几个他打不过的,当他遍体鳞伤的被拖回到自己的牢房,呼声与嘘声在身后交织成一片病态的海洋。

“杀了他。”“烤熟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家伙!”

口哨,尖叫,亢奋的心情在目睹飞溅的血液与拧断或咬断的肢体后变得更加疯狂。

又一名挑战者登上了擂台,而让巴蒂里诺有些意外的是,新来的恶魔他竟然认识,上次遇见对方还是在地狱,作为被黑心创造出来的四个手下之一,害虫·雷克斯。

巨大的又浑身长毛的类人型啮齿动物发出了难听的呓语,看样子已经等不及要向自己的对手的施加暴力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地狱待久了导致这家伙越发的疯癫,在台下的巴蒂里诺觉得雷克斯对于台上以及四周的无数观众都充满敌意,也许在他藏着跳蚤的脑袋里,想的只是怎么把其他人啃得只剩下骨头。

黑心完蛋后这家伙看起来不怎么得宠,有证据表明他也拿到了一张复活卷,给然德基尔打过工,只不过新老板的福利没有持续多久,他和他那群同样招人不喜欢的同类就被送回了下面。巴蒂里诺想不起来当自己在地狱受煎熬时这家伙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作为,或许在地狱,也存在下水道以及洞穴收容他丑陋的躯体。

雷克斯快速扑向对手,用牙齿撕咬对方的前臂,并用细长的尾巴绕到后方勒住对方的脖子,看来他想用这招妨碍对手的反击,而敌对的恶魔毫不示弱,用从胸膛突出的尖刺去顶撞雷克斯,这根本不能形容为格斗,而是斗兽。但观众们喜欢,有人在下注,赌谁能赢,根据旁人交头接耳获得的信息,雷克斯是这里的新星,近来的成绩辉煌,这不仅令观众雀跃,也满足了他的胃口。

战斗残酷、持久,直到最后一刻,双方才分出胜负,雷克斯赢了,他咬掉了对手的手臂,撕开了长着刺的胸膛,在对方还在喘息的时候,挖出了心脏,并大口的咀嚼起来。

看到这一幕,巴蒂里诺确信全天不会再有胃口了。恶心还是其次,而是他对于这里的那种厌恶感又增强了。

雷克斯似乎察觉到了在欢呼中的一缕反常,一边品尝着战利品,一边目光游移着寻找带给他奇特感觉的家伙,直到他锁定了坐在观众席上的巴蒂里诺,“是你。”他的大喊大叫惊到了所有人,爆发出的音量足够压倒酒吧内的各种杂音,他舔着嘴角的血,准备立刻展开一场新的战斗,而且他非常自信,巴蒂里诺没有资格拒绝,“看住他,他是迈克尔·巴蒂里诺,午夜之子的成员,是谁把他放进来的。”

巴蒂里诺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认出了自己,还以为刚刚雷克斯的张望只是出于兽性的本能,“我居然忘了,你这玩意能说话,只是不太利索。”

午夜之子,一个基本等同解散的团队,虽然后来仍有多次合作,可他们从来不会像其他团队那样紧密以及有个具体的活动基地,塞朴拉斯山墓地不算,至尊圣所不算,他都是些流浪汉。只是雷克斯的一句话还是引来了出乎巴蒂里诺预料的反应。在各种英雄团体的光芒下,午夜之子就如名字般不起眼,这却不能令人怠慢,很多反派要么是马上跑出酒吧,要么就是摆出想宰了巴蒂里诺的态度,这是巴加利亚,杀人,尤其是杀一个英雄,可不算违法,甚至是种能博人喝彩的荣誉。

巴蒂利诺扫视了下围住自己的人,寻思着杀出去的路径,他没有变身,希望用这种方法给杀气腾腾的家伙施加点压力。他的故弄玄虚倒确实令很多人谨慎了起来,复仇骑士不是该燃烧吗,为什么到现在地狱火的痕迹依然只出现在擂台上,或者是另一种情况,一些人想到了上次复仇者光临的事,这家伙是故意暴露以吸引注意力,还有其他人也潜入了巴加利亚。

