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的噩梦

这天，我从梦中惊醒。发觉身不由己。

我这是怎么了？干嘛在这躺着？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或者这里是地狱什么的另一个世界？

人声嚷起，说起了日常琐事。原来尚在人间。我坐了起来，脑子一片混乱。刚才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是梦，那个可怕的噩梦。

下午，我遇见了舞姬。我叙述了一场悠久噩梦的由来：

那时，我站在一小山坡上，举目望去，是一片荒芜的土地。

没有绿芽，没有水塘，没有人迹。这里是哪里？怎么了，人们忘却了它吗？

我爬下来，踏足上了这片芜地。方发觉这里并非生物绝迹。有几条褐斑蜥蜴从我脚边爬过。

“你能生存下去吗？”我自言自语。

“喂！你在这干什么？”

我转过身来，一位体态轻盈、身着薄纱衣的女子在石后现出身形，一双杏眼圆瞪着我。

“不为什么。”我谨慎地回答道。

“这里不是你这种外人能来的，快些离去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

“是吗？是这样吗？”女子低头想了一会，道，“你运气不好。”

那女子转身就走了。“喂！你要去哪里？”我大呼。

然而她并没有停下和回答。

四周突然发生变化。无数赤面尖角的小鬼欢呼着冒出头来。

“喔！—喔！—”他们乱叫，分不清他们的性别。

“别吵！”我大喝一声，浑身颤抖。万分痛恨这些无智慧的小鬼。

他们果真停了下来，出乎我的意料。然而他们向我靠拢，围成了一个圈。

“滚开！”我咬牙切齿， 怒发冲冠，“管你们是谁！”

他们大笑起来：“喔！—喔！—”这些单音节的言语。

我要发作了。这时天空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不是射向我，而是射向了我身边的一只小鬼。

那面目可憎的小鬼身体膨大，獠牙长了，锐角尖了，爪子坚硬了。面目反倒威风了。有一股慑人的气魄。

“醒悟吧，小子！”那巨大的小鬼，该改口叫魔王了，一开口就这样说。

“醒悟什么？”虽然魔王面目可怕，但我选择正面交锋。

“重新归顺我们吧！你原是我麾下的一只默默无名的小鬼，因在地狱人间争夺战中战功显赫，才有幸提升为大头鬼。你竟恃着头大，有了一点小聪明，自作主张来到了人间化成人形，叛逆我们的后果只有一条出路！”

“哪里值得我去？”我嘻嘻冷笑，尽管刚才他的话令我震惊。

“是神殿！一切循规蹈矩，行差踏错将会受到极刑！神殿最适合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鬼了！”

“狗屁不通！”我把手摸向腰间，发觉我没刀可用。赤膊上阵吧！

“哈哈哈哈！——”魔王狂笑不已，天地为之动容，风云因而变色。

去吧！无惧地，无畏地，不顾后果地。

我发觉我躺着。人间秋风瑟瑟，正是飞花落叶灰黄时。

舞姬说：“这梦不妥。”

“哪里出错了？”我问。

“第一，你怎会站在那山坡上的？”

“也许是突然苏醒过来的回忆。”

“也算，第二，那女子出来是干嘛的？”

“也许是先知。出来劝告我的。”

“也算，第三，那光线怎么不射在你身上？或许这样你就得救了呀！”

“那不是福音光线吧？也许只是权力光线，照在一群群鬼无首的其中一个小鬼身上。他们总要统治世间各界，奴役人民。”

“也算是。那最后，你干嘛不杀死魔王？”

“这个我知道答案。魔王是杀不完的，一代的倒下，预示着新一代魔王的诞生。无穷无尽，反反复复。这是永无结局的。”

“原来如此。”舞姬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吗？但我还是一塌糊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结束这个噩梦吗？