雷克斯显然不属于冷静的一份子,他跃下擂台,挤过人群,用挤来形容已经很是斯文了,面对挡路的,他几乎是抓起来就丢出去,在场的恶棍还没有与巴蒂里诺发生直接的战斗,雷克斯已经造成了好几起受伤事件,其他反应迅速的人马上让开路,宁愿与身边的人撞上也不愿与这个满身跳蚤的家伙接触,并且酒吧的工作人员在心中已经做好打算,等今天的事平息,再也不让雷克斯上擂台,他还是回到地狱打洞最合适。

“我要逐根拆碎你的骨头。”雷克斯说:“把你的头挂在我的起居室里。”

“你有起居室吗。”巴蒂里诺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嘲讽说:“该不会床铺是用杂草铺成的吧。”他可不怕雷克斯,也许巨型鼠人的体格能吓退一些人,可是在地狱,他揍过远比这要大的家伙。

雷克斯咆哮着要发动攻击,而早已退到自认为算是安全距离的恶棍们等着上演新的好戏,就算雷克斯会败,还有源源不断更有实力的反派会来填补位置,直到其中有人击败巴蒂里诺。

剧烈的震动骤然将爆发的战斗打断,随后酒吧的天花板裂开,一个庞然大物砸入酒吧,正好落在雷克斯的身上,刚刚还兽性十足的鼠人变成了报废金属下的一摊碎肉,不仅是他,整个屋子许多人都随着倒塌的酒吧而遭殃。

究竟是他妈怎样的疯狂能让人将一辆坦克砸下来,不惜赔上多条罪无可恕的生命也要干掉我,从瓦砾中爬出来的复仇骑士看着破烂的酒吧,他没有找到丢来坦克的人,但仅从这个行为来看,对方的力量就相当可观。

至少目前没人会来跟我干架了,复仇骑士走出酒吧,迎接他的则是连续的爆炸,枪声,以及惊恐的呼喊,还有各种能量光束从头顶飞过,显然,罪恶的红灯国正在遭受一场空前的打击。

他看到天空划过一道红芒,与一架低空飞行的战斗机高速擦过,跟着战斗机头部整齐的被切开,随后扎入下方一座高层建筑,那里正是给那些新来的杂种准备的酒店,无数正在寻欢作乐,享受着佳酿,落地浴缸的人被烧成了焦炭。

复仇骑士目睹战斗机遭受的攻击,又想到了那辆坦克,也不完整,是被切开后丢过来的,切开,就像一把坚韧锋利无坚不摧的武士刀……武士刀,他眼前一亮,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经来了。

在战场上你能找各种废弃的零件,跟着就是一点点地狱火铸造技术,把这些以自己的美学经验重新打造成一辆代步的摩托。因为惩罚者的缘故,让复仇骑士可以大摇大摆游荡在巴加利亚的道路上,没有人能腾出精力来找他麻烦,因为杀戮之神正俯视着全境。

对于惩罚者的目击只限那一瞥,可他造成的破坏无处不在,每一栋燃烧的高楼,每一条狼藉的街道,此起彼伏的惨叫以及射击声都表明他正在快速收割当地的生命。

以这家伙的杀戮速度竟然还能看到这么多的人在逃,让复仇骑士不禁感慨,混蛋产生的速度还是远快于根除的速度。他本来该加入这场扫荡,为了世界能变得更安静点做出些力所能及的贡献,可现在一股思绪攥住了他,让他忽略了这些人。我不会救你们,但也懒得杀你们,只要别主动来找事。

起初他以为会有场混战,成群的红衣忍者拿着冷兵器与当地的武装殊死相搏,可到现在为止,他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忍者的踪影,一切破坏与毁灭,都是惩罚者独自完成的。

你的日本拉拉队在那,别告诉手合会现在也都去了观众席,而让你独自表演。要是能抓到一个忍者,他至少可以问问,惩罚者现在被兽控制到什么地步了,可复仇骑士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那些正在仓皇逃跑或者垂死抵抗的不算。

火焰渐渐将天空染红,这意味着相当大的范围已卷入战斗,以往这应算是他或者强尼、丹才能造成的,复仇骑士前进的越快,对于惩罚者实力的认知也就越多,内心也就越沉重。

一具尸体出现在面前,根本不能刺激他的神经,已经有太多的尸体倒在街头,而这具尸体正好是与他同乘一架飞机的人,那个因为害怕而尿了裤子的混蛋。他的身体赤裸,并且隐约能闻到沐浴露的味道,也许在死亡来临时他正在洗澡,等着待会在宴会上与某个火辣的女人缠绵,但现在,死亡已经把这种奢望斩断了。

又有一架飞机掉了下来,正朝着复仇骑士砸过来,他甚至能看到座舱中来不及跳伞的驾驶员惊恐的表情。巴加利亚今天的天气预报一定会写着:小雨,下的是战斗机。

复仇骑士可不会允许自己一天内两次被砸中,他挥舞着锁链,想要将飞机甩向旁边的建筑,他不会有顾虑两侧的楼宇是否还有人幸存,这里的人都该死,可是在后一刻,奇特的,需要提供线索的想法令他改变了主意。锁链依照主人的需求,尽管依旧将飞机丢了出去,可却将驾驶员给拉了出来,使其平安落地。

“谢,谢谢你。”惊魂未定的家伙说。

这里也有人懂得说谢谢吗,复仇骑士还以为获救后的驾驶员会用垃圾话去问候使自己坠机的惩罚者,并将他误以为是某个反派,唆使他去挑战惩罚者。

“告诉我,他在那。”复仇骑士希望驾驶员能指出一个方向。

“你他妈疯了吗。”驾驶员说:“他会飞,还在燃烧,就像你,只是没有露出骨头,他比我印象中的样子还要邪恶……”

啊,这些人原来也有邪恶的概念,复仇骑士还是老问题:“我去那找他。”

“你想去死,随便吧。”驾驶员指了一个方向,在飞机遭破坏坠毁前,他看到惩罚者向一栋楼飞去。

复仇骑士放掉对方,骑着摩托快速驶向那里,他必须快,惩罚者现在的速度稍微慢点就可能令他失去线索,然而等他抵达,破坏的声音已经从新的位置传来。

又错过了,真没办法。复仇骑士突然想出个主意,也许不该他去找惩罚者,而该让惩罚者来找他,只需要一点花样就行了。他冲向一栋建筑,看气势像是要直接撞穿并令大楼坍塌,他也的确这么想过,可到最后改成了顺着外墙向上攀爬,从一栋大楼飞跃到另一栋,以及在高空来几个强尼式的飞跃,相信自己这样的表现必定能引起惩罚者关注。

我他妈的竟然在救这些人。虽然说他从来不想,可复仇骑士也意识到,在设法吸引惩罚者的同时,间接的为很多该死的人创造了渺茫的生机。

他的车技展示终于得到了收获,从城市上空蔓延的浓烟中,一道血色的红芒向着他急速飞来,复仇骑士见状直接驶回了地面,演出已经够分量了,接下来该是场对话了。

他下落的速度很快,而那道红色身影同样迅速,就在复仇骑士摩托的前轮回到大地的一刻,惩罚者也降落在他面前。

此时的惩罚者,站在一架遭他破坏而坠毁的战斗机上,胸口进过修改的,带有日式头盔风格的骷髅标志好像被血染红了,而手中的武士刀更是沾满了罪恶之人的鲜血,他用鲜红的手臂护甲漠然的擦拭着。若是要找个人去诠释杀戮,在罪恶的天堂,巴加利亚,当下的代表只会是惩罚者,然而看他的表情就像完成了一件繁重却也提不起精神的工作。

“卡斯特。”复仇骑士率先开口,不过惩罚者没有理他,闪烁着令人不安红光的双眼,眺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更需要去杀的新目标。

“你今天杀得够多了。”复仇骑士说。

“迈克尔.巴蒂里诺。”惩罚者的声音在这充满了硝烟与火焰的现场竟然显得异常冰冷,会给人种在停尸房讨论尸检报告的错觉,“前纽约警察,行事粗暴,后来获得了复仇奖章的力量以对抗恶灵骑士。”

不需要再由别人重复自己的履历,复仇骑士说:“你近来的行为可是很高调啊。”

“上次是夜魔侠,这次是你。”惩罚者冷漠的说,“你们不去阻止那些正在发生的恶行,偏偏缠着我不放。”

那是因为他们担忧且关心你,复仇骑士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关怀备至的话似乎不太般配。无可否认,许多讲究原则的英雄不会赞同卡斯特的举动,可也承认,他不是个疯子,虽然很多人用疯狂,疯子这样的话指责过他。可现在他们不得不为他的状态而担心,毕竟在恶魔眼中,人类是温顺的奶牛,急于成为各类阴谋家的牺牲品,由他们榨取,养肥他们。卡斯特不会被划入奶牛的行列,他是头愤怒的,永不停歇的公牛,可这头公牛现在被人套上了枷锁。

“我跟那些街头英雄还是有区别的。”复仇骑士说。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惩罚者说:“告诉他们,不管是复仇者还是谁,不要来管我,等我结束我的战争,我就回家。”

家!他没听错吧。惩罚者说回家,今天他遇到的每个人嘴里蹦出的词汇都与他们的身份不符,惩罚者有家吗,当然,曾经有过,可现在他的家难道不该是个塞满了武器的仓库,或者忍者基地。让复仇骑士去想象有个具备完整生活功能的家,软软的沙发,精致的闹钟,几本打发时间的杂志这类东西绝对不会出现在惩罚者的生活中。

“等一等。”看到他准备离开,复仇骑士急忙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惩罚者问。

“你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复仇骑士说。“没有对这一身新力量有什么顾忌吗”

“我曾让托尔的山羊拖着我的车在十界间穿梭,替那些在诸界之战中成为孤儿的孩子讨要血债,我杀过至高进化的怪物,杀过黑暗精灵,杀过冰霜巨人。”惩罚者说,也许大众对他的片面认识只是他日复一日的去收割各类黑帮成员的命,但实际上他利用超自然的力量去作战的经验也不少,“更早的时候我还用枪打爆过黑心,你知道他的。”

你还有这些经历,复仇骑士确实不全知道,但无关紧要,“也许你该适可而止了,接受下别人的意见。”复仇骑士对于手合会的认识也有限,但与恶魔接触的经验足够他向其他人发出善意的警告,“你知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什么吗,一股陌生的邪恶力量,正在借助你的杀戮壮大。”

出发前他对惩罚者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认为既然像自己,以及午夜之子中的其他成员都能战胜自身的黑暗面。常年与罪恶对抗的弗兰克应该也没问题,他有着超人的坚定信念。可现在,复仇骑士的看法变了。

他理解了戴蒙的担忧,这一天的杀戮能让地狱再次获得收益,可是提供给惩罚者这种力量的家伙才是最大的赢家,兽在满心欢喜的欣赏着惩罚者在地球上制造影响。若是过去他的杀戮只是出于无法挽回的悲剧所带来的一种对于罪犯的报复性宣泄,那现在复仇骑士已经分不清惩罚者与那些被他杀死的人还有多少区别,也许唯一欣慰的就是他的刀下亡魂皆是罪有应得,可这种欣慰随时有被颠覆的可能。

“你想审判我吗?”惩罚者挨过好几回审判之眼,除了一次,因为使用者本身想要摆脱复仇之灵而令自己没有受到精神层面的伤害,其它几次都很难受,“你以为这是你们独享的优势吗,难道我就没有审视你吗?”

复仇骑士看到惩罚者的双眼中那道本来在收敛的红芒重新变得锐利,就像飘忽不定的火焰向外张扬着,这令他猛然产生危机感,自己被洞穿了,被来自地狱的邪恶力量仔细的剖析着,与墨菲斯托、黑心不同的力量,可邪恶却相差无几。

“该死,”复仇骑士说,“不要用这双眼睛看我。”那是种有别于审判之眼的感觉。

兽之眼令惩罚者看到一个类似自身悲剧的影子,失去了生活中最美好的倚靠,走上了激进的复仇之路,“你缺少一个归宿,值得守护的东西,不管你用地狱火将自己伪装的多么狰狞,你也不过是个形单影只的可怜虫。你拿不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没有家了。”

“给我闭嘴。”复仇骑士说。

“你只会战斗,只会愤怒,你没想过去挽回他们。”惩罚者说。

“卡斯特!”复仇骑士吼道,“你废话太多了。”

这是惩罚者的真心话,或者只是被兽的力量迷惑之下的发言,不重要了,现在轮到他去纠正错误了。

启动摩托,向着惩罚者冲了过去,接下来复仇骑士准备用锁链捆住他,然后就这么驶出城市,越过大洋,回到美国,把他交给……不管是谁了,总之是那些有经验的人,好好开导一下这家伙。他不会担心旅途的颠簸会给惩罚者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就从他刚刚的表现看,这样程度的疾驰伤不了他。

可惜,就在他发动引擎的下一秒,下巴就挨了一击,凭借兽之粹的力量惩罚者用一记勾拳将复仇骑士从摩托上打落。

这不可能。事情发生时,复仇骑士脑海想到的只有这句话。

与获得兽力量的人交手该注意什么,根据获得的信息,夜魔侠曾有过抵御地狱火,并吸干强尼力量的记录,可此刻爬起来的复仇骑士想不到这么多,他只想教训惩罚者。

“我可不是那些被你随意就切碎的人。”复仇骑士说。他伸出手,召唤自己的摩托来到身边,刚才就算是他大意了,而现在,该动真格的了。

可是那辆摩托随后就被惩罚者用刀挑了起来,就像轻若无物般被扔进了远处的一栋楼里,本来千疮百孔的外表再次砸出一大洞,无数玻璃碴子,碎钢筋从天而降,一声爆炸后,复仇骑士告别了才造出来的摩托。

与恶灵骑士(也包括复仇骑士)交锋的人都知道,要尽快使他们远离载具,失去了载具也就丧失了机动性。至少目前没有记载恶灵骑士徒步奔跑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够了吗。”惩罚者说,他展示了力量,表明复仇骑士独自是无法击败自己的。

战斗没完,复仇骑士懂了,这不是惩罚者,或者他自以为还是,现在的他只是兽的傀儡,既然被恶魔占据了,那他就得进行驱魔工作,不管过程有多么暴力。

惩罚者挥出的刀斩断了复仇骑士的锁链,但紧接着,他就被凝结着地狱火的拳头打中,这一下令他身体向后大幅度的摔出去,他在翻滚中迅速起身,甩出手里剑作为回击,但迎面而来的是地狱火,手里剑被融化,惩罚者也深陷火海。

复仇骑士不断输出火焰,始终不能确定这样的手段能否唤醒惩罚者的意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撕开火焰,惩罚者跃至半空,兽之火在身后形成了类似翅膀的效果,他自空中朝着复仇骑士冲过来。

复仇骑士投出的火球被武士刀斩开,他的力量不足以将惩罚者击落,兽之拳的天赋使得惩罚者在力量速度反应性上得到了全方位加强,而这些配合上他多年的战斗意志与经验,使他成为了一台高效且可怕的杀戮机器。眼看惩罚者逼近,复仇骑士冲向附近一处因为战斗而翻到的汽车,借助汽车为跳板猛地一跃,他要抓住惩罚者,和这家伙来场贴身肉搏。

在他的手碰到惩罚者之前,武士刀就先一步劈中了复仇骑士的胸口,但能看出来,就算对手被认为有着接近不死的躯体,他还是有意避开了致命的要害。可复仇骑士依然不好受,痛苦的不是刀刃,而是兽之拳带来的火焰,顺着伤口侵入到他的体内,就算现在浑身都是地狱火,复仇骑士还是觉得五脏六腑都如被焚烧般痛苦,曾经击杀了希腊战神阿瑞斯的力量,正作用于他的身上。

“啊!”复仇骑士强忍着痛苦,一把勒住惩罚者的腰,可在他发力的同时,惩罚者扬起右手,用刀柄重重的砸在复仇骑士的头顶,将他头部的棘刺砸断了一半。

复仇骑士被迫松手,掉回到地上,他仍不肯放弃,再次以锁链去攻击,却被惩罚者轻易躲过,并瞅准机会在锁链旋转至复仇骑士身后时冲到了他面前,用一记扫腿将复仇骑士踹飞。

世界在旋转,以复仇骑士的视角,他拼命的乱抓,做一切尝试令自己停住,他甚至用锁链勾住了一根断掉的路灯,结果就是将剩余的路灯拉断了,他还在滚,直到撞上一个冰冷且沉重的物体才停下来。

扶着阻挠物起身,他发现这是另一辆坦克,履带断了,冒着烟,早已失去了作战功能,可对他来说,这玩意出现的正是时候。我是个骑士,并且我的座驾并不固定。

进入坦克,将死在里面的尸体丢出去,“抱歉,我不喜欢陪驾。”接着,就是一轮火热的地狱火改造。

惩罚者准备收刀入鞘,今天的战斗结束了,然而震动的地面,以及特有的引擎声令他发觉战场上依然存在抵抗势力,只见一辆外观张扬,充满了棘刺的坦克声势浩大的向他开了过来,并且从炮管不断发射出地狱火。

“你可真烦。”

坦克本来需要多人才能发挥功能,可现在复仇骑士一人承担了全部责任,他不单要负责驾驶,还要供应地狱火作为燃料,不过装填发射不需要了,只要他还控制着坦克,炮弹就会源源不断的射出。

“来啊,”他大喊道:“让我看看你怎么把我从这玩意里打下去。”

这是一辆火力足以媲美整支常规部队的坦克,并且几乎难以被摧毁。然而惩罚者握刀,瞅准了目标,随后发起了冲锋,射来的地狱火炮弹如先前那样被刀锋斩断,随着双方接近,惩罚者猛地跃起,先是砍断了炮管,跟着刀尖朝下,瞬间刺穿了装甲,透过缺口兽之火强行侵入原本属于地狱火的空间,两股力量的对抗将坦克像易拉罐般轻易的撕开,之后就是爆炸。

烧得漆黑的炮台被巨大的冲击波掀上了天,飞跃两个街区,砸进了一栋赌场,将原本以为躲过浩劫的几个人变成了肉泥,而在爆炸的核心,忍受着兽之火的摧残,复仇骑士再次出手,抓住了惩罚者。

地狱火不是没用吗,在力量上也占不到什么优势,那就试试这招吧,审判之眼,让我看看兽是不是也强化了你的灵魂,还是说我会看到一个痛苦的,亟待拯救的灵魂,也许等你清醒过来后,我们可以一块去把手合会的总部拆了。

惩罚者自然不会再去品尝那种滋味,当复仇骑士抓住他肩膀,将双目对准自己的同时,他就用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随即就是双臂折断的声音,而复仇骑士在审判之眼释放前,失去了与惩罚者双眼的对视。

惩罚者一记头槌砸在了复仇骑士的脸上,使双方再度分开,复仇骑士嘴部一边的獠牙被撞掉了,跟着他掐住复仇骑士的脖子,飞到空中,一路穿过城市,最后将复仇骑士直接丢入了海里。

“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而你那。”惩罚者说:“需要冷静的是你,希望这海水足够给你的大脑降降温。”

没有回应,复仇骑士入水,先是产生了一定量的蒸汽,在水面下能看到不屈的火光依然在闪烁。惩罚者等待着对方以海啸爆发般的愤怒去表达情绪,可除了落水时掀起的那点波涛,整个海面一片平静。这种平静也逐渐的传导到了惩罚者的心中。

反击依然没有来到,水面下的火光倒是渐渐消失了,地狱火是不可能因为水而熄灭,要么就是使用者阵亡了。

挥舞的双臂表明最可怕的结果没有出现,巴蒂里诺主动解除了变身,当他从海面下探出头,看到弗兰克正停留在不远处。

他的双脚踩着起伏不定的波浪,给人极轻和极稳两种矛盾的感觉。

“你有这能力,真棒。”巴蒂里诺说:“可惜我不行。”他只能靠载具达到在水面行驶的程度。

“你们中也有可以的。”弗兰克说:“手合会的历史上记载过一个古老的恶灵骑士,具备在水面行走的能力,也许需要锻炼。他的火焰是蓝色的。”

“那还挺酷!”巴蒂里诺说。

“既然你选择停战,那我接受。”弗兰克说。

“不会这么结束的。”巴蒂里诺说,按照今天的杀戮情形,很快复仇者就会找上弗兰克。

“我正致力于结束,相信快了。”弗兰克说。

巴蒂里诺没有再去试着说服弗兰克,劝说只会背道而驰。这种事只能去靠切身的体会才能开悟,与恶魔打交道注定痛苦与坎坷,就算战斗了这么多年,他依然不能完全摆脱,弗兰克现在经历的只是过去自己遭遇的重演,差别在于幕后黑手从墨菲斯托换成了兽。

弗兰克离开了,像那些具备特殊能力的人一样飞走了,在远处的天空,一架手合会的直升机前来接应他。巴蒂里诺甚至在想象,那些包裹严实只露出双眼的忍者也许内心正像狂热追星族在歌颂着兽之拳的又一次传奇。

拍来到浪花令他回到了现实,意识到自己飘在海里,巴蒂里诺奋力像岸边游去。这个混蛋。他抱怨着弗兰克在临走前竟然没有腾出点功夫把他送回到岸上。

在手臂因为劳累而爆发酸痛前,他终于返回了陆地,坐在岸边,短暂的休息了几分钟,然后巴蒂里诺开始寻找能漱口的东西,不管是自来水还是酒,被打入海里时,海水灌入了他嘴里,现在咸味充斥着味蕾,他急于摆脱。

在一栋破损的建筑中,他找到了一个完好的饮水机,直到坐下来,饮下第一口水,巴蒂里诺才有机会回顾战斗以及感受身体遗留的疼痛。

“他妈的,那一刀可真疼,感觉好像被劈成两半后再被焊上。”

身旁破碎的玻璃映出了他现在的样子,衣服湿透,头发趴着,脸上用于伪装的骰子图案不见了,也不知是在变身后没了,还是浸泡在海水中被冲掉了。这样也挺好,已经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况且他也不喜欢那个图案。

弗兰克的力量变得如此强大,一己之力就能屠杀整个巴加利亚,假如自己坚持要跟他继续打下去结果会怎么样,肯定比外面街上那些垃圾要强,但最后有极大概率我会输。这就是巴蒂里诺的结论。

又漱了漱口,感觉嘴中的咸味不会令他烦恼了,巴蒂里诺准备回去了,不要指望有机票或船票能把他送回去,现在的巴加利亚别说庇护罪犯,连最基本的行使国家功能恐怕都要打个问号,巴蒂里诺只能自己设法回去。

再造一辆摩托车不难,身体的伤痛也不会影响发挥,就在巴蒂里诺要付诸实施时,戴蒙出现了。

“不是姗姗来迟,我觉得刚好。”他这样说,随后还解释了自己并没有闲着,而是去做了一些调研工作,弗兰克挑起的全球杀戮暂时抵消了地狱领主对于变种人复活大派送的不满,可到底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清。另外就是尽管惩罚者在巴加利亚杀了不少人,但许多人也借助秘密通道逃掉了,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似乎早就得出了一个共识,目前的惩罚者并不是个能去惹得角色。现场的尸体数量可观,但质量要稍微打点折扣。

今天的状况会带来什么影响还得观察,而现在戴蒙要做的就剩一件事了,将巴蒂里诺送回去。

以上百公里时速跨越大海回去看似潇洒,但远不如传送法术快捷,巴蒂里诺也不想把时间用在赶路上,于是果断进入了传送门。

戴蒙把他带往了至尊圣所,接受了全面的检查以及治疗,在听完巴蒂里诺的描述后,史蒂芬将他交给了王照顾,自己则去与另一些朋友讨论接下去该怎么应对弗兰克的滥杀。

“希望他们清楚要做什么。”巴蒂里诺说。

“这点史蒂芬自然考虑到了。”王说,已经有很多英雄,包括夜魔侠、艾丽塔、美国队长、金刚狼等都加入应对弗兰克的小组,很快他们就会去找他。

“就这些人可不够。”巴蒂里诺说,他没有全力以赴,而弗兰克也一样,想要抓住现在的他,必须得多去点人。这还得保证不会有众多的忍者在旁边捣乱。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可以暂时放下紧张,去休息一下。我给你推荐几款药,保证能镇痛。”王说,“另外,要点茶吗,你看上去火气还是很大。”

“我的火气一直如此。”巴蒂里诺说。

穿好衣服,巴蒂里诺拿着药离开了至尊圣所,疼痛终究是暂时的,他也不需要回来找斯特兰奇或王给他复查,有止痛药和酒精就够了。可在心中,一个问题萦绕不去,弗兰克.卡斯特这样的人,真的能从杀戮中得到释怀吗。也许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路付出代价。而对于巴蒂里诺,在休息前,他还有件事要做,就是干掉那个脸上有骰子图案的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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